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话,你看你伶牙俐齿地,都说到哪里去了。” 扶萱鼓脸,推他下来,可谢湛纹丝不动,似泰山压顶。 谢湛再不错过放肆的机会,指尖重重轻轻,话语讨好,“长珩哥哥言语有失,夫人莫生气了。答应你,都答应你。” 扶萱敷衍地继续推,在他再度吻上来时,就势放弃了抵抗。 得她放纵,谢湛心中微暖,一下子变得凶狠。 扶萱颤颤巍巍,嘤嘤咽咽。 谢湛握住扶萱手腕,其纤纤细细,他揉了揉她腕间的翠玉手镯,那是他送她的定情物,扶萱几回拒绝退给她,又几回被他戴上去,像极了二人的关系,一时亲一时疏,可到底,不足一月她终于就是他的妻。 谢湛目中笑意渐起,亲得愈发深情,额间的汗珠滴到扶萱眼皮上,她不适地揉了揉,在二人思绪渐渐浑浊,格外动情时,外头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唤声—— “公子,急事!” ※※※※※※※※※※※※※※※※※※※※ 作家的话 最近评论好少啊,但又有宝贝留言嫌一更少,搞得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期待不期待加更了……
第391章 第389章 武威将军 谢湛历来五感强大,在额头渗汗、重振旗鼓之时,忽闻石清的声音,不由一下子僵住身子,心脏连连跌了几回。 扶萱不明所以,渐入佳境时觉出他身体停顿,不免睁眼看他,“你怎么了?” 谢湛一脸紧绷,抬起首,看到身下女郎青丝如瀑,额边几根发丝因汗湿而沾着白里透粉的肌肤,双眼水润迷蒙,疑惑不解看他。他心里眷恋无比,并不想被任何琐事打断,可又不能对石清的话视若无睹。 在他沉默间,扶萱又娇娇地问了一回:“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了?” 谢湛连一个敷衍的笑意都扯不出来,红着眼,冷着脸,话语颇为咬牙切齿:“石清寻我。” 扶萱迷乱的脑子骤然清醒了几分,整个人顿时怔住,脸色变了又变,而后哼笑出声。 这般场景,已发生过一回…… 见谢湛脸黑如墨,额头青筋都在突突跳,心知他憋地难受,可石清敢在此时打扰,定是发生了大事,扶萱遂将他推下去,说着“我帮你”,朝谢湛伸出了手。 谢湛捉住她手,拒绝道:“不用。”他眷恋的又不是身子上敷衍的疏解。 被扰兴致,谢湛没一脚将他踹飞已是手下留情,石清见自家公子刮肉般的眼神盯视自己,自觉自己果真不识趣,可只得缩起脖子,垂下头,不待谢湛发问,便语速极快地将信息禀出:“魏公公来了,在书房。” 魏公公是穆安帝的贴身内侍。 谢湛额侧一跳,催促:“快走。” 甫一至书房,魏公公便急吼吼地道:“谢太傅,圣上宣您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录尚书事”一职并不是独立的官职,常以别的官兼领。而掌大权的大臣,带上“录尚书事”名号,便变地职无不总。大梁文武官职历来不分,为了提拔谢湛,穆安帝给谢湛安了个“威勇将军”的职,同时,又正值谢渊欲辞官归隐,穆安帝便将谢渊的“太傅”职位也赐予了他,故而朝中诸人现都称他为“谢太傅”,位列八公。 谢湛侧目看魏公公,“发生了何事?” 魏公公佝偻单薄的身形有些颤抖,再往谢湛身前一步,语气痛心地回道:“荆州来报,大周犯境,来势汹汹,已是攻了巴东郡、建平郡两个城池了。” 谢湛身形一僵,未来得及问话,魏公公已将答案道出:“扶家两位将军已经进宫了。” 谢湛迈出书房门后,接过石清递来的本是留在了寝室里的大氅,了然地朝寝室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听风苑。 ** 九月底,霜白露重,寒风凛骨。 谢湛一颗心凝着冰到达勤政殿时,扶以言、扶炫、陈恬、康王陈宇皆已到达。 扶炫轻飘飘地扫他一眼,想着自家那偷摸出门,送上人家口中去的小白兔,这下婚事不知何时能有着落,微不可查地冷哼了一声。 上首的穆安帝眸色沉沉,凝着御案上的两份急报,听闻魏公公一路风尘仆仆归来的禀报“陛下,谢太傅到了”,抚案起身,止了对方行礼的动作,开门见山道:“大周犯境,巴东郡、建平郡已丢,镇守的现百岳军统领能力不足,寡人甚是心忧,准备遣扶将军前去领军,康王一同去助阵。” 谢湛掀眸,与陈恬对上了视线,若是他没记错,巴东郡、建平郡乃是端王封地,既然圣人召了陈恬来,又不派他去那处抗敌,不是因怀疑他与外敌勾结,便应是还有别的原因。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穆安帝接着道:“柔然此番突然撕毁条约,侵犯豫州,扶太尉对豫州地形熟悉,此次同端王去一趟。” 谢湛皱眉,原来如此,难怪圣人这一下子召来如此多的心腹。 他脑中闪了一下幽山郡和广陵郡之间,那个萧家隐蔽藏钱财的私宅,但尚未深思,就听穆安帝朝他开口:“谢太傅,据报,大周此番来势汹汹,军士十万人不止,故而……此番召你来,是想借谢家于荆州的一支部曲相助,不知可否?” 在臣子跟前露怯和开口求人,穆安帝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当下大梁已是数年国库空虚,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养不了太多人,自打七年前扶以问收复边境几处失地后,朝廷也在休养生息,不准备再度主动挑起战事,哪知这两年又是天灾,京畿又遭遇两轮起事,对本就贫穷的皇家而言简直雪上加霜,穆安帝不得不舍弃颜面,朝富可敌国的谢家求助。 