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她松开他的脸,指尖在他皱起的眉上温柔展过,“不要觉得自己无趣,和你在一块我一直觉得很开心。” 她生的本就美,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爱之人,李知竢顺手将人揽坐在自己膝上,抚过她丝绸一样柔软的长发,“好,我知道了。” 这样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李知竢将她抱的很紧,裴致此刻挣扎只会更加的窘迫,在他怀里坐得有些僵,直到看见那碗色彩缤纷的圆子不再冒热气了,才想起来抬头问:“尝尝这个?我很喜欢吃的。” “檀香圆子?” “嗯,这是济兰姐姐做的。她开始照顾我的时候我才六岁,据说那会儿她刚到院子的时候我还有些认生,结果没过三个时辰我就被一碗檀香圆子给收买了。” 李知竢没忍住笑了下,低着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很小心的一个吻,许是还怕她不舒服,有些不舍的在她脸颊又落了一个吻才离开。 裴致轻轻拍了他一下,从他怀里起身,将碗推到他面前,“你晚上不喜欢用夜宵是不是?就尝一个?” 李知竢看着面前白糯糯的圆子,面皮儿倒是和裴致的脸有些像。 ---- 昨晚上登了四次都登不进来,还是像上次一样,今日两更啦!感谢在2021-07-20 12:07:56~2021-07-23 07:5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丁丁丁 2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赐婚 ===== 正月十八如约而至。 这一日的早朝,宣了一件大事。 陛下赐旨,立裴氏娘子为太子妃,择二月二十八完婚。 看太子殿下这些日子的态度,那裴家娘子定然会是太子妃,朝臣心中有数。但真等旨意赐下来,眼热的,感慨的,想巴结的,最后都得变成一句:“陛下圣明,恭贺太子殿下,恭喜裴将军。” 裴公一脉只有一个孙女又如何?这小娘子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不出差错以后还得是皇后,保住了往后三代裴氏的荣宠,且还有一个锋芒毕露的小将军裴珩支撑裴氏门楣。当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裴致对旁人如何看待一概不知,跟着圣旨一起到裴府的,还有李知竢,带着六礼需要的物件登门提亲。 她是知道今日要来提亲的,估摸着下过早朝以后旨意便会到裴府,到时正厅时前头说什么话她没仔细听,总归是过流程的事,最后传到她手上的只有那份有些沉甸甸的圣旨,“……裴氏长女,冠荩盛门,毓秀文质,艺兼图史……可册为皇太子妃。” 洋洋洒洒夸了一整面圣旨,济兰在一旁笑着说:“娘子与殿下的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是啊。”她摸着圣旨上绫锦的料子,“殿下还在前头和我阿翁阿耶说话吗?” 济兰看着人将提亲的东西搬进院子,为裴致解释道:“回娘子,方才是听别人来报,起初是说提亲的事,说着说着好像……好像是又谈到了朝政。” 李知竢内敛,阿翁自在,阿耶率直,这样三个人在一块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随意交谈的人,裴致在心里笑了下,坐在窗子下看院中的人忙活。 李知竢是在约莫两刻以后过来的,裴致坐在窗前恰巧便看见他穿着太子常服走进来,对上她的目光,眉眼瞬间温和起来。 “你们议完事了?” “嗯。”李知竢站在窗外,总不好说三人坐在那儿说完六礼和典仪之事便无话可说,毕竟这会儿是正儿八经的孙女婿和女婿,李知竢总得再说点什么,结果没想到裴公先提起了税赋的事,这才不让场面尴尬起来。 宫里的人见两人一个窗里一个窗外,小娘子伏在案上托着腮和殿下说话,殿下垂眉听着,这画面越看越温馨,极有眼色地尽数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外面冷,快进来坐。” 李知竢道声好,推开门,屋子里骤然温暖,但不热,还有些淡淡的香气。 每每到来时挥之不去的清苦草药味道渐渐消失,她也渐渐好了。 “我在看圣旨。”裴致端着红枣牛乳饮子笑着说,“陛下的字又正式又洒脱。” 他顺坐在她身旁,看着自家阿耶的字,也同意,“年轻时要比现在更飘逸一些,登基以后常批奏折,不免要收着一些。” 走得近了,这才看清她手里还握着自己给的竹筒,李知竢微笑着问:“可否让我看看?” 裴致笑着递给他:“你写的怎么不能看?除非你要收回去,不肯认了。” “又在拿我打趣。”他叹口气,却不恼,细长的指拆开竹筒盖子,倒出里头卷好的帛。 帛上的字迹端正工整,清晰大气,与李彰的字截然不同,李知竢解释道:“七岁以后是跟着几位太傅学的字。” “像,也不像。”她认真看着,“我在我阿翁那里见过闻太傅亲手所赠的离别诗,你的字有自己的风骨,落笔的时候很果决流畅。” 他微笑,将婚书放在圣旨旁侧,清清淡淡地开口:“写婚书时,我想的却是你不会嫁于我。” 他的目光似乎在看婚书,又似乎没在看,有些空洞的感觉,裴致看着心疼的不行,起身侧抱着他,在他耳边道:“以后不许先给自己找烦恼了。” 被她这么抱着,李知竢低着头噙了笑,“抱歉。” “怎么总是抱歉。”她放开他,李知竢抬头,见她从一旁拿过一张笺纸来,取了毛笔,看他一眼。 看着看着,她又笑了下,蘸了墨,提笔落在笺纸上: 朝朝暮暮以相偕,共挽鹿车至白首。 “好啦。”