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唇角涔着清浅的笑意,自是应下不提。经过这一回,他哪里还敢欺负她半分,早就被她拿捏得死死了,便是想耍心眼,接回想起历历在目得惨痛教训,却是半点没了胆子。 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在她“难产而亡”的那一日,他便门清,从来皆不是她不能没有他,而是他不能失去她。 等方寸之地只有靠在引枕上的陆深,以及依旧不敢进去的沈书晴时,依旧是两个都一坑不声,最后还是陆深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沈书晴这才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盯着自己的鞋间瞧,缓缓地走过去。 她再度抬眼时,已走到了陆深的面前,眼里泛着水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掷地有声,“你是我的。” 在她看来,虽然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然则她如是不逼迫他至此,他也不会如此极端。 “你答应过我重新开始。” “我都听到了,你别想抵赖。” “否则......” 沈书晴见他捏紧拳头,眼里似有厉色,忙截住了他的话头,“别说了,我说过的话,我认的。” 陆深将他滚至喉结处的话咽下,“否则你我便一起死好了。” 陆深身上是一件雪绸中衣,沈书晴素知他爱洁,便是他昏迷期间也给她清理的很干净,她对他的这般细致入微的体贴,让陆深想到了邺城乡下那几日,他们全身心属于彼此,没有孩子,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责任,只是彼此的另一半。 他将她揽入怀,将下颌置于她的肩上,才不过半月,她的肩又瘦了几许,想到这里,那因李照玉而生出的酸味也减少不少,他紧紧地箍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只有这般才能确认她是他的,而不会离开他。 他的发丝慵懒披散在肩头,与她胸前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他们是真正的结发夫妻,是老天爷都拆不散的有情人,否则老天爷不会放他回来,他清楚地明白当那玉簪刺入他心脏的时,是他从未体悟过的境况,能够醒转,还是凭了几分天意。 在触及到她温软的身子后,他紧拧的眉头才松泛开来,那噙满泪意的眸在瞧见女子眼里深切的忧色后,终于是如释重负地张了张发白的嘴,“不要再离开本王了?好不好?” 些许泄气,又道:“你若是再要跑,本王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去将你捉回来。” 本来么,第一次她去颍川,就叫他混混沌沌三个月,追去颍川后又落了一身的伤,如今更是险些把命交代了。 沈书晴也是后怕,当即眉尾一耷拉,轻颔了颔首,低不可闻地道了一句,“嗯。” 陆深分明听得真切,却嫌她声音太小,不满地咬她耳朵,“再说一遍,本王没不清。” 被巨大的喜悦击中,沈书晴身上这些日子武装起来的冷漠与梳理通通溃败得一塌糊涂,此刻的她,像一只小猫,如从前那般,窝在陆深怀里,声音也是猫叫般羸弱,一连好几声都叫陆深听不清楚。 他带着怒色的眸子往下一瞥,便瞧见女似一株菟丝花,紧紧地依偎在他这伟岸的大树上,面上泛着久违的羞红,等着人去采撷,恍惚间他们似乎回到了葫芦巷的第一夜,她伤了脚,被他抱在怀里,放在临窗大炕上,当时他去掀开她的裤管,本是要给她擦药,却不想被她误会了,以为他要跟她敦伦,一张脸红透似煮熟的虾子。 当时他对她有几分好感,也不过是基于他是沈钰的女儿,以及他母后的几分偏爱,对她并没有怜占之心,是以一盆冷水浇在了她身上,他气怒地离开,不曾想过她人言微轻,后面她将在下人面前如何自处。 这一回,他们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不,她心中挚爱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陆深不由得想到那个她所谓的心上人,顿时生出来占有心,她喜欢他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那个所谓心上人,连李照玉也比不过,否则她怎的宁愿与李照与定亲也不去找那个心上人,可见那人也不过如此。 这又想到了李照玉,方才升起的占有欲抵达顶端,他一把将女子摆弄在床榻上,掐着她纤细玉白的脖子,欺身而上,想要将她蛮横地拆吃入腹,以解了这浓郁的相思之情。 沈书晴好好与他拥着,这般倏然就被他带去榻上,还如此粗暴地揉弄她,登时就想起了颍川的那一夜,他恐吓她,威胁她,然后粗暴待她。 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害怕,可又明白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就没去推他,只任由眼泪爬满双颊,咬声低泣,“爷,你还有伤呢。” 陆深的伤他自己知道,且孙太医来时说过,本有一种放血的疗毒法,一直不敢用来给他解五石散的毒,这回倒似是歪打正着,减缓了他五毒散的毒性,而至于其他伤,他从军的那几年,甚么伤不曾受过。 “无妨,本王想你了。”他猩红的眸子紧锁着她羞赧的眉眼以及早就被舐吻黏糊通红的耳垂,哑声道:“瑶瑶也想本王了,不是吗?” 