这副齐朝地界图为何会流入南疆手中,这件事才是要点。 说明齐朝有人勾结南疆。 这副齐朝地界图到底是何时落到南疆手中的? 南疆没了君主,如果让齐朝地界图落得有心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淮乐了然,又问,“既然案史有问题,何不禀告圣上?” 楚式微默然,眼底看晦暗不清,提到其他,“今日楚子揭向父皇请婚了。” 淮乐没有接话,只看着楚式微,而他也在看她,在等她面上的反应。 雪如撒盐,点点飘零。 屋内的火炉烧得正烈,窗上起了薄薄雾气。 玄衣青年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侧的女子面上,听闻楚子揭要请婚了,她的面容上没有半分失落。 淮乐似有若无地叹了声气,有些不耐再与他说起楚子揭,正起身欲走,小臂就被拽住,下一刻,身子就被楚式微拉进了怀里。 “你逃什么?”楚式微冷声问。 “我逃什么?”淮乐被气笑了。 淮乐生出一种错觉,她与楚子揭的事,像是几年后还会被楚式微在耳边提起。 在这件事里,到底被困住的是她,还是他。 “那你走什么?”楚式微的手掐着淮乐的腰身,若她再乱动,他手上的力道就会再重一分。 腰上的软肉被楚式微掐得生疼,淮乐口上不语,眼神却像将楚式微骂了百遍。
第64章 双生之子 ◎他的来历,他的母亲◎ 书案前, 二人姿态亲密无间。 淮乐坐在他的腿上,被圈着腰肢,整个身子像要陷入楚式微的怀里。 明明很温暖的怀抱, 淮乐却感觉到危险之意, 怕是再待下去就会出事。 “有些冷, 我想去拿手炉。”淮乐找着蹩脚的措辞,她是明白了,再与他聊楚子揭,他定会借题发挥, 还是快些脱离的好。 “要什么手炉。”楚式微的手指能将淮乐的手裹住, 他手心的温度要比淮乐的温暖许多。 淮乐被他抱得紧, 一时无法离开, 顺然一问,“南宫远现在何处?” “他在楚子揭手中。”楚式微道。 淮乐诧然,“你怎么会得知?” 为何南宫远会在楚子揭的手里?那日在地牢, 他分明逃了出去。 原来他在楚子揭手中,难怪只身一人又身负重伤让侍卫们寻了这么久。 “程氏有眼线。”楚式微道, 他早就得知南宫远在楚子揭那。 “是萝忆吗?”淮乐猜测。 楚式微不予置否。 “圣上知道此事吗?”淮乐问道。 楚式微不让淮乐再多问,黑色的眼瞳里像是簇着暗火, “还冷吗?要不要去榻上?” 淮乐手指缩了缩,摇摇头,楚式微视若无睹她的抗拒, 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淮乐被放在了软榻上,楚式微的手撑在她身侧,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淮乐按着他的肩膀, 不让他再靠近。“不行。” “什么不行?”楚式微一副不知她在说什么的淡然。 府上的女医给淮乐送了敷药,叮嘱她每日涂抹,淮乐谨记在心。 淮乐羞愤地瞪着他,她是礼教之下出来的,那种事无法宣之于口。“反正你离我远些。” 淮乐能看到楚式微眸子里浅浅的笑意,他的大手按在她后腰上,轻轻地揉。 “这里还难受么?”楚式微问。 淮乐的手快速放在楚式微的唇上,不许他再说下去。 楚式微吻了吻她的手心,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淮乐的手腕,将淮乐的手从唇上拉到了他的腰腹上,“手怎么这么凉。” 他的腰腹隔着衣物传来温度,淮乐的指尖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楚式微牢牢按住,“不是手冷么?这个比手炉好用。” 淮乐别过脸,乌发间露出的软耳又粉又透。 “你的心跳好快。”楚式微不禁笑道。 对上楚式微的俊颜,淮乐瞬时感觉全身一热,按在他腰腹的手也在慢慢变烫。 “我没听见,是你听错了。”淮乐嘴硬道。 “好,是我听错了。”楚子揭轻轻点头,任她怎么说。 难得见到这般温和的楚式微,淮乐面上更烫了。 像是平日里穷凶恶极的野兽突然温顺下来,让人有些不适应。 但终究难改恶性,很快恢复了原状,他道,“如果再让本王得知你去了偏院,就打断你的腿。” “......”淮乐像是正上头的猫,被浇了冷水。 楚式微低头吻了吻着淮乐的脸,“过段时间本王要离京几日,届时会多几个侍卫在你身边护着。” 寻找齐朝地界图的进展缓慢,楚式微等得有些不耐,想着另寻他法重新制一副,好在有不轨之心人得到齐朝地界图前做好防备。 齐朝之地,这几年楚式微有心留意,大多数州城的军防都是他布下的,两个月前已经命人去调取各州布防地理,为制图而备。 皇帝还不知道南宫远在楚子揭手上之事。 楚式微不知楚子揭意图是否为了齐朝地界图,若南宫远落得他手中,他也不会交给皇帝,故而他不会将此事揭发。 他也要南宫远。 楚式微找南宫远并非为了齐朝地界图,而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案。 ^ 程萝忆出了郢王府,回了司徒府。 司徒府。 她前脚刚入府,有一辆的马车紧接停在府前。 程萝忆脚步一顿,看着车轿上的俊美青年走下来,他动作间腰处坠着的琅佩发出清响。 “萝忆,你去了何处?”楚子揭不紧不慢问。 