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贝们抱歉,今天因为中间加了一更,这一更时间上就晚了些,请大家原谅。
第103章 第 203章 另有原因 时日往前,倏然间,又过了两日。 七月初九,书房中,谢湛与扶萱将将就邀请梁氏之事谈完,石清便大步走进。 对于石清而言,扶萱在公子身侧堪属见惯不怪,故而,他毫无隐瞒地,将昨夜梁家与大周取消交易的过程做了详细回禀。 自前日初七,谢湛与扶萱在刀具摊上订了数百匕首后,他们的人便时刻关注着梁家人的动向,静待鱼儿上钩。 昨夜,梁家这头就有了动作。 他们尾随梁家马车,最终,在雾山东麓的小道上,发现了大周方向来的大量牛车。 然而,梁家打头的人独自上前说了几句,那头的人便调转了方向,整个车队又原路返了回去。 这番动作,更是说明了一件事——没有“钩吻”后,双方便不可正常交易。 既是不能再交易,江乔这头,便定会想办法弥补,以及朝幕后之人赔罪,这便给他们追着他,而后探出真正主使提供了一线机会。 一番话毕,谢湛做了些吩咐,就要将石清挥退。 这时,扶萱突然发问:“石公子,前日夜里,你们是去跟踪的谁人交易?” 听得扶萱的问题,谢湛眉心一跳,连忙抬手虚咳了一声,示意石清莫要胡说。 哪知扶萱身子一挪,直接横在了坐在书桌后的他与站着的石清之间,将石清朝他看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扶萱看着石清,有些抱歉地道:“我们去逛夜市,后又去别处,该是打乱了你们的原有计划罢。” 石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皱起眉毛,诚实说道:“扶女郎,那日我们没有旁的任务啊,就是等……” “咳咳咳!” 谢湛跟突然染了肺痨似的,猛烈地咳到停不下来。 这番动静,石清到底是懂得了一些意思。 他牛目般的圆眸突然大睁,急急说着“我还得去盯人告辞了”,便脚步生风地逃遁了出门。 又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噼噼啪啪地打在黛瓦上,四周的风忽急忽徐,夹杂着寒意由外吹进。 直将人心吹地忐忑无比。 不知为何,谢湛再看向背对着他站立的女郎的背影时,只觉她的身子毫不娇小,却如高山巍峨般,无形中,压地他有些透不过气。 但是,像谢湛这种人,为官数载,早就练出了越是内心汹涌澎湃,外表就越是波澜不惊的本事。 他缓缓起身,走至身形一动不动的扶萱身侧,垂眸看她,若无其事地淡声道:“回去歇息罢。” 扶萱转脸看他,想从他脸上看出心虚,可这谎话连篇的人,却是一丝愧疚也不露。 她是说,在那农屋时,听他说本欲计划去捉人,他才朝江乔谎称二人出游两日,彼时她心中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今日听得石清一番话才恍然大悟。 钩吻之事乃是偶遇梁平才得知的,那贩药又怎会出现在此之前? 就该是如石清回禀的那般,是发生在昨日,而非前日! 他骗她在外逗留了一宿。 且是借她怕蛇,与她同床共枕。更是不顾她清誉,直接将她紧紧搂住,害地她闷在被子中,整夜都不敢冒出来头。 四目相对,隐火跃跃。 扶萱压着怒意问:“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萱萱……” 谢湛开口,还没讲下去,便被扶萱利落干脆地打断。 她道:“谢公子,你我交情尚浅,且四下无人,用不着伪装,莫叫我名字,还是唤我‘扶女郎’为好。” 谢湛一哽,不妥协地说道:“既然都已经唤过了,往后还是继续互唤名字罢。” 扶萱冷笑一声,语气讽刺:“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当初我唤你‘谢长珩’时,你是如何回我的罢?” 谢湛嘴角一抽。 他岂能忘记?那日他将将梦见过她,第二日她便跑到听风苑找他。 ——“谢长珩!” ——“你以为你是谁?” 他为何那般回她,不过是因梦中她亦娇亦噌地唤他谢长珩,而后便是两人旖旎无比的风光,他有些恼自个妄想她罢了。 想及此,谢湛实话道:“那次是另有原因。” 扶萱一怔,彼时是他未婚妻,不可唤他的字,竟还有缘由。 她盯着他问:“是何原因?” 这话谢湛如何答?他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认真道:“往后随你唤,皆可。” 扶萱回道:“不必。往前你我尚有婚约在身,还那般守礼,往后则更是不需要改了。” “守礼”二字一出,谢湛便知晓了,她是在为农家那夜之事恼怒。 说来也怪,他往常皆是睡地极浅,偏巧那日搂住她后,睡地极沉。待次日醒来,她还在他怀中,便是意味着,他搂了她一宿。 见她说完便要离去,他跟本能镌刻于脑中似的,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委实抓地太牢,扶萱想挣也挣不脱,这便更加深了她的恼怒。 扶萱一边扯着手腕,一边用力拍着他的手背,口中着急道:“谢湛,你别动手动脚,快放手!” 