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和岳兄介意吗?”江忘忧问了下鸠占鹊巢的二人。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还能近水楼台。 江家稍微花了点时间准备好一切,这次没有点太多灯笼,因为无风还点了些烛火点缀。 江忘忧的琴台正对着戏台中央,左右两侧分设了江忘眠的古筝台和江忘言的琵琶坐凳。旁边还摆了一张凳子,是给苏青荷预留的。戏台上则是空空如也,只在四周点了灯笼照亮,以备不时之需。 绕着这处舞台摆放了不少小桌和椅子,桌上放了点心和酒杯,任人自取。 关珀璧和关若尘自然坐在了最靠近中央几人的地方,他们喝的是自己送来的好酒,为其他人准备的是金陵的名酒醉花阴。 江忘忧和苏青荷很早就到了,他们等了一会,江忘言才拉来了江忘眠。 木有栖和岳明阳曾见过一次这位江家目前的长女,但当时逆光,她又立刻走了,他们心思也不在她身上,所以并没看清。 此时江家几人坐在一起,不少少年都瞪直了眼。 江忘眠今年即将满二十,她长得极为妩媚动人,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很符合大家对江家女子的想象。 在一群看呆了的人中,还包括来了江家无数次,却第一次见到这位江姑娘的关珀璧。 “海潮遥生曲,苏姑娘可以吗?”江忘忧问过后,当先起了调。 乐声一起,所有人更是如痴如醉。这舞台中央几人,仿若天上仙女谪凡,身处其中的江忘忧,也毫无违和感。 木有栖和岳明阳都觉得,在这几位美人当中的忘忧,柔美中又不失英气,反而衬出他的清泠脱俗。 弹着琵琶的江忘言,不复之前的跳脱,也沉静下来,显出江南女子的温婉美好。 没一会,他们换了有唱词的曲子,江忘眠和江忘言合唱了江南本地的小曲,听在耳朵里,柔软中又有着热血豪情。 “我来舞剑为你们助兴!”关若尘听得兴起,一跃上了戏台,便如她所说,表演了一场剑舞。 来的众人都感觉不虚此行,连方友道都移不开眼。 “哥,我就说,来金陵准没错吧?”方袅袅笑着问道。 方友道看妹妹一眼,低声问她:“那位关姑娘,和江公子有婚约?” 方袅袅微微睁大眼,她感觉哥哥眼光不错,不过可能没什么机会了。她犹豫着道:“听二哥哥说,还没有定亲,可是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怕是……” 方友道叹了口气。他来了这里才知天地之大,金陵当真地大物博,江家人习武远比他们细致,提升的方法也多。这里的人,也…有些意思。 “未来娘子,我也来!”突然,众人听到这一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淡青色身影闪过,跃入戏台上。 “怀空!别闹!”江忘畴吓了一跳,站起身叫了句。 “没事。”关若尘常陪江忘心玩,倒没太在意,当真和他对练了一会舞剑。 虽许多人都已听说江家有位心智不全得了病的小公子,但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位小公子,看他用剑如此精妙,身法飘逸,都很是惊讶。这位江小公子,武功怕是比他哥江忘畴还要高上几分。 没一会,他们结束了,关若尘下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忘心直接跃到了江忘忧身后,搂住他肩膀道:“哥哥,你说我耍得好不好?” 他这一举动,震惊了许多人,其中岳明阳和木有栖都不自觉站了起来。 “很好。”江忘忧腾出手拍了拍他的手。 江忘心开心了,蹲在了江忘忧身旁空地上,看着哥哥弹琴。 有两人都很想要这个位置,又慢慢坐下去,继续喝酒。 结束这一曲后,江忘忧没再弹奏,带了忘心去一旁落座。 江忘眠立刻就行礼告退,回内院去了,她还不能习惯抛头露面。 “哥,你的魂都丢了?”关若尘眼见哥哥心魂都跟着忘眠姐姐跑了。她早先就跟哥哥说过,江家这位姐姐样貌端丽,行止出尘,让他考虑下,让家里早点来说亲。可她哥一句话说江家要给江忘眠招赘,如何使得?便打发了她。 江家是要招女婿,那也得看求亲的是谁,她家哥哥可是关家嫡子,江家即便推脱几次,也绝不敢提招赘一事。只要他们有诚心,怕是她哥早娶到这么好的嫂嫂了,哪至于现在还干看着。若是忘眠姐姐这次看上了其他人,江家要招赘,想必轻而易举能成。 江忘忧恰好过来落座,听到此言,看看情形,开口道:“宁远兄勿急,明晚你来我院中下棋,我约眠姐过来便是。” 关珀璧闻言点点头:“怀虚,多谢。”他说话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成与不成还是看宁远兄自己,我也想让眠姐多认识些人。”江家女子大多是父母之命,虽少有男方不佳的情况,但是否两情相悦,倒也难说。如今他已让忘言走出后院,便希望自家姑娘都能自主择婿,哪怕未来不喜,终归是自己挑的良人。 木有栖看他那位好友又在替自家兄弟姐妹物色对象,不由叹口气。 似感应到他的注视,江忘忧抛下关家二人,过来招呼了他俩。 “打扰了你们休息,玩得可还尽兴?” “余音绕梁,我恐怕未来三日都睡不着。江兄琴弹得真好,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听到?”岳明阳现在就想喊他回房,再单独给自己弹一曲。 “江兄受累了,不必听他胡说,快坐下吃点东西。”木有栖听他刚才琴音中颇有几分对如今武林的愤懑和伤怀,怕他一时心绪不稳喝多了。 听他此言,江忘忧当真在他让的位置上坐下,拿了酥糕吃。 他手指纤细白皙,拿着淡绿色的糕点,衬着月色和灯笼的微光,格外好看。 “说起来,今日你们是第一次见我那个妹妹,感觉如何?”江忘忧主要是想问木有栖,岳明阳毕竟立场有别,他还不想成全忘言的叛逆。 “性子倒是活泼有趣。”木有栖保守作答,不想再被硬塞。 岳明阳也拿了一块酥糕抛进嘴里,撇个嘴,他看这里所有姑娘,都不如他这位知交。想完他忽然噎了一下,不对呀,他以前可从来都很喜欢姑娘家的。 虽相处时,他都是想着十四岁时遇到的江家姑娘,可想象中都是女子的千姿百媚。自从知道那位姑娘是忘忧,他眼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且女子似乎也没什么温婉怡人的好处了。 昵称:
