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候着的众人,人心惶惶。 随后,萧宴祈转头扫了一眼阿蓁,语气不辨喜怒道:“你!现在跟孤回去!” 说完也不等阿蓁,转身便往外走,阿蓁方才扭了脚,只能蹦蹦跳跳地跟上,太子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开口叫等等。 这次萧宴祈也是被气狠了,看人没跟上来也犟着不回头,还是荣进跑上前小声提醒,萧宴祈才拧着眉回头。 “脚伤了方才怎么不说!”看着人一瘸一拐蹦跶上前,萧宴祈心里又是一阵无处宣泄的烦躁。 阿蓁幽怨地看了两眼太子,小声嘀咕道:“殿下都这么生气了,奴婢不敢说......” “那你倒是有胆子骗孤,直接瘸了算了,如此往后孤也省心些!”萧宴祈嘴上虽这般说着,却不自觉去将人打横抱起。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阿蓁小声惊呼:“殿下,我自己能走的!” “再废话孤就将你扔下去!”这会儿刚好走到浣衣的那几个大池子旁,萧宴祈说着就作势松了松手。 阿蓁吓得赶紧伸手攀紧了太子的脖子,整个脑袋都埋在太子的怀里,声音娇颤:“我不废话了......” 看人温顺依偎着他,萧宴祈脸色好了许多,径直将人抱上了马车。 阿蓁坐到马车内铺着软金彩晕锦的软榻上,闻着瑞金螭兽香炉里飘出的袅袅竹香时觉得恍如隔世,这几日在浣衣局的苦日子似是有一辈子那般长。 突然,她才想起一个人! 巧玉! 她大闹一通浣衣局就这样走了,之前同她要好的巧玉该怎么办呀? 况且巧玉还是那般温吞的性子。 今夜若不是巧玉她怕是已经被夏姑姑勒死了呢,冲这个救命之恩她也必须求太子将巧玉也带出来。 阿蓁心中一番纠结该如何开口,想定后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又扯了扯正不知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的太子:“殿、殿下我能不能带一个人回东宫呀......” 萧宴祈从软榻下的暗柜里找出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他行军打仗多年,身边常备着这些东西。 他气还没消呢,声音十分冷淡:“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想想回去怎么挨过孤的板子吧!” 也是,她现在确实是没什么资格求太子,可她也不能看着巧玉自己面对她留下的烂摊子呀。 阿蓁垂眸瘪了瘪嘴,“可若是今夜没有巧玉,奴婢可能都被夏姑姑勒死了,其实这整件事巧玉也是有功劳的,若是殿下不肯,那殿下不若容奴婢在浣衣局多待些时日,等奴婢确保巧玉无恙之后,奴婢再回东宫受罚。” 说着,阿蓁就要起身出去,萧宴祈都快要被她气死了,眼疾手快才将她一把拉着坐好,转头咬着后槽牙吩咐外头的荣安:“去把那叫巧玉的宫女也带回去!” 外头刚赶过来准备给太子驾车的荣安一头雾水,听太子这语气,这叫巧玉的也是嫌疑犯? 阿蓁看太子答应她了,识趣地缩到角落不再言语,降低存在感,免得太子更生气。 不过她现在浑身脏兮兮的,按太子平日里爱洁的程度方才应将她扔到地上坐才是,如今还给她坐他平日小憩的软榻,想来还是没有很生她的气的。 阿蓁在心中悄悄地估摸着等会儿太子会打她多少板子。 一般来说会打二十大板,可她虽骗了殿下,但到底怎么说揪出夏姑姑她算是立了功的,不说将功补过也应免去一半的板子。 再按着往日殿下对她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这次顶多应就可能打个七八板子...... 阿蓁正盘算得入迷间,突然脚边的粗布裙动了动,她惊得缩了缩脚望去,发现太子屈膝在地上撩着她的裙摆。 “哪只脚痛?”萧宴祈蹲下矮了软榻上的阿蓁半截,仰脸问,关心的话语却声音冷硬。 阿蓁怔愣片刻,下意识伸了伸扭到的左脚,小声道:“这只......” 闻言,萧宴祈直接将阿蓁的鞋袜脱掉,一只白皙圆润如脂玉般的可爱脚丫子露出。 萧宴祈盯着那粉嫩的脚趾眸色暗了暗,低头将视线移开,往手中倒上药油搓热。 阿蓁后知后觉到羞,脚趾泛红地蜷住想往布裙后藏,不曾想却被太子直接伸手捉住,“别乱动!” 太子多年习武手掌带着薄茧,捉得她痒痒的,不等她反抗便感觉脚上一凉,太子给她脚上倒了些药油,用力搓了起来。 脚上一阵疼痛直钻心脏,阿蓁疼得眼泪珠子都出来了,“殿下轻点,疼......” 萧宴祈却没打算依她,反而用力拽着她想抽回的脚,继续搓着,嘴里生硬哄道:“乖,忍过这阵就好了。” 阿蓁咬唇呜咽了片刻,等脚丫子被太子用药油搓热后,果然察觉好了很多。 萧宴祈见她止住了哭声,便是知道差不多了,停手给她套好鞋袜,而后拿过小几上的帕子擦手。 阿蓁小心翼翼瞅着太子,心里热热的,心想殿下还亲自给她擦药,那待会儿的板子会不会就不打了呀...... 作者有话说: 祈祈这次真的是被蓁蓁吓坏了也被气坏了,你们猜祈祈这次舍不舍得打我们蓁蓁板子←_← 评论区小可爱们的关心我收到啦,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哟!
