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是奴婢自愿的,况且大人很照顾奴婢了,奴婢睡得很好,今早起来也没觉得不舒服。” 嘭的一声,把正在说话的古音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陈云泽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把筷子都扳折了,还站了起来满脸的怒容。 大家都在一个桌子吃饭,谁又惹着他了? “爹,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也不管众人有没有生气转身就走了,那脚步都透露着杀气腾腾,翠浓连忙跟众人告退跟了上去。 陈县令有些尴尬的战术性清了清嗓子,看着古音也是语重心长:“音音啊,以后这……这房中的事情,就不必拿到桌上说了,惹人笑话。” 说是这么说的,可他嘴角都快勾到天上去了,丝毫都看不出来有不悦。 古音莫名,她说的是实话啊,她昨夜确实睡得挺好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回头看屋里的其他,陈云彻笑的有些诡异,而兰朔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上了她迷茫的眼神,他没解释什么,只把那碗粥又拿起来放到了她的手里。 “吃粥!” 古音看着他抿了抿唇角,兰朔装模作样的瞪了她一眼,她立马乖乖的转过去喝粥了。 早膳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结束之后她回房伺候兰朔更衣,比起脱,穿她可就自然多了,手脚也麻利了很多,他原本一直在想如何同兰朔说她单独找个地方住的,可刚准备开口,兰朔突然告诉她,他今日要去查看引水做的如何了,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这就是暗示她晚上不用等他,并且可以睡那张床的意思吗?既然这样她也就不用想理由说该如何去给管家解释了是吗? 一下就解决了她的两个麻烦,古音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收拾好之后她亲自送兰朔出门,陆云起和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多时了,看到她还热情的同她打了招呼,陈县令也要一起出去,是陈夫人送他出来的,明明只是去很近的地方,陈夫人却活像是陈县令要出远门一样,先是让奴才带了一大堆的东西全部放到陈县令的车上,末了还抱着陈县令的手臂各种舍不得,腻歪的不行,陈县令可能是觉得被众人围观有些丢脸,一把推开了她,还念叨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然后对着兰朔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等两人都上车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了出去,古音和陈夫人站在一起,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就像是两个目送丈夫离开的妻子,这想法刚升起来古音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想什么呢?陈夫人那是正儿八经的送丈夫出门的妻子,她是什么?——她只是个奴婢。 等马车消失不见了,古音才和陈夫人转身离开,如今家中主事的爷们都不在了,陈夫人连脸上的和平都不愿意维持,看着古音和她并排站在一起,毫不客气的推了古音一把,将她推到了台阶上。 “没心肝的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和本夫人走在一起?” 她仰着脸,一脸的不屑,她身后的丫鬟也和主子一个德行,个个都是面露鄙夷的看着她。 古音不欲与她争论,只得等她先走了,她身边的丫鬟也跟在身后进了门,才往里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大门就突然在她面前被拍上了。 隔着门还能听到陈夫人说话的声音:“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从我县令府的正门进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贱蹄子,只配钻狗洞。” 得,这下门都不让进了,古音一直没弄明白陈夫人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怨念,明明她对她的地位没有丝毫影响。 等门内没有声音了,她试探着上前扣门,明明听到脚步声了,就在门口却没有人开门。 陈县令走了,如今县令府陈夫人最大,没她的命令,估计没人敢给她开门。 陈夫人既然决定把她关在门外就不会轻易的让她进去,她去后门撞运气,果不其然,后门也是锁了的,她认命的看着墙蹲了下来。 陈夫人就是想羞辱她,在县令府生活了几十年,她当然知道她刚刚说的狗洞在哪,但别说她丢不起那个人,兰朔更丢不起。 看样子今夜只有蹲大街了,昨夜睡桌子,今夜蹲大街,她这日子可是越来越难熬了,只是辜负兰朔的一番好意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的小木门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声,她回头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小门里偷偷的露了出来,看到她立马扬起大大的笑脸。 “小姐,我还以为你没在这呢?” 古音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翠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奴婢刚刚路过园子,听到夫人身边的丫鬟在讨论说夫人把你关门外了,前门我不敢去,就想来后门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这。” 古音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这个府里果然只有翠浓对她最好:“以前每次我偷偷出门也是你帮我留门,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翠浓微微笑了一下说:“奴婢说过了,小姐一辈子都是小姐,小姐的一切奴婢都会牢牢记得的。” 