一句借部曲自然不是单纯借兵打仗那般简单,其背后,跟着的是粮草辎重、是军医军药,牵扯的是无数钱财之事。而“借”了后,还回来的,不过也是剩下的人命罢了。 穆安帝话毕,几人皆看向谢湛,待他回答。 谢湛略微思忖后,回道:“谢家愿略尽绵薄之力,派四万人前往。” 得他同意,且是给了半数战斗力,穆安帝郁气微松。他与扶以言对视一眼,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谢湛在大是大非跟前知轻重,愿舍谢家利益,为国为民所用,其赤胆忠心难能可贵矣! 穆安帝赞许地点了点头,语气很好地道:“兵符交接之事,你与扶将军商议决定即可。” 却不料,下一刻,谢湛再度开口:“我亲自去。” 殿内氛围一时凝滞下来,几人目光齐刷刷地再度落他身上,也没人再计较他用没用“臣”这个谦称,而是狐疑他这话是何意。 穆安帝更是心中坠了下,猜想着,莫不成谢湛这还是不放心将他的兵给他使用? 谢湛背脊挺直,一身白衣常服出尘脱俗,气质如倚风之松,任人肆意打量。 在穆安帝与他目光对上时,他极为认真又详细地补充:“扶将军旧病复发,并不适宜长途奔波,即便不顾身体状况勉强上了战场,届时恐怕也会影响作战部署,结果只会得不偿失。我有领军经验,且对谢家部曲将领极为熟悉,知其中优劣长短。陛下可将五兵人马给我,我自会安排粮草先行。” ※※※※※※※※※※※※※※※※※※※※ 作家的话 威勇将军出现了,有人还记得这个伏笔吗? 谢湛真正上一回战场作战,对于萱萱而言,才是最完美的夫君,才是真正能在心中替代伯父陪她一生的那个人。 放心,二人的大婚虽然延后,一定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婚礼。 —— 看到大家留言了,努力满足哈!全力加更。同时谢谢票票!
第392章 第390章 若她悔婚 再出勤政殿已是旭日东升之时,似弓弦月将要落下,一道朝阳倚在宫殿的琉璃瓦侧,黄叶簌簌,秋水瑟瑟。 扶以言挡嘴咳嗽几声,这才行至一看就是等着他的谢湛身侧,二人一道并行去两仪殿上朝。 二人良久无言,扶以言又喜又忧。强敌在近,他去抗敌义不容辞,但谢湛方才在勤政殿内所言不假,他旧疾复发,已是再度咳嗽不停,此时并非领兵出征的好时机。有人代替他出征,有那么些“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思,按常理说,江山出了能人,是值得庆幸的事,但谢湛此人却又不同。 ——是他爱女的未婚夫、心上人。 沉默半晌,扶以言终是开了口:“六郎,你这一出征,十月十八的日子就怕是来不及了。” 话说到此处,扶以言不觉有些后悔,当初是该定个早些的日子,将这婚事给办了。自己的爱女自己了解,那是心性何等坚定之人,认定了谁,那怕就是今生不移了。 但甫一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危险重重,若是这谢六郎凯旋当是最好,若是…… 扶以言的顾虑谢湛何尝不明白? 但想及去年扶母逝世后,那位女郎每日在清溪园以泪洗面的脆弱模样,还有余家起事那回,她父亲离了建康城,她就日夜不歇地一步不离南城门城楼,等着她的阿父回家,他又如何忍心,就这么冷眼看着扶家两位顶梁柱同时全去了战场拼杀,尤其是身侧这位,他心爱的女郎的父亲,带病去冒险? 至于他自个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往前他训练的军士,该是带着定期演练得出的经验,去真真正正上场检验一番了,否则养他们何用。 谢湛朝扶以言颔首,“我会与萱萱好生解释。” 扶以言捋了下山羊胡,看他一眼,“不如另择个时日。” 谢湛心头一暖,顺势道:“伯父觉得阳春三月如何?上巳之节,洗濯祓除,福祉降临。” 作战多年,扶以言心中极为清楚,战事一起,这结束时日便是难以预料。况且对于大周人的生活习惯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经过春夏富足的草场供养,畜牧为主的民族有了充分活力和粮草,在北部此刻天寒地冻时,他们才趁此机会突击南下。这是拿准了南部的大梁将士在御寒保暖之上,不及他们北部胡族有经验。 简而言之,便是对方准备充分,占尽天时地利,这样的仗,并不好打。 当下距离三月初不过五个月出头罢了,有辎重在,单单往返一趟,路程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日,便就意味着,需得在三个月内将战事结束。 谈何容易? 似乎看出了扶以言的顾虑,谢湛故作玩笑道:“若是半年还不回来娶她,怕是萱萱该埋怨我害她好等了。届时一个不高兴,悔了婚,我岂非得不偿失?伯父放心,我定准时回。” 分明权势滔天,连圣人都需得求上他几分,却将姿态放地如此低,言语间皆可见其对爱女的一腔爱意,直到此刻,扶以言才当真放心将自己的爱女嫁给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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