第45章 ◎被打屁股◎ 乌云散去, 一弯明月高悬。 挂着东宫牌子的车架踏着月色又辘辘往长乐殿驶去。 太子给阿蓁擦完药又穿好鞋袜后,阿蓁想开口同他言谢,再趁机解释解释她这次去浣衣局的事。 可太子似是还生着气, 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马车在长乐殿前停下,萧宴祈一言不发踩着木踏下了车架。 方才那药油竟像是有奇效, 阿蓁起身跟着下马车,觉得那只扭到的脚热乎乎的,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入夜时太子和荣进带着人火急火燎出东宫闹了很大的动静,现下两位嬷嬷已经知晓阿蓁出了事了,正在东宫里急得团团转呢。 这会儿看见太子的车架回来倒没先担心被问责,而是立马急急拥了上前, 等看见后头跟着的安然无恙的阿蓁后才放心。 因着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又十分尽心照顾他长大,萧宴祈平日里对两位嬷嬷很是敬重。 可今夜, 萧宴祈真是气极了, 对着纵容阿蓁的孙嬷嬷桂嬷嬷也没了好脸色,看到人上前后语气很冲吩咐:“你们将她带去净室洗干净, 再出来一道领罚!” 净室是太子素日里沐浴之所,孙嬷嬷桂嬷嬷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瞧着太子的脸色也不敢多言,她们躬身应下, 随后一人一边去把后头才跟上太子的阿蓁带去了净室洗漱。 阿蓁正好想将她在浣衣局时对夏姑姑的所见所闻告诉两位嬷嬷,便也由着两位嬷嬷帮她沐浴洗漱了,倒也没在意被带去了何处。 她被关在柴房快两天一夜,吃吃不好, 睡睡不好, 全靠着一点查清楚真相的兴奋精神紧绷着, 这会儿稍稍松懈下来后确实是懒得连手指头都不肯动了。 内殿后的净室里水雾袅袅,帷幔飘扬。 浴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了全身,阿蓁脱了那身脏兮兮的布裙坐下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桂嬷嬷给阿蓁梳洗着那头乱糟糟的墨发,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哽咽道:“姑娘这几日受苦了。” 阿蓁将那双纤瘦素白的手臂搭在了桶壁上,方便孙嬷嬷给她擦香胰子。 她仰起那张刚刚被擦洗干净泛着粉的白嫩小脸故作轻松安慰桂嬷嬷,“嬷嬷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伤嘛。” 安慰完桂嬷嬷,阿蓁才将夏姑姑之事尽数说与了两位嬷嬷听。 桂嬷嬷听后喜极而泣,连连说了几声好。 孙嬷嬷也满是欣慰:“这下太子也能能慢慢放下对九殿下的心结了,相信在太子的追查下,不日也能找出背后的指使之人,这都多亏了姑娘你啊。” “是呀是呀,大家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阿蓁捧了一掬水开心地玩了起来,氤氲的水汽在她周围萦绕着。 不过突然想起太子的脸色她又停了下来。 她下巴搁在桶壁上,隔着珠帘帷幔朝净室外望去。 悄声同两位嬷嬷愁苦道:“不过殿下生了好大的气,这次好像比上次还严重,方才我想解释,他都不想听我的呢,我连着骗了他两次,他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呀?” 桂嬷嬷耐心给阿蓁擦着背,安慰道:“殿下重情重义,你如今替他找出当年暗害皇后娘娘之人,他定是感激你的,如今这样生气,想来是气我们让你独自一人去涉险。” 孙嬷嬷拿干棉巾替阿蓁擦着头发,满脸歉意,“都是我们几个老东西的错,姑娘不必忧心,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可阿蓁还是一脸担忧。 桂嬷嬷实在不忍小姑娘受了苦还要思虑太子的心情,在一旁安慰道:“别担心,等一会儿呀,我们让太子骂骂出出气,晚些嬷嬷回去给你做宵夜吃,你想吃什么?” 说到吃的,阿蓁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她仰脸对桂嬷嬷笑着提:“我想吃嬷嬷做的阳春面,上面要盖着好多牛肉和香葱的那种!” “好好好!”...... 两位嬷嬷给阿蓁梳洗完毕,换上她往日常穿的雪青色银线绣芍药襦裙出来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外殿里,太子还没换下那身上值穿的蟒袍,正黑着一张脸在主位上坐着沉思又像是在压抑着怒火,底下跪着方回来不久的荣进。 孙嬷嬷同桂嬷嬷出来后看到太子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也跟着跪到了一旁:“奴婢们此次擅自做主,还请殿下责罚。” “是该罚,若是不罚,你们怕是忘了在这东宫谁是主了,如今竟然仗着孤对你们的信任私自做主!” 太子语气轻缓,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轻敲在手边的紫檀木小几上。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们伺候太子多年,知道太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且还是震怒。 仗着主子的恩宠私自替主子做主这是犯了大忌,这是其一。 最让太子生气的怕还是他们让阿蓁去涉险这一事。 他们明知此事凶险,可还是藏了私心让阿蓁去,无论太子如何责罚,他们都认。 一旁的阿蓁没想到情形这般严重,上前提了提裙摆跟着跪下求情道:“殿下,此事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你要罚打我板子就好了,两位嬷嬷和公公年事已高,你别打他们板子。” 萧宴祈现在看见她就来气,怒瞪着她道:“你放心,等孤处置完他们,少不了你的板子!” 他对着地上三人厉声道:“你们三人,私自做主,阳奉阴违,每人罚俸三年,若下次再纵着这丫头胡作非为也不用认孤做主子了!” 说完,萧宴祈又朝外头的小太监怒吼:“取戒尺来!孤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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