第81章 12 学棋 “木兄会下棋吗?明日可要来我院中观棋?” “为何请他不请我?”岳明阳吞下糕点,抢过忘忧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忘忧不同他计较,起身打算再去招呼其他客人。 木有栖不自觉端起酒杯跟上了他,一边笑问道:“江兄你们下的是围棋吗?这个我倒是不会,看看也是好的。” “木兄若是有兴趣,明日我抽空教你。”江忘忧打算撮合宁远兄和自家姐姐,因而不打算下场。 “为什么教他不教我,偏心?”岳明阳随后靠到江忘忧左边嘀咕道。 “岳公子莫非不会下棋?”私底下,江忘忧又叫回了这个称呼。 岳明阳听得牙疼,后悔不已,勉强道:“会下是会下,棋艺平平,还请江兄多指教。” 江忘忧招呼过一圈,时间已晚,大家就各自散了,离开的一路还在高谈阔论以往听过的精妙曲子。 送走了客人,江忘忧转回来看家人还在收拾残局,他的琴也还在。 木有栖正坐在琴凳上细细看珠玑,这是张古琴,看起来木质历史悠久,很有些年头了。雕花精美细致,手艺非凡。 岳明阳也躬身在一旁,伸手就拨了琴弦。 江忘忧叹口气,吩咐家里人先帮他把琴送回琴房,才道:“岳公子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意乱碰吗?” 岳明阳站直了看着他,道:“你又不是别人。”说话间就想来抱他,好似要证明他们很亲密。 江忘忧往后退开了些:“你若是再如此无礼,我是有权利劝你离开的。” 虽他说得客气,木有栖却趴在琴台上勾唇,说直白点就是遣送他回去,看来这货再不思悔改,忘忧真会借机赶他走。 岳明阳立刻制止了自己,虽很不悦,却没再发作,而是乖乖行了礼离开回房。 “木兄,喝多了吗?”江忘忧看他半天不动,家人就差这个琴台了,问过后扶了他起身。 这差别对待让木有栖很受用,于是干脆装了下醉酒。他虽是有点醉,还不至于站不起来,可忘忧愿意扶他,他干嘛不受呢? 好在他住的不远,江忘忧向家人道过谢又交代几句,就送了他回房。 “到了,木兄,自己走进去可以吗?”推开门,江忘忧想功成身退了,他可不想上次那种情形重演。 木有栖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自己都纳闷的事,他松开身边人肩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忘忧顿时一僵,叹了口气:“怎么喝醉了总是这样。” 木有栖正要松手,听到这一句一呆,倒改了心思。他何时这样过?听忘忧口气,似乎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即便是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印象中也没做过这种事啊? 江忘忧不想在回廊里和他纠缠,先进门关了门,试着想拉开他的手。 “木兄,你到了,可以休息了。”江忘忧没想到他如上次一般,抱紧了就是不撒手,还是先带了他到床边,尝试让他躺上去。 木有栖看他仍旧没有生气,拉他时也很有分寸,于是继续卯着一股劲坚持了下去。 “也罢。”江忘忧无奈,自己先躺了上去,缠着他的人果然熟门熟路爬进了里面,仍旧抱着他的腰。 上回江忘忧自己也喝多了,当时他先到了自己房间,道别莫无妄,问他自己能不能走?谁曾想对方就是抱紧了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松开。江忘忧昏昏沉沉的,和他纠缠了许久,最后酒意上涌,便躺到了自己床上。他半夜醒来时,莫无妄还在他身后,手倒是松了些,他便立刻送了人回去。 木有栖想起了上次的所谓噩梦,莫非那并不是一场梦? 江忘忧最后试了试拉开他,实在不行后就放弃了,打算小憩片刻,稍后起来再走。 木有栖怀疑忘忧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否则为何待他如此宽仁?想着他更近了一步,想再试探试探。他收了收胳膊,拉近了身前的人,装作挪动头部,亲到了忘忧后颈。 江忘忧明显整个人一僵,片刻后只是稍微往前挪开了些,并没有其他反应。 木有栖不知他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若是忘忧知道他是谁,这是什么意思,愧疚吗?所以在补偿他,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若说不是如此,他不相信忘忧会对什么朋友如此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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