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把最精锐的护卫派给了他,就安排在他卧房附近,他想要阻人靠近,交代一声即可。 岳明阳没想到这一出,生生被隔绝在了外围。他和其中一个护卫对了两招,便知难而退了。 两人在房中坐定,木有栖才再次开口。 “第一个问题,我想问,江兄是否对莫无妄心怀愧疚?”他虽面有醉色,仍是收敛心神,问得认真,看得也仔细。 江忘忧听他说出这个名字,心下有了几分确信,或许是昨晚醉酒的事,让他产生了些怀疑。 “是。”不论是对他当初没能相救,还是他还未能告知的父辈之事,江忘忧都没法否认,他的确无比愧疚。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木有栖面色苦痛,接口便道:“那我第二问,想问江兄,究竟要如何,你才能不再愧疚?” “这…我未能救他已是事实,而且……”江忘忧不知如何回答,人心中所想,如何能轻易改变?或许,他该说出父辈之事,若能获得对方谅解,他亦可让负疚减轻;只是,若对方不能接受,他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莫无妄没死,你也不能忘却这段往事吗?是否非得做些冒犯你的事,才能抵消掉你心中的愧疚?还是你愧疚到无论做什么,都会纵容的地步?”木有栖根本听不下去,喝过酒的脑子也不太清明,他越说越激动,伸手便抓住了江忘忧胳膊,将他拉到眼前。 “木兄…你所言何意?”江忘忧不是太理解,他待对方宽厚,的确有歉疚的成分,但主要还是看重他们之间的交情,因而实在不知他何出此言? “你当真看不出我是装作不会落子吗?江忘忧,是你逼我的!”木有栖伸左手抓住了江忘忧右手,用手指摩挲了下,皮肤当真细腻丝滑,他心神一荡,抬高后亲了下他的手背。 江忘忧大惊失色,抽了一下没抽出,口中问道:“木兄,你喝多了吗?” 木有栖脑子轰然炸开,他感觉忘忧又在为他找借口,看来他不突破底线,这多余的负疚之情便没法过去! 不清醒地想完这些,木有栖将手指交叉穿过去,拉着他靠近,右手搂住人,躬身便亲了上去。 江忘忧彻底吓傻了,哪怕对方是酒后失态,两个男子做出这种事未免太过出格。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想推开身前人,左手又被抓住,反扣到身后。 木有栖抱紧了人,贪婪地吸吮着那对红唇,心中的邪火愈烧愈旺,他不信忘忧愧疚到能容他做这种事,在打破他底线前,他已经不管不顾。哪怕忘忧因此嫌恶他,排斥他,也好过如现在这般,为了歉疚而迁就他,纵容他。 江忘忧浑身冒汗,脸上通红,也不知是忘了,还是顾忌他喝多了,并未运内力震开他。 木有栖亲够了唇,又移到脸上,而后是小巧可人的耳朵,他顺从本心在亲吻后,还轻轻咬了咬。 “忘忧,若是你还不阻止,就不要怪我更进一步了?”他吞了口口水,这是实话,他身上有个地方很不妙,再这样下去,怕是他动用武力,都非得达成心中的妄念不可。 以他们现在的功力,恐怕他还能胜上一筹。 “木兄……”江忘忧口里含糊不清,也不知是否叫的是“莫兄”。 木有栖亲吻咬了下他下巴,接着便往纤细性感的脖子上移动下去,整个人燥热得不行,比他上次吃错药都有过之。 江忘忧顾虑什么一样惊醒过来,回神后,用内力震开了身前的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许多步。 方才木有栖便将他从凳子上带离了,此时,他后退撞倒了方才的坐凳。 落地声响,木有栖才稍微醒神,看着离他有些距离的人,再次吞咽了口水。 昵称:
第83章 14 坦诚 “木兄是想要我忘却负疚,只以朋友之谊相交,是吗?我答应你,可以了吗?”虽是应对醉酒之人,江忘忧既然说出此话,便打算在他醒酒后,说清父辈之事,尽力放下愧疚。 “口头答应?”木有栖既不信,也不想现在停下。 看他又上前两步,江忘忧涨红了眼眶道:“你若是再如此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木有栖看他红了眼,才清醒过来,无论他喝醉与否,方才的举动的确冒犯过头了。他本以为他亲吻忘忧时,对方便会制止他,并因这一冒犯之举忘却过往的些许亏欠。 “对不起。” 他说完便行了一礼,离开了。 江忘忧呆站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他不知刚才怎会变成这样,他是否在过程中有意乱情迷,也不知之后他们该如何相处? 即便是男女之间,发乎情止乎礼,若是相互爱慕,也该相互敬重。如此轻浮的举动,怎么看都不是出自真情,倒更像是报复? 他做了什么,让木兄如此待他?只因他心中留有愧疚吗?他还没能说出父辈之事…… 思及此,江忘忧觉得,或许他被如此对待,也并不过分。 这一夜,他没能再去看宁远兄和自家姐姐的情况,对门口家丁说他喝多了,便没再出房门。 木有栖回房后,头脑昏沉地入睡,梦境和现实交替,既有压不下的愉悦,也有痛彻心扉的悔恨。 第二日清晨,江忘忧犹豫过后,还是去敲了岳明阳房门。江家家训,一诺千金,不论昨晚的事对他冲击有多大,他总归不能食言。 “忘忧,你来了,这么早?”岳明阳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只穿着单衣,最上面两个襟扣没打好,露出了小半个胸膛。 江忘忧侧过身去非礼勿视,道:“既然岳兄还未起,待你起了,着人来唤我。” “别,我这就起,江兄你先进来。”岳明阳说话打好衣襟,开始套外衫。他还打算再逗他一句,要同他比一比身材,恐怕那必然会吓跑人。 