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接过姜衍递给他的铠甲,随后将手移到了贺元京的面前,示意她替自己披上这副铠甲。 贺元京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铠甲,眼泪滴滴落在上面。 看着她一边哭一边摆弄着,他无奈的笑了笑,最后还是自己穿戴好。 “看来日后成了亲,也不能指望你为我更衣了?” 见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贺元京别过身子,故作生气模样,不再理他。 温诉将温长卿等人身上的绳子砍断,随后让父亲先帮忙照顾着这丫头,便随着姜衍离开了刑台。 第36章 大结局 跟着温长卿到了安全之地,她才鼓起勇气开口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长卿瞧着眼前这个不顾自身安危的贺家丫头,欣慰的笑了笑,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原来,他们初到云山那日,广安王就答应了温诉的请求,广安王在云山生活了多年,他早知道云山有圣上安插的眼线,便故意与温诉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让那些人相信,广安王并未与温诉联手。 而温诉还从广安王口中得知,早在十几年前先帝还未身故之时,就已将立新帝的诏书藏于皇城内,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位置,就被当今圣上玄政帝暗中毒死。 也正是因此,广安王才秘密在济州养兵,造兵器。 若是几人能找到诏书,那他们便就是师出有名了。 第二日,温诉与姜衍和广安王又商议了一番,既然此处有暗线,那谋逆一事定是瞒不住了,与其被玄政一起抓获,不如让姜衍先独善其身。 圣上本就以为姜衍是他安插在温诉身边的眼线,若是他将温诉谋逆之事主动告知,那便可得到陛下的信任,这样就可以暗中寻找诏书。 温诉愿以身犯险,为此次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他早知温家会因此涉身险境,想着贺元京远在密州,也不会听说京城之事,便不忍她跟着担心,故而从未将这些告诉她。 而将离也是温诉一早就安排好的,等到了时间便从贺家离开,带着广安王去济州寻肖自勉等人,在与他们一同赶往汴京。 今日也是一出戏,原本温诉就是想拖延时间,等着将离和肖自勉的里应外合,可不料贺元京竟知道了此事,所以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得知此事,贺元京惊得下巴都快掉出来了,温诉竟背着她织了这么大的一张网。 …… 姜衍率领着一小队人马,赶去城门外接应将离等人,而温诉则孤身前往皇城去与殿前都御史肖忠简会合。 早在温诉他们还在济州之时,肖自勉就与他的父亲肖忠简通过气了,肖忠简也早就不满与当今圣上的昏庸,于是便答应了温诉他们,会助他们攻入皇城。 温家手握调兵权,肖家手握统兵权,如今两家联合,那便等同于他们可以控制住整个汴京。 肖忠简用先前温长卿写好的调兵书,从营中调了三十万禁军,现已在丽正门附近等候许久,瞧见温诉策马而来,便立刻上前去迎。 “皇城早已得到消息,现如今的丽正门已经被锁住了。” 肖忠简将情况同温诉说了一遍。 “能否强攻?”温诉看了眼丽正门。 “若是强攻,也并无不可,只是会浪费许多的时间,我担心,若是玄政帝趁这个时间逃离皇城,那就不好办了。” “无碍,他跑不了。” 温诉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很有把握。 外面攻门的声音传到了垂拱殿,里面的众人已乱作一团,宋贵妃在一侧哭闹着,询问圣上该如何是好。 “殿后有一处密道,爱妃同朕一起,从那密道先逃出去。”玄政帝紧握着宋贵妃的手,安慰着她。 宋贵妃闻言点了点头,随着玄政一起去了他口中那个密道,听玄政说那个密道直通城外,若是幸运,便可逃脱掉追捕。 密道很暗,火把忽明忽暗的,几人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往前走,玄政还紧紧的握着宋贵妃的手。 忽地,一尖锐之物狠狠的刺进了玄政的脖颈,密道中的几人纷纷震惊的望向手持凶器之人。 是宋贵妃。 她手握着玄政赏赐她的金簪,用此物亲手解决了他。 “宋清蝶……你……你……”玄政捂着脖颈,叫着宋贵妃的名字,他从未想过,亲手杀了他的人会是自己宠爱的妃嫔。 宋贵妃绝望的笑着,从他不顾她的感受,将怀舒远嫁至吐蕃那天,她就恨透了他,吐蕃那位赞普年岁比玄政还要大上一些,他怎能忍心,将女儿送去那贫寒之地。 临行那日,宋贵妃看着怀舒不停的流着泪上了马车,那一瞬间,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亲手杀死那个罪魁祸首。 前些日子听说了温家的事,她费了好大的劲,乔装打扮出了皇城,又花了不少的银子,才亲自进了御史台,她知道温诉想要谋逆,便愿助他一臂之力。 宋贵妃说,那日圣上召她在勤政殿等候,她闲来无事,不小心将耳环掉进了御塌的缝隙之中,她叫自己的侍女将耳环取出,竟意外发现了先帝的遗诏。 许是先帝当年病危,临时写好诏书,将它顺手塞进了缝隙之中,而玄政也不知有此物,那诏书便一直就藏于此处。 宋贵妃打开看了诏书上的内容,吓得将诏书扔到了地上,许久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圣上特意藏于此处的,怕圣上知道自己看了此物便会灭口,她又命侍女将此物放了回去。 听闻宋贵妃之言,温诉便答应了她,若是日后将玄政的政权推翻,那便会派兵出征吐蕃,到时如果能寻到机会,定会安排人将怀舒接回京中。 宋贵妃只能相信他的话,便秘密与温诉联手,将那诏书偷偷从皇城运出,交到了他的手中。 外面攻城的军队,也已经破了丽正门,城中为数不多的禁军也纷纷缴械投降,很快温诉与肖忠简就控制住了整个皇城,太子等人也皆被俘虏。 