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就到了如此地步? 她不是无知稚子,自然晓得接下来会发生甚,可她怎么能与他发生这种事呢? 他身子骨又还没有好全乎,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发生这样的事情。 本来么,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就该是为了延绵子嗣,而不是为了..... 更何况,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她实在无意于充当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第三人。 “王爷,不可以......” 然她才吃力地吐出几个字,陆深却似乎能听见她心声似的,福灵心至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未尽的话语吞吃入腹。 他似一个被困沙漠许久的旅人,竭力地攥取着能够到的每一滴露珠。 旅人的大掌也丝毫没有闲着,正细细地摩挲着沙漠中那同样干涸已久的雪兔儿,并与之共同赴会一场久旱逢甘霖的新奇体悟。 早在旅人粗粝的手掌覆上软嫩的雪兔儿上的刹那,沈书晴便喟叹一声睁开了眼,眼神迷离地看着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 男子阖着眼,她才敢露骨地去打量。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清晰的下颌,皆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以及他那不断涌入她鼻腔的冷竹香,都叫她不得不沉溺其中。 她似漂泊在宽展湖泊上的一小叶扁舟,终究是抵不过滔天的热浪,被击溃得片甲不留。 她开始在唇齿之间有所回应,只这般小小的投降,便叫男子惊诧地张开了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眸,寻常总是寡淡沉肃的一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一双眼,顷刻间眸中似烧了一把火,欲要将女子家的烧个干干净净。 一切本应是水到渠成的事。 倏然,撕心裂肺的痛与令人堕落的乐同时袭来,沈书晴细眉横拧在水色弥漫的杏眸上,欲哭未哭,娇声连连,听去自有一股惹人疼惜的媚态在。 眼看船只就要入港,却这个时候,盛夏的夜空陡然劈下一个惊雷。 这一声惊雷,响彻了整个金陵,将沈书晴从绮梦中叫醒,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天哪,她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可以?她的确是应下了替他生个儿子不假,但除此之外,他们不能这般行事。 今日他身子还没好透,说是为了生孩子也说不通,况且身子不好,生下的孩子也或有先天不足。 再一个,王妃何辜,为何要忍受其他的女人与自己分享夫君,即便这是她的无可奈何,只因她不能生养,但沈书晴知晓,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共享丈夫。 她与他之间,不该存在除了还债以外的任何关系。 于是她大力推开男子,扯了薄褥盖在身上,待惊魂落定,她垂下媚色的眸子淡扫了一圈,满目的糜丽,混乱的场面,在看见那个衣襟半敞的男子时,神魂亦有着一刹那的颠倒。 沈书晴摇了摇头,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盯视着此刻脸色已然是铁青的男子,哀哀戚戚告饶:“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我们在一起,只能是为了生孩子。 而如今,他的身子还没好全,不合适生孩子。 陆深自迷离中清醒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此刻他面上虽浮着细汗,眸子里却已经一片清明,他微扯了扯唇,似笑非笑,“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不愿了?” 分明就已上勾,若非那道惊雷,此刻他已得手。 陆深抬眸,透过插屏往外觑去,电闪雷鸣还在持续,阵雨持续不止。 这天气还真是败兴呢。 视线回转,他无悲无喜的眸光薄凉地落在沈书晴身前,分明不带任何欲念,沈书晴还是紧了紧覆在胸前的薄褥,眼里满是惧色,“王爷,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陆深目光一片清澈,嘴上却说着诱哄的硬话,“沈氏,你将你夫主招惹至此,你却不管不顾,你觉得合适吗?” 沈书晴咬着啧着水渍的红唇低声道:“我哪里有招惹你,分明是......” 然则话还不曾说完,就触碰到男子滚烫中带着胁迫意味的目光,她便立刻收了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当即垂下了脑袋,“王爷,民女错了。”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若是认错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她不介意认这个错。 “既是知错,便当该罚。” 沈书晴就只听着,并不开腔。 陆深不悦拧眉,“过来,服侍你夫主歇下。” 沈书晴不敢真的惹怒她,只得跪步到陆深身前,柔夷抛开身前遮挡后,随着婀娜的软缎浮现,又迎来了男子不加掩饰的热切目光。 以色侍人。 深书晴脑子里倏然蹦出这几个字,一个没忍住,又捂着唇低低地哭了起来。 炙热的泪珠落在男子手心,浇灭了男子的心头最后的一簇火苗。 甚是厌恶女子哭泣的他,当即起身下榻,披上外袍冷冷睨她,“沈氏,以后不许在本王面前乱哭。” “否则…” 大概是碍于她的身份,否则甚么他没说出来,干脆袖子一甩,背过身去,往外走。 