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问:“子钰,那李既演怎么说的,你让他脱裤子,他就脱了?” 虞子钰坐在太师椅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天选的修仙之人,我的话,他敢不听?我看一眼他的身子,是他的福气!” 她越说越气,站起来抽出长剑。 “可恶!这李既演定是知道自己长了个丑东西,才故意来提亲,想要误我修仙大事,乱我道心!这个贱人,长得那么丑还往我跟前凑,不怀好意,看我不杀了他!” 虞青黛拉住她:“子钰,怕是你误会他了。男子那东西不都一个样吗,你若是嫌他丑,咱们不嫁了便是。” 虞凝英惯来宠溺小女儿,也哄她道:“对,若是真不想嫁,咱们就不嫁。娘再给你相个更好的。” 虞子钰心有余悸,紧握母亲的手。 “娘,你若是再给我相夫君,得先把他带到我屋里来,让我好好验他的身子,丑的我可不要。我选夫君,是要为我的修仙大业添砖加瓦,此事马虎不得!” 虞凝英连连点头:“是是是,都听你的。” 虞子钰与母亲和姐姐哭诉了一会儿,大骂李既演一番,而后又回自己屋中打坐修炼。 虞青黛对母亲道:“娘,子钰这么下去如何是好。她最近老说要找男子同房,帮助她修炼,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更加荒唐的事儿来。” 虞凝英也是愁眉苦脸:“也不知她怎么做的,竟让李既演脱了衣服给她看,要是得罪了李太尉,那可真麻烦咯。”
第6章 ◎妙不可言◎ 虞子钰走后,李既演在屋中焦躁惶然,丑,他活了二十一岁,从未有人以“丑”字形容过他,虞子钰是头一个。 他低头看向腿间,指尖颤抖想解开裤腰带,方才打了死结,这会儿怎么也解不开。走到里屋的铜镜跟前,紧盯镜中人,自暴自弃一拳打碎了镜子。 急遽穿好衣裳,打开门喊道:“徐汀,过来!” 侍卫徐汀忙不迭跑来,拱手弯腰:“将军,有何吩咐?” 李既演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些语气才说:“去置备些美颜白肤的药膏来。” 徐汀一愣,狐疑问道:“将军是想自己用,还是要送人?” “你去买来便是。”李既演又转身,回屋里关上门。 徐汀不敢拖延,去账房领了钱,便匆匆出门采买去。各家胭脂水粉铺子逛了个遍,连药房都去了,京城里贵家小姐公子常用的面脂粉膏,差不离一股脑儿全买了。 天刚擦黑时,回到将军府,拎着一袋瓶瓶罐罐,在后花园找到还在练剑的李既演。 “将军,您要的东西,小的都买来了。” 李既演放下剑,步伐稳重走过来。 徐汀打开布袋子,一一介绍:“将军,白色这罐是洁面所用,红的这个是晚间涂面所用。还有这个,这个是用来厚敷的,那店家说,连续三日敷上半盏茶的功夫,功效奇佳......” 李既演认真听完徐汀的介绍,待他说完,方接过布袋,道:“嗯,辛苦。” 回至寝屋,将所有瓶罐逐一摆放于桌面,一瓶瓶仔细研究,带上几瓶前去浴房,准备洗澡时用来涂抹一番。 解下衣服,提起一桶凉水从头浇下,看了一眼自己那处。他想起白日虞子钰那番话,“李既演,你丑死了!”“你这玩意儿怎么这么丑,我看了都想吐。” 登时自卑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奴籍出身,若不是时来运转被李方廉收养,他这辈子只能当个马奴。他这样低贱的出身,敢于肖想虞子钰,是他此生做过最大胆的事。 虞子钰那样美丽的人,却被他在夜里反复痴想,他觉得自己已是走火入魔,时时刻刻都在可耻地觊觎她,幻想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脑子乱成一锅粥。 李既演沐浴过后,拿出一瓶药膏涂抹于自己那处,反复擦洗。搓到发疼也不在乎,一心只想让这地方变得白净些,好看些,以此去讨虞子钰欢心。 ...... 夜里,虞府。 虞凝英与赵天钧同床而眠,她将今日虞子钰大骂李既演丑一事,告知了丈夫。 赵天钧长吁短叹一番。 “我看啊,李既演也是个不正常的。那日子钰让他用茶水洗头,他照做。如今让他脱裤子,他也脱,有这样的人吗。” 虞凝英凝思片刻,“既然子钰嫌他丑,要不再给她物色个新的吧。李太尉这条线,咱们不搭也罢。” “这东西,哪还分什么丑的美的,定是子钰瞎说。”赵天钧轻轻翻身,将妻子抱在怀中,“我是觉得,子钰这副德行,她要真想找男人,就不能找正常的。李既演跟她,倒是般配。” “那她都嫌李既演丑,还怎么跟他交好?” 赵天钧笑了笑:“夫人,我倒是有个法子。子钰是没见过男人那东西,如今刚一见着了,才会被吓到。让她多见几个,她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虞凝英心生鄙夷:“你到底什么意思?” “找几个干净的男倌脱了衣服给她看,让她知晓男人那玩意儿都一个丑样,她也就不嫌弃李既演了。” 听了丈夫的话,虞凝英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在赵天钧胳膊上拧了一把:“亏你想得出来!再把她吓坏了怎么办?” 赵天钧不以为然:“子钰那个胆子,大晚上都敢去坟地里转悠找神仙,有什么能吓到她。” 虞凝英想了想,觉得丈夫说得也有道理。 “也成,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得记住要找干净的,我家女儿何等金贵,都是我捧在手心养大的,莫要让那些脏东西玷污了她的眼。” 赵天钧:“怎么让我去?这种事应当你去安排才对,我哪里知道什么样的男倌算好看。” “行,那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次日。 虞凝英起来后,暗中差使几个贴身老嬷嬷,让她们去寻找物色几个干净的男倌。 与此同时,还得差人上山给虞子钰的师傅灵虚子送钱。 他们都清楚,这灵虚子是弄虚作假的混子,但也无可奈何。倘若不让灵虚子继续哄骗虞子钰,虞子钰还得再去找别的师傅,万一遇上什么歹人,可就糟了。 灵虚子虽骗钱,不过并非十恶不赦的坏人,让她带着虞子钰胡闹,总比让虞子钰自己胡作非为来得好。 从账房回来,虞凝英前往虞子钰的屋子。 尚未靠近,虞子钰崩溃的喊声便从屋里传来:“是谁要害我!是谁,到底是谁!” 丫鬟青荷匆匆跑来禀告:“夫人,三小姐一起来便大喊大叫,说是有人要害她,这可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 虞凝英进入屋中,屋内一片狼藉。虞子钰右手握长剑,左手持弯刀一通乱舞,叫嚷着有人要害她。 虞凝英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乖乖,怎么了这是?” 虞子钰痛哭流涕,哭得眼睛都肿了:“娘,有人要害我!” “是谁要害你,有娘亲在这儿呢,谁也不敢害我家子钰。”她柔声道,轻轻夺去虞子钰手中长剑,交给一旁的丫鬟。 虞子钰不停揉眼睛,哭怨道:“娘,我的阴阳眼没有了,我看不到妖魔鬼怪了。肯定是有人要害我,趁我不备之际,弄瞎了我的阴阳眼。” 虞凝英暗自窃喜。 这些日子他们哄虞子钰喝了不少药,估计是药效起作用了,让她的幻象消失。虞子钰这癔症的最大病症,便是总产生幻象。要是幻象消失,那药到病除指日可待。 如此想着,虞凝英欣喜极了,拉着虞子钰坐下。 “乖儿,既然阴阳眼不在了,那咱们就不降妖除魔了。降妖除魔多累呀,以后好生歇息,好好待在家里玩乐,岂不妙哉?” 虞子钰忿然作色:“不行!吃喝玩乐哪有当神仙快活,我就要做神仙!当神仙才是真的妙不可言。” 不等母亲接话,虞子钰又起来抢过丫鬟手中的剑,利剑利落入鞘,目光如炬。 “娘,我知道是谁要害我了!肯定是李既演那个贱人,昨日我看了他裤.裆里那东西,被吓得不轻。《太上老君内观经》有言‘清心者,使不浊也;净心者,使不秽也。’” “一定是李既演那玩意儿太丑了,我被骇住,这才糟害了我的阴阳眼。好一个卑鄙小人,可恨可恶!胆敢乱我道心,看我不收了这个妖孽!” 骂完,她提剑夺门而出。 虞凝英几人在后面追她,虞子钰转身摆手。 “娘,你们不要跟着我。仙人独独传我天资,是想让我一人成仙。你别让人跟着我,省得旁人偷学了我的仙术,引得仙人发怒就不好了。” “好吧,那你当心点啊。”虞凝英只能应下。 虞子钰每次出门“除妖”都不让人跟着,说是怕别人偷学她的仙术。前几年,家里人生怕她出事,还偷偷派人跟着她。 后来被她发现了,反倒是疯得更厉害。 加之,她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这么多年来,说是要去杀妖,其实也就在虞家后方的山头逛,不敢真的走远。 而虞家后方那片山,早已被虞家承包下来,专门用来给虞子钰玩乐修仙。 如此下来,虞子钰就算要上山杀妖,家里人也不用过于牵挂担忧。毕竟这么多年来,她疯疯癫癫的,也没真的出过什么大事儿。 虞子钰走远了后,虞凝英对下人道:“找个身手轻快的侍卫,让他先行去李将军府上告知一声。说子钰要去找他了,让他多体谅些。” “是,夫人。” 虞子钰提着刀一路畅通无阻,路上行人纷纷避着她走。 大家皆知这虞家三小姐娇生惯养,性情暴虐,整日横行霸道。 其母是富商之女,京城一半以上的绣坊都是她家的;父亲乃当朝礼部尚书;大姐虞青黛与手握兵权的长公主是闺中蜜友;二哥虞元楚在翰林院当学士。 加之,虞子钰总爱琢磨各种江湖秘术,这么个背景下,众人纷纷忌惮这个疯癫大小姐。 虞子钰来到将军府,李既演前一刻已接到虞家侍卫的口信,这下子正祈盼虞子钰的到来。 “你们家将军呢?”虞子钰面若冰霜,按捺住火气问门口的侍卫。 “回姑娘,我家将军就在屋里等着您呢。” 虞子钰冲进去,依照昨日的记忆,顺利找到李既演的屋子。一脚踢开门,看到李既演在屋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看到虞子钰进来后,他一声不吭起身,先去把门关上。 “李既演,你可知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虞子钰丝毫不含糊,直截了当审问他。 “我何错之有?”李既演朝她走来,修长魁梧身姿立在她面前。 “你还不知罪!” 虞子钰气急败坏,因为昨天这人脱了裤子给她看,坏了她的阴阳眼,如若她的阴阳眼就此瞎掉,那她日后的修仙之路,定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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