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个时候,刚刚为自己挣得了自由身,那时的心境多少还是浮躁,之前的那些经历都并不是自己甘愿的选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这主权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在薛霁初惊艳而又纯粹的那种目光下,二人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秦乐窈曾经以为,若是此生必定要嫁给一个男人的话,或许就是薛霁初了。 但这份浅淡的悸动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那时候她正好进驻上京城,生意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精力很快就被自己的宏图壮志给占满,此消彼长的,那股子应运萌生的儿女情长,很快就失去了生存的位置。 至于二人最终落得这般决裂分别的下场,后来在夜深人静之时,秦乐窈也曾仔细盘算过其中的缘由。 除了她不慎遭奸人陷害,须得寻求贵人庇护之外,他们二人的生长环境与天性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再加上背后家世的悬殊,即便是没有这档子事,秦乐窈也很清楚,他们两个原本就是注定了没法去白头偕老的。 赫连煜原本也就没把这种书呆子放在眼里过,见她不太愿意说,便也没有勉强,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更感兴趣的地方,“那也就是说,这种方式,我是第一个?”他将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摆动了下,琢磨着说道:“如此的话……我该给你留下更深刻些的印象才是。” 秦乐窈警惕地转过眼,“……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叩门声,季风传话道:“公子,前面水路狭窄,通道被倒下的大树堵住了,约莫疏通须得费上半日的时辰。” 赫连煜将秦乐窈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在她唇瓣上啄吻了一口,安抚道:“你再睡会,我出去看看。” 秦乐窈的睡意早就没了,男人出去之后,她推开窗户让湖风吹进屋子,顺带往外瞧了眼情况,从她窗户的视角能看见巨大的树冠从水面上横插在水岸,树龄应该不算小,个头相当大。 船上的杂役水手已经下了锚,前面还有一艘画舫也同样停泊在水面上,想来应是同样被拦了去路。 然后下一瞬,秦乐窈瞧见那艘画舫缓缓朝这边靠近过来,船舱的帘子掀开,白玦让出了身位,里面的萧敬舟摇着折扇走上甲板,她下意识赶紧将窗户给关上了。 这条水路连通着北海,是出虞陵最便捷的一种方式,待到汇入北海之后,继续北上可向辽阔北疆而去,东西两头也都有津瑜二州可往,算是四通八达的枢纽之地。 不是秦乐窈托大太拿自己当回事,但过这连湾的路却是不止这一条,能一同堵在这里,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按照刚才画舫靠近的情况,萧敬舟多半是瞧见外面的赫连煜,准备要递帖上来拜会了。 秦乐窈按捺下自己想出去瞧一眼情况的冲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撞上赫连煜,必然是又要被他阴阳几句‘这么急着见萧公子’之类的话。 高大的男人站在船头,神情冷淡轻蔑地瞧着下方靠近的画舫,萧敬舟手执一柄折扇,面色温和儒雅,揖手道:“顾公子,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秦乐窈侧耳伏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耳力好,但这毕竟是在大河之上,风声与流水声干扰太大,隔着一道门板传进她耳朵里,已经只能隐约听出是有人在说话了,至于说的什么内容,完全分辨不出来。 她悄悄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看见了前方的船头上,一身玄色衣衫的赫连煜迎风而立,对面是穿着湖蓝色华服的萧敬舟,二人看起来竟是心平气和的在交谈着什么,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对面的萧敬舟就敏锐地朝她这边扫了眼,秦乐窈赶紧又将门给关上。 半晌之后,交谈声没了,但赫连煜却是也没进屋来。 秦乐窈觉得奇怪,忍不住又再开了条门缝,外面甲板上已经没人了,但用来登船的船梯绳索还绑在船舷前端,显然是人并没有下船离去。 莫非是真的有要事在谈,去船舱侧面的屋子里了? 赫连煜此等天潢贵胄,而萧敬舟是个生意人,除了自己之外,秦乐窈想不出这二人之间能有什么交集。 她出了门去,绕着船舱慢慢转了一圈,果然在侧面的房间外瞧见了正在守门的季风。 “那个……季护卫,公子在里面?”秦乐窈转过去后打听了一句。 季风答道:“是的,公子和那位端州的萧公子在里面议事,秦姑娘可是要进去找公子?我给你通传一声。” 说罢季风就准备去叩门,秦乐窈赶紧制止了:“不用,我就随便转转,不打扰公子会客。” 她笑了笑,视线在关闭的窗户上游走了一圈,往前走到转角处后,脱离了季风的视线范围,便轻手轻脚地躲在了窗下,想偷听两句里面的情况。 里面传来萧敬舟说话的声音,秦乐窈隐约听见了些只言片语,连蒙带猜着,似是在说什么‘明人不说暗话’、‘交换’之类的东西。 正当此时,上方窗户吱呀一声开了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二吧椅,开得猝不及防,秦乐窈甚至连个下蹲都没来得及躲,就这么直直撞进了赫连煜那双深邃逼人的眼睛里。 神情晦涩,难辨喜怒。 “公子……”她踌躇着叫了他一声,屋里的萧敬舟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从窗户的缝隙瞧见了她,微有些惊讶:“乐窈?” 赫连煜垂眸睨着她,忽然就轻笑了一声:“正好,在聊你的事,既然来了,一道进来听听吧。” 赫连煜的下巴朝屋里扬了下,秦乐窈觉得他此时这个笑很有些可怕,脚下的步子迈的有些缓,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绕回了正门处。 