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桂嬷嬷长叹一声,“若是阿蓁身份高些便好了,老奴看,她才是与太子最相配的,只有阿蓁能让太子开心......” 桂嬷嬷话毕,三人又齐齐长叹了一声。 阿蓁躲在月洞门后咬着唇听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太子真的要娶太子妃的事实,没有进去,转道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袱,只带着她当初来东宫时的两套衣服,还有这半年得的月银,趁着没人知道,连夜回了司膳司。 作者有话说: 被气得又快要呕血的祈祈:呜呜呜,被气死也不敢砸老婆熬的汤。 背着小包袱泪奔的蓁蓁:呐,这回我可没冤枉你,是你说要娶太子妃纳侧妃良娣的,别怪我不要你,哼! (我就说顾小公子是猪队友吧,祈祈连名分都没讨得呢,这么做只会把蓁蓁气走)
第75章 ◎忆起前缘◎ 从初春到快入秋, 时光恍若白驹过隙。 从养尊处优的东宫回到起早摸黑的司膳司,阿蓁发现自己竟没觉得有哪里不习惯。 仿佛这大半年,东宫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又还只是司膳司一个贪吃贪睡的烧火丫头,辛苦攒着月银, 数着出宫的日子。 那夜,她摸黑回司膳司找新桃哭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便跟着新桃起来烧火做饭了,仿佛她从没离开过司膳司一样。 紧接着司膳司里众人都陆陆续续耳闻了太子要娶太子妃的风声。 同为身份低微的宫人,她们自是明白她们这些低微的奴婢在主子心中犹如玩物,心底都替阿蓁觉得不平。 觉得太子始乱终弃,随意玩弄阿蓁, 要娶太子妃了,腻了阿蓁,嫌人碍眼, 又把人赶回了司膳司。 阿蓁除了身份低, 有哪里是不好的?凭什么太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个名分也不配吗? 阿蓁不知道她们心中还这样替她不平, 她只知道司膳司里的众人仍旧对她很好。 让原以为,日后再也没有太子的日子应该都很难过的她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挨。 起码现在听到太子和东宫这样的字眼, 她心中已经毫无波澜了。 就比如现在。 “阿蓁,姑姑看你脸色不好,一会儿送膳就不用你跟着了,回去歇下吧。”兰锦姑姑突然进来厨房里, 拉着阿蓁慈爱道。 阿蓁分着膳食的手一顿, 瞬间明白过来兰锦姑姑的意思。 方才她蹲在灶下添柴, 听到外面专门负责通传的杏儿姐姐说,今日东宫传了司膳司的膳,专门点名要了好些菜。 这些日子,大家好像是怕她伤心,尽量都避免在她面前提起东宫和太子的事。 方才杏儿姐姐想来是没看见她蹲在灶下,才说得大声,让她听到了。 阿蓁脸上热热的,觉着让大家伙儿都这般迁就她有些不好意思,司膳司里忙起来人手本来就不太够,她怎好意思回去歇下。 一会儿真要去,她按着规矩来不出错,想来也没什么事,更何况是她自愿离开,太子也同意放她走,除却自己那点小心思,太子可算得上是一个好主子呢。 “姑姑,这会儿大家都在忙,阿蓁这就回去歇下怎好意思?”阿蓁继续摆着碟子,脸上笑得毫无破绽,“我曾在东宫伺候过,我送去岂不是更好?” 新桃从外面抱着一篮刚洗好的青菜进来,放好,湿湿的手敲了一记阿蓁的脑门。 “你就别逞强了,你摸摸你的脑门,都发着低热了,脸色白成这样,留在这也是添乱,一会儿晕过去了我还得照看你!” 快入秋了,白日里虽热得很,可入了夜很凉,阿蓁睡觉爱踢被子,这几日受了凉,有些小风寒,七八日了都还未见好,瞧着还越来越严重的样子。 兰锦姑姑也伸手摸了摸阿蓁的脑门,哎呦一声,推搡着阿蓁道: “都发热了,快些回去歇下,一会儿让新桃给你熬碗姜汤喝下盖着厚被子捂身汗出来才行,快些回去!快些回去!” 这么一说,阿蓁也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今晨起来便觉得乏力得很,早膳也没用几口。 虽说这些时日她本来也一直没什么胃口,可今早她看到早膳就直接想吐,一口都吃不下。 “那好吧,新桃这么忙,姜汤就不用啦,我回去睡会儿就好!”阿蓁拿抹布擦了擦手,十分不好意思道。 新桃没理会阿蓁这话,只推着人往后罩房去让人歇下,说等她忙完了就给阿蓁送姜汤来。 与阿蓁同处一屋,没人比新桃更清楚她是怎样把自己弄病的。 白日里活泼爱笑的人到了夜里便会郁郁寡欢,有好几次她半夜醒来看到阿蓁都是在哭。 可以说,自从东宫回来后,阿蓁就没一晚是能睡得好的。 东宫里。 太子这两个月一直称病闭门谢客,其实是微服私访亲自去了一趟抚州暗查梁斌与东夷到底勾结了多少。 也顺便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免得整日坐在这东宫里想的都是那个没良心的丫头,看不进去一个字。 可去了千里之外的抚州后,他发觉心中的思念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加牵挂忧心,夜夜难以入眠,这辈子像是真的被那小丫头吃定了般。 如今抚州的事算是暂时了结,他日夜兼程策马回京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第一件事便是派荣进去司膳司传膳,想借着小姑娘来送膳的机会远远地见上一面,以慰相思。 可现下他看着送膳进来的那群脸生的宫女中没有熟悉的身影,不觉黑了脸,立即打发了人撤膳。 萧宴祈坐在饭桌旁手握成拳头,眉心紧紧拧着,脸色十分阴郁。 快有两个月了,她都不想来见他一面吗? 