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阿蓁能让荣进心甘情愿被人分了一半近身伺候太子的差事。 敢来分他东宫大总管的权,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不知被荣进给挤兑到那个角落去了。 “那就我就先在这谢谢荣公公啦,夜深啦,你别在外头吹风啦,我去正殿瞧瞧虎子,也要回去歇下啦。” 阿蓁和荣进做了别,一蹦一跳拿着食盒去小厨房还。 恰好桂嬷嬷还未去歇下,阿蓁就同桂嬷嬷说了一嘴日后要来小厨房帮忙的事。 桂嬷嬷看阿蓁竟真的让太子用了膳,更加喜欢阿蓁了,恨不得把自己会的现在一股脑都教给阿蓁。 回屋后,阿蓁睡着时的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 今夜,宫外的许府倒是格外安静。 许明远正惴惴不安坐在家中等着下属的回禀。 按理来说,此刻派出的人该回来了才是,可为何这么晚了还是没有得手的消息? 许明远越坐越不安,趁着夜色心惊胆战,鬼鬼祟祟去了隔壁的承恩公府,找主心骨。 梁斌与许明远是远亲,许明远如今能官至户部尚书,可以说是梁斌与梁贵妃一路提拔上来的。 梁斌本是草寇出身的一名军中小将,因着一次在猎场上救了成泰帝得到赏识,升了个不小的武将。 后来,又因投机取巧打了几场小胜仗,接着又把长得妩媚动人的妹妹送进了宫,在妹妹的枕头风下被封了承恩公。 自此兄妹二人一个在朝堂,一个在后宫,把成泰帝哄得晕头转向。 跟梁家沾亲带故的也随之着鸡犬升天,大都混了个一官半职。 许明远原只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六品小京官,梁斌一介武官,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才将许明远捧到了户部尚书之位。 如今许明远对梁斌那叫一个马首是瞻,这些年许明远在户部私吞的钱粮不少也是落入了梁斌的囊中。 今日许明远安排的行刺也少不了梁斌的授意。 “侯爷,您说今夜要是没成怎么办?派出的人到现在都还未回来。”许明远现在知道后怕了,只能跑来找梁斌拿主意。 梁斌正准备和下面进献上来的西域美姬快活呢,这会儿被打扰了心中甚是烦闷。 “瞧你被吓得,没杀成就没杀成,你一个朝臣,他萧宴祈没有确凿证据又能奈你何?” 成泰帝越来越依赖他,再加上梁贵妃生有皇子,梁斌仗着种种,这些年行事越来越猖狂。 许明远被这么臭骂一通后心里才踏实一点,又悻悻回了自己府中。 只是当他揽着心爱的小妾掀开被子欲往床上滚时,却发现了一个被大卸八块,血淋淋的人。 许明远被吓得软了不说,还当着小妾的面尿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女鹅:看我厉害不?
第10章 ◎一览无余◎ 虽说那晚萧宴祈开了口让阿蓁日后到跟前伺候,但荣进到底没敢让人立马去。 而是叫孙嬷嬷仔细教了阿蓁两个月的规矩,还有熟悉萧宴祈的喜好习惯。 阿蓁对此颇为上心,每日都乖乖带着虎子到孙嬷嬷跟前虚心受教。 小丫头一颗心都扑在太子身上,学得很快,不出两月,小到端茶递水,大到伺候太子穿衣出行都做得井井有条。 瞧着倒是有几分一宫大宫女的样子。 流光易逝,一转眼已是暮春。 长乐殿庭前那株百年海棠开得正好,枝头摇曳,一阵淡粉的海棠花雨随风零零落落洒下。 庭中湖边的绿茵地上花团锦簇,牡丹芍药争妍斗艳,蜂拥蝶涌。 