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作者: 容溶月 本文文案: 【美艳钓系异族公主x高冷禁欲太子殿下】 他撷取她的花瓣,摧折她的茎骨,迫她臣服; 她揉乱他的心脉,搅碎他的清风,逼他就范。 都别逃,都逃不掉。 司绒,是一种花的名字。 花梗柔韧,上连饱满冶艳的花瓣,重重叠叠,火红瑰丽,拥金晕紫。 下接广袤土地,根茎细软绵密,牢牢抓附泥土,生命力极其顽强。 无所畏惧,自由自在。 阿悍尔草原上来的司绒公主,美艳张扬,性子比鹰还难驯,踩着太子殿下的脸面进了京。 昙花台上初见,众人:苍天无眼,这个漂亮又大胆的异族公主,不知能不能在京城活过三个月。 更别提一进京就得罪了太子殿下,眼看两人的仇有越结越深的架势,旁人劝她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而司绒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太子殿下悄悄玩起了暗渡陈仓的把戏。 太子:“你既要和孤交好,怎么又作出与孤不睦的模样?” 司绒:“殿下不觉得,暗渡陈仓更刺激吗?” 太子:“原来你是这么一个阿悍尔公主。” 司绒:“你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 一个肆无忌惮地撩拨,一个漠然从容地应对。 她背后是辽阔的草原,他背后是巍峨的皇宫,两个人在深水之下一次心照不宣的交碰见不了光。 见不了光,也止不住势,他们还会在阴云诡谲里彼此忌惮,彼此靠近,偷一刻的欢愉,在人前每一道擦着火线的对视里都有不为人道的回味。 阅前说明: 架空,私设超多。1V1HE 这个世界设定: 双强——广袤草原:阿悍尔VS中原正统:北昭。(原本属于互相看不顺眼状态) 其他小部落: 1、北昭西边沙漠:乌禄国(开局被灭,但有后续)。 2、北昭西南:南黎国。 3、北昭南边东边靠海,有海寇之患,海王叫阿勒。 4、阿悍尔东北部:赛罕部。 5、阿悍尔西北:仇山部、塔塔尔部。 6、阿悍尔正东:神秘的阿蒙山。(阿蒙山以东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三不管地带再往东,也是海。) 内容标签:强强天作之合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绒,封暄┃配角:稚山,阿勒┃其它: 一句话简介:钓系异族公主x禁欲太子殿下 立意:爱与和平常在
第1章 红 ·昙花台 第一场宴会是在昙花台办的。 司绒和太子的第一个梁子,也是在昙花台结下的,而太子殿下本人并不在场。 夜风微熏,宴席已结束了,空气里仍有未消的私语和喧嚣过后的寂寥余温。 私语的对象是夜宴的主人公——司绒,阿悍尔草原上璀璨的明珠,赤睦大汗捧在掌心的至宝。 她今夜踏入昙花台时,皎皎如玉的花瓣渐次舒开,风漫漫,蕊颤颤,红裙软鞭小羊靴的公主自玉桥上来,像一阵来自天外烂漫的风,刹那间就席卷了歌舞靡靡的昙花台。 漂亮是漂亮,胆子也足够大。 宴上得知太子殿下称病未至,让随行护卫捧上两只托盘,指名要给太子殿下,话说得可谦逊:“阿悍尔荒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倒有些药材希望能对了殿下症状,只盼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乐师拨错了一个调,承平侯当场落摔一只白瓷杯,众人的视线无法移开。 只有皇上仍然保持意味深长的微笑。 谁不知道太子的“病”一半跟阿悍尔草原有关。 说起来,这位阿悍尔来的公主,压根就是那条催发太子之“病”的导火索,偏偏她说得这样认真,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心虚和慌悸,还在不慌不忙地给太子的“病”上添一把心知肚明的火。 说是送药材,实则踩在东宫脸上,这是胜者对败将的挑衅,表示数月明暗博弈的结果是她司绒赢了。 阿悍尔公主进了北昭国土,被接办使迎入京城,作为贵客登上内宫昙花台,而一直以来反对北昭与阿悍尔交好的太子却“病倒”在东宫,连昙花台夜宴都没现身。 -这不是草原来的公主,是一只披着华裳的狐。 -胆大包天的那种。 夜宴散后,不少太子心腹都这般想。 政事嗅觉不大敏锐的官员,离席出宫时也在窃窃交耳,细听,不过是“可惜了”、“想不开”这类透着浓重惋惜的感慨词,都觉着司绒公主一进京就得罪了太子,日后定没有好果子吃。 晚风没有把这些感慨的私语吹到司绒耳朵里。 但她知道。 就像女官引着她出宫的这条路,饶过了长清殿,需要多走一段宫道。 她也知道。 前头皇城司侍卫开道,内侍提灯,两排晕黄的绢灯悬在内侍身侧,行走间光影浮动,逶迤柔长。 “公主当心脚下。”女官轻声提醒。 “嗯。”司绒轻应,小羊靴抬起,上头缀的顶镶南珠撞入女官眼里,饱满浑圆,晃晃生辉,跨过门槛,一闪就掩入裙裾下。 这样成色的南珠,女官也只在淑妃娘娘的宝簪上见过,那宝簪用层叠累进的赤金点翠为辅,将那颗南珠簇拥在中间,端显富丽华贵,是淑妃娘娘大宴上必戴的定心簪。 却仅是司绒公主足上物,沦落至与浮尘共舞。 南珠掀起许多人的心潮,司绒已经无暇顾及,她迈入了这条本不应该经过的寂长宫道。 