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乐怒声道:“何宇,你别太过分了,那只是我的兄长。” “一个姓顾,一个姓萧,哪门子的兄长?”
第514章 绝不让你独赴黄泉 瑞儿见着爹娘争吵,灰溜溜得拿着刚写好的字回了书房之中,他手撑着小脑袋,满是愁,为何舅舅舅母从来不吵架,但是爹爹娘亲就老是吵架? 听着他们无数次的争吵,只让瑞儿觉得心烦。 好在听说皇祖父皇祖母就快要回来了。 萧宁乐与何宇这一次的确是闹得极僵,萧宁乐小产,萧翊与苏静言不得不提前回朝。 得知这些年萧宁乐与何宇两人所为,苏静言与萧翊都是极为无奈,甚是心疼瑞儿。 何宇与萧宁乐两人几乎是天天为了顾瑀一事吵闹,苏静言着实是无奈,不得不去劝着萧宁乐,“你对何宇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只把他当做是顾瑀的遗憾,就放过他吧?” 萧宁乐道:“娘,我才不放过他!凭什么放过他,是他一直与一个死人计较。” “他哪是是为了死人计较,他是再与你心中的顾瑀计较,顾瑀死了都快十五年了,年年,十五年去了,你还不能放下吗?” 萧宁乐道:“十五年,可是顾瑀哥哥也陪了我十五年了。” “都是十五年,你这十五年的弥补还不够吗?听娘的话,好好和何宇过日子,日后就别去钱塘祭拜顾瑀了。” 萧宁乐蹙眉应下之后,打算与何宇好好谈谈,却没有想到何宇直接住在书房之中。 萧宁乐养好了小月子,却去了书房之中寻何宇。 何宇冷淡的看着萧宁乐道:“当真是稀客,你不去钱塘陪着你那顾瑀哥哥的坟头,来我书房做什么?” “何宇,我是来与你好好谈谈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何宇轻哼道:“我还不够好好说话吗?” 萧宁乐道:“爹娘已经封了瑞儿为皇太孙,你就看在瑞儿的份上别闹了,好吗?” “你心中还有瑞儿吗?这些年你忙于公务就没时间照顾瑞儿,但是去钱塘上坟就有时日了,是吧?” 萧宁乐听着何宇之言气急道:“何宇,你……” 就在此时,宫女慌忙进来禀报着道:“殿下,殿下,小殿下他昏睡了过去,找了御医也没法唤醒小殿下。” 萧宁乐与何宇着急忙慌地赶到了书房之中,见着昏睡的小瑞儿,萧宁乐与何宇两人都慌忙地叫着瑞儿的名字,却没有见瑞儿醒转。 何宇怒视着萧宁乐道:“都怪你,这些年来只顾着你的顾瑀,连瑞儿都不顾!已经没了一个孩儿了,如今若是瑞儿出事,你休想我再原谅你。” 萧宁乐抱起瑞儿在怀中道:“瑞儿,瑞儿!” 何宇见着萧宁乐抱着瑞儿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她若是多在乎瑞儿一点,会将瑞儿留在宫中一月,独自前去钱塘拜祭吗? 为了每年抽着一月的空出来,萧宁乐平日都是忙于公事的,对瑞儿的关心可谓是少之又少。 御医给瑞儿诊脉之后,查不出来什么,又找来护国寺之中的大师,也不见瑞儿好转,瑞儿越来越瘦。 萧宁乐与何宇两人之间亦是越来越冷淡。 昏睡的瑞儿一直不醒转,何宇心里越发地难受,对萧宁乐的恨意也是越来越深。 萧宁乐彻夜不睡地陪着瑞儿,她心中很明白,若是瑞儿真的有半点事,何宇与她是再无可能了,哪怕她贵为一国储君。 何宇半夜睡不着,见着抱着瑞儿的萧宁乐道:“如今惺惺作态还有用吗?” “何宇,我不想再与你吵了,如今我只想瑞儿早日醒来。”