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一出,杜成忍可能还要陪你演一阵子夫妻和睦,可是发生了这种事,你觉得他会不会想办法,让你在婚后立刻也和你叔叔一样卧病在床呢?”木有栖丝毫没照顾小姑娘的脆弱心灵。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吴瑶花无声落泪,泪如雨下。 “恕我直言,吴家多行不义,这是命数罢了。杜成忍不过是个权谋家,为了利益而已,至于这位桃儿姑娘,若非恨你至极,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木有栖竖起食指道,“她和那位杜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吴小姐你挡了别人的正牌夫人路了。” 江忘忧看了眼一脸得色的木有栖,沉默没有反驳,并且有些认同。他现在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位木公子身上。 吴瑶花心口堵得慌,感觉一口血都要呕出来,抬手捂住胸口,真有些不舒服。 “吴小姐怎么了?”木有栖回神起身要去扶她。 “中毒了。”江忘忧说话快步走到对桌,从怀中拿出瓷瓶,倒出清心丹就给喂了下去。 木有栖还扶着吴瑶花,顺势给她推背疏通了下,加速药效发挥。 没一会吴瑶花缓过神来,往前趴桌上哭起来。 两位男子面面相觑,他们不会劝,感觉也劝不好,这小姑娘遭遇实在太惨,很难不让人同情。不管吴家以前如何,这位吴小姐倒没做过什么恶事,不该有此报应。 没等姑娘家停下来,江忘忧快速靠近后窗口,稍微掀开往外看了看。 “吴小姐,可介意把你的包袱打开检查下,可能有能够追踪的物件。”木有栖说话间检查起来,把一盒装香粉的小盒子拿出来扔桌上。 “走!”江忘忧推开窗子,回头看一眼身后两人。 木有栖快速系好包袱,塞给吴瑶花,就再次翻身背起了小姑娘。 三人出窗跃上屋顶,发现楼上楼下都围满了人,带着人也不好突围,三人下了地,等了一小会。 杜成忍这才现身,走到最前方,先看了吴瑶花情况,他神色淡定,看不出在想什么。是疑惑吴瑶花没有毒发,还是端详她知道了多少,还有没有回旋余地? “江公子大驾光临关岭,怎么不上门拜会,反而背地里劫了我的未婚妻?这究竟是何意?” 江忘忧没有接话,他扫视周围,明眼里尽是吴家人,没发现其他来看热闹的。 木有栖放了吴瑶花下地,道:“杜公子高义,不妨听听你未婚妻怎么说?” 吴瑶花还没来得及收整情绪,此时怒从心起,红着眼喝道:“杜成忍,你给我说清楚,我叔叔是不是你害的?” 杜成忍看着很无奈,叹了口气道:“瑶花,你听谁胡说了什么,还是有什么苦衷?咱们吴家的仇人是谁你忘了吗?” 他言下之意,吴瑶花要么是受了江忘忧蛊惑,要么是被威胁了。 “杜公子这话可有些武断,吴大小姐刚吃了江家的清心丹,现在神思清楚得很。”木有栖先搭了腔。 “杜成忍,我再问你,桃儿呢?让她出来说话!”吴瑶花急欲同他对质。若是吴家的弟子肯站在她这边,重新拿回家业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她需要靠身边这位仇人的帮助。 杜成忍看了看她身旁两人,委婉道:“瑶花,先跟我回去,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慢慢说。” “有什么不可对人言?” “毕竟是我们的家务事,而且,我怕你承受不住。”杜成忍看她执意要听,才接着说,“今晚,有弟子发现,桃儿想加害师叔,我审问了两句,才知道她竟然对吴家怀有恨意,还说你也逃不过。我赶紧去看你,就发现你不见了,这才派人来寻你。” “敢问杜公子,是如何寻到吴小姐的呢?”木有栖笑着追问道。 “还未请教,这位公子是?” 木有栖做完自我介绍,杜成忍说出了编好的理由,说是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吴瑶花又不真是个傻子,以江忘忧和那人的身法,吴家的弟子能追踪他们的去向才怪。她的包袱是桃儿收的,现在杜成忍找来了,若不是桃儿报的信,才奇了怪了。 “那你把桃儿带来,我当面问过她,再行决定是否同你回去。”吴瑶花难得聪明一回,使了一个以退为进,先安抚住杜成忍,把人证叫来再说。 杜成忍叹了口气道:“桃儿以为她大仇已经得报,刚才说完那些,就自行了断了。” 吴瑶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血直往脑子里冲:“你说怕我承受不住,还有什么,我叔叔…也出事了,是吗?” 杜成忍一脸悲痛地点了头:“弟子发现得迟了,我又在外院,进去救时已然来不及。” 江忘忧认真打量了这位杜公子,他长得虽不算俊朗,至少很周正。不曾想他年纪轻轻,竟如此心狠手辣,不过个多时辰,杀人灭口做了个干干净净。可惜了那位桃儿姑娘,如吴姑娘一般识人不明,命丧于此。 木有栖顺手稍微扶住了吴瑶花,问道:“杜公子,吴小姐痛失至亲,是否可以暂缓婚事?” “请柬发了多时,朋友们也都到了,如何再推?”杜成忍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我要悔婚!”吴瑶花借力站稳,铿锵有力答道。 四周围着的弟子们仍是一片静默,连个讨论好奇的都没有,江忘忧感觉今晚悬了。 “若是吴姑娘要悔婚,杜公子是否留她不得了?今晚在这里灭口后,明日便放出风去,说是我杀了吴姑娘?若是她肯回去,杜公子仍然照旧成婚,待婚后再将她灭口?” “江公子好生厉害,分明是你挟持了瑶花,我投鼠忌器,却说得仿佛是我占主动一般?” “各位吴家的兄弟,现在是只认这位杜公子了是吗?你们可得想清楚了,以杜公子的实力,对战江公子可有分毫胜算?少不得又是你们出头在前,他捡便宜在后,你们就不惜命吗?”