屋里的萧敬舟摇了两下扇子,对赫连煜道:“顾公子,我们之间这件事,还是不好让乐窈在场吧。” “是吗,哪里不好,我觉得挺好的。”赫连煜敞着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副目中无人的霸道模样,嗤笑道:“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为何要背着人说。” 萧敬舟闻言,知道对方强势,也没再多言。 大门再次被关上,屋里的几人却都没了声音,氛围沉静得落针可闻。 赫连煜率先打破了沉默,朝秦乐窈示意了一眼,盯着她的小脸道:“这位萧公子,想以交换的方式把你带走,条件开得相当之诱人,啧,一掷千金在所不惜。” 男人站起身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更甚,踱步在两人中间绕了一圈,再回到秦乐窈边上,大手落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揉捻着,对萧敬舟道:“你既是从我手上要人,别的不说,总要先问问她自己的意见,愿不愿意跟你走。” 萧敬舟的视线落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上,那声询问尚且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秦乐窈就已经主动给出了答案:“不愿。” “听到了?”赫连煜勾起唇角,冲萧敬舟耀武扬威般道:“想要英雄救美,你也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说过的吧,你要再敢惦记我的人,要你好看。” 萧敬舟早就料到让她进来就会有这样的局面,也不恼,只转眸凝视在她脸上,温声安抚道:“乐窈,你知我的性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的顾虑,我都懂,但无需担心那么多,我已然给你铺好了后路,必然能叫你全身而退。” 秦乐窈目光沉静,摇头道:“公子,你的好意,乐窈心领了,顾公子待我很好,公子于我而言如兄……” “你喊他什么?”赫连煜听见这两个称呼的那一瞬间唇角的笑都消失了,没忍住拧眉打断了她的话。 秦乐窈茫然抬头,觉得他盯着自己的这道目光,像是气得要吃人。 “你管他叫什么,管我叫什么?”赫连煜咬牙切齿,秦乐窈顿了好几息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中的两个称谓问题在哪。 有萧敬舟在场的时候,她便不自觉给其他人冠上了前称。 “萧公子。”秦乐窈改了口,对面的萧敬舟顺势开口接了她的话:“这也算待你很好吗,没看出来。” “这位顾公子,看着如此易怒,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乐窈,如果能有第二个选择的话,你真的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萧敬舟不去理会赫连煜扫过来的眼神刀,就只盯着秦乐窈的眼,“那日在湖边,顾公子冲到我跟前来要人,我才知你负气出走了。” 赫连煜即将爆发的情绪硬生生被这句话给拉回来了几分理智,摁在秦乐窈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松了些力道,改成了安抚性质的揉捏。 “萧公子,您于我而言,如兄如父,我敬重您,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兄。乐窈深谢您为我的筹谋,但我愿意跟在公子身边,即便有第二个选择,我的答案仍然也是愿意。” 这一句话说进了赫连煜的心坎中去,男人心情大好,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意气风发地往人脸蛋上亲了一口,满意极了,拿手指着萧敬舟虚空点了下,“听见没有?你可以滚了。” “对了,还有。”赫连煜转过去的步子又再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盯着萧敬舟道:“你手上的,不管是陆思危还是廖三娘,那都是朝廷缉拿的要犯,我会派人去你船上将人搜出来的。” 萧敬舟淡笑着,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手上有谁?顾公子可把我问糊涂了,我刚才只说能为公子正在忧心之事提供些助力,并未提及过任何人。” “而且,即便我手上真的捏着阁下需要的人。”萧敬舟啪的一声阖起折扇,“顾公子以为,萧某会傻到将人随身带在船上等你来搜吗?” “我是个生意人,不是傻子。” 萧敬舟最后又再看了眼秦乐窈,但她垂着眼眸,并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今日之事,原本他就是准备单独与赫连煜进行博弈,萧敬舟很清楚,秦乐窈性格稳重,根本不会放任他如此公然地站在赫连煜的对立面上,所以一旦她在场,他就势必会输。 这个结果从她进门时候起他就已经预见到了,此时此刻也算不得多失望,况且有些话,当着秦乐窈的面,他也不想再过多跟赫连煜纠缠下去,否则即便是今日带走了她,也只会徒添她心里的枷锁。 萧敬舟温声对她道了一句:“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尔后便跨步离开了船舱。 秦乐窈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忽地被旁边的赫连煜弯腰给扛了起来,男人轻轻拍了把她的屁股,“别看了,走了。”虽然和之前袁绍曦那时候说的话一样,语气却是轻松愉悦许多。 秦乐窈伏在他肩膀上轻轻摇晃着,长发落在他颈间,赫连煜又特意朝门口的季风吩咐了一句:“带人去把萧敬舟的船翻一遍,仔细翻,看看他说的真的假的。” “是。” 说完这句后赫连煜一脚将门给踢上,扛着身上的秦乐窈进到内室去,一把放在了软榻上。 “公子……”她想起身,但赫连煜欺身上前的动作太快了,两腿置于她腰侧跪立着,顺势就将她又给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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