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此处,晋帝一时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身旁的宫人忙上前端着茶来,替晋帝顺气。这些年,他的身子大不如前,晋帝心中悔恨难消,毕竟,有的错一生只能犯一次,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都是他的报应,纵使他想尽办法弥补,也无济于事,父子两的关系越来越远。 东宫这几日,苏恪有张太医诊治,加上皇上知道了赵贵人所做之事,特意赐下不少珍贵药材,苏恪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已经能够站立了。 苏婉禾曾向裴珣提过回府,裴珣以方便太医照料为由拒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可宫中人多口杂,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纵然晋帝恩准她留在宫中照料。 她是一个有婚约的人,东宫毕竟是太子的寝宫,苏婉禾不得不避嫌,在心中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去找裴珣。 “在宫中不好吗?”裴珣刚刚与大臣议事回府,尚未换上常服,与平日相比,更多了一丝威严,若平日里是霁月风清的贵公子,今日便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苏婉禾恭敬地行了礼:“多谢殿下近日来的照料,恪儿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是以不好再多叨扰,再者之前想要到白鹿寺祈福,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 “你呢?手上的伤如何了?”裴珣看向苏婉禾的时候,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令苏婉禾想到了自己手心的伤痕,已经慢慢结痂,没有当时那般疼痛。 “也好了,谢殿下关心。” “过来,让孤看看。”裴珣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旁人,经过上次,东宫的人已经清点了一拨,都是周策命人严格考察的,管不住嘴的人一律都被送到了掖庭,原先的宫人不少是晋帝送来的,只是他忽视了这个儿子的忍耐。 苏婉禾捏着手心,看到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对此充耳不闻,多年四书五经的教导让她没法过去,两人的关系本就尴尬,她没有忘记答应裴珣的事情,也不会公然将这种关系暴露在人前。 “不要让孤再说一遍。”裴珣执意让苏婉禾过去,见对面的姑娘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终于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将人拉到跟前,然后环在怀中,一根一根掰开苏婉禾的手心。 两人的姿势亲昵,近地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裴珣坐着,她的被堪堪被那厚重结实的手臂揽过,温热的触感让苏婉禾的脸红了又红。两人的关系,在大庭观众之中,于理不合,苏婉禾也过不去心中的那道枷锁,她答应留在裴珣的身边,却不想被人在背后嚼舌根,骂自己寡廉鲜耻。 “殿下!”苏婉禾又气又急,转头看到门口守着的周策,周策赶紧转过身子,仿佛眼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脾气还是那般倔,孤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只不过想要看看你的伤口,怎么就将孤视为豺狼虎豹一般。”裴珣坐在一旁,将人圈在怀中,苏婉禾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发现是徒劳,只能顺从地将头错开,不让裴珣看出她心中所想。 苏婉禾的手心还有淡淡的粉痕,好在当时的力度不大,及时处理没有感染发炎,伤口恢复地也很好,不过毕竟是侯府里教养的姑娘,牡丹花一般,娇嫩的手添上这一处伤疤也教旁人要更明显些。 苏婉禾原先并不在意,这几次苏恪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总会看着伤口出神。就像在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任凭旁人还是难以发觉,直到手心传来淡淡的凉意。 裴珣粗粝的指腹沾着些药膏均匀涂抹在上面,将伤口上轻微的疼痛覆盖,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与芙蓉香气,裴珣自小在军营中历练,手劲难得温柔:“这是西域进贡的芙蓉膏,不仅可以止疼,还能淡疤。” 苏婉禾在听到“淡疤”二字眼睛几不可查地亮了起来,姑娘家本就爱惜自己的身子,平日里最忌磕碰,尤其还是手心这样的位置,格外显眼,若是真留下什么,她恐怕这辈子都会伤心。 “等过几天再送你出宫,不是想到白鹿寺祈福吗,孤亲自送你去,那一带最近多流寇,若要被人抓了去,到时候你可能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回来了。”裴珣没有放过苏婉禾面上的每一个神色,淡淡调侃,眼前这位娇弱的小娘子,在她的眼中,还是太弱了些,不过胜在有趣。 苏婉禾一听说裴珣也要到白鹿寺,开口便要拒绝:“我自己去就好了,而且到时会带上侯府的侍卫,流寇总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两人关系不清不楚,若在明处,还不知要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孤到时穿常服,身边少带些人,如此便这样吧。”裴珣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苏婉禾的头发,她的发丝柔软,却不像她的心一般,铁石心肠,独独是对他。他语气笃定,丝毫不容苏婉禾的拒绝。 因是在东宫,旁人不敢近身,苏婉禾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至于去白鹿寺,裴珣日理万机,兴许过几日便被耽搁忘记,且自己不说时间,他不一定就能赶过来。 “今日做了些什么?”裴珣握着苏婉禾柔嫩的小手,将人放在自己的膝上,一个坐在小几上,一个侧坐在男人的腿上,这样的画面多少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且不说身边还有几个侍奉的宫人,苏婉禾尚不适应。 眼前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念着裴珣现在还对她有兴趣,她该将恩情偿还地干干净净,等到有一天裴珣腻了,便会放她离开的。 “在御花园中看了雪,恪儿想吃糯米凉糕,我便试着做了些。”苏婉禾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明媚地如同海棠花一般,她今日涂了牡丹色的口脂,与尚未融化的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裴珣意动,大掌扣住她的脖子,苏婉禾来不及轻呼,便被一道清冽的气息侵入,唇间被吮咬,逐渐深入到内里,口中都是熟悉的气息。 原是侧坐在裴珣的身上,陡然被这道力度握住,苏婉禾重心不稳,险些便要跌下,在无意识中揪住了裴珣胸前的衣襟。 她口中的呜咽,被尽数吞了去,似乎尚不满足,裴珣一把将人抱起,让她正面对着自己,双,腿,被他用手臂固住,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也方便了裴珣动作,只一眼,便让人低下了头。 几番动作下来,苏婉禾的头晕乎乎的,腰间的大掌如烙铁一般,烫到心口,力度也迫人十足,她的唇微微有些发麻,舌尖被一道柔软的强势勾着,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室内静得出奇,细微的声响便能轻易捕捉,淡淡的水渍声落在空气里,在苏婉禾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裴珣将人放开了些,用指腹捻着她娇然欲滴的红唇:“才这样便受不住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裴珣低笑一声,将人朝前移了移,并没有放开苏婉禾的打算,苏婉禾一听到裴珣这样说便觉得头皮发麻,眼下已经是她的极限,若真再有其他,她受不住的,此刻,她倚靠在裴珣的胸口,能听到他在笑时胸腔的起伏不定。 “殿下!”又娇又软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嗔怒,听得裴珣心情大好:“好了,不闹你了,今日的糯米凉糕好不好吃?” “嗯,很甜,殿下要尝尝吗?”苏婉禾渐渐平定自己的呼吸,身子却因为刚刚酸软了些,倚靠在裴珣的身上,她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目光水润,宛如清ʝʂց泉一般,就连腰肢亦是如此,实在想象不出,若是弯折,该是如何的柔软。 “也做了孤的份?孤刚下朝,没有吃早膳,现在想想,倒有些饿了,正好尝尝禾儿的手艺。” 守在门口的周策闻言,嘴角一抽,殿下明明用了早膳,见到苏娘子后,想要惹小姑娘心疼,谎话张口就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苏婉禾听到的却不是前半句,而是裴珣对她的称呼,她的心口像是被烫了一般,密密麻麻,面上泛着些粉,她借故挣脱了裴珣的怀抱:“就在小厨房,我去给殿下端来。” “何必这般麻烦,让宫女去做。”裴珣将人又拉了回来,瞧着苏婉禾的面色,用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般红?” 裴珣说着便用手探苏婉禾的头,被她握住了:“没有,殿下多虑了。”她微微低下了头,还是不太习惯与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 与郑翊有了婚约后,两人见面的时候,大多都有长辈在身边,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她知道自己将来要成为郑家妇,悉心学习如何成为一家主母,便是拥抱也是不曾有的,更何况今日这般冲击性的举动。 她被抱在裴珣的怀中,内心的波动尚未平复。裴珣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在孤的身边,竟然还能走神,该惩罚你一番。” 苏婉禾正欲解释,便被彻底堵住了嘴,不同与先前的温柔缱绻,这一次如同风卷残云,占有欲十足,像是要将她揉进怀中,弄碎了,那双手并不满足,从腰部往上,直到苏婉禾嘤咛出声,裴珣才意犹未足,看着身边的姑娘喘,着息。 大晋的衣服趋于保守,苏婉禾平日的衣衫都是恪守礼节的,将整个身子包的严严实实,之前抱在怀中,总觉得太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侯府苛待了自己,裴珣之前便这样想。 刚刚一瞬,也算大致明了,苏婉禾并不像旁人姑娘那般,她该有的一寸不少,处处恰到好处,就像是现在,屋内的地龙烧得正旺,少了那些繁复的衣衫,依旧玲珑曼妙。 还是有些太瘦了,裴珣止不住一次的想。
第27章 东宫的侍从都是有眼力的,那宫女拿着托盘守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房内传唤的声音。 苏婉禾喜欢杏花斋的糕点,便跟着云枝学了些手艺,其中糯米凉糕最佳。 那宫人及时出现,苏婉禾终于在这个间隙得以挣脱,她还是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的:“殿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糯米凉糕,蘅芜苑也备了不少,想必殿下也是喜爱甜食的。” 否则,为何她每次去便有。 提及此处,侍候在一旁的宫人微微皱了皱眉,她来到东宫的时日不算短,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储君似乎并不喜甜食,侍候的宫人们谨记着殿下的偏好,唯恐在他的面前出现差错,惹了他不快。 此时此刻,殿下并未拒绝苏娘子递过去的东西,这糯米凉糕甜腻,被苏娘子做成小兔子的模样,点上了桂花的花蕊和蜂蜜,当时她便觉得味道定然是不错的,只是在殿下面前,甜食他向来是不沾的。 可裴珣不但尝了,还吃了整块,且面色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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