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靳回道:“孟广习比其他两个儿子好一点,至少不花天酒地,因为他是个瘸子。” 瘸子,丧失延续子孙能力的瘸子。 苏以寒:“……” 难怪他不花天酒地,就算是想,那也得有能力才行。 三个儿子,唯独孟广习跑了,这一点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一个瘸子也不能做什么啊。 “怎么瘸的?”都是孟济衷的种,应该不是遗传,那就是后天性的了。 “听说是自己摔断的。”对于查来的这个答案,苏靳表示怀疑: “孟夫人的案子如今还是没有头绪。” “不急。” 一步一步慢慢来,孟夫人的案子和孟济衷必死这件事没了必然联系了。 孟济衷颜禾绣娘三人被从苏以寒的院子转移到了牢狱里,出于个人私心,给他们准备了最差劲的牢房。 从前,这牢狱,孟济衷是把人送进来的主子,现在物是人非,他成了被关在里面的犯人。 苏靳终于松了口气:“忘忧,爹爹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苏以寒眉眼温顺,乖巧听话,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苏靳一走,少女本性暴露,变脸比翻身都快,笑容瞬间冷了下来,高傲的抬起下巴让狄元辛开牢房的门。 孟济衷被锁链捆着绑在铁桩子上,四肢都被控制住了。 孟济衷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在苏以寒那院子里待了两天,就没多少清醒的时候,这会脑子仍然是迷迷糊糊的: “你要干什么……” 沈域抱着胸靠在门边,怡然乐得的看她发泄。 狄元辛十分有眼力见,配合默契的倒了一大盆冷水泼到了孟济衷脸上,身上,冰凉的水,为了让他能有个非常良好的体验感,特地去冰室拿了冰块放在水里。 而今又是冬季,即便是扬州,在冬天也冷了下来。 可想而知这一盆水带来的体验感有多么的销魂。 “啊——” 浑身被冻的打哆嗦,孟济衷脚趾用力蜷缩起来。 她突然的发什么疯。 “孟济衷,那么处理尸体很让你有愉悦感吗?”苏以寒冷冷的望着他,幽幽的发问。 她原本还奇怪,完整的尸体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筑到桥上。 闻言,孟济衷知道了她发现了什么,清醒了过来,一副圣贤人的表情: “不过是一群没人要随时都要死的以乞讨为生的贱民而已,我只是杀了一批可有可无的乞丐而已,都没有去祸害普通老百姓,这难道还不够善良吗?” 他说的理直气壮。 “善良……”苏以寒淡淡的笑了:“孟大人,究竟谁给你洗的脑,让你觉得杀人是善良?” 她办过的案子里,大多数杀人后都留下了完整的尸体,只有个别的变态的会折辱尸体。 叛国,碎尸,贪污,洗钱,孟济衷歪的彻彻底底。 “孟济衷,你背后的人是谁。” ——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南宫画 短短两年时间,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员给洗脑到了这种程度。 “我没有。”孟济衷咬牙否认,这一点,承认了那便是受千万人唾弃的。 “上刑吧那。”苏以寒云淡风轻道。 桃椿给苏以寒搬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在双腿上披了一件毛绒的小毯子。 沈域轻叹一口气,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真是沈域吗? 自给自足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在苏以寒旁边一搁,和她并排坐着。 “咳。”沈域用力咳嗽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找回将军大人的尊严: “小苏,本公子渴了。” 小苏? 苏以寒回眸看他,眼底写满了疑惑:“沈域,你什么时候偷吃的熊心豹子胆?” 沈域:“……” 沈域挺了挺胸脯:“以下犯上,小苏,你这样不行,要受责罚的。” “是吗?”苏以寒维持着礼仪没有翻白眼,只是温和的笑着。 然而手上的动作半点都不温和,两指用力一掐。 “啊!” 沈域捂着手臂,委屈巴巴的扁嘴巴:“我不喊还不成了嘛……” 真凶。 一言不合就动手。 呜,尊严找不回来了。 算了,不要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沈域想的跟开,以免再被挨打,他闭嘴不说话了。 “动私刑是犯法的!”听到用刑,孟济衷终于开始害怕起来,剧烈摇晃。 苏以寒重新把视线放回孟济衷身上,笑意不达眼底,清澈的眸子盛的是凛冬的雪水,寒意刺骨: “知道诏狱啊……” “害怕啊……” “既然孟大人知道诏狱刑罚恐怖,也该知道锦衣卫用刑无需禀告宫里。” 皇权特许的先斩后奏。 狄元辛刚从颜禾绣娘那边回来,沾了满身难闻的气味。 他摇了摇头: “小姐,不肯开口。” “嘴巴倒是严实。”苏以寒随意的嘲弄道:“就是不知道孟大人这种没有从小训练的是不是也能抗的住了。” 苏以寒挥挥手:“免得孟大人觉得以寒在吓唬你,带孟大人来看看。” 几名狱卒给孟济衷松绑,压着他往另外一间牢房走。 