从容步伐之下的心情并不轻松,因为跨过门槛之后,身旁稚山的手悄然垂下,谨慎地贴在腿侧的弯刀刀柄上。 稚山是阿蒙山来的刀客,有比鬣狗还敏锐的嗅觉。 这个动作让司绒的呼吸放缓,耳旁风声细细,空中犹有花香,两侧朱墙黄瓦浸润暮色,却有她看不见的杀机。 这是一段生死路。 也是北昭太子的反击,更是对她夜宴之上一番挑衅的无声回应。 他分明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也没做,却把这股威慑扎扎实实打在她踩过的每一块地砖上。 她每走一步,刚才在夜宴上占据的上风就被打散一寸,被人拿捏的弱势感就强一分。 太子今夜未曾露面,却对宴上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了若指掌,他知悉了她的挑衅,把要说的话放在这段寂长宫道中,由她自行领会。 表示的意思是——他只把她看作一只误闯虎口的羊羔,慌张地走在他的口舌间,是生是死只看他心情。 真是难搞。 司绒攥着手,这么给北昭太子爷扣下了第一个标签。 直到走出宫门,司绒长长舒出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额上的冷汗一起生出来:“没走过这么长的路,真怕这位殿下真让我昙花一现呢。” 穗儿掏出帕子给她,说:“北昭太子不敢在皇宫里杀阿悍尔公主,草原上的雄鹰会撕碎他。” 稚山站在夜风里,还在窜个子的少年假作老成地木着脸,他松开刀柄,跟一句:“撕碎他。” “不敢?”司绒笑一声,摁了薄汗,翻身上马:“四月前,北昭与西边乌禄国开战,山南海域还有海寇之患,驻守在北昭与阿悍尔边境的青云军被皇帝调派到两地,阿悍尔驻兵二十万于八里廊,趁势提出与北昭交好的意愿,北昭在战与和之间选择了和,我们是踩着东宫进的北昭啊。” 稚山木脸转臭脸:“阿悍尔不能打北昭,草原的战马只能奔在外野,短刀用来割羊肉,战甲和钢盾供在青灵湖畔,你们是一群自安其乐的胆小鬼。” “逞强的勇敢需要血的代价,”司绒手里握着马鞭,望着阿悍尔的方向,“阿悍尔即将迎来凛冬,别忘了,我们是来与太子交好的,还有,把你的臭脸收一收。” “可是北昭太子不想和你好,刚才还在警告你,”稚山拿后脑勺对着她,“难道今夜这份礼就废了吗?值不少银子呢。” 司绒忽然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夜色里的皇宫,浮华散尽,威重森严,覆着浓浓暮霭,就像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下。 那是太子的阴影。 他今夜已经带她领教过一番了。 “没废,方才一刻钟的警告就是说明他把这礼接下了,只是他接得不情愿不高兴,这样更有意思是不是,”司绒垂眸低语,“他喜欢跟聪明人玩儿,让他轻而易举地摸透了,就真成了待宰的羊了。” 马鞭凌空抽响,三道影子冲入阒黑夜色中,荡开了浓浓夜色。 身后的皇城中,夜风还在轻拂,带走细碎低语和幽邃远芳,一路飘过朱檐琉瓦,拂至东宫。 “阿悍尔豪富。” 东宫里,孙廉拇指与食指圈起,比了个大小:“这样大的南珠,满宫里也找不出几颗,竟缀在那公主的靴子上。” 书房里,回答他的只有烛火噼啪,良久才从长桌后传来一道纸页翻动的声音,微黄的纸页上搭着一只长手,手背看着干净修长,青筋在灯影下不太明显,指腹虎口有一圈薄茧。 “赤睦这样憨实的性子,竟养出了个如此张扬的女儿……”孙廉站在条桌旁看着药匣子,里头满满当当的药材,匣子旁还放着一条扁平状木条,他拿起一瞧,便愣在了桌旁。 太子殿下坐在长桌后,头都没抬:“玉笙楼的小竹牌。” 孙廉回神,这便知道太子早就着人查验过这两只匣子,可还是讶然开口:“殿下,司绒公主给您送玉笙楼的小竹牌?” 话里有震惊,一个草原来的异族公主,打着送药的幌子,给太子殿下送北昭京城内最有名销金窟的入场竹牌? 太子不言,合上册子,是一份玉笙楼人员收录名册,上头“乌禄”二字隐在不起眼的角落,他没有要向孙廉解释的意思。 烛火跳了一跳,暖色的烛光中映出一张年轻的脸,眉眼间距窄,所以有几分孤冷的凌锐感。 掌中握着一只茶杯,茶烟袅袅萦绕在他手臂上,他一振袖,荡开了茶烟。 “玉笙楼小竹牌一月一出,一牌千金,诚意倒是足的,”孙廉看殿下没把牌子扔了,就知道这药是真送对症了,遂把小竹牌放桌上,“只是北昭与阿悍尔不和已久,八里廊边境摩擦年年都有,如今来这一出,面上与您交恶,实则隐有交好之意,莫不是做样子给皇上看?” 太子不置可否,指头一下一下点在杯壁上,云淡风轻,撂了一眼长桌。 孙廉会意,往前两步,待打开桌上的一张拜帖时,一颗心猛地跳了一跳:“阿悍尔还同神医吴青山有交情!” “吴青山天南海北地跑,不稀奇。”太子淡声说。 “您为着太傅的病情找了吴青山这样久,都没个回音,这份礼怪重的,阿悍尔出了个了不得的公主,”孙廉感慨一句,又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递过去,“只是这位公主的模样也生得太出挑了些,今晨策马入城,午后宫外便已传满公主画像,都说——红衣小枣马,神容得天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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