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陆深的声音,还是被他带入室内的花香,沈书晴鼻尖动了动,接着她翻了一个身,露出茶白轻纱寝衣里单薄的肩脊。 或许是陆深方才的动静,吸引到了婢女碧心,在门口敲门,“小姐,你睡了吗?” 陆深本是站在床前,此刻却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春凳上,褪去黑皮皂靴及雪缎袜后,牵起纱帐翻身上了床榻,此刻刚入秋,沈书晴身上仅盖了一层薄薄的丝被,陆深轻轻一扯,其婀娜的身姿便在薄如蝉翼的寝衣下若隐若现,看得男人喉头一紧,险些忘记将薄被往自己身上遮挡。 幸好碧心以为沈书晴睡着了,方才或者可能是她幻听,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而满室馨香的室内,沈书晴因覆在身上的薄衾没了,便伸手往胸前去抓,抓了几下皆是空,又翻了个身,往身后去抓。 女子的前胸,许是因为生养过的缘故,比之从前更加饱满可欺,看得陆深喉结微微滚动,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过去那处,却是在将将要靠近时,被女子倏然捧住了脸。 陆深吓得心漏了一拍,心想这下子完了,前头还在丈母娘跟前装病,而今却爬起了她闺女的床,不得被直接打死才怪,随着心神微漾,还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要将她捏在自己脸上的手取下来。 或许是男子手指上的薄凉的触碰,沈书晴当即就睁开了眼,与仓皇要逃的陆深来了个四目相对。 与陆深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同,沈书晴眼里竟隐有缱绻之色,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但马上,沈书晴一盆冷水给她兜头浇下。 她竟然冲他微微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哥。” 这一刹那,嫉妒烧红了陆深眼尾上扬的凤眸,整个人似刚从火焰山下来一样,想要炙烧这周遭的一切。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沈书晴那张惹火的诱人的樱唇,紧实的胸膛贴近丰盈的雪软,连丝合缝,陆深将满腔的妒火,竭力地发泄在唇枪舌战之间,掐住她纤细的脖,使得她丹唇被迫上扬,被迫承受着火热濡湿的侵袭。 男子动情动性,喉结随着唇齿间的勾缠肆虐而律动,清冷凌厉的下颌以及脖颈也覆上了一层薄汗。 女子捧着男子的脸,本是吻得十分忘情,却渐渐手中湿润渐多,女子半眯开眼,眼底已是一片糜艳。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子的视线,陆深也睁开一潮春色的凤眸,在与女子五分清醒的视线相对时,紧绷着神经,等着她对自己审判与发落。 可女子,竟然在他面前落起泪来。 以为她是气自己半夜闯她闺房,亦或是气他竟然不肯放过她,又寻来了颍川,怎么都好,他也准备好了承受她的,乃至整个陈家的雷霆之火。 可接下来女子姜然扑入他硬实的胸膛,“大哥哥,我这是梦见你了吗?” 咔嚓一声,陆深仿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这个小妇人果真是将他当做替身,对他如此无情,宁愿抛下孩儿死遁也要离开他,却在离开他以后,日日皆梦着另一个男人。 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没办法再待在这里,既然她当做是在做梦,那边正大光明离开好了,透顶的失望压弯了陆深正要下榻的腰,被皇帝打压这么多年,也不如眼前这个小妇人一句话带给他的伤害来的大。 她梦里皆是那个野男人。 亏他已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只是,他都已经识趣要离开了,女子的柔夷却攀上了他的宽肩,“大哥哥,不要走。” 声音中甜腻中带着勾人的媚,她都不曾这般叫过他! 陆深无情地大力地扯下已自肩膀攀附过来钻进他衣襟里头捣乱的小手,不近人情地要穿鞋子下榻,却这时女子温热的粉舌舔舐起了他的耳垂。 陆深本就旷了许久,哪里惊得起这般撩拨,刹那间气血上涌至天灵盖,他将早就软成一滩春水的女子大力拽入怀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因为情动而满面绯红的面颊,些许凶她,“你告诉我,我是谁?” 女子见他凶她,顿时抽抽搭搭,咬着糜丽的红唇怯声道:“你是大哥哥啊。” 毫不掺假,他当了个实实在在的替身,陆深将她一把摆弄在床上就要下地,却瞧见女子委屈落泪的模样,她还委屈上了,陆深冷笑,冷漠转过身去, 却听见女子婉转低泣的声音,“大哥哥,你要走了吗?”