萧宁乐道,“至于你不信我对你的心意,那也罢了,但我萧宁乐无愧于心。” 何宇一顿,“呵,好一个无愧于心。” 瑞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直昏睡下去的瑞儿眼见地消瘦,虽有参汤吊着,但时日久了也无济于事。 萧宁乐便在书房之中,含泪写下了一封休书,这八年来是她一直舍不得何宇,如今若是瑞儿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们以后都无机会了。 何宇入内,见着萧宁乐写下的休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又写休书。” 萧宁乐蹙眉道:“我先前可没有写过休书!” 何宇愣了愣,他怎么记得萧宁乐刚刚不久前是写过的?想要找寻记忆,却又找不到了,“休了也好。” 萧宁乐眼眸含泪地望着何宇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八年来,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何宇不去看萧宁乐的落泪,一个王朝的当权者落泪,他才不信! 萧宁乐眼泪落在纸上道:“太医说,瑞儿就是再这几日了……何宇,我给你休书,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在瑞儿的最后几日里,好好地陪陪瑞儿,我们对瑞儿真的是枉为爹娘。” 何宇喉咙酸涩道:“好!” …… 东宫之中的萧宁乐见着何宇越来越紧锁的眉头,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梦境,她握紧着何宇的手道:“何宇啊,你再不醒来,我也瞒不过你爹娘了,你醒来好不好?” 文赫在一旁看着消瘦了不少的萧宁乐道:“这何宇若是这几日醒不过来的话,靠着参汤吊着怕是也无用了。” 苏玥狠狠地瞪了一眼文赫道:“你少胡说!” 文赫道:“我又没有胡说,这都快半个月了。” 萧宁乐不断地滴落着眼泪,紧紧地抱着何宇道:“没事的,你若是再也醒不过来,我就陪着你一起,我绝不让你独赴黄泉。” 一旁的瑞儿听到这里,忙爬到了萧宁乐的怀中,喊着:“娘亲。” 他才不要,先前他就没有得到过娘亲的疼爱,好不容易如今有娘亲的疼爱,他才不要娘亲走。 萧宁乐听着瑞儿喊自个儿娘亲之声,陡然间想到了何宇晕厥那日里,她那个真实的梦境,萧宁乐看着瑞儿的小眼睛,命着众人退下。 苏玥担忧萧宁乐不愿走,萧宁乐道:“何宇还没死,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们下去吧!” 众人退下后,萧宁乐对着怀中的小瑞儿问道:“瑞儿,你告诉娘亲,你是不是梦中来的,你是不是已经七岁了?” 小瑞儿装做听不懂萧宁乐的话。 萧宁乐紧接着问道:“你不必瞒着了,你是我的孩儿,我不会害你的,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宝凝,却能脱口而出舅母,第一个叫的也是舅舅……是不是你在梦境之中过来的?” 小瑞儿啃着手指,道:“娘亲,我不知道你说的梦境,这个对我来说才是梦境。” 萧宁乐听着一个婴儿会说话,瞪大了双眼,“瑞儿,你真的会说话,你真的七岁了?”