木有栖劝了一句逐渐缩小包围圈的众人。 “吴姑娘,你想去哪?”江忘忧转头问了句。 现今看来,吴家已被杜成忍收服,现有弟子中愿意听命于这位小姑娘的怕是寥寥可数,也无从分辨。吴瑶花想夺回吴家恐怕绝无可能了,现在的吴家已经名存实亡。 吴瑶花很想去死,她想立刻消失,她觉得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看来,江公子今晚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木有栖一瞬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若是动起手来,只靠他二人,为了求生只好大开杀戒了,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江忘忧摇了头:“杜公子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若你肯放吴姑娘平安离去,我可以当作今夜什么都没发生。” 杜成忍愣了下,他快速权衡着利弊。虽吴瑶花离开或许会四处宣扬他的卑劣,但不用跟江家结仇,倒是可以抵消掉这些口头上的小小污蔑,反正口说无凭。 再者,江忘忧有多厉害他很清楚,灭口基本没可能,也不可取;他若伤了这位江公子,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都不需要等到江家动手,周围刚受过江家大恩的门派就会围攻他至死。 “江公子当真?” “我会带吴姑娘去一个不会妨碍到你的地方,将来她是否回来找你报仇,我就管不着了。”江忘忧并不爱管闲事,这件事他帮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 吴瑶花呆呆看着他,脑子里闹哄哄的同时,有一个想法却很清晰:江忘忧当真聪慧过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能提出这种最优的解决方法,不像她,总是毫无主意…… 昵称:
第64章 64 相邀 次日,三人便到了君山五华盟境内。陈铜派了儿子陈耀去关岭观礼,还未收到他的消息,听闻江忘忧带着吴瑶花入境,便差了陈津去了解情况。 新秀大会时,陈津和江忘忧有过交情,他接待了一下三人以尽地主之谊,在餐桌上问了情形。 江忘忧依旧是寡言少语,吴瑶花咬牙切齿说了杜成忍的阴谋诡计和卑鄙无耻,木有栖简单补充了几句。 “吴姑娘所言,可有证据?”陈津最惊讶的是,她竟然能与江忘忧心平气和地同行。 “我就是人证,他现在已经鸠占鹊巢,还要什么证据?” 陈津默默喝了一口酒,看看另两人,没有再谈此事,改口道:“不知江公子要带吴姑娘去哪?” 江忘忧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他不认为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陈公子此问,可是五华盟有意收容吴小姐?”木有栖笑着挑了一句。 陈津从江忘忧那边移开视线,答道:“父亲那边我不知,但依我来看,吴姑娘留在君山并不安全,不妨寻个更远的去处。” 江忘忧这才放下筷子答了句:“谢陈公子关心,我正有此意。” 昨晚他们谈妥后,吴瑶花就再次被木有栖背着踏上了逃亡之路。她心绪紊乱加上悲痛欲绝,哭得晕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不久前。她也还不晓得自己该去往何处,江忘忧又是如何打算。 “你要带我去哪,金陵江家吗?” 江忘忧只是看着她摇了摇头。 “来日方才,我们可以边走边想,不着急。”木有栖岔开了话题。这件事不宜当着陈津的面聊,他相信忘忧早已心中有数了。 这顿饭后,陈津也不多留他们,自己又在外闲逛一阵后,晚间才回去回话。父亲是否会起意留下吴瑶花他不知,但他并不想与江忘忧冲突,很大程度上,他赞同江忘忧的所作所为。 一直到出了西北之地,江忘忧才在确保无人跟踪后,问了吴瑶花是否赞同他的想法。 “江家在你看来肯定不可取,柳州凌仙阁如何?柳阁主为人正直雅致,凌仙阁又都是女子,应该很适合你。” 吴瑶花傻了一会后,才缓过魂:“她们会愿意收留我吗?” 木有栖笑道:“凌仙阁最是同情落难女子,再加上有江公子请托,我想不到柳阁主为何要拒绝。” 江忘忧轻轻点头。他家和凌仙阁也算有些私交,再说,吴瑶花如今的情形,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柳阁主应也不会推辞。 “届时,吴姑娘要改拜他人为师,不知你可愿意?”看她思考后点头,江忘忧接着道,“等你学有所成,若还想复仇,我在江家恭候姑娘。” 吴瑶花呆呆看着他,一时无言。 “吴小姐稀里糊涂了十多年,总不至于还想做个糊涂鬼吧?”木有栖接话道,“若江公子真是你的仇人,他何必费心思救你?” 吴瑶花无言以对,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也不知究竟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究竟该如何自处? “吴姑娘,无妨,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多的是时间慢慢想。”江忘忧算是宽慰了她一句。 此后他们结伴一路往柳州而去,走得很快很谨慎。江忘忧没再提过要分道扬镳,木有栖多少猜到了原因,忘忧肯定是不好意思独自带着一位姑娘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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