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觉得开酒楼的女子甚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探花好似嗅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转动了下眼睛,挤出个笑来,走到梁文山面前。 胡探花先是作了个揖,虚与委蛇地举杯,低声道:“梁兄,太子殿下如此堂而皇之将您未过门的娘子拉走,瞧着甚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让小弟我看着,都觉得过分呢。” 梁文山从前只是读书,对人情往来的事不甚关心。 可即使这,他也在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适感。 梁文山是个懒得做表面功夫的人,他与胡探花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如今对方语气里颇有挑拨他和太子的意思。 实在是令梁文山不齿。 虽然,从情感上,梁文山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个太子。 在瑞安镇时,玉桃虽从不在他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可偶尔几次,玉桃开心时都会脱口而出喊出“宁郎”的名字来,待看清是他梁文山而不是那什么裴宁后,纵是玉桃掩饰的很好,他还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与落寞。 那时,梁文山便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却怎么都不会代替那个早已在玉桃心里住下的男人。 可即使这样,他还想多在玉桃身边待些时日。 梁文山垂着眼帘,并未举杯,而是淡淡道:“胡兄这话,梁某我就听不懂了。是太子殿下亲自审阅,选出了你我二人为状元、探花,如今胡兄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天子脚下怎还敢妄议殿下的不是?” 胡探花听梁文山一眼,当即白了脸色。 “梁状元莫要胡说,胡某怎敢妄议太子!只是刚才情急,替梁状元喊屈,梁状元不念着胡某的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强行替胡某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第66章 ◎旁边这可是你的娘子?◎ 话音刚落,宫烨霖冷冽的声音在胡探花身后响起:“妄议孤什么?” 胡探花倏地挺直了背,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才捏着手里的杯子硬着头皮转过身子。 而他转身时,早已换上了一副笑容。 不过,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愣住。 太子殿下身边,竟如此不避讳地站着他拉走时的那个娘子。 虽表面上讨好地笑着,胡探花心中已是不屑,太子不愧是太子,堂而皇之抢臣子的女人,看那梁状元,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拉走,屁都不敢放一个。 玉桃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笑着走到梁文山身边。 梁文山打量着二人的面色,很显然比之前离开的时候好了许多。 尤其是那太子,一开始看到玉桃的时候脸上冷的像是化不开的霜雪,而现在看去,就像是开在六月里的花,迎风招展。 梁文山心里一阵吃味,不知是羡慕好还是嫉妒好,却还是满面微笑:“事情都解决了?” 玉桃羞赧地点头。 宫烨霖宠溺地看了一眼玉桃,目光拉回到胡探花身上时,又变成了冬日里的寒冰,他沉着脸,再次出声:“孤问你,在妄议什么。” 胡探花心里打着鼓,强撑着脸上快要挂不住的笑容,心一横道:“太子殿下,小生刚才在夸赞梁状元的娘子,真是眼光极好,能识得梁状元这样的人才……” 四周静悄悄一片,胡探花滚动了下喉咙,不再言语。 宫烨霖瞥了他一眼,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差。 印象里胡探花好像叫胡硕,呵,叫“胡说”还差不多。 此人虽文采也斐然,可却是个背后爱嚼舌根的主,自认为学识出众便高人一等,此人断不得在他身边留用。 正想着,只听一声“圣上驾到”!席间所有的人都跪到了地上。 宫烨霖一愣,顺着父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穿一身常服的照徽帝,笑眯眯向宴席的方向走了过来。 “父皇。”宫烨霖行礼之际,猛地看到身后还跟着一脸得意的宫烨承。 照徽帝点头,示意宫烨霖起身,随后慢慢踱步到上席,抬起双手:“都起身吧,今日恩荣宴众卿无须多礼。” 大家这才起身,却并未多言语,只乖顺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宫烨霖不悦地瞥了一眼宫烨承,问道:“你怎么来了。” 宫烨承维持着表面虚假的笑容,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在父皇面前装装样子,低眉顺眼道:“父皇让我来跟着学习。” 照徽帝听到二人对话,眼睛扫视着前方,问道:“哪一个是梁文山?” 放榜前,他特意招了读卷官前去书房,问了太子在科举考试期间的表现,顺便还问了他属意的人选。 读卷官特意捧了梁文山的写的卷子给他看。 果然是文采斐然,字字句句都能窥见此人格局之远大,是近几年科举中不可多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才。 此次,照徽帝前来,也是为了瞧瞧这梁文山。 宫烨霖立刻道:“父皇,我来引荐。” 宫烨霖带着照徽帝走到梁文山面前,梁文山与玉桃立刻又行了礼。 照徽帝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感慨道:“天佑朕大齐,想不到此次新科状元竟是如此年轻之人,笔下的鹅文章却写的极为老练。太子此前就给朕夸过你,今日看来,果然是个人才。” 被夸赞的梁文山面上也不曾显山露水,敛着心绪再次行礼:“谢圣上。” 