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贵妃低声吩咐身旁的嬷嬷几句,那嬷嬷听得冷汗连连,“娘娘,当真要这样做吗?” 张贵妃眯了眯眼,斩钉截铁,“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你按照我做的便是。” 却说另一边,陆深终于将媳妇迎回了王府,在仪官的引领下,在王府的前厅拜了天地。 一路沈书晴姐皆盖住盖头,只瞧得见脚下的方寸之地,可她心里却无比踏实,因为她知晓他的丈夫就在她的身侧,等到夫妻二人拜完天地,陆深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入洞房。 两个丫鬟打着六角宫灯走在前面,陆深牵着沈书晴走在后边,往他们的洞房走去,陆深手里的凉意传过来,沈书晴低声问他,“怎地手这般冷啊?” 陆深唇角抿笑,并不告知他真相,只笑着逗她,“你不在的日子,王府没人料理本王的起居,叫本王害了病,你说怎办是好?” 他五石散的余毒,孙太医手,还要十日才能罢黜干净。 沈书晴竟是信了大半,有些慌乱地绞起帕子,“那可怎么办啊,可有叫太医看啊?” 陆深看在眼里,越发促狭地一笑,“太医看过了,说我这是害得相思病,取了媳妇就能好。” 沈书晴这才知晓上了当,当即挥起拳头去锤他胸膛,却整个拳头被握住,男子将她拢在身前,暗哑的声音自头顶发丝间传来,“书晴,过了今夜,你便是我的妻,不许再耍赖了。” 沈书晴从他这话中,多少听出了些无可奈何,想起自己听来的两人过往,心中蓦地一软,“好,我答应你。” 得了满意的答案,陆深这才松开她的手,这时两人已将沈书晴送到贴了大红喜字的新房门口,“本王先去宴客,等下再回来陪你。” 因着陆深丢了官位,今日来婚礼的不多,皆是些近亲,拢共才七八桌,其中女宾占了两席,陆深挨个在男宾席敬酒,贵太妃则招呼女眷。 贵太妃好久不见钟灵,见她孕像已显,气色看起来也好,也替她感到高兴,“灵儿,你总算是有了好归宿,姑母也就放心了。” 当初钟灵一根筋一样抓着沈书晴不放,事事皆要针对她,贵太妃也着实是给自己这个侄女儿吓坏了。 说来也是奇怪,谢允这人成婚前眠花宿柳,成婚后不知是泰山大人位高权重,竟是叫他收了心,再也不曾去外面瞎逛,一回到谢府便陪着妻子。 钟灵如今有子万事足,丈夫待她也算温柔,是以性子也豁达起来,“从前是灵儿想不开,往后不会了。” 另一半的男宾席,李照玉喝得酩酊大醉,谢允与他也算旧时,打算扶着他去客房休息,可李照玉却撇开他,踉踉跄跄到隔桌正与人敬酒的陆深面前,忽然向他身上栽下去,陆深作为主人家伸手去扶他,没想到被他一把抱住肩,吓得陆深一个激灵,“林墨,李兄醉了,将他扶去客房。” 李照玉嘴里说着没醉,可却将口中的酒水吐在了陆深的喜服上,陆深甚是爱洁,当即便拧着长眉推开他,却被他箍得越发紧,两人身量相当,李照玉低声呢喃的话,落入了陆深的耳里。 “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将她抢回来,我说到做到。” 等小李子将人扶下去,陆深看着那个歪歪斜斜的身影,不知不觉扬起了唇角,这人还真是含蓄过了头,这话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还非得装作耍酒疯。 摇了摇头,陆深借着去换脏衣裳的由头,离开了宾客席,走过九曲十八拐的连廊,去到了春华苑他同沈书晴的新居。 只陆深的身影一出现在角门,站在门口的红菱便瞧见了,她推开门缝,瞧着自家小姐正坐得一丝不苟,正紧张得扣着手指玩,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笑着提醒道:“小姐,姑爷来了。” 只她话一落,便瞧见自家小姐身形一颤,险些盖头皆要闪下来,更是捂着唇偷笑。 陆深来到新房,便看见自家媳妇这般可人儿的模样,心中一股暖意升起。
