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丹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失落地摩挲着指尖说:“我可是认真的。” “抱歉,”兰封看到杨初丹失落的模样,立刻紧张起来,“我只是有些难为情……”剩下的话兰封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都杨初丹狡黠的笑容,好像看到猎物自投罗网的小狐狸。 “你……你果然在逗弄我!”兰封去抓她的手,准备再咬一口表达自己的抗议。 但是她一把抱住他,笑眯眯地说:“你刚刚说不许戏弄你,所以我有在反省。”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有些酥酥麻麻地让兰封思考有些麻痹,随即他听到她低笑说:“虽然有认真地反省过,但我不接受你的抗议。” 兰封瞪大眼睛,这个人怎么能用如此坦然而直率的模样说着戏弄他的话,他轻咬她的耳垂,无声表达自己毫无用处的抗议。 她拿起帷帽为他戴上,温柔地说:“好了,我们该出门了。” ****** 杨初丹想给殷沐买些兵书,她带着兰封去了几家书铺,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兵书,所以她买了几本情|爱话本。 兰封看着杨初丹手中的情|爱话本,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书要给殷大人吗?” “没错,”杨初丹点头,“我本来想找兵书给她,但是那些兵书与父亲收集的兵书根本没法比,肯定入不了殷沐的眼,不如买点适合她的书。” “这些书适合殷大人?”兰封惊讶,想起殷沐那端庄而淡漠的脸,很难想象她会看这种描写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她也到适婚的年龄了,但是她也没有一个中意的对象,这种书也许能给她启发。”杨初丹理所当然地说。 他不知道殷大人看到这些书会不会受启发,但是感觉肯定会发火……如果不是杨初丹笑容非常真诚,他都觉得她是故意想要惹火殷大人了。 “啊,我们到地方了。”杨初丹说。 兰封抬头,看到牌匾上写着【平阳琴行】,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杨初丹牵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是买琴还是修琴?”琴行里的店员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取琴。”杨初丹说。 “取琴的话,两位客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家琴行从来不为人订制琴。” 听到店员这样说,杨初丹愣了一下,微笑说:“我没有找错地方,我来取琴‘初白’。” “……初白?!!” 店员瞪大眼睛,但是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鞠躬说:“两位里面请,我先给两位上茶。” 看到杨初丹和兰封坐下之后,店员关了门,连茶都没上,匆匆跑向后院。 兰封看着落锁的店门说:“现在好像尚未到停业时间。” “嗯,大概是之前被吩咐过吧。”杨初丹毫不在意地说完,目光扫视着店内,用怀念地语气说:“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啊。” “初丹以前来过吗?”兰封问。 杨初丹还没有回答,一道声音传来:“数十载未见,杨三小姐。” 杨初丹与兰封一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年纪看来大约已是中年的男子,一身朴素的褐色长袍,五官俊朗而沉稳,手里捧着一个琴盒。 “李师父。”杨初丹起身鞠躬行礼,男子抚着琴盒一笑,摇头说:“这声师父可不敢当,毕竟我连一首曲子都没教会你。” “啊哈哈,我对弹琴真的没有兴趣,而且控制不好力道。”杨初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牵起兰封的手说:“兰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曾经教我弹琴的师父,名叫李界,你也称呼为李师父就好。” “李师父,这是我的夫君。” 李界轻轻地对兰封点头问好之后,将琴盒放在就近的桌子上,抚着琴盒说:“我以为三小姐不会来接它了。” “如果不是遇见兰封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时间久了,我想师父也会为它找个好主人。”杨初丹说。 “它如此贵重,不是我可以随意处置的。”李界打开琴盒,他身后的店员没忍住,发出了惊呼声,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古琴。 它琴身雪白,仿佛有细雪在其中,莹亮通透,琴弦上仿佛镀着一层流光。 “它已经恢复曾经的样子了啊。”杨初丹垂眸抚着琴身。 李界的眼眸里覆盖上一层伤感,怜爱地注视着这把雪白的古琴说:“太好了,初白,你的主人终于来接你了。” 杨初丹合上琴盒,递给兰封,对李界说:“感谢师父,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李界没有说话,等到杨初丹走了之后,他对着大门的方向微微鞠躬说:“不负所托。” “师父,刚刚那个琴……真的太美了。”李界身后的店员忍不住开口,这个店员也是他的小徒弟。 “那是我师父最后的作品,”李界轻轻叹气,“是长公主提供的材料,后来送给了杨三小姐。” “…………这位杨三小姐,是将军府的杨三小姐?”店员颤巍巍地问。 看到李界点头,店员惊呼一声,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瞪大眼睛说:“那她不是如今的大将军吗?!!” 店员幽怨地看向自己的师父,啊,他竟然错过了给当今大将军亲手上茶的机会,不过,并没有听说大将军成婚了,但是刚刚她介绍那个戴着帷帽男子,确实说是夫君。 大将军从都城特意来取琴送夫君,简直是恩爱夫妻的典范,绝对值得被记录下来啊! “想什么呢,”李界揪住小徒弟的耳朵,厉声说:“别天天惦记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抓紧练练手艺。” “哎呀!!