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才。”顾诚因对外唤了一声。 青才闻声进屋,见林温温拉着珍珠,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过去朝珍珠递了个出去的眼色,珍珠也不敢再耽误,只得在林温温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自己多注意,便要跟着青才出去。 可刚走两步,珍珠又停了下来,她咬住牙根,转身对顾诚因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提醒道:“郎君,娘子虽已及笄,可到底年岁还小,有些事……还望郎君能够适可而止……” 顾诚因开食盒的动作微顿,青才见状,赶忙将珍珠拽了出去。 林温温知道珍珠在说什么,想到昨日顾诚因在床榻上对她做的那些事,林温温脸颊有些发烫,垂着头不敢去看顾诚因。 屋内一时无声,只有瓷盘搁在桌上的碰撞声。 “人与猪,无法生子。”顾诚因忽然开口。 “我知道啊。”林温温随意应了一声,她是不聪明,可又不是傻子,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顾诚因摆好碗筷,夹了一块儿排骨放进林温温面前的小碟中,冷冷道:“冬瓜排骨,尝尝可否喜欢。” 大清早就吃这样油腻的东西吗? 林温温觉得有些古怪jsg,偏着头,盯着那盘菜,半晌后忽然瞪大眼看向顾诚因,“你、你……你竟然偷听墙根!这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顾诚因又夹一块儿冬瓜,搁进她碟中,“我从未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也是,他都能做出掳走人家小女娘的行径,哪里能是正人君子。 林温温心中冷嗤,只面上到底还是忍住了,她用力掐了下指甲,低道:“顾表兄我不敢了,我下次一定不骂你了,若是你生气,就骂回来,我肯定不会还口的。” 顾城因没有说话,却是一直在盯着她看,原来这才是林三娘真实的性子,她身份尊贵,明艳动人,却也是能够骂出粗鄙不堪的话来。 林温温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怯怯道:“我真的知道错了,表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城因慢慢收回目光,舀着碗中的粥,冷冷道:“隔墙有耳,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该那样不管不顾。” 想到她生长的环境,到底与他不同,她的家世背景,或许允许她不管不顾,但人不是永远都能拥有保护自己的羽翼,她应当知道这些才对。 林温温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夹起一块排骨放入他碟中,“顾表兄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会骂顾表兄了。” 顾诚因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这排骨只要他不吃,她便也不敢吃,生怕他给里面下了毒。 顾诚因索性便吃了下去,林温温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终于开始动筷子。 “三娘。”顾诚因吃着,又停下来唤她,“多读书会使人增长智慧。” 至少日后骂起人来,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林温温知道他在暗讽她笨,这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林温温向来有自知之明,并未放在心上,还与他应和道:“对对对,表兄说得对,我日后一定会多读书的。” 说着,她恍然记起昨日他给了她一本书,都不知被她扔去哪里了,那时顾城因还特地强调,那是给她的惩罚。 林温温又开始心虚,将口中食物咽下,抢在顾城因开口前,先说道,“昨日你给我的那本书,我看了许久呢,只是我不够聪慧,所以看不懂……” 她怕顾城因提问她,她答不上来,所以提前找个借口。 顾诚因抬眼看她,幽幽道:“三娘,日后与我说谎,也是要有惩罚的。” 林温温愣愣看他,不明白他是怎么觉察出来她撒了谎的。 “你看了么?”顾城因又给她一次机会。 林温温不敢看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城因眸光沉了下去,原来真正的林三娘,这般喜欢说谎。 “三娘,你没有看。”他冷声道。 林温温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她搁下筷子,在屋里四处张望,脸上带着些许愠色,“你这个人!你不止偷听,还在偷窥我吗?” “我没有偷窥。”顾城因如实道。 他根本不必偷窥她,只看她提起那书时的平静反应,便知她根本没有翻开看过。 林温温将信将疑,可到底也不敢在大声与他辩驳,匀了几个呼吸,缓下语气又解释道:“我是真的看了,就是太复杂,看不懂罢了。” 顾诚因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沉暗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低道:“那一会儿用过早膳,书中何处不懂,我细细讲予你听。” 林温温根本不知那是什么书,以为又是些讲大道理的东西。 之后,林温温模样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还努力扬起唇角,一顿饭下来,不住地对顾城因保证。 她日后不会骂他,也一定会好好读书。 早膳快用完时,青才在外求见,进来后却不开口,眼神频频朝林温温看去,欲言又止。 顾诚因搁下碗筷,用帕子擦拭着唇角,看他道:“出了何事,但说无妨。” 青才深吸一口气,朝他拱手,“回郎君,是林家二爷来府中了。” 啪地一声,林温温将筷子一扔,直接拍案而起,她不装了! 