她停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我的文采不如你,只有十四个字,可不许嫌弃啊。” 他指尖动了动,看着裴致将自己写好的笺纸放在他写的婚书旁,“这下就齐全了。” “是啊,齐全了。” 提亲之后的事便再没有用裴致挂心过,宫中派了资历丰富的女官为她量尺寸,教授一些大婚当日的礼仪,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将军嫁女,原本定在上元节后离开,因此又向后挪了两月,待大婚结束后再回邕玉关。 日子过的飞快,李知竢体谅她家人的不舍,因此前头虽然说着想念不想念的事,最后还是让她好好陪着家人。 二月中旬,时机成熟,刘傅平被裴良靖伤的几处也尽数痊愈,身体看着没什么不同,裴良靖这才开始算账。 自打出事以后,刘傅平再也没回过行院,用的理由是醉酒伤寒,外加裴府出事,因此暂留裴府。实则被裴府心腹牢牢看守在小院,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 裴良靖时隔一月再次迈进这座院子时,刘傅平正在屋子里头用饭。 见着他来,被剑割伤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刘傅平忙跪地叩首:“姑……姑父……” 裴良靖坐在上首,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又回头看一看地上的刘傅平,“这一个月,在这里住的可舒服?” 刘傅平眼珠子转了两转,忙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闭门思过,没有一刻不曾后悔当时对表妹的唐突,求姑父放过我一命。” 裴良靖冷笑,“唐突?若不是来人及时,你早就毁我女儿清白,害了我女儿性命,如今却想让我饶你一命?” 刘傅平接连磕头求饶,“姑父,姑父你听我说,你看在姑母的面子上,饶了我好不好?” 裴良靖当场踢在他肩头,“还敢提你姑母?你父亲就不是个好东西,连着教出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混账!” 他懒得再跟刘傅平废话,挥挥手,“韩冀,动手吧。” 韩冀是武将,将人简单收拾了一番,轻巧地提了起来,灌下高伯寻来的一味名为苦实的毒药粉,大量口服会引发心口麻痹,与裴致所中的葫蔓藤毒性相似,又灌了大量的酒以灌服,等到酒意上头,门口两个小兵士按着先前高伯吩咐好的,一人架着一边,口中喊着:“大郎,您的身体刚好,可架不住这么往出跑啊。” 嘴上这么说着,刘傅平口舌不清,也就这么被架着了出去,从小院到正门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着,只知道拦不住刘傅平,这表家的郎君醉着酒往出跑。 刘傅宁跟在裴致身后,冷眼看着刘傅平的一场闹剧。 自打出了刘傅平的事,刘傅宁越发安静了,除了用饭时到正厅,偶尔过来看看她,其余时候还是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看书。 晚间用过饭后,裴致看他整日看书,便带着人院子里一起消食,没想到恰巧撞上这件事,还没等裴致开口,刘傅平却道:“表姐,你不会因为那件事感到难过或者是害怕吧?” 她“嗯?”了一声,旋即笑了,“不会的,那是他的错,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所以我们都没必要为了他的错折磨自己。” “是。”他小心看着裴致的脸色,回答道:“午后裴公与姑父已经同我说好了,他会被人发现死在平康坊的破落院子里,身上与人斗殴的伤,最后脱力而亡,届时会有人陪着我带着尸棺回衡州。” 裴致难过地看着刘傅宁,抬手拍拍他的头,温和着说:“你才十四岁,可怜你要承受这么多,对不起。” “表姐,十四岁不小了。”刘傅宁贪恋她柔荑的柔软还有袖口的香气,但神色认真,“他犯了错,差点害死你,这事是不能被原谅的。” 她看着刘傅平的背影,最后只摇摇头。 ---- 赐婚来啦,成亲也不远啦~~
第85章 告别 ===== 翌日,京兆尹派人来报,平康坊一个破落的小巷里发现了表家大郎君的尸体。 这事由高伯出面处理,只叫京兆尹按规矩查,但是家中父母双亲皆不在,恕他们不能同意剖尸。 喂的是药粉,就热酒下肚,一夜过去胃中几乎没什么残留。仵作验过尸,身体有大面积的挫伤,乃是摔伤所致。致命之伤来自于额头的跌伤,磕在了后脑,按着伤痕和形状,的确是自己跌上了小巷里的砖石。 找了仆从和平康坊的人来问话,仆从起初有些为难,而后提起表家郎君在府中待得无聊,拦也拦不住,直奔平康坊,府中诸人皆可为证。而平康坊的假母也承认,刘傅平常常流连于该曲,昨晚倒是胡言乱语说了好些话,又被仆从拉走了。 离开平康坊后,刘大郎非要人去给他买平康坊一处酒家的梨花春,结果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到人会往小巷子口跑,以为宿在哪个妓子处,又赶上了落坊,等再得到消息,就出了事。 京兆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觉得这事荒唐极了,明显就是酒醉,自己伤了自己个,但谁让对方背后是裴府,宰相门前七品官,堂下这精神抖擞眉眼干练精明的高老翁往那儿一站,京兆尹还是为刘傅平找补了一番说辞,这才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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