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有交集的几个人哪能瞒的住真实身份呢,所以又何必搞这一出... 景子颜这话点醒了李凤璟。 他与贺若真的初见那一幕不由分说的闯进了脑海..... ‘我叫景子颜,恩人如何称呼?’ 他当时因误会她丢了好大一个人,一时编不出新名,便用了景子颜的名字。 李凤璟看向贺若真的腰间,不知何时那处已多出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四个字,清杳国师。 不,不是多出,是原本就存在的。 他扑进她的怀里时被那块牌子咯了一下,抽身后他还看了一眼,上头只有一座雪上,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这个牌子。 如今想来,应是他将牌子撞到了雪山一面,而贺若真看出他想隐瞒身份便将身份牌收了起来。 所以从一开始,她并未想瞒他,只是顾及他的颜面,没有拆穿他。 沈念在此时上前道,“小殿下,国师,此处不宜叙旧,不如先回城中。” 李凤璟这才看见沈念,“沈公子也来了。” “是,奉旨与景公子押送犯人回京。” 沈念温声回道。 李凤璟哦了声,也没心思问为何是他与景子颜来,他折身走向马车,“回城。” 景子颜刚想要跟上去却又想起贺若真还在,忙驻足恭敬道,“国师请。” 贺若真看了眼小殿下气冲冲的背影,想着他大约是不愿见她的,便转身去了沈念的马车。 而李凤璟等了半晌,却只等来景子颜和三尺,得知贺若真已经上了马车后顿时便火冒三丈。 如今便是连与他同乘都不愿了吗! 不愿便不愿,他才不稀罕! “回城!” 景子颜看李凤璟半晌后,轻轻拉了拉三尺,“我怎么觉得你家主子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三尺扯了扯唇角。 那还不是拜您所赐,如今几百号人都知道小殿下扮女装,小殿下的脾气能好才怪了。 - 沈念盯着贺若真足足看了半刻后,贺若真终是忍不住,“你想问什么问便是。” 沈念轻笑了声,朝后头抬了抬下巴,“小殿下是怎么回事?” 贺若真本有意让李凤璟先行,但李凤璟的马车驾到她的马车后,便迟迟未动。 贺若真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便差人去问,得到的答案是, “国师乃长辈,本殿岂能不懂礼数。” 云宋国师历来都是一人之下,即便是皇子也当客气待之,加上到了李凤璟这里又矮了一辈,让贺若真先行自然是合情合理。 但小殿下毕竟是嫡长皇子,将来定会入主东宫,走前面也是应当,所以这事本就无法认真计较。 而眼下这情景,李凤璟的马车里有景子颜,贺若真的马车里有沈念,若全然按规矩来算,那还真是理不清。 贺若真既已经让了,李凤璟却执拗的不肯动,显然是在与贺若真置气。 贺若真不欲与他僵持,便走了前头。 “聪明如沈公子,看不出来?” 贺若真揉了揉眉心道。 她是知道到了这一天小殿下定会生气,却没想会将人气成这般,尤其是想到小殿下那微微踉跄的一步,她便心生烦闷。 “我问的是为何隐瞒身份?” 沈念道。 贺若真虽无意瞒他,却也不愿如实说,毕竟关乎到小殿下的颜面。 少年那般看重颜面,若知晓她同人说了那日的事,怕是要更气了。 “我无意隐瞒,阴差阳错罢了。” 沈念见贺若真不愿说实话,也就没再追问,他沉默了几息后,突然道,“国师对雪山族规应很熟悉吧。” 贺若真一愣,抬眸看向沈念,“何意。” 沈念迎上她的视线,正色道,“我知国师懂我的意思,国师心里有数便好。” 贺若真当然懂沈念的意思,凝眉道,“我自是有数。” “国师有数,可小殿下呢。”沈念又道,“小殿下方才的反应,可不止是惊讶。” 那眼里的某种情愫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在今日没被旁的人瞧见,那贴身宫人瞧着并不是有心计的,而景公子…也想不到那处去,段大人虽来的晚没看见,但这些日子的相处,恐怕心头也有了计较,但依段大人对小殿下的态度来看,不会背地里捅刀子。 所以小殿下只要今后将这份心思按了下去,也就能风平浪静了。 “小殿下虽玩心重,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自有分寸。”贺若真道,“近日我刻意疏远他,眼下他知道真相,恨我都来不及,自不会再有旁的心思。” 沈念深深看了她一眼,“但愿如此。” 自古爱恨大多相交,哪能分的那么清。 不过小殿下年少,只要断了念想,他日想起,或许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沈念压下心头的不安,从随身的匣子里拿出一道圣旨递给贺若真,“这是陛下给国师的。” 贺若真皱了皱眉,“陛下又想做甚。” 沈念将圣旨往前递了递,“国师看看不就知晓了。” 贺若真很不想伸手,但她不得不接。 “小殿下及冠后便要入主东宫,原本该在那时由天子选太傅,但陛下说…一帮朝臣无人能治小殿下。”沈念缓缓道。 贺若真扫过圣旨上的内容,而后将圣旨一收往沈念怀里塞去,没好气道,“我就能治了!” “当年唯有帝师可教导陛下,小殿下的性子随了陛下,帝师当初能教导陛下,帝师之女自然也能教得了小殿下。” 