只他才刚开门,便见林墨站在门口,拿眼角余光梭巡那站在廊柱下栀子花傍打着油纸伞也要暗中观察的丫鬟。 正是李照玉买通的那个丫鬟。 陆深抬眸觑了眼不断线的雨帘,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甚么时候他堂堂一个亲王竟然沦落到要去讨好一个小丫头了。 更似乎还讨好失败。 又觑了一眼那暗处的洒扫丫鬟,也罢,做戏做全乎,一转身,他已卸下面上的不悦,重回清雅淡然的模样。 沈书晴才刚松了一口气,就看他折返回来,又提心吊胆起来,攥着被褥到身前,小心翼翼抬眼看他,不敢说话。 “雨太大了。”陆深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厢房与主屋有抄手游廊相接,再不济这一宅子的丫鬟奴仆还真能让他淋雨不成? 沈书晴并不拆穿,只觑了一眼身量高大的陆深,又觑了一眼这并不宽敞的软塌,“王爷,这塌怕是挤不下我们两个。” “无妨。”陆深皱眉,他已经如此低身下气了,这女子怎地还一个劲儿将他往外赶? 不是喜欢他,还给他抄经? 陆深有些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于是开口诈她:“听说你会抄经?” 女子一听,只当是林墨出卖了她,于是赧然地垂下了头,并不言语,只是红透了的耳根已无声无息代她作答。 他不过随口一问,这女子便原形毕露,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可如此纯真的她,又心里有他,却为何不肯就范? 要拿下一女人,须得拿下她的身子,否则一切皆是面谈。 淡扫了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书晴,陆深抬手褪下外衫,“今夜本王与你歇在一处,你腾些位置给本王。” 他还是一定要她吗? 沈书晴茫然抬眸,眼里盈着泪花。
第12章 搭救 陆深怕他又哭得一塌糊涂,当即皱眉低斥:“本王又不碰你,你在哭什么?” 说到做到,陆深只侧躺在沈书晴的一侧,不过被褥却是没有另外叫人去拿,两人共盖一张被子,难免手脚有些触碰。 说是盖被,也不过是将薄褥子搭在腹部。 陆深倒是无所谓,甚至还睡得颇为香甜,然则沈书晴鼻尖又萦绕着男子冷然的竹香,一闭上眼便是方才那些事,越想越清醒,越想越暗骂自己不知羞。 索性背过身,面向墙壁,看换个姿势是否能够睡着,哪知也不知是否故意,男子也随着她转身,还将手环在了她细腰上。 偏生她一个小小外室又不能真的去推他,只得咬着唇角生受着,可即便她已经如此忍耐了,男子似乎依然不想放过她,没过一会儿,就径直将她揽入怀里。 这叫人怎么安心入睡? 沈书晴以为他醒了,便用指尖轻轻挠他,是个挠痒痒的动作,可男子却依然纹丝不动,可见是真的睡着了。 无奈叹息一声,沈书晴也只得任由他抱着,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只她才一闭上眼睛,男子狭长上扬的凤眸便睁开几许,接着透过轻纱插屏透来的柔和月光,细细打量着女子的睡颜。 女子安然地躺在自己怀里,不过才一会儿功夫,已经抛却醒着时的矜持,拱到了自己怀里,神色缱绻完全没有半分抗拒。 还真是口是心非的很呢。 可她为何会如此口是心非呢? 隔天,陆沈带着这份疑问上值,刻意叫李照玉来见,想问问他昨日他们说了些甚么,为何沈书晴自那以后就开始避着她。 可李照玉满脑子皆是昨儿夜里,葫芦巷那个丫鬟传来的消息,看陆深时总觉得他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账,将她血脉尊贵的表妹无名无分就给狠狠地欺负了。 他并不知晓详情,只听那丫鬟说,他在书房里的就狠狠要了他两回,一回还是当着丫鬟们的面,窗户都不关严实,也不怕丫鬟们私底下笑话她? 在书房就闹成这样,那若是在卧房呢? 李照玉不敢想象,自家冰清玉洁养大的表妹,竟然沦落至玩物一般的存在,看陆深的眸子里透露着深深的恨意。 陆深最是擅长察言观色,觉察出李照玉的不对劲来,于是便问:“李兄你脸色不对,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有本王可以帮你的地方。” 李照玉竭力控制体内的怒气,溢出一个微笑来,“任何事情都可以吗?” 陆深垂眸考量了几息,这才似笑非笑抬眸,“李兄可以说说看,本王尽量满足你。” 李照玉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却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只点到为止,“若是我看上了你的一个玩物,不知王爷可否能够割爱?” 陆深假装不明深意,“甚么玩物?本王听不懂。” 李照玉只得点名道:“昨儿晨间,某在王爷处得见一女子,离开后一直心里惦记,到了晚间甚至是夜不能寐,于是便想着问王爷,能否割爱以了却某的心病。” 陆深犹豫,若是不知他们的底细,还只当李照玉石色心四起,定然会勃然大怒。如今既然知晓他们的关系,自然明白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将沈书晴接出去再做打算。 可陆深又岂可轻易放过一条肥鱼? 当即勾唇一笑,“李兄,实不相瞒,我那外室虽只是个小小外室,却是本王的心头好。” 这却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李照玉并不气馁,他似是成竹在胸,“不过一个外室,和玩物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玩物,就是个物件,凡是物件总有自己的价码。” “王爷,你开个价吧。” 陆深笑笑摇头,半真半假道:“本王怕本王开的价,你承受不起。” 我要你们颍川陈氏,甚至是陇西李氏统统为我所用,这个价码你可能承受得起? 李照玉勾唇一笑,一股子自如的风流在,他作为陇西李氏未来的族长人选,有什么代价承受不起得,“无妨,王爷不妨说说看?是金器玉石,还是矿产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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