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川,你发什么疯病?”牧晏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慢慢往门口退,凭着一丝直觉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果然,下一刻谢幸川已经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毫不费力将她抵在了窗边,牧晏甚至能听到他愈来愈急促的喘息,夹杂着沙哑的笑意,隐隐透露着癫狂:“你也就这些本领。” 牧晏被他掐得脸色涨红,喘不过来气,想挣扎又没有力气挣扎,只能拼命地呼叫系统。 但系统久久不回应她。 牧晏只能拼命地掐他拧他,可这些都无济于事,她看着谢幸川的眼瞳愈发猩红可怖,也渐渐开始害怕起来。 这人明显精神不太正常。 说不定……说不定她今晚就要命丧于此了。 “谢幸川你做什么,谢幸川,你快把我放开。”牧晏凶不过他,又开始装可怜,嗓音带着哭腔,眼泪如豆粒般一滴滴往他手背上落。 牧晏并没有期待她的眼泪能惹得他放开她,毕竟这种理智全无的疯子有什么怜悯心可言。 可是出乎预料的,她的眼泪好像烫手,谢幸川猛得就将她松开,怔怔地看着她,无声唤她“晏晏。” 牧晏捂着胸口直咳嗽,哪里听得见他在唤她什么,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拿起架子上的玉如意,朝他脑袋就砸了下去。 玉如意碎成了两半,谢幸川也昏了过去。 闹出这么大动静,牧晏本还怕有仆从过来,但好在并没有人过来,也没人敢过来。 谢府的每个人都知道。 谢幸川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牧晏翻箱倒柜了半晌,在柜子里找到女子缠腰的绦纱,将他五花大绑。 谢幸川被她这么一顿折腾,居然还没有醒,牧晏心虚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人还活着,她陡然松了一口气。 可她看到他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不免又开始焦虑,生怕再这么流血流下去,人就真的死了。 她暗暗咒骂一声“晦气”,用帕子将他伤口捂住。 牧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到明天一早就去找大夫。 她垂头看着胸前的乱七八糟,不由得头疼,只等着明早顺便去找个妇科大夫,开些退奶的药方。 她不知不觉也累了,早春尚且寒冷,牧晏裹紧了身上的衣袍,闻着衣服上淡雅的花香,不由自主又想起谢瑜,这个味道与谢瑜身上的香囊味道很像很像。 牧晏渐渐眼皮子打架,靠着身旁的谢幸川,竟然就这样沉沉地睡了。 一夜好梦。 天还没亮,牧晏就被冻醒了,她做贼心虚,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谢幸川醒没醒。 庆幸的是,人没有醒,牧晏不必怕他与她算账。 昨夜她说话那么横,无非是仗着系统,可眼下系统无故失踪,牧晏没了大力丸瞬间失去了横的资格。 昨晚披在上的衣服又脏了,那玩意淅淅沥沥分泌个不停,让牧晏烦不胜烦,尤其又痛又堵,她简直难受至极。 牧晏连忙又将衣服给换了,不得不说谢幸川的小情人应该个头挺高的,她穿着这衣服裙摆全部拖在了地上,每走一步都好像在扫地,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紧去找大夫。 她鬼鬼祟祟推开门,院子里也没什么人,于是一路弯弯绕绕,居然顺利走到了大门前。 看守大门的胖管家显然是认识她的,见到她连忙作了个揖:“阿晏姑娘这是要去哪?哎哟,瞧我这个记性,姑娘昨夜可是被夫人赏给了公子,凭着姑娘的本事,只怕今夜之后就该成为姨娘了。” 牧晏故作羞涩地垂头:“您说笑了,烦请您开门,我替公子出去办点事情。” 她这样说着,将手中的玉牌晃了晃。 这个玉牌自然是从谢幸川那里“借”的,她顺便还在卧房里找到了不少银票金叶子。 管家自然是识得的,连忙为牧晏开了门。 说来也真巧,牧晏刚出门,就正好看见门前有个摆摊卖药的道士。 按理来说,达官贵人门前是不允许摆摊的,可这道士竟然堂而皇之在这,无一人前来驱赶。 管家悄悄对牧晏说:“这可是京城最近新来的神医,夫人的头病就是他给治好的,夫人本求着他给咱们少爷治治疯病来着,可无论允了神医多少好处,神医都不给少爷治。只要能给少爷治病,别说神医在谢府门前摆摊,就是在谢府里面摆摊,夫人都是同意的。” 牧晏当然是认识这道士的,化成灰都认识。 她当宋晏时,这死道士卖假药骗她,将她给毒哑了。 她当陈晏时,他不仅掳走她,导致她瞎了那么久,他养的那条大蟒蛇,差点没把她活生生给吓死。 牧晏知道他是骗子,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反倒是祁韫率先喊住了她:“小娘子,你不认识我了吗?” 牧晏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神情淡漠:“不认识,你喊我有什么事情?” 早晨空气里弥散着浓重的雾气,祁韫一身道袍,站在雾霭沉沉中,尤其那一头白发,还真就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小娘子,我能帮你治好你家公子的疯病。” 牧晏冷哼一声,她才不管谢幸川的疯病能不能好,她转头又要走。 “伤药我这里也有。”祁韫连忙道。 牧晏打量了他几眼:“这次是真药?” “自然是真药。”祁韫答。 