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面一晃,腿上疼得厉害,眼前发昏发黑晕了过去。 南栖听闻消息时正同与姨母在青苔阁用膳,柳氏夹了一箸锅烧肉让南栖多用些,巧儿从外头掀了帘子急匆匆进来,面上带着焦急。 见南栖也在,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没有避讳着低声说道:“见过夫人,二表姑娘。从前边传来的消息,大表姑娘今日出门买衣裳,不知怎么的逛到外城去了,恰巧有匪从城门边过,听说此事牵扯到朝堂。” “如今圣上被惊动了,府上几位主子都不得闲,忙着料理此事。” 说得此处巧儿看了柳氏一眼接着道:“户部安置伤民,大表姑娘是叫户部的人送着过来的,听说人无大碍就是腿不大好了。” “涉及官家家眷,此事还惊动了宫中太后娘娘,着人送了礼过来,太夫人让夫人晚边去一趟,瞧着是此事就这般了了,不能生事。” 若是萧氏嫡出的姑娘,纵有太后压着,太夫人也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如今换了二房的表姑娘,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认倒霉了。 柳氏箸中夹着一块茭白正要放入口中,闻言蹙起眉搁下碗筷,南栖见状亦放下箸佯装着面含担忧问道:“巧儿姑娘,你可有听得再纤细些,我姐姐腿如何了,可是寻大夫瞧过了。” 巧儿见二人皆关心此事,答道:“户部差了银子给回春堂的大夫,及大小药馆的医师,知道了大表姑娘的身份第一时就找大夫瞧了,伤口也处理了。只是本有旧伤,如今又伤及筋骨药石无医。” “若好好养着,许是能好个六七成,只是日后行走间也能瞧出些不同来。” 行走间都能瞧出不同来,那别说作舞了,不就成了个瘸子吗? 柳氏只觉要昏了过去,衡哥儿入了军营,她攥在手中要入大房的筹码也废了,只觉墙边明晃晃的烛火亮的很,她要晕厥了过去。 南栖也听得了这个消息,见柳氏面色不太好,拿了手边的长嘴茶壶倒了盏茶,轻轻唤道姨母,姨母用盏茶吧。 黄莺般悦耳的声音滚珠落玉,拉得她回过神来,恍恍惚惚间见得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娇美面庞,将人扯到肩头抱着便痛苦:“栖姐儿啊,栖姐儿,你可要好好的,你姐姐这样子姨母愧对叶家啊,若你再有个好歹的姨母实在无言面对你父亲母亲。” 口中嚎哭着心中却渐渐定了下来,她还有南栖这个表外甥女,更美更娇更艳,皇觉寺那事栖姐儿不知道,往后待她再好些。 不愁不成事的。 巧儿上前接过南栖被紧紧抱着无耐抬高胳膊举着的茶水,安抚道:“夫人还是早日想开些,过会儿还要去见太夫人。倒是大表姑娘那如何安排?将人接到青苔阁还是?” 提到正事,柳氏松开了南栖,擦了擦眼边不存在的泪水:“就还在浮华院住着吧,伤了腿也不好再挪动。太后娘娘给的赏赐也一并送去她院里,省的人又闹。” 语罢也没提要去亲自看看人的事,南栖低垂着头,目光落于裙边压裙角的一枚琼花玉佩上,细细描摹上头的纹路,也不知再想什么。 见柳氏吃着茶水,她面色有些苍白着说道:“姨母也莫要太担忧了,府医医术了得说不准姐姐会没事的,再不济南栖听闻有些制鞋匠手艺高超,能做高低不一样的鞋底,只需穿长些的衣裙便瞧不出。” 柔柔弱弱善解人意,倒真是个极好的姑娘,柳氏心中熨帖,一时又不由得庆幸她还有南栖这个表外甥女。 