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这是何意思?”濯水好似不明白。她睁着大大的澄澈透明的眼睛,脸上是疑惑的表情,姣好的容颜没有被尘垢遮掩,张扬着属于她的红润和白皙,红唇微微抿起,以示不解。 “虽然你将我在南方的新人训练打乱了,并且搅得一塌糊涂,可是主力其实还是暗中全部转移到了北方,你一直知道这里才是最后的根基地,上次尝试过一次后却没有继续深入,濯水,我都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子後一副掌控了大局的模样,濯水好似终于有些明白了。 “是我失算,你的谨慎远在我之上。”濯水承认着,看着身后的四个人,子後以为掌握了他们的性命,就可以掌控事件发展的流程吗? 看到她似乎并不是特别颓丧,子後颇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他眼里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算到的吗?” “……”濯水摇着头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我们的比武最好还是进行下去。” 子後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拧了拧眉,看着濯水。 “只要你赢了我,我照样说话算话,否则,相信没等到你们离开辽城,这里已经成为废墟了,希望你好好考虑。”濯水轻松的说着。 子後楞了一下,她有什么办法做到?他在辽城这里囤积兵力不是一日两日了,加上南方来的新人,他坚信虽然并不是很庞大的数据,可是兵贵在精,小小的京师他自信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容易,谁能在辽城就全歼他的军队? “子後你不是很相信我?”濯水俏皮的一面又露出来了,叫着他的名字眨着眼睛看着他。 “报……”有人进来跪下了,子後让他说。“长戈营传来消息,说是朝廷有人率军队向辽城来了,人数大约是三千,距离长戈营驻扎地大约是十五公里。长戈营表示不需要支援,可以独立迎战,请指示。” 子後怔了一下,朝廷军队?以什么理由来辽城? “你回去告诉蒋将军,让他们进城吧。”濯水看子後还在沉思就回答说。子後抬头看着她,而报信的人就看着自己的主子,子後似乎有些恍惚,失了下神后对部下点了个头。濯水竟然知道长戈营的驻扎地是在城外,而且那一营的将军的确就是她见过的蒋邵勇。 “就这么转告蒋将军吧。”子後简短的下达命令说。 “是。”来人很快又退了下去。子後也并没有乱了阵脚。 “什么理由?擒王?”子後似乎有兴趣知道,笑着问。 濯水摇头,“我们还是开始比武吧,时间不早了。”子後也看看天色,的确,已近午了。 “嗯,是该开始了。”子後不明白她这么坚持这场比武是为了什么,难道朝廷发兵的理由会是有人企图伤害王亲?还是她在朝廷里有什么特殊身份? 还有另一点,子後不明白,如果单靠这三千人,她怎么有自信可以取胜?还是君家的人有调动?据他所知,君家各堂堂主都坐镇本堂没有任何动静。 “我还有一件事想确认,是不是江湖各大帮派的掌门人更换一事你也知道?”子後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濯水笑着点个头,“当然知道,子後你做的每件事我都有很用心留意。”所以她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很快做出了对策。子後或许就输在这里,他用人虽然尽才,也有很多朋友,可是他一直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识的也都是君子,没有人愿意做那毒害尊师盗窃门派的人,因而他只能利用自己人,可是自己人都是内部的官员或者下属,并不是江湖中人,即使匆忙加入了帮会,最后当上了帮主,也还是不容易服众,与此同时,容易露出马脚,导致露馅。 所以濯水在得知三四个门派的掌门人遭受毒手而新进帮里的新人却被授予重任的时候,很轻而易举就给出了应对的方法,各大帮派里她熟悉,哥哥熟悉,或者说君家的人都有熟识者,只要稍加警示,或者暗中襄助,事情就很快平复了,虽然表面上子後的计划还是在进行着,可是其实各大帮派的掌门人已经暗中隐居起来。 也就是说子後起事时将没有人来配合了。子後咬了下牙,濯水一承认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以前的朋友告知他这样的事情,甚至还给他抱怨着帮里的混乱和新帮主的不合理…… 虽然子後觉得大事难成,可是只要北方的势力还在,他不担心时机的问题。只是,为什么她这么有把握可以瓦解他在这里的全部力量?还是她只是打幌子? 只是,子後没有理由不比下去,本来他是想,既然他已经可以完全掌控全局,那么这场比武就没有必要,他要带着她登上那个高位,他不想和她刀兵相见。现在好似情况有变,而她信誓旦旦,只要胜了她,约定照旧…… 濯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看濯水的模样分明已经有必胜的把握,季子後应当没有半分胜算了才对,为什么濯水坚持要比武? 矣厢胸口里那封他没看完的信,展开后,最后的一页应当是写着: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即使我输了,也请你好好的活下去,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自私的请求,谢谢。 昵称: 作者有话要说: 哎,终于写到这里了,可是很不想继续往下写 不知道为什么。。。 = 发觉漏了好多,刚补好了 不晓得能不能发上来 第133章 最后2 这一次并不是比试,也不是要试探对方的武功,是真刀真枪的比武,濯水只是站在那里,动了动手,忽然就见她右手里握了一把剑,古朴干净的剑身,没有浮躁的花纹,简直朴素的过分了。 “临水?”子後轻声说,然后对濯水笑了下,“请。” 他话音刚落,濯水就攻了过去,她习惯快攻,也喜欢近身攻击。子後虽然很少和她动手,几乎就上次一次吧,可是也明白,这位小姐不是绣花枕头,君家的人应该没有谁是可以轻视的吧,否则下场一定很惨,后果一定很严重。 一轮抢攻之后,子後反守为攻,慢慢剑影笼罩了整个大厅,真的可以看到是一场生死相搏了,他们都很认真。濯水脸上的表情是坚定不移的,子後亦然,没有人稍微有一丝松懈,他们都不可以输。 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役,输的一方会输掉所有。对子後而言,是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和将要到来的胜利果实;对濯水而言,是与二十年相伴的家人和朋友永远的分离。君家的每个人,她都输不起。 剑气凌厉起来,剑光也愈发耀眼,临水周身都笼罩着淡白淡黄的色泽,她下手很狠,不留余地,子後亦然,他们真的没有开玩笑,也没有留后招,因为似乎只有拼死一搏,才对得起今天这场比武。 矣厢这算是首次见识到这位大小姐的武功,他也无把握胜得了,那次他们的比武现在想来仿似儿戏。濯水攻守兼备,子後也是谨慎防守,看准时机出击,偶尔躲得险时,仿佛可以看到剑锋擦着濯水的身形而过。临水剑的任性也让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濯水分明没有指示剑的转向,她却是自作主张的动了,格挡住子後的来剑时子後起初被惊住了。 后来也就稳住了心神,留意着这把传说中自主择主的四司。相传这四把剑都是矢家所造,为的是君家的出世,替他们量身定做的一套剑。当然,事实上,这四把剑并不只是矢家打造的这么简单,他们集合了四大家的特点,墨家为四把剑独家设定了许多机关和暗门,而散姓一家则是在长期的相处中赋予了四把剑自己的独特个性。至于君家人参与其中的,当真只是选择四把剑的个性而已。 临水非常任性,最大的任性就是护主心切,时时刻刻都想着保护自己的主人,濯水需要做的,只是信任她,不给予她过分的约束,让她能够随心所欲。其实这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人向来习惯了控制和掌握,对人尚且如此,对物件,又何来信任之心,因而能够驾驭临水的人几乎是绝无仅有,这也就造就了她自主择主的传说。 这样算来,濯水是占着优势的,可是却一直和子後难分难解,丝毫没体现出武器上的优势来,濯玉在一边看着很是吃惊。眼见着濯水和子後越来越深陷比武之中,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凝重,濯玉越发觉得有种不好的直觉。 濯水背转身避开子後的追击,勾起唇笑了下,接着面容恢复平静,转身迎着子後的剑尖而去,她刚才的转身本已避开了剑气,子後正要变招,忽然看她回身来,只好不变应万变等着她的剑招。 她能够转身避开已经是险中又险,而能再度回身可以说明她事先绝对有想好,而且身体的灵活性足够高,否则是做不到的。濯水回身后没有做任何剑的变招,只是直直朝着子後过去,剑尖错开之后互相冲着对方的心房里去。 子後惊讶的张着口,看着这么简单到极点的一招,就是无法反应过来,眼见着也错不开身躲避,也移不开剑格挡……莫非她要的就是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莫非她口中的胜券在握根本就是欺瞒他? 曼殊只知道自己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看到的竟然不是鲜血飞溅,两人横尸当场。她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季子後抱着君濯水。剑呢? 矣厢却是睁着眼看得分明,就是在那样的时刻,两人分明都已百分百投入的时候,季子後竟然反手打飞了自己的剑,现在剑就插在门口的横梁上,还在晃荡着。而濯水却是在剑尖要抵住季子後胸口的时候,微微抬了抬手臂,剑尖就斜斜往季子後右肩上掠过去,剑气划破了一层外衣而已。 接着就是由于冲力,濯水的手一直向前,搭在了季子後右肩上,而季子後想也没想就抱住了她,于是就成了现在所有人看到的这一幕。看到这样的场景,基本上都呆了,两个时辰的比武,最后是这么个结果……本来驾着剑的四个仆人此刻都傻傻站在那里,手里的剑已经成了摆设。 “哈哈……”季子後忽然笑起来,“君濯水,你要这次比武顺利进行,就只是为了报复我吗!只是想要报复我……” 他……疯了吗? 曼殊咽了口口水。 “报,边境急报,绥炀大军忽然挥师北下,已经临近辽城边境了。”来人不知晓情况,汇报完发现没人理会,抬头看了看主帅。 子後这才明白,她早就做好了这个夹攻的局势,就等着他把人汇集在这辽城里,想要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难怪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给他作为比武的彩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重视这场比武,她只是想要在这里……被他杀死…… 她竟然想要让他亲手杀了她!她就是这么想的吧,就是这样来报复他,她知道的,对于他而言,她的存在就仿佛世上最亲的亲人,她想要他尝试一下她当初亲手杀死史西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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