我知道了,师父!!”小徒弟嘴上求饶,脑海里满是刚刚师父与大将军短暂的对话,大将军介绍自己的夫君,他记得姓兰……要在大将军成婚的事情传开之后,他把话本写出来,没准能够大火到售罄。 ****** 离开了琴行,两个人就回到了住宿的地方,杨初丹看着兰封小心翼翼地抱着琴盒,她伸手为他摘下帷帽,微笑对兰封说:“这琴叫初白,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一个名字,它是你的了。” “……这么贵重的琴?”兰封都不敢碰那雪白到仿佛不属于尘世的琴,懂琴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把琴是无价之宝,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嗯,它本来应该属于大嫂的,但是那时候大嫂跟大哥刚刚定情,大约是看大哥如此重视家里的妹妹,所以爱屋及乌,这把琴打造好之后就给我了,” 杨初丹将要送殷沐的话本塞入了行李里,漫不经心地说,“但是我一个习武之人,力道控制不好就弄坏了,大哥出征前送到这里帮我修琴。” “可是我没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可以与你交换。”兰封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啊,你竟然在意这个,其实我都不确定能不能取到它了,如果师父店铺不在了,或者这么久没有取,师父已经为它寻了新的主人,我也只能送一把别的琴给你。” 杨初丹走过去抓住兰封的手,用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琴弦微颤发了柔润而优美的韵律,能够颤动人心。 “它现在是属于你的。”她如此对他说。 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他触碰着琴的指尖都在颤抖,胸口热热地,这对他来说太珍贵,这种珍贵不是琴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它是她郑重而正式送给他的信物。 他红着眼眶,喃喃地说:“想要当做传家宝。” “可以啊,”她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眼角,目光中含着了他的包容与爱意说,“我们把它当成传家宝。” 他转身抱住她,用力收紧双臂,想向她传达他心中的喜悦,她低笑着用食指卷着他的黑发说:“所以我们得做一些让它能够传下去的事。” 她呼吸的热度点燃了他肌肤的温度,无法压抑地温度在不断攀升,他只能在她的颈窝里,用微哑而祈求地声音说:“明天还赶路。” “我知道,我把怕车里铺得舒服一些,让你可以好好休息。”她低笑说。 她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来逗弄他,他放弃般轻轻闭上眼睛…… 看着他对她露出了温顺又毫无防备的模样,仿佛为她心中炽火添了易燃物,炽热的感觉点燃了她每一寸肌肤。 这个人真的……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接受啊…… 她该怎么珍惜他,又该怎么弄坏他呢?
第30章 预料 — 季常手中的长|枪|一甩, 枪尾顶上了对方的盔甲,随即一扬,在对方闪躲之前, 枪|尾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哎,输了,甘拜下风。”与季常交手的士兵抱拳,然后擦着额头的汗说:“季副将的身手应该是军营里仅次于大将军的吧。” “跟大将军比还差得远呢。”季常笑着回答, 然后收起长|枪,一边舒展身体, 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帐篷。 最近吃过早饭, 军师大人都会来驻军地, 她说大将军归期将近,也就这两天回来,比起杨府, 大将军会先来驻军地查收军报情况,所以她在这里等着和大将军会面。 他不知道军师大人在策划什么,但一定是在做很难的事,她皱眉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他很担忧,却无能为力。 帐篷的帘子被撩了起来, 殷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放军报的信筒,她喊了一直在待命的传信士兵,将信筒交给他之后,继续向前走,在她快要走出军营大门的时候,季常忍不住追了上去。 他以为她是要回杨府, 但是她绕开马车继续向前走,前面是树林,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叫她,而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她走入了树林,并没有走多远,就靠着一个树干坐了下来,她扬起头,不知是在看天空还是光秃秃的树枝,总之附近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美丽景色。 季常有些着急,怕她这么坐下去会着凉,但是又不敢打扰她,她看起来只想要一个人安静呆一会。 这里离驻军营地很近,几乎不可能遭遇什么危险,他是不是离开比较好呢,但是……万一遭遇了什么危险呢,他不能及时挡在她身前,让她受伤了怎么办? 他要是不出声,就默默地守在这里应该不会打扰她吧,而且如果她没人提醒,一直这样坐着,到时候生病了怎么办,以防万一,他等下是不是应该给她准备一些热乎的东西,不知道军师大人……热茶和热汤更喜欢哪个? “季常。”她清冷而动人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声音不大却让原本在心中碎碎念的季常仿佛听到惊雷般弓起身子,惊慌地看向她:“军师大人,你发现我了。” 殷沐打量着他,他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紧张,她唇角不受控制地轻轻勾起说:“树干根本挡不住你,你一半的身子都在外面,要躲的话,至少应该侧过身子。” 季常侧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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