抬手指着顾城因,大声喊道:“顾疯狗,你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祝宝宝们节日快乐!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这才只是开始◎ 青才惊得大气不敢喘, 只看看林温温,又看看顾诚因,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林温温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 就仿佛已经看到了顾诚因遭罪时的悲惨模样了。 顾诚因不慌不忙, 平静依旧,擦完唇角收起帕子, 还不忘又将昨日那条蓝青丝帕拿出来放到林温温面前,道:“昨日已经清洗过。” 谁要用他的帕子! 林温温噘嘴一声冷哼,直接将帕子捏起扔去一旁,扬着下巴看顾诚因,“你还坐着干嘛,快带我去见我爹!” 帕子落地的瞬间, 顾诚因面容沉下,青才连忙躬身将帕子捡起, 递到顾诚因手边, 只他才知道,这帕子让郎君有多么喜爱,明明日日装在身上,却因为知道真丝的帕子容易划破,便一直未舍得用, 连清洗时都不曾让青才过手, 都是顾诚因自己轻轻揉洗的。 顾诚因接过帕子, 终于站起身,“三娘,你不该如此的。” 林温温此刻根本听不进去顾诚因的说教, 她满脸都是不耐烦, 那股骄横的模样毫不遮掩, 提步就要朝外走,结果刚走两步,胳膊又被一只大掌紧紧钳住。 “可带了半夏?”顾诚因问青才。 青才应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 林温温不知这半夏是何物,但隐约觉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想要挣扎,胳膊却被钳得更紧,自然又是蹙眉喊疼,可这一次,顾诚因没有松开半分,反而更加用力。 这与林温温想得不一样,见他似是真的恼了,林温温索性便大喊起来。 “爹爹!快来救我啊,温温在这里呢!” 顾诚因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就林温温这样细软的小嗓音,还不如百花园里的喜鹊声大,根本传不到主院里去。 他倒出一粒药丸,强迫林温温服下后,便拉着她的手径直朝外走去。 他真的将她带出来了,可林温温却开始慌张,不住问他,“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那半夏是做什么用的?” 顾诚因没有回答,只拉着她继续下楼。 只三层的望烟楼,便有十名以上的守卫看管,且各个看起来都孔武有力,不似常人。 在朝湖畔走时,林温温忽然咳嗽起来,步伐也明显放缓,喉咙处有种似曾相识的干涩感。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那半夏是什么东西了。 因为这种喉咙干哑说不出话的感觉,和那晚她在房中惊醒后,看到顾诚因时一模一样。 林信在正堂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终于见到了顾诚因,他一夜未眠,此刻双眼却异常有神,直勾勾望着顾诚因。 顾诚因朝他恭敬行礼,坦言方才在用早膳,等清了口齿又换了衣裳,这才出来见他。 顾诚因的这番话,让人根本不会怨他出来得晚,反而会觉得他有待客之礼,又有种被尊重的感觉,反而是林信,不请自来,登门前也未递拜帖,还是在主家早膳时间过来,倒是有些欠考虑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便是有急事的意思。 林信一边与他简单客套,一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顾诚因还是一如既往的性子,举止恭敬,却带着疏离,好像和谁都不会做到真正的亲近,同时也在隐隐拒绝着旁人与他的亲近。 但他这般模样,却莫名让人生出一种信服感,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过分的热络,才能显得更加真实坦白。 一番客套之后,林信眉宇微蹙,叹了口气,正打算转入正题,却被顾诚因先开了口,“二伯父,三娘身体如何了?” 凡由林家发出的喜帖,前日里林府都会派人特地登门通知婚期延后的消息,顾府自然也得知了此事。 林信没有直接与顾诚因说实话,毕竟尚未得知此事可否与他有关,便故作惆怅道:“郎中说,是先受了惊吓,后又有寒风入体,这才病倒的。” 顾诚因平淡的神情中透出几分关切,一听如此,便叫来仆从,要将府中药品拿来赠予林信。 “我如今尚未入仕,能帮到的实在有限,只那时圣上赐府邸时,一并赐下了一些补品,据说是能调养身子的,二伯若不嫌弃,便拿回去给三娘服用。” 顾诚因说得诚恳,林信在御史台任职几十载,最擅察言观色,他从顾诚因脸上看不出半分虚伪。 “贤侄言重,既是御赐之物,何来嫌弃之说,只三娘的病,与补品无关,主要是受惊过度,郎中说还需从心病着手。”林信摆摆手jsg,让他不必去麻烦拿药,遂喝了一口盏茶,故作为难地开了口。 “我盘问过三娘身边的人,有一婢女说上月烧尾宴上,三娘曾与你长廊单独谈话,之后便仓皇离去,一连数日似乎都有些惶惶不安,也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堂前林信的声音透过梨花木雕墙传到堂后,贵妃榻上浑身无力又无法出声的林温温,听到爹爹终于提及此事,一双杏眼终是泛出光亮。 真不愧是翡翠,她当真觉出异样了! 林温温激动到想要落泪,看这一次顾诚因怎么和爹爹解释! “有些话,我本是不愿说的,既然二伯如今问到我面前,我便也不替三娘瞒着了。” 顾诚因一开口,堂后的林温温不由怔住。 “这些年林府待我有收养之恩,二伯在两年前又曾替我填过院旁的污井,且三娘近年来也对我关照有加,我一直心怀感激,科举之后,圣上御赐府邸,我知将要离开,便在烧尾宴那日亲自与三娘道谢,可三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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