夕阳柔和,余晖洋洋洒洒落下像给这院子里的人和物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萧宴祈今日不去六部衙署,久居岐阳行宫的太后今日回宫,他身为太子,一早就得随着皇帝出城前去迎接。 一去一回竟也消耗了大半日的光阴。 回宫稍作休整,晚间在御花园的饮露台还有皇帝给太后设的洗尘宴要出席。 当他踏着黄昏的落日余晖回到长乐殿时正巧撞见阿蓁同几个小太监还有橘猫在湖边的草地上你追我赶扑蝶。 上京暮春的午后已有些热。 小姑娘一袭荷粉色绣银线蝶戏百花的柔纱齐胸襦裙配柳青色对襟上衫,拿着一把绢面绣海棠团扇在一株株牡丹芍药旁穿梭,橘猫激动得跟在她身后跑。 一旁的圆领青衣小太监们从一边围着将一只翩翩振翅的彩蝶向对面拿着团扇的阿蓁赶去。 不料后头的橘猫哇呜一声,纵身一跃又将彩蝶吓跑。 众人先是可惜得唏嘘了两声,后看见橘猫摔得四脚朝天在草地上打滚又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阿蓁团扇半遮下的桃靥笑得花枝乱颤,裙摆晃动间,上头绣的银蝶栩栩如生,单螺髻上簪的海棠珠花的短流苏一晃一晃的。 在这皇宫里,如若主子不在,不用伺候在跟前,宫人也偶有放松聚在一处闲话嬉闹的时刻。 平日萧宴祈虽没明令拘着下面的宫人空闲时也不得放松懈怠 ,但因着他在战场杀神的凶名在外,又常常冷着一张脸,在东宫里伺候的宫人行走间个个都是习惯屏息敛声的,更别说什么闲话嬉闹了。 尤其是伺候在长乐殿的宫人,无一不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 但这两个多月,自东宫里来了阿蓁后,就悄无声息发生了一些变化。 长乐殿里的小太监们大都和阿蓁年岁相当,很佩服敢大着胆子上前讨好太子的阿蓁。 看太子从未怪罪过大胆的阿蓁,而阿蓁又是这东宫里唯一的小宫女,还长得花容玉貌,小太监们心思活络,都暗自揣摩日后阿蓁该是有大造化之人,都对阿蓁有亲近之意。 阿蓁是傻乐呵的性子,对他们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也不知晓,谁对她好她也会回以同样的热情。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小太监们只要有阿蓁在,他们就敢稍稍松泛些。 一身黑色蟒袍的萧宴祈远远走在廊上顺着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望向庭中。 好似自多了这小宫女后,这东宫变得有些......热闹? 远处寻着彩蝶去处的阿蓁眸光流转间瞥见了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立马撇了彩蝶提着裙摆兴冲冲小跑着迎上去屈身行了个礼。 萧宴祈颔首示意阿蓁起来,经过这些日子,他似乎早已习惯每日回宫这小丫头都会笑着迎上前。 白日对多六部衙署那群朝臣的老脸,晚间回东宫看到这丫头那张笑得艳若桃李的小脸时倒是很难厌恶起来。 身后的小太监们却是像老鼠见了猫般,立刻作鸟兽散回到殿前的廊下候着,一个个像雕塑般恢复了固定的表情。 阿蓁跟在萧宴祈的身后进殿。 天越来越热,萧宴祈今日穿着繁冗的朝服骑了大半日的马,身上汗涔涔的很不舒服。 一进殿,便立马抬起双臂给了阿蓁一个眼神示意。 看着萧宴祈抬起双臂,阿蓁便知道萧宴祈这是要解下外袍的意思,立马放下去泡茶的心思,上前帮萧宴祈认真解外袍。 阿蓁边解边仰起小脸笑问:“殿下今日出城累不累呀?奴婢这几日一直同桂嬷嬷学怎么泡您最爱喝的春山云雾,嬷嬷说我学得差不多了,殿下要不要尝尝?” 