他整理了衣衫,走上前,身量高出程萝忆许多,给人压迫之感。 程萝忆不受影响,轻哼一声,“我为何要与你说?” “你近来总是外出,女子独自出去不安全,我需与外祖提醒。”楚子揭语声淡然,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程萝忆翻了个白眼,“我是出去买些小用物,此事不必报备外祖吧?” “你撒谎。”楚子揭面不改色道。“你去了郢王府。” 程萝忆被他摆了一道,有些生气,“你跟踪我?” “只是碰巧遇见程氏的马车,便叫人跟上去看看。”楚子揭道。 “那真是碰巧,”程萝忆被他气笑了,“我爱慕郢王殿下,去郢王府又有何奇?” 前段时日就陆续有传言说程萝忆爱慕郢王,楚子揭是听闻过此事。 “式微不会喜欢你的,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消磨时间了。”楚子揭好意劝道。 程萝忆干笑两声,“是因为他府上新来的那位侍女么?” “你见过她了?”楚子揭的眼眸蓦然变得深邃。 “是啊。”程萝忆见他起了兴致,顺势道,“表哥见了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见过了。”楚子揭停顿后继续道,“她是不是很像淮乐?” “是像,但绝不是淮乐。”程萝忆收了笑容。 楚子揭不语,看到她眼里的肯定。 程萝忆与淮乐相识相知多年,想必定能分辨,楚子揭这一问是想知道程萝忆的看法。 “很多习性与淮乐截然不同,女子的感觉最准。她若是淮乐,为何不认我们?难不成在淮乐心中楚式微比你我重要?能更在意楚式微的,只有扬州那个唤作婉婉的女子。”程萝忆笑道,“表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淮乐早就死了。你我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楚子揭冷了脸,不与她多说,径直往府中走。 是与不是,他已让凌云去扬州调查,想必不日之后就会有结果。 程司徒的书房。 程司徒将能调遣程氏所有暗卫的令牌递与楚子揭,“子揭,我交给你的不止是令牌,还有嫣儿。” 楚子揭看着程司徒手中的令牌,犹豫片刻,伸手接过。 今日楚子揭已将请婚娶程语嫣的文书上递到了皇帝手中,程司徒对此颇为满意,“等你娶了嫣儿,程氏的要事,我也会交托付与你。” 程司徒长叹一声,“怀煦虽聪慧,但不及你懂世故人情,他总把事情想得简单,你做了皇帝,才能更好地保护程氏。你要知道,只有程氏会对家人不离不弃。你父皇,眼中只有楚式微。” “我知道,父皇宠爱式微,我在他心中不算什么,程氏才会是我的倚仗。”楚子揭道。 程司徒听他之言,心满意足地笑了。 “程氏与嫣儿,都交给你了。” ^ 皇宫。 御书房。 南宫远的下落迟迟没有消息,皇帝重视此事,已经担忧许久。 朝中的事情太多,皇帝忙着看文书,还有长子的婚事。 福生端来了一碗黑色的汤药,劝道,“陛下先喝药吧。” “端下去。”皇帝却说。 皇帝年轻时打仗落下了腹部伤疾,上月复发,现下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有用药。 “陛下,用药好得快些。”福生不忍,冒死一劝。 “世上真心在意朕的,你是一个。”皇帝放下文书,端过药碗,饮了一半后放下。 “奴才不敢当,殿下们都很在意圣上,还有天下百姓。”福生道。 皇帝摇摇头,“不一样。” “朕的母亲去得早,朕的父亲厚此薄彼,偏爱长兄。”提到此事,皇帝顿了顿,“朕最近总在想,子揭会不会也恨朕?” “大殿下宽仁和善,向来不会在意的。”福生道。 皇帝手上的这封文书,便是长子的,长子要向他求一桩婚事,和程氏之女的婚事。 皇后一直希望亲侄女嫁给儿子,但儿子看起来对此并无兴致,怎么会突然要请婚娶程语嫣。 说奇怪也不奇怪,这二人青梅竹马。 可长子喜欢过淮乐,淮乐与程语嫣截然不同,怎么会忽然喜欢不同性情的女子。 文书中所写,字字诚恳,满是情意的话,但皇帝总觉得这些文字冰冷。 这封请婚书,不像出自长子之手,但又是出自长子之手。 他长子的文章,他已经再熟悉不过。 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彻夜了解长子,但长子好像变了,要重新了解了。 现下没了太子,朝中众臣已经开始陆续上书,要皇帝早日立下太子,近日愈发频繁。 他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孩子。 朝中无非分成两派,有要皇帝重立长子为储的,还有要他立次子的。 他是想过很多次要立次子为储,次子是他与最爱之人所生,照顾与偏爱无可厚非。 而长子是当年皇后在他的酒中下药得来。 皇后不择手段,他们本是政治联姻所娶,多年来只做表面夫妻。 今日,大臣们又议起立储之事,朝中的薛氏是他只手喂起的,薛氏知道皇帝的心意,提议立郢王为储,只要他顺势下旨,就能理所应当地让次子当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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