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为师不怪你。”灵犀子坐在矮榻边上,强打精神回应她。 虞子钰从被窝里钻出,三步一回头,流连几次才出门去。抱住李既演劲瘦腰身:“看,我对你好吧,祖师娘那么舍不得我,我还是出来了。” 李既演亲她软乎乎的侧脸,牵她往回走:“嗯,娘子真好。” 虞子钰在月光下一蹦一跳:“李奉,我跟你讲,恰才李既演又出来了。我才没有搭理他,我说和离就和离,再也不会跟他纠缠了。” 李既演心尖酸酸涩涩,无计可施,只得继续扮作李奉,强颜欢笑:“嗯,娘子果真专情不二。” “还是你懂我。” 李既演抱她在矮榻躺下,低头咬了一下她耳朵。虞子钰被他弄得发痒,歪头笑出来:“李奉,你想亲我的嘴吗?” “那娘子想不想亲我的嘴?”李既演暂时抛却被当成替身的不愉快,专心与她调情。 “那就亲一下下。”虞子钰凑上去,蜻蜓点水碰了一下他的唇。 李既演也回亲她,跟她一样纯情,只是碰了碰嘴唇:“好了,到你了。” 两人来回亲,虞子钰爱上这种甜蜜的小游戏,和李既演亲一下又分开,乐此不疲直到入睡。 待到她熟睡发出若有若无的梦呓,李既演轻轻在她耳边问:“娘子,你喜欢李奉还是李既演?” 虞子钰不自觉往他怀里蹭,寻找最舒服的姿势,喃喃说道:“三殿下......” 李既演一怔,一夜无眠。 灵虚子赶得急,天没亮便起来催虞子钰起床。虞子钰一听到祖师娘的声音,醒得极快,一骨碌滚下床,跌跌撞撞跑来。 “祖师娘,我来了。” 灵虚子已经领着三名疯子出来,说:“快去洗漱,我带他们去前堂用早饭等你。” “哦,我很快的。” 条件简陋,要洗漱还得自己打水,井里的水又冰又凉,她含上一口就被冰得一激灵。拿起布条沾上青盐,快速擦拭牙齿。 李既演已经洗漱完,听到灵虚子在前堂催他们。蹲下来捏虞子钰的下巴,夺过她手里的布条,上手帮她揩齿。 虞子钰往水沟里呸几口,怨道:“这里的青盐太涩了,弄得我牙齿好痛。” 李既演放下布条,舀起一盅水给她漱口。取来新的水,粗糙方巾投进去迅速捞出拧干,再次捏住她下巴,给她擦脸。 “子钰,你到底回不回去?”灵虚子的催声又传来。 “我马上好了!” 用冷水洗漱完毕,虞子钰拉住李既演跑到前堂。灵虚子还给他们买了几个包子,道:“包子拿上,去车里吃。” “哦。” 如法炮制,虞子钰和疯姑娘跟着灵虚子坐在前一辆马车,李既演带上两名疯男坐在后面。马夫收了灵虚子的钱,丝毫不惰慢,策马前去。 一整天都在赶路,遇到驿站了,灵虚子也只是让马夫换马,一行人并未多做停留。 虞子钰道:“走得这么急,咱们要是不歇息的话,今儿半夜都能回到京城了。” “你想家了?”灵虚子问。 “才没有,我是怕家里人想我呢。”虞子钰口是心非。 下午申时,外头惊恐逃难声四起,一阵兵荒马乱。灵虚子掀开帘子看过去,转过来对虞子钰道:“把你的剑给我。” 虞子钰速速解下背上长剑,恭恭敬敬递给她:“祖师娘,出什么事儿了?” “在里面待着,护好那姑娘。”灵虚子嘱咐了这么一句,一手握长剑,一手持拂尘跳下马车。 两名马夫见到前方状况,早已分散逃命去了。 前方来了二十几名人马,携有大刀、长矛长枪等项兵器,他们举有一暗红旗帜,旗上绣有大字“赤”。 灵虚子知道这由青州那边起头的起义军。 老皇帝多不管朝政,朝廷腐败严重,底下臣子卖官害民,衙内尽是贪官污吏。民不聊生,百姓积攒的怨气终于是爆发。 四日前,正是虞子钰离家出走那日,青州有志之士联合起义,要讨伐贪官污吏,他们自号为“赤虎军”。此举一出,各地纷纷响应,剑指朝廷之腐败。 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有杀贪官除腐败的,也有诸侯王欲举兵归京造反的,也有强盗马匪打着起义的名号,到处烧杀抢掠。 短短四日,各处已是兵戈扰攘,天下汹汹。 而虞子钰和李既演都还不知其中。 现下出现的这支赤虎军,便是一群马匪借以赤虎军的名义,明目张胆打家劫舍。 灵虚子一行的两辆马车,不可避免引起马匪的注意。一只响箭穿风破空袭来,势如破竹只指灵虚子眉心。 灵虚子面色无畏,长剑一挥斩断响箭。 李既演也下车而来,先是去看虞子钰,嘱咐她先别乱动,而后站到灵虚子身边。 马匪为钱财而来,几人冲到灵虚子面前,直言不讳:“道长,我们是赤虎军的人,如今需要筹军起义,道长快些将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好让我等杀了那狗皇帝,为民除害。” 灵虚子何等的视财如命,怎会让他们得逞:“贫道出家人,向来靠行人施舍度日,身上并无钱财。” 为首马匪嗤笑一声:“那这路,道长今日怕是过不去了。” 双方很快打起来,李既演没带武器,好在身手了得,急速抢了一名马匪的弯刀。他本以为灵虚子这个弄虚作假的道士,只会装神弄鬼跳大神。 不曾料到,灵虚子功夫不凡,在几个马匪的围攻下,居然还占据上风。 虞子钰自然是坐不住,探出头大喊:“祖师娘,他们是什么人啊!” 灵虚子几个退步到马车边上,剑尖封喉斩杀了两名马匪,对虞子钰道:“恶鬼出没,你别出来。他们道行太深,为师来降服就好,你照顾好那姑娘。” “是,祖师娘!”