一直在后头的荣进看着两人娴熟的举动笑得和煦,在一旁替阿蓁帮腔道:“姑娘的手艺老奴尝过,确实得桂嬷嬷真传,姑娘悟性真是高,这些日子学什么都快。” 萧宴祈神色淡淡,垂眸认真打量着眼前解她衣袍解得一脸认真的阿蓁。 小丫头有些香汗淋漓,白皙光洁的额头处有几颗细密的汗珠,长长的羽睫像两把小刷子扑闪扑闪的,底下是一双很认真的黑色水眸。 也不知这丫头今日在花丛里扑了多久的蝴蝶,沾了满身的花香,一靠近他一股清甜的香气便朝他扑鼻而来,一贯不喜甜腻香味的他竟觉得有些好闻。 在这宫里,一宫的大宫女不用同其他宫女一般穿统一的青碧色高腰交领襦裙,只要不逾矩,穿着打扮没有过多约束。 自这丫头当了东宫唯一的大宫女,尚服局的人倒是会听风向拍马屁,给她送来的春衣样式和头饰看着竟比这宫里一般的贵人小主还要好些。 如此也难怪人人都想攀高枝,往上爬,在这宫里爬得高些日子也好过些。 荷粉色的柔纱齐胸襦裙将这娇小的丫头勒出几分玲珑有致。 萧宴祈高了阿蓁整整一个头,此刻贴身的距离,垂眸间他刚好可以将那浅浅沟壑间的春光一览无余。 雪酥缀红梅,小姑娘吐息间的起伏,挠得人心下发痒。 他喉结滚动,因自己竟又被这小丫头轻易勾乱了自己的心绪而恼出几分热意,呼吸还无端有些急促。 萧宴祈心中顿时怒意横生,可偏生这丫头自到他身边伺候后除却每日殷勤地给他端茶递水等他回宫外就一直规规矩矩的,让他无处发作。 他让这丫头到身边原就是想借机让她为她的痴心妄想吃些苦头的,如今反倒是自己先被这丫头弄得心烦意乱。 萧宴祈一烦闷,骨子里的恶劣就跑出来了。 他冷冷撇了一眼多嘴的荣进,皮笑肉不笑,挑眉道:“哦?是吗?那便煮一盏来尝尝,让孤看看是什么好手艺值得我们荣公公也拍马。” 荣进心里一咯噔,忙低下了头思酎,今儿哪又不对,惹这爷不快了? 他太熟悉主子这表情了,从前主子要惩治下边的人之前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阿蓁这小丫头等会儿会不会被吓哭。 阿蓁心思浅,又看惯了萧宴祈的冷脸,这会儿却察觉不出有什么,只笑着加快了手中解着腰带的速度,“谢殿下赏脸!” 萧宴祈撇了一眼去珠帘后的茶桌旁忙活的阿蓁,捞起地上的橘猫盘腿坐到绣榻上逗弄。 但虎子好像不给他面子,从他怀中跳了下去,跑去了正忙活着泡茶的阿蓁脚下。 萧宴祈气得脸色铁青,到底谁才是你主人? 那丫头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手中讨好他的茶,跑去她脚下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踩到,你就活该! 这么一恼,热气上涌,萧宴祈觉着更热了,他惯爱洁,立马吩咐了侯在一旁的荣进去准备水,等会儿要沐浴,随后拿过放在绣榻一角的书卷来看。 阿蓁忙着回忆桂嬷嬷教她泡茶的顺序,并未留意到脚下突然跑来的虎子。 走动倒水间不小心瞥见了趴在她脚边打盹的虎子,差点踩到,她慌忙移开脚步,没注意手上倒着水的手,被溢出来的热水烫了一下。 幸好没被烫到很多,也不是很疼,阿蓁用帕子把手擦干,就忙着把刚泡好的茶端了出去。 “殿下快尝尝!”阿蓁一脸期待把茶盏递到了萧宴祈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给萧宴祈泡茶,规矩她学两个月能记熟,可泡茶和做点心她好像一直缺了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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