虽然早已做了人妇,也早已习惯陆深在那事上的得粗粝与凶狠,还是忍不住偏头嗔了他一声,“谁想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陆深捏上她的下颌,将她此刻嫣红似海棠惹人疼惜的娇靥正对自己,以指尖微微挑起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眸光是似一团火肆意地打量着她,还不曾进如何她,就察觉到女子化作了无力的菟丝花。 他低下头好一番轻吻,间或声声低泣传出,他却倏然松开对她的钳制,直视他幽怨的眸子,却只是冷眼旁观。 深书晴低喘着起身,身上的衣衫微乱,高高挽起的妇人发髻要松未松,恹恹地耷拉着,自有一份媚态在。 最后撇了一眼男子玩味的眼,沈书晴嗔了一句,“爷,你好坏。” 便就要下地去穿鞋子。 却这时,一股大力将她重新带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他垂首,抵着她冒着香汗的鼻尖,霸道地再一次宣誓着主权,“你是本王的。” “也只能是本王的。” “想男人了也只能想本王。” “明白了吗?” “。。。。。。” 沈书晴的脑子早就烧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些甚么,只在他一遍遍地追问下,云里雾里地答了一声小猫哼叫的“嗯”,然后便被更加凶横地对待。
第70章 本王与他,谁的音律更甚一筹? 是夜,红菱一直在听雨阁的大门前等候自家小姐,却直接等到听雨阁落钥也没有等到人,彼时贵太妃屋里的灯还不曾熄,红菱知贵太妃是个好性子的,寻常也在她们这些奴婢面前没有多少架子,是以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娘娘,该不会我我们小姐又跑了吧?” 今日刚去了陈家,受了陈家人的蛊惑逃跑也是有可能,小姐要如何她没有权力过问,然则竟然说也不曾与她说一下,主仆一场,红菱十分伤心的,自言自语,“小姐现在离开,也不同我说一声的?” 贵太妃是知晓红菱从前闯过的祸事的,桩桩件件皆不是小事,也只有她这个性子软和的儿媳妇能受的住,不过也得亏红菱在。 否则,自家儿只怕如今还以为儿媳妇已经死了,也不会知晓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在何处。 贵太妃自是知晓前院的大动静,只怕她不多时便要又当祖母了,不过她想起红菱做的那些怪事,贵并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只想看她着急,“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甚么事,书晴能给你通气,才是有怪了。” 红菱也是知道自己这管不住的嘴巴坏事,当即耷拉着眉眼,“那我门小姐真的是又跑路了?” 红菱比沈书晴小上两岁,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华,脸蛋圆润可爱,嘴巴又如此直接,贵太妃喜欢她,便继续逗她,“是的呢,又跑了。” “这下子,你只能留在王府,侍候本宫的遥儿了。” 贵太妃寻常虽好说话,然则还不曾说过谎话,是以红菱当即就信笃了。 尤其是,她等到第二日还不曾等到自家小姐,更是心灰意冷,小姐又将她一个人扔下了,她不想一个人心灰意冷,是以便指着陆遥的鼻子吓唬小孩儿道:“哎哟喂,你娘亲不要你了呢。” 陆遥这个月份已听得懂一些话,当即吓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娘地直叫唤。 沈书晴正从前院回来取她素日抚惯了的古琴,陆深说她好就不曾抚琴了,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遥儿哭得如此伤心,遂先遥儿的房间。 “红菱,遥儿怎么了?” 红菱听到沈书晴的声音,才知道是贵太妃逗她,她却是没有那个胆子去质问贵太妃。 红菱惯是个鬼灵精的,怕沈书晴发现甚么,当即就否认道,“没甚么?不过是小郡王想娘了。” 等她眼尾余光觑见深书晴脖子上的红痕,才明白自家小姐这一日一夜去了哪里,当即反客为主质问她:“小姐,你这脖子上是甚么啊?好大的红痕啊,该不会是蚊子咬的吗?” 红菱年纪虽小,然则却是见多了他们的荒唐事,胆子又大,甚么都敢说,两句话就将面皮薄的沈书晴臊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赶紧转去主屋取了古琴便落荒而逃。 直到她去了前院,去到了陆深面前,也依然是双颊绯红,可恨的事陆深见她面颊烧红,还不忘调戏她,“怎么?又要本王疼了?” 这下子,深书晴的脸直接快红得冒烟了,气得在原地跺脚,“红菱说我脖子上的红痕是蚊子咬的。” “红菱说你是大蚊子,你便不罚她?” 说到这里,见陆深并没有任何反应,正在书案前回复书信。 她便两手趴在翘头案上,分明是个极为正经的姿势,而且也是在说正事,“红菱说你是个大蚊子,你便不生气吗?” 陆深停下手中的毫笔,看向沈书晴,却不经意看见她低头时露出的领口雪肤,当即眸色发暗,他看了眼天色,日头正好,遂转过身不敢去看,将手背在身后,声音似冷玉落入磁盘好听,“那你想要本王如何罚她?” 沈书晴想起方才红菱的过分,捏紧拳头义愤填膺道,“将她赶出王府,将她赶去陈家。” 沈书晴也是随口发发牢骚,并未真的想要赶走红菱,然则陆深却必须对她言听计从,否则她便不高兴,可是她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他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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