沈念耸了耸肩,将圣旨放回匣子里,“你别这么看我,这话是陛下说的。” 贺若真别过头,又揉了揉眉心,片刻后抬眸道,“满朝文武找不出一人能胜任太傅,陛下也好意思堂而皇之将此拿出来当做理由。” “怎么,是父亲没有为我撑腰?” 沈念闻言唇角不由扯了扯,“你也好意思将此事拿出来说。” “多大的人了,还兴告状这一套,过往这些年,阿弟惹了你多少回,也不见你向谁告状,怎偏偏这次,竟去告陛下的状。” “你可知道,前几日陛下收到雪山送来的一个箱子,陛下满心欢喜的当着文武百官开箱,里头竟是一封书信,和几十封不一样的考卷。” 贺若真一怔,“考卷?” 沈念说到此,眼底添了几丝笑意,“帝师说,陛下近年虽治国有方,但学无止境,身为一国之主更应做表率,作为帝师,为了帮助陛下学习,便亲自出了考卷,让陛下务必亲自作答,如此便能更好的知道陛下的才能。” “那可是一箱子的考卷,陛下当时脸都白了,谁不知道陛下最不喜提笔作答,当时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吭声,后来好几日上奏的折子都少了许多,生怕撞到了枪口上。” 贺若真听完,忍不住啧了几声,“还得是父亲治的住陛下。” “那可不,所以陛下更加觉得帝师之女能教小殿下。”沈念看着她道。 贺若真,“……” 沈念见她半晌不作声,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国师现在作何感想。” 贺若真,“有事无事,别轻易告状。” 沈念不由轻笑出声。 沈念生的俊美,虽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奈何他性子寡淡清冷,便是桃花眼也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可一笑起来整个人便添了几分生动,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在那双眼里。 贺若真盯着他瞧了半晌,突然道,“沈公子进京一月,高中鸿胪,不知府上可还清静?” 沈念闻言眸中的笑意淡了几分。 “被我说中了?”贺若真打趣道,“沈公子玉树临风,文采斐然,免不得惹人芳心大动。” 沈念瞪她一眼,“你这是从何处学的?” “下山时母亲教的。” 贺若真坦荡道,说罢又道,“我不信沈姨和姨夫没教你。” 沈念,“……” 他默了半晌后,才道,“教自是教了,可是……” “可是什么?” 贺若真忙追问道。 沈念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烦闷,“可母亲没说,京中的姑娘胆子这般大。” 沈念捡了几件给他造成困扰的事提了提,好几次半路上有姑娘撞进他怀里;路过阁楼落来好几块手帕在身上;放榜那日府中没断过人,但他根本不知那些夫人和媒婆口中非他不嫁的姑娘是谁… 天知道得圣旨出京时他有多开心。 贺若真大感震撼,“她们倒是很有勇气。” “这些便不提,可公主还未及笄,淑妃族人便来了几次,我……” 沈念重重一叹,“罢了,不提了,京中无亲长,我也就能与你说一说。” 贺若真,“……” 淑妃膝下的公主,行二,还不到十四。 贺若真幽幽一叹,心中颇为同情。 沈念自小就极其爱洁,亦不喜人碰触,便是他胞弟碰了他,他都得多沐浴半刻,她自然也不例外。 而今被强行碰触,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 “日后出门多带两个随从。” 思来想去,贺若真只能道。 沈念不会武功自然很难避开,唯有多带些人,或许能拦一拦。 “可需要我寻几个会武功的?” “不必。”沈念,“你我还是不便有太多牵扯,我已托了楚家叔叔帮忙。” 贺若真,“嗯,也好。” - 到了杋城,已近天黑。 李凤璟换了衣裳后与段忱去了衙门,虽然圣旨说是叫景子颜提笔,但最后还是按李凤璟的意思写的。 付良的失职罪在所难免,摘了乌纱帽抄了家,满门下狱;何夷作为主犯更不用提,单独关押由锦衣卫轮流看守。 李凤璟借此在段忱的帮助下将府衙在管理位的人都查了一遍,果不其然发现少有人手上是完全干净的,一夜后,近三十人下了狱。 一时间杋城上下人心惶惶。 段忱原本想劝几句,有的错可轻可重,能饶恕一二,但看李凤璟气势汹汹便做罢。 总归是没有污蔑他们,也算是自作自受。 国不可一日无君,偌大的一城也不能没有知府,且上位者几乎都进了牢狱,府衙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但好在并没有乱太久。 正如贺若真所想,小殿下虽玩心重,但毕竟自小养在圣上跟前,自有几分魄力与才能。 新官未到无人可用,他便将沈念景子颜留下,合着段忱,几人一个顶几个位置。 然小殿下并没有就此罢手,接连几日每日都能揪几个出来,颇有一股誓要将杋城清个彻底的架势。 段忱只带了几个锦衣卫,景子颜沈念过来也只带了不到十人,哪够小殿下这么折腾。 几日下来,一个个的腿都要跑折了。 段忱架不住景子颜的哀求,求到了贺若真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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