江忘忧进门背对他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了木梳。 岳明阳套好衣衫,就快步走过来坐下,一边穿鞋一边问:“江兄会梳什么发式?” 江忘忧摇摇头:“都不会,我最多能帮你束发,着冠。还要我梳吗?” “要,如何不要,随便你怎么梳。” 岳明阳说话坐正,把头发从杂乱的衣服里拉出来,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江忘忧拿着梳子,先慢慢帮他把头发一缕缕梳顺,而后他需要将前面能扎起的头发扎好束起,最后再从桌上挑一个发冠,用发簪帮他固定好就行。 “忘忧,昨晚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岳明阳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心情犹如今日的天气,大晴天。 听他这么问,江忘忧手里停了停,明白过来:“是你告诉他,我已然知晓他的身份?” 岳明阳笑得明媚:“不止如此,我还告诉他,你对他那般好,都是出于愧疚,让他有些自知之明,少缠着你。” 江忘忧握紧梳子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辩解道:“你为何妄言?我待他好,虽有歉疚的成分,但主要是因为我们性情相投。当初在关岭时,我并不知他的身份,便与他很投契,他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吗?为何会上了你的当?” “这就叫当局者迷。”岳明阳道,“还不梳吗?我是不介意你为我梳一上午,不知别人会怎么想?” 江忘忧收了心,继续手里的活。他们这么容易被人挑拨,终归是互相了解不深的缘故,朋友之间贵在坦诚,他或许该再找他谈一谈。 门外窗边假装路过的人,听到这里,实在无颜再站在这里,假装在监督别人。 这日岳明阳的头发梳得有些歪斜,但他自己觉得极好,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木有栖没有参加这日的讲学,午后也未去习武。 早晨他才离开岳明阳窗外,江承轻就派人来请了他。 “不用跟我绕,前天给你们讲学的武师就已告知我,你的剑法为何。加之忘忧与你格外交好,我已确信你的身份。我本不欲追究,但你昨晚在忘忧房中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接下来,你还打算继续缠着他吗?” 木有栖没想到他跟江二叔还会重复一年前的对话,可这次,他已无丝毫反驳余地。 “不知江宗主意欲何为?”他虽对昨晚之事悔恨万分,但还想觍着脸去求忘忧。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他只要以后不再犯即可,他们仍能做知交好友。 江承轻叹了口气,道:“我还是维持原来的想法,你和忘言已经相识,不知可还满意?” 木有栖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江宗主,先不提江姑娘能否看上我,您为何要选这样一个牺牲亲女儿的方法,来约束我?” 即便江承轻并未看破他已对忘忧动了歪念,拆散他们这对好友的方法为何会是让他娶妻?难道他娶妻后就不会再交友,不能继续和忘忧做知己?道理何在? “这些都不用你管,你只说愿不愿意?我是不可能再看你继续下去的!” 木有栖不愿意,可他没有直说,而是问道:“不知您可留意到,岳明阳岳公子,近来和江兄非常交好,您为何不请他来商量,将女儿嫁给他?” 江承轻脸色愈来愈差,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同一个,但他不可能实言相告。不管嫂子怎么说,发生了昨晚的事,他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在说你,若你不愿意,我只能劝你离开,否则,我没理由替你保密。” 木有栖想过后,回道:“既如此,我今晚会向忘忧辞行,这您总不会不允许吧?” 若他无故离开,忘忧必然追究,让他去道个别也好,出了昨晚的事,应该不至于再出乱子。江承轻想过后,没有拒绝。 “午后的讲学你不要再去,若是能留书辞行,我觉得更好。木公子的狂草不是写得很好吗?”说完,江承轻将他留在了自己院内。 当日午后,江忘忧才发现木有栖一天未到课,他问过家里人才知道,是二叔请了他过去问话。 武学讲习结束,未及用晚饭,他便独自前往二叔院中,去寻那位好友。 向长辈行礼招呼后,根据江承轻所示,他去了偏厅见木有栖。 “江兄,昨日我实在喝多了些,冒犯了你。我自知罪无可恕,今日便向你辞行,望你能忘却此事,不再与我计较。这是我手书的留信,烦你一定要看。”木有栖倒不是惧怕江承轻的威胁,而是真心悔过。他在信中已写明因果,只要忘忧看了,误会自然解开,以后江湖再会,他们定能和好如初。 再者,他现在的确有些难以面对忘忧,恐怕对方也是如此。 江忘忧疑惑地接过信,面色如常道:“木兄不过是无心之失,不必介怀。倒是我有一事,想说与你听,待你听完,再决定去留不迟。” 江承轻不知忘忧要说什么,考虑后打算先听一听,若是情势不好,他再介入不迟。 “二十多年前,在我父亲弱冠之年,曾携追光去往西南。当时,西南诸派正为莫念君复仇灭门一事所苦,我父亲本也是为此而去。”江忘忧说得清晰却缓慢,说到此处慢慢换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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