照徽帝满意地点头,此人既不过分谦卑,也不骄傲自满,性子如此沉稳,便对着宫烨霖道:“太子,既然你如此看好他,就让梁文山来东宫做少傅吧,我看他性子沉稳,倒与你相称。” 宫烨霖垂首道:“谢父皇!” 梁文山心里知道,得了个好恩典。 历朝历代,凡是高中的都得去翰林院编修,慢慢熬资历,如今他不用从头开始,直接能入东宫,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当即再次跪地,叩拜圣上:“谢圣上恩典。” 照徽帝笑着让梁文山起身,视线不自觉移到站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这小娘子性子也沉稳得很,见到他该行礼便行礼,其余时候便低着头,模样看着倒也娇小可人。 能进恩荣宴的人,必得是亲眷才行,这小娘子照徽帝看着讨喜,索性今日他心情好,于是开口多问了几句:“旁边这可是你的娘子?” 这话一出,宫烨霖当即抬头瞥了一眼梁文山,他的手不自觉攥紧,梁文山在文采上自是没的说,他是个惜才的人,而且父皇刚指了他到东宫来,这做人的第一步,就希望他谨言慎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莫要说出什么荒唐的话来,否则他不敢保证日后梁文山进了他东宫的门,他是否还能尊敬他。 见照徽帝在问自己话,梁文山道:“圣上,此女子是臣的义妹。臣当年在老家穷困潦倒,父母也相继去了,一度只能靠卖字画为生,是义妹赏识臣的才华,不忍臣辱没于市井,这才出资鼓励臣来参加科举。” 玉桃在一旁默默听着,一直未曾开口。 此时的她,只要落落大方地站在这里,按照她与梁公子之前商量好的路数走,就成功了一大半。 宫烨霖在一旁听着梁文山的话,提起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也拱手附和道:“父皇,梁少傅与义妹此举,属实是感天动地,儿臣斗胆也为梁少傅的义妹求一份恩典,为的是让世人知道,皇家对此举的恩惠,从而让更多的穷苦学生有一条报国实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照徽帝在一旁听着,眼睛在梁文山与裴玉桃面前来回扫视。 宫烨承是见过裴玉桃的,那日宫烨霖让他给那小厨娘端茶倒水喊“嫂嫂”的屈辱经历还历历在目,眼看着不知道这三人在耍什么花招,可宫烨霖居然为了那厨娘向父皇求恩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开口阴阳怪气地反驳道:“父皇能让梁状元进东宫做少傅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怎么还要连旁边的女人一起赏了,只是个义妹而已又不是亲妹妹。皇兄,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第67章 ◎赐婚未遂◎ 宫烨承不怀好意的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照徽帝不着痕迹地抖动了一下眉毛,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四周,又将视线拉回到宫烨霖脸上,沉着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照徽帝沉沉眨了下眼,又将视线移到宫烨承身上。 他正因为能将宫烨霖的小心思点破而洋洋得意,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细节全部落进了照徽帝的眼中。 宫烨霖蹙着眉头,他怎么样无所谓,可他决不允许让宫烨承破坏了玉桃的计划,毁她的清誉。 宫烨霖刚开口要辩驳,只见照徽帝一脸不悦地呵斥道:“你住嘴!” 宫烨承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句呵斥是冲着自己说的,当即白了脸色。 照徽帝瞪了一眼宫烨承,吓得对方当即跪到了地上。 “朕此次带你来东宫,就是为了让你向太子学习,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成日在户部做什么,说出来朕都嫌你丢人!太子尚且知道惜人才,你呢,眼界里只有女人那点事,不知羞耻!” 声音不大,却还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宫烨承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嘴蠕动着,不停地喊道:“儿臣知错了,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让朕不生气?你什么时候像太子一样,朕才不生气!”照徽帝摔着衣袖,恨铁不成钢地又看了一眼宫烨承,都是他的儿子,怎么差距就这样大? 照徽帝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今日朕心情好,你跪安吧,没事不要再来烦朕。” “父皇!”宫烨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好歹也是母后所生的嫡出皇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父皇不仅不给他面子当着这样多的人训斥他,还要赶他走? 都是因为宫烨霖! 宫烨承红着眼,瞪着宫烨霖。 宫烨霖则怀抱双臂,一脸冷漠地瞥着宫烨承。 “还不退下?”照徽帝脸沉下一分。 宫烨承又忙垂下头去,小声道:“是,儿臣这就走。” 起身时,他不甘心地狠狠刮了宫烨霖与裴玉桃一眼,一甩衣袖,狼狈离去。 看着宫烨承走了,照徽帝这才稍稍缓和了心情。 再看向裴玉桃时,脸上已浮上了慈祥的笑容:“裴娘子。” 裴玉桃看着眼前的圣上,如变脸般,刚才还那样严厉地训斥着四皇子,马上却又换了一副面孔,心里也是一颤,立刻跪到地上:“民女在。” “朕一向是赏罚分明,既然朕赏了梁文山来东宫做太子的少傅,为了嘉奖裴娘子一番善举不至于埋没了人才,朕便封你为德善县主吧。” 其实玉桃没听说过县主是什么意思,更不懂这个封号,但看着旁人一脸吃惊羡慕的表情,便也猜测到是个极好的赏赐,当即再次磕头道:“民女谢过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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