沈域见状也要起身,被苏以寒一把给按回了椅子上。 “骑木驴你也要看吗?” 沈域顿了下,摇摇头,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苏以寒步步生莲,裙摆在轻晃中摇曳出波澜,她忽然回眸: “沈域,你有没有觉得我太狠辣了啊。” “苏以寒,如果我们于四年前认识,就不会有你问我这个问题的原因。”沈域目光温柔坚定: “我等你回来。” 没有什么比这答案更令人安心的了,苏以寒加快了脚步。 女子凄惨的叫声抑扬顿挫,原本是极乐的东西,可这是刑罚,便成了极致痛苦。 孟济衷被死死压着,眼睁睁的看着颜禾受刑。 衣裳完好,鲜血从下半身流了一地,混合着别的液体,味道刺鼻难闻,画面残忍而血腥,让人生不出半分欲望。 “孟济衷,这东西其实也不止是能用在女子身上。”苏以寒凉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孟济衷感觉屁股一紧,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是大伏从小培养的暗探无牵无挂不怕死,你呢,你也不怕死吗?” 孟济衷被按在地上跪着,苏以寒站着,便形成了居高临下的姿势。 少女一袭藏青色长袍像极了恶毒的吸食人血维持永生美貌的女巫。 “是三皇子!” 孟济衷用力磕在地上:“是大伏国三皇子!” “孟夫人的死因呢?”苏以寒耐心问他。 问到这个,孟济衷又不说话了。 苏以寒耐心不够,一脚踩在孟济衷弯着的脊背上,用力往下一压,冷冷道: “孟济衷,我在问你话。” 孟济衷身体颤抖,害怕她将那刑罚用在他身上,害怕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滴落在地: “她没死……” “她没死……她只是回了大伏……” 回大伏,苏以寒抓到重点,孟夫人原本就是大伏国人? 为什么嫁给孟济衷,又为何假死回去了,是否别有目的…… 苏以寒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让刑罚停了: “找人给她治病,好好看管,别让她死了。” 孟济衷一五一十的把所有都交代完,苏以寒不在这浪费时间。 沈域说等就真的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哪也不去的等。 “走吗?”沈域起身。 “嗯。”苏以寒点点头,没和沈域离的太近。 她刚去那边,身上难免沾上味道。 两人中间像是还隔了一个透明人。 可居然也不显得疏离漠然。 苏以寒把从孟济衷那问来的东西告知沈域: “颜禾与绣娘都是大伏国三皇子南宫迁的人,孟济衷的夫人孟夫人原名南宫画,常王的庶女,是位郡主,从小被当成暗探培养。” “选了孟济衷为夫婿,一来是和齐家有关系,二来扬州处于中偏南的地界,四通八达去哪都不是隔着天远的距离。” 且扬州有来自八方四海的游客,打探消息是绝佳的地带。 孟济衷这官员有水分,水分在于他有南宫画的帮助。 孟济衷很听南宫画的话,几乎她说的孟济衷都会按着做。 “孟济衷的大儿子孟广习并不是他亲生的,而是南宫画收养的,因为南宫画不能生育。” 南宫画不可能随随便便收养谁,也就是说,“孟广习”也是大伏国人。 而孟济衷收集贪污的那些银子都是为了带往大伏,带给南宫画,与此同时,包括扬州布城图和一些重要的我国东西在内,孟济衷办公时,南宫画协助,都被她给看了去。 而孟济衷对南宫画,死心塌地。 如若不是怕断了命根子,孟济衷认准了苏以寒不敢弄死他,做好了死咬不开口的打算。 但他没考虑到苏以寒的变态程度。 骑木驴用在女子身上都是极致的痛,何况男子。 “你用那个吓他?”沈域又好笑又好气,还是没忍住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 “苏大人不管你这个的吗?” 苏以寒:“……” 她无语凝噎:“假设你有女儿,你会教她这个吗?” 沈域:“……” 也是。 那应该是母亲的活。 ——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十三岁的南宫迁 “你见过南宫迁吗?”苏以寒听过,但没见过真人。 大伏国三皇子南宫迁,以狠辣恶毒出名,宫女生下来的孩子,摸爬滚打混上的。 十几岁被丢到了战场上,置他生死于草芥,他硬是在那场血战中,捡回去了一条命。 那场败仗,数万人死在了战场,他一人存活,回去绝对少不了猜疑他通敌的,但他愣是活了下来。 顽强,只要给他一条生命,不给予他任何水都能顽强的存活下来。 “他活下来的那一场战争,便是我领军的第一场胜利。”沈域淡淡道。 苏以寒惊讶的停滞下来:“他怎么活着回去的?” “有一处专门处理敌人尸体的乱葬岗,他装死,战争持续了多久,他就在在那窝了多久。”沈域眼里不免有丝丝佩服: “整整一个月。” 苏以寒:“没饿死吗?” “这就是他狠辣变态的地方。”沈域缓缓陈述:“那一个月,渴了就喝死尸的血,或者饮用排泄液,饿了就啃生肉,挑那些死了没多久的。”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喝人血,吃人肉,与尸体为伍,能忍下来那些的人他什么苦难撑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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