第39章 隐爱(二) 还真是没完没了,她难道不知,他此时忍得多辛苦,才能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占有她? 何故要一而再,再而三引诱他? 他虽极度向往她,然则却是想堂堂正正以她丈夫的身份行事,而非在这个错误的时间,用另一个男人的身份。 尽管他得承认,在她心里,更垂涎那个所谓大哥哥的男子,而非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这个认知,让陆深感到沮丧,这才落荒而逃,没想到女子竟然用这般勾人的声音挽留他。 终是没忍住回眸,恰好女子肩头的薄衫滑下至双臂,露出雪白光洁的薄肩,锁骨窝里的红痣若隐若现,那痣每每只有两人共赴云顶时才格外艳红,而此刻显然也嫣红似春桃,诱人去采撷。 偏生女子不知她几多媚惑,还在无辜地捂着心口,“大哥哥,你作甚这般看我?” 不知为何她的护甲并未取下,是洁白的栀子,护甲尖无意识地指向的雪软间的沟壑,却似火红的山茶魅惑撩人。 只不过一眼,便叫陆深气血上涌,黏腻的暗红液体自鼻腔涌出,陆深自袖袋取出软帕稍做擦拭,而后随手朝地上一扔,继而解了外袍上榻,将她迫去松软鸳鸯戏水纹桃红软枕上,问她,“你想要本王?” 沈书晴只当是四年前那个男人入了梦,根本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轻轻颔首。 既如此,他还有甚么好忌讳的?自然是一把扯下她形同虚设的寝衣,欺至她的脖颈之间,轻嗅她发丝间熟悉的栀子香,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女子敏感的耳垂。 女子当即泣喘一声,将雪软撞向了他,他虽有意动,并不似以往那般着急疼她,而是似一个沙漠中的旅人,好容易再度寻找到可以慰藉他灵魂的甘露,自然是想要留着慢慢舔舐,而非狼吞虎咽。 这般吊着胃口,女子似面前挂着一幅海市蜃楼,看得着,却是摸不着,吃不着,饿得急了便主动出手,她细耦似的嫩腕攀腾上男人的肩,稍抬首便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与他唇舌勾缠。 与她唇齿交缠时,借着支摘窗柔和的月光,陆深悄声打量她,红唇娇艳欲滴,娇俏的脸上染了一层媚态的粉,是个娇弱可欺的模样,她早已被他撩拨的按捺不住,他深知她恨不能要他马上给她,可他偏不,谁叫她做这档子的梦,主角却是旁的男子,实在可恶。 这样的心思一起,陆深便又清醒了几分,未免被她勾缠的欲罢不能,他甚至穿上了外袍,只将她剥的干干净净,捏在手心里把玩。 一会子亲亲亲嘴,一会子在她耳上吹口热气,又或是用他那常年习武的粗粝大掌捻弄着她那雪软,她如何磋磨他的心智,他就如何磋磨她的身子。 她热了,不给他解。 她冷淡去,又摆弄她一番。 总之是叫人欲罢不能,想吃又吃不了,坏透了。 ...... 而沈书晴醒来时,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只当是做了一个梦,她有些奇怪的是,从前皆是梦见她那素未蒙面的儿子,怎地昨儿晦气地梦见了那个疯子? 而且,那疯子在梦里,竟然一直逗她,却从不满足她。 实在是奇怪。 而且,她怎地觉得全身酸痛? 早上碧心进来伺候沈书晴梳妆,发现一晚不见,她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但如何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只凝神帮她梳妆,要涂脂时却又有了新的发现,“小姐,你的嘴,似乎肿了?” 深书晴想起了那个梦,难不成做梦也会嘴肿的?见碧心皱眉不解,于是佯称是昨儿吃了辣味菜。 “吃辣味菜也会嘴肿吗?”碧心随意问道,转身回头去找她今日要穿的衣衫,脚下又踩住软乎乎的东西,抬开绣花鞋一看,竟然是一块带血的帕子,吓得当即一个仰倒。 “小姐你流血了啊?” 沈书晴将帕子举在眼前细看,是洁白的绸缎所制,只有绞边,没有任何的绣花,她想起了昨日来陈家的那个不速之客,也是喜欢用这样的帕子。 沈书晴早膳时,本是要问陆深昨日的去向,却扭捏着一直等到吃完早膳,沈母要离去之时,才问出口:“娘,昨日遥儿他爸,后来怎么样了?留下来了吗?” 陈望舒有些吞吞吐吐。 沈书晴看在眼里,问:“娘这是甚么表情?难不成外祖竟将他留了下来?” 陈望舒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那个前夫,身子也是弱,不过淋了一场秋雨,就直接风寒得病倒了,发起了高热。” 沈舒晴一听,当即冷笑,“装得,绝对是装的。” 从前,他中了箭伤,也不过只是休养了十来日便恢复如常,怎可能一场雨便叫他如此并重,定然是装的。 而至于他为何要死乞白赖留在陈家,赶都敢不走,沈书晴猜想,他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娘,你去外面回春馆找个老大夫,叫他给陆深把脉,他这人可没那么容易病倒。” 若是一旦被发现他在陈家装病,沈书晴便可以明目张胆将他扔出去了。 而至于昨儿夜里的那个梦,那极有可能便是他了,届时她再与他算总账,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沈书晴并不与陈望舒坦白。 陈望舒觉得自家女儿说得甚有道理,于是用完早膳便出府去请了回春馆当日坐馆主诊的曹大夫,他没有给陆深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马不停蹄将人带去了陆深客居的竹苑。 刚走近,便自院墙内飘出一阵笛声,曲调总体轻灵,偶又抑扬顿挫,是那曲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寒山渡》 这是昔年沈书晴的父亲为纪念他们初见那日所作,后因再金銮殿上用此曲表白于她来拒绝皇帝的赐婚,从而名扬整个梁朝。 这只曲子,将许久不曾回想的画面自她脑海里带出,陈望舒立马潸然泪下,跟来看诊的曹大夫见陈望舒如此态状,便问:“这位夫人,看诊还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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