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就猛听,不分昼夜地听,往死里听。 追求床笫之事也如法炮制,胡搅蛮缠不愿下床。李既演年轻气盛,光是看一眼媳妇儿的俏脸都口干舌燥,自然是乐在其中。 虞子钰尚且保持几分清明,觉得她和李既演白日也翻云,夜里也覆雨,生怕府里的人说闲话。连母亲都暗中提醒她,要克制些,凡事过度了对身体不好。 “李既演,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弄如何,在我家束手束脚的,不痛快。”她半裸着堆雪似的肩,趴在李既演身上意犹未尽提议。 李既演愿意跟着她醉生梦死,从不敢驳她的意见,他头脑纯真没读过什么书,觉得“尊重”便是言听计从。 “那去将军府吧,将军府没几个人。” “也好,咱们去将军府住几日,没日没夜享乐,做神仙。”她吻住李既演淡红的薄唇,亲得难舍难分。 同母亲说过一声,虞子钰便和李既演去了将军府。 两人给府中大部分仆人放了假,整日在屋里胡闹。夜里酣战了几场,李既演抱着她,亲她软乎的脸蛋,“媳妇儿,咱们是不是玩得太过了?要不要缓几日?” “不要,就要玩,一直玩。”虞子钰精疲力竭,靠在李既演胸口睡去。 七日后,虞子钰尝到放纵的苦果,慢慢挪着步子,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浑身酸痛,走路都得扶墙。李既演端了一碗粥过来,见她扶着墙走路,放下粥跑过来扶她。 “哪里不舒服?” 虞子钰苦着脸:“腿好软,像面条一样。” “我就说嘛,不能过度,你还非要,不给你还闹腾。”李既演横抱起她,回屋放床上。 虞子钰摸摸他的腿:“你的腿软不软?” 李既演低头亲她:“不软,哪里都不软。” “这个不好玩,玩腻了,我要玩别的东西。”她扯过被子蒙住脸,哼哼唧唧不让李既演碰她。 她凡事都要做到极端,纵欲过后开始禁欲,禁得彻彻底底。 不知怎么的,又迷上钓鱼。带上长长短短的钓竿,大大小小的浮钩,扎个小竹椅能在河边猫上一整天,入夜了还要抛竿甩钩,家也不想回。 尚洺和尚源跟在她后面,过来劝她:“小姐,天都黑了,咱们先回家去,明早再来行不?” “不要,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钓。”虞子钰执拗道,端着钓竿不动如钟,视线如箭紧盯粼粼水面。
第79章 ◎夜钓◎ 鹅毛做的浮子在水面轻晃, 虞子钰打起灯笼看过去,果真有异样。 鱼钩底下的力道扯得钓竿往下压,她紧握竿棍, 心里乐开了花——力度不小, 这次钓到个大的了! 她起身往回扯竿, 迅速收丝线。上钩的东西劲儿不小, 她起身过于心急,被钓竿那头的力量牵动,脚下不稳, 一头栽进水里。 离她最近的尚洺飞奔过来, 眼疾手快将她从水草杂生的河洼处捞出。虞子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 撸起袖子,卷起裤腿, 捡起钓竿塞尚洺手里, 叮嘱他:“你在这儿持竿别动, 我到水里去捞。” 尚洺又拉她回来,“小姐,不至于,不就是一条鱼吗?” “什么不至于, 我钓了一天了,好不容易钓到的, 想带回去煮鱼汤喝呢。” 尚洺两只手托住她的腰, 施力把她两脚腾空抱到岸处干燥的空地上,“我去,你别乱来, 当心摔着。” “你会水吗?”虞子钰担忧道。 “会。”尚洺解开腰间的佩剑搁地上, 朝蹲在另一个方向的尚源哈喊话, “尚源,你过来看着小姐。” 