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今日再来,云柔想,或许她可以试着走不一样的路。 兰铃凝视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云柔有点陌生,平日她说什么,云柔最信她的,今天是怎么了?性子忽然变了,王大人都看不上,莫非有更好的出路? 兰铃脸色微变,觉得有可能,云柔身段窈窕,肤若凝脂,杏眸似水,纯洁的如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惹人怜,娇嗔时又欲的勾人心魄。 身上总是带着奇异的香,迷人得很。她是百花楼最美的姑娘,男人见了都喜欢。 想到这,兰铃笑笑,不忘提醒她,“阿柔,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管谁从这里出去,都要帮对方离开百花楼。” 提到这个,云柔忽然明白兰铃为何劝她进王家了,她想要自己帮她离开这里。 “王大人不是好人,我不会跟他的。” 王家她不会再踏入一步。 * 云柔只当没看见兰铃诧异的眼神,任凭兰铃怎么劝说,她都不为所动,无奈,兰铃最后问她有何打算,她只笑笑不说话。使得兰铃看她的眼神更微妙。 约莫一个时辰后,花妈妈又把她们叫下去,云柔知道,机会来了。 一位年长的妇人立在大厅内,眉眼肃然,淡漠的眼神扫了圈,有些鄙夷藏在眼底。 她交叠双手,对花妈妈说道:“找个乖巧懂事的,买回去伺候公子。” 花妈妈上下打量,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清楚,来这里买丫头,怕不是想要正经丫头,是要回去做通房的。 许多公子到了年纪,便要找个通房晓事,要是找个训练过的丫头,那可省了不少事。 “夫人放心,我懂得。”花妈妈在她身旁小声说着:“这些丫头尚未开|苞,干净着。” 那妇人眼睛扫向她们,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云柔,乖巧安静,纯洁如栀子,俏生生的惹人怜。 瞧着是个省事的。 再打量她全身,肤若凝脂身段极好,胸口饱满,腰细臀翘,纵然她阅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长得实在貌美。 她满意点点头,抬抬下颌,“就她了。” 此话一出,花妈妈脸色微变,同时,云柔的神情也稍稍不同。
第二章 花妈妈扫了圈,神色为难,她小声对妇人解释:“这丫头有人看上了,不日就来赎身。” 君子有成人之美,妇人自然也知道,只是这丫头她实在满意,就多问了几句:“是吗?不是还没赎身吗?” 花妈妈笑嘻嘻的应付,人精般的也看的出来,这位夫人不好惹,思忖几息,便把王知府的事说了出来。 “是王知府看上了,咱们身份卑微,哪敢跟知府大人斗啊,您看…”花妈妈暗示她。 妇人听得出来,垂眸想了半刻,无奈道:“罢了。” 她只看中了这一个,既然她有主,那便罢了,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妇人转身要走,谁知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柔忽然开口:“我跟您走。” 此言一出,在场人面色各异,当然,最诧异的莫过于花妈妈和兰铃。前者愤怒,后者不解。 云柔就当没看见她们的神色,淡然的走到妇人面前,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我跟您走。”她的眼神有丝祈求。 妇人仔细端详她,初次见面,什么都不了解,居然要跟她走,不怕她别有目的吗? 妇人尚未开口,花妈妈就粗鲁的扯过云柔,轻声警告她:“你疯了,我可是答应过王知府,你要给他做妾的。” 云柔甩开她的手,死过一次的人毫不畏惧,“是你答应的,我没有,再则,你也不想交给王知府一具尸体。” 明晃晃的威胁,花妈妈盯着她的眼睛看,总觉得今日的云柔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以前,她可不敢理直气壮的跟她说话。 花妈妈观她眼神坚定,好似告诉她,只要王知府来,那么他看见的,就是她的尸体。 若是这样,那她岂不是人财两空。 花妈妈左右权衡,再抬头看她,咬紧了牙,“好啊,威胁我。” 她冷笑,对着妇人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两。” 要是王知府来要人,尽管往她们身上推,而花妈妈,银子到手,没得罪人,何乐而不为。 花妈妈想的很好,但是云柔却犯难,她怕那妇人没有五百两。而且,之前明明是两百两,花妈妈坐地起价。 “不是二百两?”她皱着眉问。 花妈妈得意的笑,“没银子免谈。” 云柔不说话,目光怯怯的看眼妇人,没说话。 她害怕,要是妇人走了,那她的命运和前世一样,逃不过一死。 怎么办? 正当云柔害怕失措时,妇人淡然开口:“好,五百两就五百两,身契给我。” 妇人从袖口掏出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身契,花妈妈略显惊讶,而云柔则是窃喜。 看在银子的份上,花妈妈放了云柔,“哼,算你命好。” 云柔感激的看向妇人,朝她点点头,飞快的上楼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跟着妇人离开。全然不顾其他姐妹困惑不解的目光。 最后看眼兰铃,她欲言又止,有些不舍。 姐妹一场,云柔好心叮嘱几句,希望她能听进去。 “我走了。” 她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真好。 “阿柔…”兰铃有话要说。 云柔轻松笑笑,懂她的意思,“我知道的。” 兰铃想离开这里,所以,日后能帮的,她肯定会帮。 没有不舍,没有难过,云柔欢天喜地的离开这个待了十年的地方。 * 绕过繁华的街道,云柔跟着妇人走进了狭窄的巷子,她很乖巧,低头聆听妇人的话。 云柔知道了妇人叫姚春芳,家里有一位公子,买她回去就是照顾公子的,那公子病弱,要常年喝药,姚春芳年纪大了,精力顾不上,所以才找个丫鬟的。这是云柔知道的全部。 话是这么说,但是云柔可不相信有人花五百两买个丫鬟,只怕有别的目的。 可不管目的是什么,先活下来比较重要。 云柔跟着姚春芳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一眼就能见全部,她站在院中来回看,不大却干净舒适,她很满意。 接着,姚春芳便带着她,去见了她口中的公子。 青天白日,房门紧闭,云柔感觉这位公子是个性格孤僻的人,要不怎么关门呢? 敲了两下房门,里头传来的嗓音清润好听,但是冷冷淡淡,没有喜怒。 姚春芳推开门,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这是新来的丫鬟,叫云柔,公子有事吩咐她即可。” “嗯。”依旧是淡漠的一声。 低头的云柔不禁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 好奇心作祟,于是云柔偷偷看了眼,这一眼,使她呼吸一滞。 昏暗的房内,男人背着微弱的光,挺拔如松,面庞俊朗柔和,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不见阳光病态的白,显得那双眸更加漆黑深邃,微微垂着,情绪不明,看不透他。 他身形颀长,不是病弱的瘦,可也没有很健壮,总的来说,就是匀称。 俊朗儒雅的病公子,俊美的不像凡人,这是云柔的第一印象。 看得愣神,男人一抬头,和她视线对上,云柔心口一慌,漏了一拍,匆匆低头。 好阴森的感觉,像是生活在黑夜的人一样,能把你吞噬的不见天日。 情绪还没缓下来,又听男人不带情绪的开口:“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 姚春芳带她见过公子,便把她安顿好,不忘叮嘱她,“公子身体弱,每日中午要喝药,别忘了。” “奴婢知道。” 云柔适应的很快,不管是称呼还是住处,一日就接受全部。 深夜躺在木板床上,她还觉得不真实,如此轻松就逃开了惨死的命运,不得不说,她的运气有点好。 不过也忧心,那就是姚春芳到底要她做什么? 真的只是伺候公子? 云柔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三日下来,云柔对周围熟悉,同时也摸清了院子里的两个人。 姚春芳每日忙着煎药做饭,要不就是出门买菜,倒是跟普通妇人没区别,至于那位公子,云柔就看不透了。 他每日在屋内看书作画,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很快回屋,说话就更少了,那日初见后,云柔就没听过他说话,性格孤僻。 云柔不禁想,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 “云柔,我去买菜,你在家伺候公子。” 出门前,姚春芳嘱咐云柔,末了又加了句:“不管公子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不能拒绝。” 姚春芳说的别有深意,可是云柔没听出来,只当姚春芳不放心她,于是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婆婆放心去。” 姚春芳对她的态度满意,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越看心情越好。 公子今年二十,早已到了晓事的年纪,先前姚春芳找了几个丫头来,名义上是伺候公子的丫鬟,实则是给他准备的妾室通房,只要公子喜欢,立马就送进房。 可惜前几个不够稳重安分,来了没一日就勾引公子,被公子扔出去不说,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只好给打发走。 后来姚春芳长了记性,要找个乖巧安分的,听她的吩咐慢慢行事,日久生情,不怕公子不接受。 所以她看中了云柔,几日接触下来,证明她的眼光没错,又乖又甜,软糯糯的嗓音,听着欢喜。 姚春芳觉得,五百两银子没白花。 她走后,煎药的事就交给了云柔,她皱着鼻子闻到了药味,苦的想吐,喝下去肯定更苦,真不知他是怎么喝下去的? 煎好药,云柔紧张的敲响了房门,“公子,奴婢能进来吗?”她始终记得初见时他说的话,没有他的吩咐,不准进去。 “进来。” 等到秦策安说进来才推门而入,默默把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门口等。 秦策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把药喝完,敲敲桌子,示意她把碗拿走,顺带把门关上,他不喜欢把门开着。 这些,云柔几日观察下来,都清楚。 她端着碗回头看,暗想:他看着身体挺好,除了脸色有点白,不像生病的样子,是什么病呢? 云柔也没多想,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事,期间她偷偷回了趟百花楼,找兰铃打听些情况。 听到王知府和花妈妈没打算找她算账,便松了口气,安安心心跟在姚春芳身边。 姚春芳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便把煎药和送药的事都交给她做,秦策安没说话,她更没有意见,毕竟,她现在是秦策安的婢女。 伺候他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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