柳氏得去太夫人那,南栖不好久留说了会儿话便告退了。 走在浓浓夜色中看着远处廊下随风晃着的灯笼,她也有些恍惚,叶湘怡竟这般倒霉,出门买个衣裳遇上劫赈灾粮的土匪被误伤。 绿墨面上喜意洋溢,悄声说道:“奴婢瞧大小姐是活该,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今夜归去的晚,四公子早时让下人带了话回来会给南栖带绿豆糕,正巧归去的路顺道,领了东西又被他叫住在月色下多说了会儿话。 无非是些身体可好,读些什么书的客套话。 南栖便要告退回去了,萧铎却在竹林旁置若罔闻唤道:“南栖”,引得灯火阑珊处,伊人回眸,美的惊心动魄,白衣公子却吞回了到嘴边的话,换上了句:“无事,就是提醒你夜深了,路上小心些。” 南栖在路旁笑了笑,虚伏了身子见礼:“多谢四表哥,南栖省的。” 听得这称呼萧铎笑了笑,当真是温润如玉少年郎。他同三哥不同,问南栖能不能也唤他一声表哥这话他说不出口,他也不同于大哥二哥,向来不屑于沉溺儿女情长。 如今不用他开口了,南栖也唤了他表哥,是否他也同二哥三哥一般了。 月色下,白衣书生魔怔般止不住笑,回了院子里去。 绿墨接过南栖手中食盒,小声叨了句呆子。 听巧儿说府上主子都在处理赈灾银一事,南栖知道萧衍今日定不会在府内,让绿墨在厢房内备好了水。 仍是隆冬的天,她浴洗后却只着一件纱衣卧于榻上。 水红色纱幔被放了下来,掩下里头一切旖旎曼妙。 细闻难耐婉转的呢喃声,娇娇俏俏惹得人心痒痒,南栖躬着纤腰在丝缕上辗转反侧。鼻尖却隐隐嗅到一丝冷梅香,纤浓有度的娇躯后头似是贴上来一人。 南栖惊厥转过身去,却看见郎君熟悉的脸庞。
第42章 接受 燥热难耐之时抚上她面颊的手掌冰冰凉, 娇靥蹭了蹭,南栖得了丝清明。 呢喃般问道:“衍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今日城门匪乱, 兹事体大吗?”她偏了头去瞧进了屋内燃起的那株香。 水红色帷帘被放下, 微微晃动影影绰绰的,瞧得并不清晰。 偏过头青丝被汗水濡湿, 贴在白嫩纤长的脖颈上,细腻雪肌染上浅粉绯红,细细摩挲而过绯意不消减反倒愈发荼蘼。 “捉拿土匪的事自有人忙,无需某出手。赶在宫门落钥前回来后便在料理此事,如今伤民都已安置妥当。”问及公事, 他也没有不耐, 撩起披散于纤细薄背上的三千青丝细细答道。 修长有力的指节扣在南栖瞧着纤细, 捏着却软软的胳膊上。他虽是文官, 指节及虎口处却有不太明显的薄茧,糙糙的,轻轻捏着南栖胳膊上的软肉。 听着她唇边压抑着难以言喻的细碎娇/吟,吻上那唇瓣, 白如玉修长有力的指节已驾轻熟路地流连往下。 情到浓处,难分难舍,床榻旁案几上一盏燃的不旺的油灯飘忽晃悠。 掌下是白皙滑腻, 指腹轻轻用力,撕掉那碍眼的薄纱衣。 静谧的夜色中布帛清脆碎裂声格外清晰,南栖难受得攀住郎君结实有力的臂膀, 忽的想起此处是栖迟院, 若发出声响叫下人知道她也不用活了。 贝齿咬上唇瓣,娇嫩的唇被吻的发肿, 这般不计轻重咬了上去冒出了点点血珠,妖冶夺人眼。 郎君粗粝的指腹抹掉她唇边血迹,声音低沉喑哑:“南栖,若是疼你咬某便是。”他高挺的鼻梁蹭在她脖颈右侧,温热的呼吸叫她不禁哆嗦,避着退却。 不大的床榻紧贴着墙,只容得下三人并排躺着。 不同于玉清筑那床榻,可供人来回翻滚着淌上一圈,南栖避无可避,酥麻舒畅之感叫她忍不住出声。 大着胆子一口咬上他的肩背侧,眼角泅红冒着泪花。 