尚源飞快从林子里蹿出,身手利索举步如飞跑来,看到虞子钰这一身狼狈泥泞,旋即吓坏了,“小姐,你怎么搞的,冷死了吧,把湿衣服脱下,穿我的。” “没事,不冷,别总是大惊小怪,我忙着钓鱼呢。”虞子钰摆摆手,又探头往涟涟河面看去,“尚洺,你别下去了,让我去吧,反正我都湿成泥汤了。” 尚洺已经褪下上衣,露出精壮颀伟的身体,流畅劲实的肌肉线条在如昼明月的映照下,更显得骁勇勃勃。 他浑身肌肉绷紧,如一尾活鱼跃入水中,朝鹅毛浮子方向轻捷游去。虞子钰在岸边捏了把汗,屏气凝神盯住河面的动静。 很快,尚洺游到浮子处,水花激溅,炸出“哗啦啦”的响声。他赤着上身钻出河面,两只手死死掐住一条黑褐草鱼。 鱼儿在他手中挣动得厉害,个头不小,约莫有六七斤。 虞子钰欢喜亢奋,这是她钓了六天以来,头一遭钓到这么大的。她几乎跳起来,手舞足蹈,扬手奋臂大呼:“好大的鱼!尚洺,你按住它,我这就来接你!” “小姐,别下来,我马上就回去。” 尚洺一只手抓着鱼,两条长腿摆划,以极快的速度上了岸。虞子钰纵情欢笑,提来木桶:“快快快,放进去让我瞧一瞧。” 草鱼被尚洺放入桶中,虞子钰双臂环抱着桶沿,爱不释手:“太好了,明天可以吃鱼了!我要喝鱼头汤。” 尚源道:“就算不来钓,府中厨房里多的是,您要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吩咐一声就是了。” “买的哪有自己钓的好吃。” 虞子钰两只手摸进桶里,庆赏无厌地把玩草鱼。乐而忘返,转过身拿起鱼竿准备继续起钓,浑然不觉夜色越发浓稠,早忘了归家。 “小姐,衣裳都湿了,咱们先回去,明早再来。”尚洺扶住她,一手握住钓竿尾端的丝线,不让她抛竿。 “你们要是熬不住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钓。”虞子钰执拗不已。 “小姐,你衣服都湿了。” “我又不冷。”虞子钰蹲在灯笼旁边,熟练拿起鱼饵串钩。 尚洺只好道:“小姐,我知道城外小河村那边,有个垂钓的好去处,不光有草鱼,还有鲤鱼、翘嘴鱼、牛尾巴、狗鱼这些呢。” 虞子钰眼睛一亮,将满是泥泞的裤腿卷得更高,露出紧实匀称的小腿,跃跃欲试握住尚洺的手腕:“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去夜钓,钓它一个晚上。” “明儿再去,现在太晚了,你衣服还湿了,再不回去要受病的。” 在尚洺和尚源的轮番劝说之下,虞子钰退而求其次,答应先回府换衣服,打算换好了再去小河村。 * 李既演从军营回到虞府,又找不着虞子钰,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钓鱼了。他轻叹嘀咕:“怎么又去钓鱼了,白天钓也就算了,怎么天黑了都不回来。” 他到马厩牵了匹汗血宝马,骑马出城,往虞子钰垂钓的凤尾河南段河区而去。 河流南段这块地方是渔者垂钓最常来的地方,李既演轻松找到虞子钰的蹲窝据点,大半夜也就只有一处地方还亮着光线。 他下马,把马拴在柳树下,步行前进至光亮处。看到尚源蹲在草窝里整理杂七杂八的丝线和钓竿,却不见虞子钰和尚洺的身影。 “子钰呢。”李既演阔步来到他面前。 尚源正哼着小曲儿呢,被乍现的李既演吓了一跳,“姑,姑爷,您怎么来了?”他扭头朝后方的林子喊话,“小姐,快出来,姑爷找您来了!” 李既演往郁郁葱葱的林子看去,只隐约看到草丛中的灯笼一灯如豆,若明若暗。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从密林传来,虞子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穿着尚洺宽大的黑色玄纹中衣跑出,一边走边匆忙系腰带,“李既演,你也来钓鱼啊?” 