她说着话,身子迅速往后退,哪知谢湛竟是往前一步,极为熟稔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捞在了怀中。 扶萱一惊,抬脸看他。 谢湛一声轻笑,眼中流光隐动,专注认真,又有几分悦意渗出,仿佛在说:不是不唤我名字么。 扶萱面颊微红,有些发窘,她眼中渐渐发红。 她直视他说:“你我既然已经无甚关系,莫要总是这般唐突我。我只是装成周六郎的爱妾,并非是你谢六郎的,且仅仅是假装。你三番四次私下这般,是因谢六郎天生便喜爱与女郎纠缠么?” 她还记得当初,他谢湛讽刺她出没花楼,行为无度。 她话语不掩讽刺,也不喜他触碰,谢湛只觉心下刺痛,松手将她放开。 扶萱从他怀中退出,垂首,看着被他捉出的红痕,眨了眨眼,挤退要冒出眼中的酸楚。 委屈吗?委屈的。 彼时是他未婚妻,他高不可攀,冷淡清冷。如今婚事已退,他倒好,日日搂她抱她,理所当然极了。 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放荡形骸,可以随意被人唐突的女郎么? 她委屈又懊恼,想着为何要答应他,扮成他的爱妾这种免不了亲密接触的事,他好歹是男郎又无甚损失,而她呢…… 正兀自后悔着,忽觉脖子一紧,有只手掌握来,极快的速度,她被人再次控住,整个侧脸与耳朵被压在了一个冷香满满的怀中。 “萱萱,你听听。”
第104章 第 206章 这份心动 “萱萱,你听听。” 头顶清雅低沉的声音传来耳朵,扶萱不明所以中,被谢湛丝毫不容人抵抗地紧紧压上了胸脯。 在她还在思考要听什么的时候,头顶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不喜与女郎纠缠。” “也并非故意唐突你。” “我只是……” “因为它。” 谢湛的几句话说地平平稳稳,波澜不惊,与窗外渐大的雨声,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任凭任何人听到他的语气,也听不出,这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心中最为激动澎湃的一回。 这般晦涩的表达,毫无征兆地入耳,第一刻,扶萱自然是不懂的。 谢湛话落,她静了一瞬,而后茫然无措地反问:“谁?” “嗯?” “你话里说的‘她’,是谁?” 扶萱话落,答案便通过耳膜窜入了脑里。 “扑通,扑通,扑通……” 沉稳,有力,激昂。 虽然未经情事,扶萱到底不是那种傻乎乎一窍不通的女郎。 父母恩爱是什么样,伯父伯母打情骂俏是什么样,大堂哥与堂嫂调笑是什么样,甚至,谦哥哥与妾室婉娘亲吻是什么样,她在机缘巧合中通通见过。 雪松香味萦绕中,如雷贯耳的心跳声,穿透过结实可靠的胸膛,一声一声接连不断地传来,倏尔间,扶萱似乎回到了三月初三,初见谢湛那日。 门楣高贵、俊美无俦的郎君,傲傲然一身墨绿,如苍翠青竹,若清光照身,清正、耀眼,天生便惹人注目。 更为难得的,这样的一枝独秀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君。 ——那日,她便是带着这样的心跳声,得意又期待地看向他的。 不过是,在后来的每一次相见中,这并不显眼的悸动渐渐湮灭了罢了。 扶萱勾唇一笑,双手搭在谢湛劲瘦的腰上,反方向将他往后推。 她推地不急不慢,力道不高不低,指尖仿若带着使人不好拒绝的一份倔强。 谢湛因这样的推拒,缓缓放开她。 扶萱后退一步,如初见那日,目光肆无忌惮,上下扫视了谢湛一番。 孔雀般傲气的郎君,除了眼神略有柔软,别的都没变。 扶萱抬眸看他,似叹似痛,声轻而笃定:“谢公子的这份心动,来的,是不是晚了些。” ** 风淅淅,雨纤纤,愁绪细细添。 谢湛盯着扶萱进入雨幕的背影看,皱了皱眉,想起她方才的话—— “谢家瞧不上扶家门楣。” 这是事实,他并不否认,两家实力相距甚远。 “现下扶家更是配不上谢家。” 这也是事实。 南郡公故去,扶尚书入狱,扶家重振是遥遥无期。别说扶家,整个大梁,真正与谢家实力相当的,不过是王家一家,或许还有近年兴起的余家。 扶萱抬起纤纤细指,落在他的心口之上,“你的这份动心,能抵得消我过往委屈?还是能抵得过家族门楣?” “谢公子这般芝兰玉树的郎君,还是不要往下走入世俗尘泥。” 纤婀有度的背影消失,谢湛收回目光,垂眸,眸光隐忍克制。 ** 连日下雨,青天与远山相连,夏意渐渐阑珊。 七月十三,谢湛借回程在即,特邀请江乔夫妇在戈阳郡“安隆”酒楼参宴。 夏末初秋,正是一年不冷不热的好时节,这筵席便设置在了酒楼即将开败的芙蕖池边,适合酌酒赏月的凉亭内。 夜阑人静,四周灯火通明,在微风吹拂下,池中无花处,波光不乏粼粼。 这般高雅的场所,自然是按照谢六郎而非周六郎的喜好选的。 扶萱随谢湛到达时,意外地,江乔夫妇竟提前到了。 本是相隔两步的二人这一下,便不得不提前了些进入状态,做戏粘在一起去。 瞥见凉亭内已是人头攒动,先扶萱两步的谢湛脚步一停,转身,伸手,道:“萱萱当心,有台阶,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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