鸳鸯锦被翻红浪,水红帷幔低垂亦难掩一室旖旎。白皙的娇靥泛着红乖巧地卧于枕面上,潋滟桃花眸撩起眼帘,里头是还未退却的妩媚风情。 似是有些怕羞,躲在被褥内,只是那柔夷却不安分,紧紧扒拉着他的胳膊。 头一回,经了这事后她还醒着。 眸光落于她白嫩嫩的耳垂上,借着昏昏灯火可见那细小的耳孔,算算日子配上膏药也该好全了。 萧衍取出搁于案几上的沉香木匣,那潋滟眸光已随着他的动作落于那匣子上,虽藏着极好,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雀跃。 “上回答应给你的玲珑玉钗归家时不幸碎了,寓意不好,命珍宝阁重新换了花样做了个,工序繁琐还未完成。某见这耳环精巧,便先买下予你。”郎君斜倚床榻,朗月风清的面上沾染了些情/欲,少了些清冷色,多了些人间烟火味。 扯着慌来也是面不改色,半点瞧不出因吃味且难以接受他只是南栖言笑晏晏的其中之一。 只要让她明白,旁的人皆靠不住,她的天定良缘只能是他便好了。 南栖顺着他的话将眸光落于那耳环上,是一对玉兔捣药镶红宝石金耳环,雪白的玉兔似是一整块羊脂玉雕琢而成,芝麻粒大的瞳仁偏生又是红彤彤的,同下头的那红宝石一样亮眼夺目。 像极了她曾经在叶府偷偷喂着的兔儿,只是后来被叶湘怡瞧见,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老嬷嬷捉走,听说是送去珍馐楼剥了皮当膳食吃了。 从那后便没再养过了。 指尖抚上冰凉的玉,眸光似是沉浸在流年里,南栖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这般深。 看着面前送她玉兔耳环的郎君,如花娇靥上扬起一抹笑,乌黑瞳仁内亮晶晶的,如明珠生晕。“谢谢衍哥哥,南栖很是喜欢。” 大掌扶起她,接过那耳环穿入耳孔中,他下榻走向室内一角的梳妆台,只披了件寝衣宽肩长腿,腰/腹部肌肉线条流畅,拿了面铜镜下来让南栖照着看看。 她撑着床榻起身,拉过被褥裹着,一手扶着那大掌借力,面颊微侧着去瞧那玉兔捣药镶红宝石金耳环的模样,她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萧衍亦在上头瞧着她。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眼角眉梢洋溢着雀跃,纤长卷翘的睫羽扇动,眼波流转之际是平日里藏匿起来的无边风情。 他喜欢这样的南栖,无需藏着掖着,鲜妍恣意的模样。 她似乎总是这般,无论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还是娇嗔怒骂都能勾起他心中情丝泛滥。 借着昏黄灯火,南栖看着铜镜内模糊的容颜,这是她穿了耳孔后第一回 戴耳环。 女儿家爱俏,柔夷搭在面颊上左照照右瞧瞧,本还觉得镜中人美得惊为天人,可看着看着她又觉着好多处不满。 发髻凌乱,额角边竖起一缕,唇瓣叫她刚刚咬破了,樱红色上无端多了抹暗色,眼眸似是哭过,泅红泛着些肿。 夜色中,有微冷的风从窗柩缝隙中吹进来,小姑娘的胳膊搭在郎君结实有力的臂膀上,亦或许是□□刚过,她将心头弱态一面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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