随即,尚洺赤着上身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拎着她的青衫。 李既演耳膜轰鸣,头都要炸开:“你们在干什么!” “穿衣服啊。”虞子钰脚上也穿着尚洺的黑靴,靴子不合脚,她走得踉踉跄跄,“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我倒是要问你,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李既演眯起眼睛看赤着上身的尚洺,气恼之下杂念四起,虞子钰前段日子拉着他日夜纵乐,浪荡得要命,忽然之间又禁欲禁得一干二净——莫非,她是在外头吃饱了,这才在他面前清心寡欲? 虞子钰踩着不合脚的靴子,走到他面前来:“我还能干什么,钓鱼咯。” “钓鱼还要脱衣服,是你钓鱼,还是鱼钓你?”李既演拉过她,搂住她的腰身,顺手拢起她披散的长发。 “我栽河里了,衣服全湿了,尚洺就让我先穿他的。”虞子钰打了个寒颤,往李既演怀里缩了缩。 李既演夺过尚洺手里的青衫,抖了抖,确实是湿透了,他朝尚洺冷哼道:“谢了。” 还是受不了虞子钰光着身子穿另一个男人的衣服,李既演又带她到林子里,脱下自己的里衣和中衣给她换上,摸了摸她的裤子:“裤子也都湿了。” “嗯,这是我自己的裤子。”李既演蹲下,扒下她的裤子,“湿了就不穿了,就这么光着吧,衣摆裹住就行,咱们骑马回去,很快的。” “我不想光屁股,湿的也能穿,将就将就吧。” 李既演正要想办法,他也不能脱下自己的裤子给虞子钰,光着他还怎么驭马。这时,尚洺的声音隔着半人高的草丛传来,“姑爷,这里还有条毯子。” 毯子是虞子钰带来打算垫在竹椅上坐的,但钓鱼钓得太入神,都忘记这茬了。 “嗯。”李既演剥开草叶,露出一条缝伸出手来接毯子。 用毯子裹住虞子钰的下半身,这才横抱着她出来。 一路骑马回到虞府,见着虞子钰这湿淋淋的模样,虞凝英赶紧叫人备热水给她沐浴。 虞子钰欣喜若狂同母亲报喜:“娘,我钓到了一条很大的草鱼,有脸盆那么大呢,我拿给你看。”她挣动着要从李既演怀中下来,想去提过尚源手里的水桶给母亲看鱼。 李既演横抱着她不放,嘴唇贴着她耳朵道:“还光着屁股呢,不怕人看到?” 虞子钰后知后觉,瘪瘪嘴对母亲说:“娘,我先去换衣服,你自己看桶里吧,钓的鱼都在里头呢。” “好,你快去吧。” 整个身子浸在雾气氤氲的热水中,虞子钰舒服得眯起了眼:“真舒服,比在河边蹲着舒服多了。” 李既演将帕巾往热水里投了投,捞出拧干往她身上擦洗:“今晚做不做神仙?” “不做,都说了我禁欲,玩腻了没意思。”她双手捧起水,朝李既演脸上泼,嬉皮笑脸,“给你降降火。” 李既演眯起眼睛,嗤笑:“哼,我看你是在外头偷吃了,才跟我禁欲的。”
第80章 ◎逍遥◎ 给她洗完澡, 李既演用薄被裹住她,放她到床上。再褪了自己的衣物,进入浴桶擦洗还身子。虞子钰趴在枕头上百无聊赖看他, “李既演, 你怎么总是用我的洗澡水洗自己?” 李既演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癖习, 颇受虞子钰鄙嫌。李既演总爱用她洗过的洗澡水沐身, 回回都是在屋里帮她洗净后,再自己进浴桶里洗,水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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