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是贵妃娘娘。” 宫里只有一位贵妃,便是五皇子的生母,杨贵妃。 “见过贵妃娘娘。” 云柔反应快,立马行礼,低头垂眉,怕把人惹着了。 杨贵妃本想直接走,可她瞧着她走的方向是未央宫,就多问两句:“哪个宫的?” 她的嗓音是好听,但云柔却听出了冷意。 “回娘娘的话,未央宫。” 话落,杨贵妃妩媚的眼一亮,懒懒的哦了声,随即又问:“听说太子身边有个贴身宫女,你认识吗?” 贴身宫女,说的不就是她吗? 问一个小宫女做什么? 云柔心跳的好快,忽然感受到了宫内的压抑和危险,看似不经意的话,可细想,又充满危机。 难怪姚春芳要她小心,现在总算知道了。 “奴婢…”她支支吾吾,要是不说,杨贵妃会治她的罪吧。 云柔不知该不该说,就在她为难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贵妃娘娘。” 杨贵妃脸色微变,很快镇定,回头道:“原来是太子,刚从陛下那回来?” 秦策安微笑点头,朝她拱拱手,眼睛瞥了云柔一眼,神色如常,“是。” 他来回看看,背脊挺的比直,“哪个宫的小宫女?” 装不认识她,云柔是没想到的,转念一想,如此也好,省去许多麻烦。 “奴婢是未央宫的。” 在杨贵妃的打量下,秦策安仰头哦了声,“是吗?怎么没见过。” 他的眼睛没多看一眼,脸上挂着笑,似乎真没见过她,杨贵妃信了。 “太子不认识自己宫里的人,真是奇了。” 杨贵妃想知道他的弱点,所以才打听,可是,秦策安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是呀,本宫怎么就没见过?” 秦策安侧头看了眼,无辜的笑,他是最会装的,云柔知道。 杨贵妃面色讪讪,手一挥,不甘的走了。 * 人一走,云柔瞬间轻松,她抬头看,眸光清澈,显得秦策安做错了事。 “怪我装不认识你?” 她摇头,不怪他,可也想不通,“该回去了。” 云柔走在他前面,意识到犯错,又走到他身后,“以后别跟我说话,也别看我,就跟刚才一样。” “你在得寸进尺。” 秦策安能接受在外边装不认识,但私下不行,他要和她很亲密,还要亲亲她,要她身上的幽香缠绕自己,他才满足。 “以后就在未央宫,没事别乱走。” “为什么?”她不明白。 男人低下头来看他,眼中蕴着不怀好意,“我要把你藏起来,要是哪个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就杀了他。” 云柔张张唇,低骂了声:“疯子。” 秦策安为何对她有那么强的占有欲?明明她不是很重要。 “该回去喝药了。” 可能是病没好,所以才这样。 “别喝药,回去让我抱抱。” 抱两下,亲三下,弄四下,他就不会犯病。秦策安想得美。 云柔转过来定定的凝睇他,从前秦策安阴森残暴,嗜血冷酷,像个黑暗的魔鬼,如今倒像个人了,却改变不了的疯。 “你还是喝药吧。” 云柔哼哼,暗想他现在怎么不晚上出门了? 嗯,应该是不敢,要是提着剑出门,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吧。 哈哈,那样就出糗了。 云柔憋着笑,心情好了不少。 秦策安跟在身侧,盯了半晌道:“不就是想出门,罢了,盛凌生辰带你去。” “好好。” 云柔毫不犹豫答应,反应慢一拍的问:“盛凌是谁?” 男人挑眉,“没告诉你?就是带你好姐妹走的人。” 带兰铃走的人,那么…
第十七章 宫道上的风沉闷,拂过拐角发出闷闷的响声,显得他们之间的沉默更加尴尬。 云柔低头,从秦策安说出盛凌这个名字后就没说过话,一脸的心事和复杂,她自己低头想,也没问秦策安,不知怎么想的。 秦策安睨了她眼,摇头叹息,何必如此,想问就问好了,还是说,她害怕听见关于兰铃的事? 男人拧着眉眼,在她没注意时,拉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想问什么就问,不用憋着。” 云柔稍稍回神,说话软糯糯的,仿佛没什么力气,“没有要问的。” 兰铃和她没关系,姐妹的情意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尽了,如今听到她可能在京城,也只是诧异罢了。顺便感慨一下,想着日后要是见面,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 秦策安瞧见前面有人,飞快的松开手,等人过去,他又重新牵起她的手,越走越偏僻。 “盛凌是将军府的嫡子,他爹就是盛老将军,接咱们回盛京的那位。” 他这么一解释,云柔就明白了,原来他的身份那样高贵,难怪当初兰铃愿意相信他,跟他走。 想到这,云柔又想起件事,既然盛凌帮忙找到兰铃,想必兰铃的父母也不是普通人,不然,如何能让盛凌帮忙? 果然,秦策安下面说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有件事必须提前告诉你。”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秦策安得先跟她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兰铃现在是昌国公千金,我们回盛京之前,刚被封为嘉和郡主,她的姑姑…” 秦策安顿了顿,迟疑几息开口,“是杨贵妃。” 