第515章 再不回去你会死的 小瑞儿点点小脑袋道:“嗯,我也不知为何自个儿又变成了一个小婴孩了,明明我已七岁了的,但是我喜欢如今的娘亲。” 小瑞儿抱着萧宁乐道:“先前的娘亲很少关心我,常常和爹爹吵闹,不喜欢我也不愿与我玩。” 萧宁乐心疼地抱紧着小瑞儿:“不会的,先前的娘亲也不可能不喜欢瑞儿的。” 小瑞儿在萧宁乐耳边道:“娘亲,您能不能别和爹爹吵了?” 萧宁乐道:“若是这一次你爹爹能醒来,娘亲必定不和他吵了,可是他……” 萧宁乐梗咽着落下了一滴眼泪,小瑞儿伸手给萧宁乐擦着眼泪道:“娘亲别哭了。” 萧宁乐想起来自个儿的梦境,问着小瑞儿道:“你说你先前七岁了,那你来到这里时,是不是我刚刚从钱塘回来的时候?” 小瑞儿点点头道:“嗯,娘亲回来一个多月之后,我就来了这里。” 萧宁乐道:“那时我与你爹爹是不是吵得很厉害?” 小瑞儿点点头道:“嗯,娘亲,以后能不能不要吵了?” 萧宁乐道:“好,我们不吵了,但是瑞儿,你得回去!” 萧宁乐想起自个儿的梦境,在梦境之中,瑞儿昏迷,她差点陷入这个梦魇之中醒不过来,何宇将她叫醒之后,是不是何宇也进了梦境之中,只是他入梦太深醒不过来? 佛说有三千世界,瑞儿乃是从梦境之中而来,那何宇会不会也是入了那个梦? 这三千世界许是有了互通,所以萧宁乐想,瑞儿的到来许就是触发了她梦到了那个世界之梦境。 住持说何宇乃是失魂,却叫不回来何宇的魂魄,是不是他之魂已不在此处,正如她梦中的瑞儿也昏睡不醒一般。 是不是瑞儿回去了,何宇就能回来了? 萧宁乐对着瑞儿道:“瑞儿你回去吧,让你爹爹回来好不好?” 小瑞儿楼紧着萧宁乐的脖子道:“不要,不要,我不要那个娘亲,我想要你,娘亲。” 萧宁乐见着怀中的儿子,心疼至极,也不知那时候自个儿亏欠了他多少,他才会贪恋于如今。 萧宁乐对着瑞儿道:“瑞儿,娘亲与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把你爹爹给接回来。” 瑞儿道:“可是我不知如何回去?” 萧宁乐道:“你就想着要回去许就能回去了,你把此处当做一个梦境,想着把娘亲一起带回去,可好?” 瑞儿道:“那,那好吧,我就睡着试一试。” 萧宁乐抱着瑞儿哄睡着,等瑞儿睡下之后,萧宁乐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也陷入了睡意之中,再等萧宁乐睁开眼睛时,是何宇抱着瑞儿在痛哭。 “瑞儿!” 一旁的萧榛怒视着自个儿道:“皇姐,瑞儿这么乖巧的一个孩子,你怎舍得平日里对他不管不顾的呢?” 萧宁乐连蹙眉道:“我没有,我没有,瑞儿,瑞儿。” 一旁的御医叹气道:“小皇孙已是…… 萧宁乐连连摇晃着瑞儿,“瑞儿,你醒醒!瑞儿,你没有过来吗?” 萧宁乐见着出气缓慢的瑞儿,见着他紧抿着的唇,满是不解,她来了此处?那瑞儿呢? 不该啊! 何宇悲恸万分地望着萧宁乐道:“瑞儿没了,你满意了,你这些年一直想着顾瑀,心心念念着顾瑀,对瑞儿不管不顾,如今可别来装你的慈母之心!” 萧宁乐看着何宇道:“何宇,你醒醒,是我,我是年年!” 何宇淡淡地叫着年年,年年,陡然间,如潮水的记忆涌来,满身的戾气褪去之后,他看着跟前的萧宁乐道:“年年!” 萧宁乐喜极而泣地看着跟前的何宇,命着众人都退下。 萧榛等人都不愿意离开,但萧宁乐显然是有事要与何宇谈,他们也便都离去了。 萧宁乐见着跟前的何宇,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何宇,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何宇看着如今的萧宁乐,还是很难从这一段时日里收获的情绪之中走出来。 先前何宇听萧榛说过,萧榛说让何宇庆幸顾瑀没死,否则他是不可能赢过一个死人的地位的,这几日总算是让他体会到了萧榛所说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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