牧晏拧眉想起管家说的神医之名,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小声道:“退奶药也有吗?” 祁韫紫色的眸子还未扫向她,就被牧晏恶狠狠瞪了一眼。 “不许乱看,你要是敢乱看,我将你眼珠子挖掉。” 祁韫有些为难:“小娘子,这产子分泌乳水,是天经地义之理,等孩子长大自然消退,如若不然你不如让人帮帮你,再辅以针灸。” “针灸?”牧晏想了想,好像却是有这种法子。 她不信任地瞅了瞅祁韫,这人看起来就十分的不靠谱。 “小娘子,你别这么看我,我若是真想害你,你还能活到今日吗?”祁韫不禁笑起来,如沐春风的模样,让牧晏这种见惯美色的,也不由得被迷住,完全移不开眼。 她僵硬地咳了咳,不自然地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祁韫习以为常地对她道:“小娘子,你怎么又忘了我的姓名,我叫祁韫啊。” 牧晏点了点头,觉得这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那你先去府中给他看看伤口,我出去一趟等一会就回来。”牧晏漫不经心地回道。 “小娘子,你要去哪里?”祁韫下意识问她。 牧晏理了理衣襟,面无表情:“家里恶犬伤人,我出去买条狗链。” 祁韫故作了然,不由得想起从前几世,每回见到谢幸川,他都是一身的伤,不由得幸灾乐祸。 他上回被她那样对待,本下定决心留在漠北,不再多管闲事。 哪成想谢幸川那个阴魂不散的。 从前在京城时就派人追杀他,在漠北也不消停,月族本就被周予知杀了个底朝天,可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谢家的军队几乎荡平了王城,祁韫不堪其扰,带着他的宠物去了苗疆。 可谢幸川还是不肯放过他。 那就别怪他了。 祁韫想到此不免笑了笑。 从前那几个人里,谢幸川就是最惨的,直接从高楼跳了下来,粉身碎骨,牧晏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如今他再从中掺上一脚。 只怕谢幸川更得恨毒了他。
第116章 挑拨 谢幸川醒的时候, 浑身都是痛的,尤其是额头,他很不适地闷哼一声,下意识去寻找罪魁祸首。可他不过稍稍动作, 便听到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脖颈被勒紧, 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由得垂眸去看, 只见脖颈上套着一圈金锁链,而链子的另一端被随意地扣在床头,好像他真的是一只被圈养起来的狗。 牧晏听到里屋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碗,匆忙扣上衣带, 快步走过去。 她鼻尖密布着点点的汗液,只着了一身单衣,长发尽数披散开, 神情却分外冰凉,眼眸里遍布着阴郁和不耐烦。 “能不能安分点。” 她方才刚刚才将淤积的乳液挤出一些, 疼得她又烦又躁, 脾气几乎在失控的边缘。 至于祁韫说的针灸,牧晏想了想还是怕疼,她直接将他身上的药搜□□净,仗着受宠通房的身份狐假虎威,让人将祁韫关进了柴房。 “牧晏你现在把我放开,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我便将你碎尸万段。”他眼底乌青, 面色如纸,神情也是怏怏, 接可说出的话却不减阴毒。 牧晏有些可惜他生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却不会讲人话,他若是哭一哭求个饶,她说不定被美色所惑,心一软也就将他放了。 谢幸川昨日被她抽得那一巴掌不轻,但今日脸颊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干净,额角的伤口上了药凝结成了一块暗红的血痂,看起来像是她给他打上的烙印。 牧晏暗嗤他皮糙肉厚,就是天生挨打的贱命。 卧房里烧了火炉,房门紧闭,窗户只留了一点透气的缝隙,但牧晏还是不免觉得燥热心烦。 “谢幸川,你又讨打是不是?”牧晏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毫不留情砸到了谢幸川身上,茶水冰冷,泼了他一身,茶杯滚落于地,瞬间破碎。 谢幸川被她砸得一愣,随即怒不可遏,阴森森的眼神直勾勾地缠着牧晏。 那种被毒蛇爬上脊背的感觉太过熟悉,让牧晏有一瞬间的害怕,但她转眼看到他脖颈紧紧缠着的链子,叫他难以动弹,如同折颈的白鹤,她又毫不留情嘲笑他:“你也就这点本事。” “你快放开我,我该上朝了。”谢幸川手掌按压在碎瓷片上,掌心瞬间血肉模糊,可他却无知无觉,反而幽声道。 “你上朝关我什么事情。”牧晏眼眸弯弯,是她惯常的表情,看起来天真又恶劣。 “我不去上朝,你猜我的仆人下属会不会来寻我,你猜圣上会不会召我进宫问话……你应该不想让沈照寒找到你吧。”谢幸川咳嗽几声,提及沈照寒时,陡然又诡异地开始低笑,笑得牧晏头皮发麻,恨不得上去再踹他一脚。 “不就是上朝,我放你去便是。”牧晏凑近他,将他项圈上的链子给摘去,可用两根细细的链子捆成的项圈还紧紧地勒在他脖子上,甚至还坠着吊牌上面写着“阿晏”两个字。 她凑近些看见谢幸川不明显的喉结还有一颗淡淡的红痣。他被勒了许久,皮肤已经泛起淡淡的潮红,尤其是头发尽数散乱肩部,与谢瑜根本没什么区别,就是个被折辱的绝色美人,看起来又涩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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