只有他一个人思念得发疯吗? “司膳司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吗?”等人都下去后,萧宴祈冷声问着一旁的荣进。 那夜阿蓁走后,萧宴祈虽在东宫发了好大一通气,可还是后脚就派了人去司膳司附近守着,免得发生从前那般的事。 他去抚州的这两个月也一直让人传信汇报着阿蓁在司膳司的近况,事无巨细,比谁都清楚。 “姑娘在司膳司一切安好,只是殿下既然这般放不下姑娘,当初又作何放了人走呢,”荣进暗叹一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着胆子道。 他们几个奴才实在不知这俩人是怎么了,太子也不许他们问。 “倒是殿下您,先休息一会儿,去趟宋大夫处吧,这两个月您都没有吃药针灸,旧疾又犯了可怎的好......” 没见着人,萧宴祈也没了用膳的心思,黑着一张脸又出宫看诊去了,这两个月旧疾似是确有复发之状。 宫外,宋府。 宋大夫早就习惯了太子的我行我素,看到太子不遵医嘱时隔两个月才来他这时也没多惊讶。 “殿下近日的头痛并非是旧疾,实乃胸气郁结,夜里难眠所致。” 宋大夫缕着花白的胡子,观察了几眼太子的脸色,又发现这回阿蓁没跟着来。 结合上次太子气急攻心呕血,他便猜到了几分太子大概是为何这般。 宋大夫摸着太子的脉象,意味深长劝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草民能替太子施针缓解,可想根治,太子还须找到那个心药才行。” 心药?他的心药连见他都不想见,且依着那没心肝的性子,说不定这两个月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萧宴祈脸冷了下来,“宋大夫快些给孤施针罢,孤稍后还有要事。” 宋大夫看着太子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声气。 熟悉的玉竹香燃起。 萧宴祈在软榻上躺了下去,宋大夫最后一个穴位下完针,萧宴祈已经阖眼沉沉睡去。 这回他又梦到北境战场,梦到了肃州。 且每一个人他都看清了脸,里面竟然还有阿蓁。 梦里的阿蓁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比现在圆润些许,但是白白嫩嫩的很是惹人疼爱,也引得那些敌兵起了歹心。 他当时带的那支突袭军打了败仗,自己正在逃亡,但还是上前将人救了下来。 从此小丫头便将他当作救命稻草,黏着他不放,一直跟着他,十分地依赖他。 他甩不开这颗牛皮糖,其实心底也有些不舍甩开这个小可怜,最后带着人躲到了肃州的一个深山老林里过了一个多月。 那时的小丫头比现在还要娇气,嫌弃他做的东西难吃,嫌弃他不会绾发。 可小丫头虽然娇气,却也很会安慰人,她说,她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将军,她相信大晋有了他,北境的百姓肯定能安居乐业...... 后来,他的心腹集合人马寻来,他不得不撇了小丫头回军营。 分别时,看着嚎啕大哭的小丫头,他叫了人到上京等他......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萧宴祈倏地睁开眼,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将梦里的情形与回忆中的碎片串联。 原来那段混乱的记忆里,有一个被他遗忘掉的小姑娘。 怪不得初见时,阿蓁那般惊讶,初来东宫时还口口声声说要报恩。 回想起种种,萧宴祈只觉懊悔。 明明两人早就可以相认了的,可阿蓁每次提起,他总怀疑阿蓁别有用心,将她的话噎了回去。 阿蓁后面都没再提,是不是生气他失约,阿蓁不愿意接受他,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如此,萧宴祈不禁慌了起来。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宫,无论如何也要将人从司膳司带回身边。 尘土飞扬,马车辘辘回了宫。 萧宴祈本想先回东宫收拾一下自己,再亲自去司膳司寻人,可谁知刚在东宫宫门前停下,他便被司膳司的人给拦了下来。 新桃十分煎熬地在东宫门前等了一个下晌,才见着太子的马车。 马车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新桃就急得上前哭着求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去救救阿蓁吧。” 萧宴祈闻言,立马从里面钻了出来,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桃沉声问:“她怎么了?” 地上宫女的宫装样式萧宴祈认得,是司膳司的。 新桃忍住哭腔道:“阿蓁受风寒发了高热,烧得神志不清,若是没有太医开药施针,怕是熬不过去了......” 她下晌得闲回屋给阿蓁送姜汤才发现,阿蓁发了高热。 蜷在被子里的小丫头一直迷迷糊糊喊着冷说着胡话,灌了姜汤也根本没用,一点都不发汗。 兰锦姑姑过来用土方子也不行。 宫女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可若没有太医,她真怕阿蓁熬不过去了。 是以她才抱着些希望来东宫找太子。 作者有话说: 快吧?下一章阿蓁就回东宫啦!前两章就算小刀,小吵怡情啦~
第76章 ◎撬开贝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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