男人感受到她的手指一僵,甚至颤抖两下,随即侧头去看,就见云柔面上挂着震惊和不信。 很快,她调整好状态,不在意的笑笑,“是吗?那很好。” 表面看上去不在意,秦策安可不信,她心里难道没一点怀疑? 不过也是,纵然有怀疑,现在也没人会信,杨贵妃和昌国公认,才是最重要的。 “以后可能会见面,所以阿柔,别太放心上。” 他怕云柔会难过,会尴尬。 “当然不会放心上。” 她早就看明白了,她又不傻,兰铃对她的虚情假意,她在梦境都看见了。以后肯定不会对她掏心掏肺的。 云柔昂起脑袋,眼睛弯成月亮,明亮皎洁,“你放心吧,我们大概也遇不到。” 秦策安应了声,该不该说,盛凌生辰,兰铃也会去,那时,是有可能遇见的。 他叹了声,然后听见云柔大惊的嗓音,“这是哪里?” 偏僻阴冷,寂静无声,眼前的宫殿残破不堪,瞧着是无人居住,秦策安把她带到了这样的地方。 云柔害怕的抓他的胳膊,眼神怯怯,“你居心不良。” 肯定是把她带来无人的地方,方便他行污秽之事,太无耻了。 “我对你的居心日月可鉴,用得着这样?” 说的也是,她点点脑袋。 须臾,她被秦策安带进了残破的宫殿,站在荒草枯叶中,看着眼前的一切,跟其它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同,这里荒废很久了。 云柔不明所以,扭头看他,“这是?” “母后生前住的冷宫。”现在荒废了。 云柔张开唇又合上,刚才就猜到了,但听见他说出来,还是有些难过。 想必秦策安心里不好受,宫殿还在,人不在。 她知道秦策安是想念母后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之前伺候先皇后的人找回来,安排进未央宫,可惜。 云柔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站在他身旁沉默,过了良久,秦策安走到石桌旁,抬手抹了把上面的灰,轻轻一吹。 “母后以前最喜欢坐在这里,看着那道宫门,等父皇来,不过到她去世的那天,父皇也没来。” 秦策安冷笑,不管石凳上的灰尘,一下坐上去,“这么破,这么多灰,没人来看过她。” 云柔哽了一下,鼻子酸酸的,她抿唇不语,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秦策安顺势抱住她,靠在她身上,他们身量相差许多,秦策安坐着靠过去,脑袋刚好抵在她胸前。 软绵绵的,又香,秦策安舒服的深吸下,忧愁瞬间消了不少。 云柔知道他难过,所以没动,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希望他可以忘记那些伤心过往,好好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 她动动唇,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你…” 下一刻,云柔便没动更没说话,直接闭上了嘴巴,因为她感到胸前的衣裳微微湿润,不是软滑的舌头,是他的眼泪。 残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秦策安居然哭了,在她面前哭了。 云柔有刹那的失神,手僵在半空,缓缓垂下,她当不知道,不会戳穿他,让他难堪。 但是,他不能换个地方擦眼泪吗? 这个地方很尴尬。 身前的人哽咽的嗓音持续了一会,很快没了声音,恢复如常。 八月底的天,天气还是闷热的,热风一吹,她身前的衣裳就干了。 云柔侧头,想看看秦策安好些没,“好点了吗?” 低沉的嗓音闷闷的,夹着一丝别的气息,云柔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察觉时,她的胸口又湿漉漉的,不是哭了,是男人的齿和舌头。 小姑娘身子一僵,面色潮红,低低骂了句:“无耻。” 他是怎么做到伤感和无耻瞬间转换的? 对,他不是普通人,他可以。 云柔推开他的脑袋,接着看见他痛苦的神色,“阿柔,我疼。” 云柔动作一滞,没推开他,此刻正午,是他喝药的时辰,所以他疼了。 为了他好受些,云柔暂时不跟他计较,等缓过这会再说。 * 云柔和秦策安之间的异样,未央宫的人算是看个明白了,主要是午后回来时,看见云柔对秦策安甩脸子,他不但不生气,还笑眯眯的。 心情好像很不错,可把他们看傻了,暗地里都在说,云柔以后肯定是主子,对她要客气些,免得以后算账。 云柔自己是不知道这些,下午回来太生气了,所以没注意旁人的脸色。 她把自己关在房内,晚膳也没吃,姚春芳过来喊了几次,她也没出来,直说不饿。姚春芳无奈,唉声叹气走的。 到了夜晚,云柔靠在床边,饿的肚子咕咕叫,她想等人睡了再去,结果就是太饿,没力气动了。 “啪啪…” 敲门的人很用力,直接拍在门上,没有低调的意思。 云柔大概猜到是谁了,能这么不客气敲门的,只有太子殿下。 开门一看,真是秦策安,手里拎着食盒,表情不耐的注视她,“醒着呢?” 没问她的意思,直接进来,把食盒往桌面一放,“过来吃饭。” 云柔在生气,微微撅着唇,低头不看他,秦策安皱眉,一副比她还委屈的表情。 “阿柔还在生气?是我的错,不该青天白日的亲你,更不该亲得你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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