虞子钰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李既演在前挡敌人,与马匪几战来回,打得不可开交。马匪见李既演和灵虚子身手了得,李既演又是身穿金贵衣物,看着不是白身,遂下手更狠。 灵虚子和李既演渐渐被马匪围攻,迫使二人离开马车。 一名刀疤脸马匪飞身来到马车前,一掀开帘子,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坐在里头,面露垂涎:“好姑娘,快出来,随哥哥上山做压寨夫人。” 虞子钰揉揉眼睛,坚信祖师娘的话,把马匪当成是恶鬼妖怪。 她一咬牙,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与祖师娘同进退,一起降魔除妖。她抽出腰间弯刀砍向刀疤脸,这把刀是父亲找铸剑师为她打造,削发如泥。 刀疤脸只当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一直没防备,霎时被虞子钰一刀砍在脑袋上,鲜血飞溅,没了气息。 虞子钰跳下马车加入战斗,这时灵虚子和李既演大获捷胜,斩杀马匪十余人,只剩下几名四下逃窜。 虞子钰心潮澎湃,对逃窜的马匪奋起直追,灵虚子在后面唤她:“子钰,别追了,快回来!” “我马上就好!” 她从未觉得如此癫狂和爽利,只当自己是降妖捉怪的大神仙。追着那马匪不放,最后一刀刺入马匪后背,直穿胸膛。 李既演结束战斗,正要去追虞子钰。却见她从林中奔回,一手拿刀,一手还提着个东西。 再一细看,发现她竟提着马匪的头颅。 虞子钰匆匆跑回来,拎着马匪的头,邀功似的捧到灵虚子面前:“祖师娘,你看,我也杀了恶鬼。这恶鬼可真凶,还打我呢。” 灵虚子神情呆滞稍许,又迅速板起脸:“拿这玩意儿回来干什么,赶紧丢掉,晦气得很。” 虞子钰将头颅丢在地上,一本正经问道:“不需要封魂吗,得用糯米洒上去,再用桃木将其烧成灰才行,不然它还会复活的。” 灵虚子似乎很生气,拿起拂尘在虞子钰手臂上抽了一下:“跟你说了,这些恶鬼道行太深,为师来降服就够了,你冲出来干什么!” 虞子钰委屈不已:“恶鬼都冲到马车里了,难道要我束手就擒?” “你杀他也就杀了,把他的头砍了带回来作甚?”灵虚子怒气不减。 虞子钰掉了两滴泪:“以前上山杀妖时,都是砍了它们的头带回家封魂的,这次怎么不能砍?” 虞子钰头一回杀人就如此无所畏惧,还砍了人家的头捧回来邀功,令李既演不得不担忧。不能再让虞子钰跟着灵虚子混了,如此下去她只会更疯。 李既演朝灵虚子干巴巴地拱手施礼。 “道长,子钰原本心性至纯,如今却杀人不眨眼,只怕是修了歪门邪道。在下不得不替家妻做主,今日须得让她与道长了却师徒关系,道长不必再教她降妖除魔。” 说完,他转身抢过虞子钰沾满血迹的弯刀,强行拉她离开。
第46章 ◎李既演的无奈◎ 虞子钰听到李既演的话, 如五雷轰顶般,怒不可遏甩开他的手。 “你算什么狗屁东西,祖师娘是什么人, 你怎敢这样出言不逊, 不要命了?” 看着虞子钰脚边的马匪头颅, 溢出的鲜血还在冒热气, 睁圆环眼,凸起的眼球截停在死亡那一刻,都还没闭眼。 他可以接受虞子钰为了自保杀人, 为了保护平民杀人, 可不能接受她杀人杀得如此兴奋, 还无所畏忌砍下对方的头颅充当战利品。 径直拦腰扛起虞子钰,扛她朝前走, 他不能让虞子钰继续跟着灵虚子这个假道士混了。 虞子钰两腿乱踢, 对他又打又骂:“你要死啊, 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杀。” 走出一段距离,远离灵虚子以及血气冲天的杀伐之地。 李既演放下虞子钰,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虞子钰, 你听我说,咱们别修仙了, 一切都是假的, 世上没有神仙。” 虞子钰还在哭,刚被祖师娘骂了,李既演又不知天高地厚挑衅她。她委屈得不堪言状, 哭得直打嗝。 李既演搂住她, 宽大有力的臂膀紧紧裹住她:“娘子, 你不该把人家的头砍下来的。” “它们恶鬼,我如何砍不得?” 虞子钰止住哭声,缓过劲儿后推开李既演。 “李既演,我真是讨厌死你了。你快点让李奉出来,别以为昨晚我不知道是你故意装成李奉。我不揭穿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结果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失望。” 李既演的心如被一把利爪狠狠抓了一下,身子僵硬,被虞子钰退得踉跄,哽咽问道:“如果,如果是李奉,他会作何反应?” 虞子钰胸有成竹道:“李奉知道我杀了恶鬼,肯定是拍手叫好。他才不会像你一样数落我。” 她手指戳在李既演眉心,继续愤愤不平讨伐他:“你有什么资格对祖师娘说那些话,祖师娘是我的再生父母,你算什么东西?看来是我御夫不当,才让你上房揭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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