古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第35章 挨打 古音想拉翠浓说说话, 可把她送到房间翠浓却没有跟着进来。 “小姐,奴婢……奴婢要回去了,今日大少爷在府上, 如果奴婢长时间不回去,他会生气的。” 古音现在听到陈云泽就生理性厌恶,皱着眉头问她:“陈云泽他身边没有别的丫鬟了吗?非要你跟在身边伺候?” 翠浓双手不停地交错, 可以明显看出很紧张:“大少爷他可能更习惯奴婢伺候吧!” 古音心里觉得不对,陈云泽对翠浓这种控制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根本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特别是她那一身的伤—— “你” “好了小姐, 奴婢先走了,你多保重!”说完不再给古音说话的机会, 跑远了。 古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半响才叹了口气关上门。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陈夫人最多也就是使使小性子,没想到晚上突然有丫鬟跑到她门口敲门,那种急促的敲门声就预兆着没什么好事。 “夫人让你快去香风院。”门外的丫鬟撂下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就走了。 古音认得那丫鬟, 是陈夫人身边伺候的,今日进府走后面关门的就是她。 香风院是陈县令和陈夫人住的主院, 陈县令未归,她不知道陈夫人突然叫她去香风院干什么。 私心里她真不想去, 可陈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就怕不去她又要生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穿上外衫她径直去了香风院,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这对奴仆成群的县令府来说是非常不正常的。 香风院是整个县令府最大的一间院子, 里面的布置一应自然也都是最好的,四处都是珠玉做点缀,金光璀璨,从内到外透露着贵气,也显得十分庸俗。 听府中的老人说,这院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还是陈云泽的生母住在这的时候,她是个颇有几分才情的女子,不喜金银这样的俗物,香风院里更多的是花繁叶茂,曲水流觞,更像是文人的清香馆。 可惜陈县令觉得这样太寡淡了,就像前夫人那个人一样,让人看了就兴致缺缺,或者是他看了没兴致,所以作为最懂陈县令心思的人,陈夫人一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将这香风院改成了如今这幅纸醉金迷的模样。 古音没心思看四周环境,因为一踏进香风院的大门,她就听到了女子的惨叫,还有什么划破疾风落在身上的声音。 原本应该很困惑,可问题就出在那女子的声音上,太耳熟了,她听了十几年下午还刚刚听过,那分明就是翠浓的声音。 顾不得去看脚下的路,她提着裙子顺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刚转弯就看到在偌大的院子里,站了一院子的奴才,她们围着中间一片空地,地上趴着个人,被几个老妈子按住了手脚挣扎不得,旁边站着个五大三粗的奴才,手中提着板子高高扬起马上就要落下去。 “住手!” 看清那被人按在地上的正是翠浓,她立马大喊一声,脚下不停直接冲了过去覆在了翠浓的身上。 “啊!”那板子最终还是没来得及收回去,正正的落到了她的背上,一瞬间她只觉得五脏俱动,骨头裂开了似,背上火辣辣的一片,除了疼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上来,院子里的丫鬟都吓了一跳,那打板子的奴才眼见打错了地方也愣住了,不敢再继续。 翠浓听到了古音的惨叫,趁着那两个老妈子还没回头,一把挣脱了束缚,不顾刚刚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疼痛,翻过来将古音抱住,一脸的焦急。 “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古音疼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冒。 她这辈子虽命运多舛,可能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却并没真的挨过什么打,特别是进了县令府之后,陈县令对她这身皮肉尤其的爱惜,还专门找了不少东西给她养着,自然更舍不得伤着磕着了,连教养嬷嬷罚她都只敢罚抄书,打手板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细皮嫩肉,如今一上来就是使出全力的一板子,也难怪她承受不住。 看着翠浓满脸的着急,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空估计,古音强撑着扯出个笑脸,安慰的说了句:“我没事。” 翠浓急得都快哭了,没忍住拍了她的肩膀两下:“小姐你是不是疯了,你冲上来干嘛啊!” 古音没回答,也拍了拍她的脸,摇了下头表示真的没事。 罪魁祸首陈夫人原本正端着茶坐在奴才搬出来的太师椅上悠哉的喝着茶,看到古音冲过来也吓了一跳。 她让人去通知古音过来,只是想让古音心疼心疼,县令不让她动古音,难不成还不能让她伤心?她不是同翠浓关系最好吗?自己享福好姐妹却在受苦,她到要看看她良心过不过得去! 没想到她会这么鲁莽的冲过去,她站起来看着一院子的人:“你们可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冲过来的,同本夫人可没什么关系!” 第一时间撇清关系,到不是怕了她古音,主要是记得陈县令的吩咐,不让她动古音。 她身边的丫鬟是个机灵的,闻言立马跑过去她耳边奉承:“自然和夫人是没关系的,奴婢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姑娘自己撞过来的,同奴才们没关系,同夫人自然更没关系了。” 一旁的其他丫鬟连忙附和—— “是呀是呀,和夫人没关系的,夫人不要多想” “姑娘太冲动了,那板子都敢拦,纯粹是自作自受!” “夫人放心,奴婢们都看见了的,和夫人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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