等找到密道之时,才发现宋贵妃与玄政已双双死在里面,顺着密道,又抓捕到了几个跑的慢的小宫女,而姜衍等人也早早的就守在密道的出口处,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便就拿下。 当日下午,温诉将那封诏书,呈给了广安王,广安王在大殿前宣读了诏书上的内容,也请了人查验,确定了是先帝的笔迹和玺印。 殿下跪着的众臣这才开口,拥立新帝登基。 至此,一切皆以尘埃落定。 新帝登基一月后,特命姜衍为辅国大将军,率七十万精兵前去吐蕃收复泸定与江渠两处城池。 原本,新帝是想将此重任托付于温诉,可姜衍却主动请缨,愿领兵出征,不仅是因为他想为朝廷效力,更多是为了温诉与贺元京二人。 若是温诉领兵出征,那他们二人就还要在等上几年才能成婚,如今他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那便成全温诉二人,这也是傅迎最想看到的吧,只可惜姜衍没办法在他们成婚那日送上他与傅迎的祝福了。 城门口,温诉带着贺元京为姜衍送行。 “你放心吧,等我回了密州,便会为迎儿修新坟,等你得胜而归,再去见她。” 贺元京看着马背上的姜衍,此刻的他又如从前一般意气风发。 姜衍点了点头,谢过了贺元京,随后想到什么一般,话锋一转,道:“不过,等我在回来的时候,许是你们的儿子都会走路了吧。” 这话羞得贺元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 “许……许是吧…… 贺元京羞涩的将头埋进了温诉的怀里,声音极小的回应了姜衍。 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温诉抬起头对着姜衍道:“多谢了姜兄舍命出征,待你得胜归来,你我二人定要痛饮三天三夜。” “好。” 语毕,姜衍回身朝着众人施令,随后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从汴京城门一路向东南行进。 姜衍走后没几日,密州便传来书信,说是贺元京的祖母病重,要她快些回去伺候,可新帝登基,朝中大局还有些不稳定,温诉没办法立刻就随着贺元京离开京城,只得多派了些人护送她先回了密州。 “这是我出嫁时的嫁妆,当年我就最喜爱这幅耳环,如今,你也要嫁到我们温家了,这个就算是伯母给你的定礼啦?” 温夫人眼角带着笑,轻轻的握着贺元京的手,将那副白玉耳环放到了她的手中。 她看着贺元京的脸,心中一阵喜悦,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的儿媳竟就是贺家的女儿,当年若就知晓此事,还不如一直就放在身边养着了。 “母亲,时辰也不早了,京儿也该上路了。”温诉在一旁提醒着。 温夫人只得不舍得松开了她的手,目送着马车得离开。 得知祖母病重,贺元京一路上也没怎么歇息,紧赶慢赶的回了密州。 “祖母!祖母!” 贺元京一下马车就边跑边喊的叫着祖母。 此时的贺老太太正坐在桌上吃着今日新做的桂花糕,一听见贺元京的声音,便立刻叫下人扶着自己回到了床榻上。 贺元京跑进祖母的卧房,看着祖母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忙跑过去,眼泪都流了一半了,却看见了祖母嘴边桂花糕的残渣,她又看了看桌上那碟子糕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一般。 “祖母病得这么重,不如京儿去请郎中过来,为祖母施两针吧! 贺元京故意说的很大声,祖母听见“施针”二字,赶忙睁开眼睛,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哎呦,京儿回来啦?” 祖母伸出手,一旁的侍女又赶忙上前扶起了老太太。 “不是说祖母病重吗?为何孙女瞧着祖母满面红光,康健的很呢。” 贺元京转身坐到了祖母的床榻边上,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祖母见状,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小心思交代出来。 其实,祖母只是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两家只不过是交情好些,去待个十天半月也不打紧,可如今两人还未成亲,贺元京就日日的待在未来的夫家,成何体统。 得知了祖母的一番苦心,贺元京便也不在苦着张脸,转而投到祖母怀中撒上了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跟前,密州的大街小巷也十分的热闹,纷纷开始采买年货,置办新衣,这大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几日了。 临近新年,贺元京就喜欢打扮的喜庆些,她命下人将自己那套红色大氅拿出来,披在了身上,同唇上那抹朱红的唇脂相得益彰。 往年都是母亲同她一起,去置办新衣裳和新首饰,可今年家里忙的不可开交,贺元京便自己去了街上的贺家绸缎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料子,能为自己裁一身新衣。 三叔瞧见贺元京来了,一脸神秘的将她引至楼上的隔间内,她一脸疑惑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件销金大袖婚服,被规整的挂在架子上。 她凑近仔细瞧着,婚服上的纹路皆是用金线绣成,在日光下显得贵气十足。 “按理说京儿的婚服,该是温家准备,可你父亲还是想亲自为你们二人制成一套婚服,这本是要给你个惊喜的,可三叔实在是忍不住想带你先看看,你到时可别出卖三叔啊。” 三叔嘱咐着贺元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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