第106章 爷,妾身身子弱。 早在红菱那一声后,沈书晴便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带关门带起的风吹进屋,沈书晴更是紧张得揪住床铺上的褥子,当男子身上的酒水气迫近时,沈书晴已经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要成婚了,今夜过后,她将是这个男人的妻,要与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将终身托付于他,从此以后与他荣辱与共,甚至性命相连。 这是何等的枷锁,她有些害怕。 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盖头下的方寸之地,听着沉着的脚步声,男子的皂靴很快立在跟前,她撇眼去看一侧高几上搁着的挑杆,却发现男子并没有去拿,而是绕过她,往一旁的耳房去,“瑶瑶,你等为夫片刻。” 不一会儿,隔壁浴室香胰子的味传来,沈书晴知晓他是去沐浴了,哗啦啦的水声听在深书晴眼里,当即又忆起那些糜乱的画面,再想到接下来他沐浴过后两人要做的事,沈书晴又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虽然知晓这是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却也明白今夜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她已许了陆深这场婚事,自然要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沈书晴僵直这背脊,紧张地等待着陆深的靠近。 不几时,陆深穿着一身宽松雪袍寝衣出来,若是沈书晴没有盖头,便可以他一身墨发披散在肩头,瞧见他若隐若现的莹白锁骨,以及他鼻尖挂着的晶莹水珠,还有那纤长睫毛下的目光灼灼的凤眸,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尽管看不见人,却也听得见他步步逼近的步伐,男子深沉的呼吸渐渐靠近,女子小手开始微微发颤。 陆深瞧见她发抖的之间,忽而勾唇邪异地一笑,“瑶瑶,你在害怕?” 窘迫被窥破,又瞧见男子渐近的影子,沈书晴攥紧了膝盖上的喜服,哆哆嗦嗦,“我哪有,我,我为何要害怕?” “你是我丈夫,我为何要害怕你?” 倏然,她惊呼一声,陆深架住她的胳膊,几步将她抱至墙边,一手将她的双臂按在头顶的墙壁上,而后他另一只手缓缓揭开盖头,眼里似有火苗,肆无忌惮燃烧着她的眉眼,鼻尖,唇瓣,再往下,不多时,他眼中迷雾渐起。 “你害怕我?” “还是害怕这种事?” 大约是后者,沈书晴只顾着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发问,也来不及回答。 只听阵阵裂帛声起,沈书晴想要捂住甚么,却刹那间就只剩一件雪色抹胸,半遮半掩着婀娜的身躯。 他竟是直接向雪软吻去,羞得沈书晴一个满脸通红,偏开脸去用脚去踢他,“爷,你这是醉了吗?” 方才他一进屋,便是浓重的酒味,想来是喝多了,才这般不着调。 自从沈书晴失忆以来,陆深待她皆是温言软语,何曾像今日这般急切没有任何耐心,定是他喝醉了的关系,沈书晴如此在心里替他解释。 陆深并不理会她,只捏住她送上门的玉足,从下欺负到上,在女子声声的告饶中,很快便抵达秘境森林,只稍微一欺负,便叫女子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爷,妾身身子弱,还请爷多加怜惜。” 沈书晴脑海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避火图来,却都不及眼前来得兵荒马乱,只得无力地耷在他的怀里,低声求饶,盼能多一分温柔。 陆深这才作罢这般欺负,转而扣住女子不堪一握的柔韧细腰,将女子似小鸟一般带入金丝楠木的架子床,帐幔翩跹落下,最后一丝遮挡冲破帐幔落在窗前的春凳之上。 细细密密的吻似久旱后的春雨,洗刷着女子秀丽的眉眼,鼻尖,下颌,在唇瓣上稍做逗弄,便失了那耐性想要长驱直入,却被女子将纤细玉指竖在了他薄凉的唇瓣上,摇了摇头。 两人每回接吻,便有如潮记忆涌来,沈书晴实在不堪重负,索性杜绝了这个源头,陆深虽有纳闷,却也照做,只将阵地转移向下,再向下...... 女子不多时便周身汗津津的一片,可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男子的汗水自鼻尖滴下,落在女子深陷的锁骨窝处,锁骨深处的红痣在高涨的情绪下越发殷红诱人,男子迷离的眼神肆无忌惮扫视着她,女子羞愧不堪却被男子掰正过来,“看着本王,记住本王的样子,不许再将本王忘了。” 沈书晴脑中已是一片浆糊,却依旧乖乖巧巧地看他,他紧绷的下颌微微抬起,脸颊不断往下滴落着灼热的汗珠,那汗珠一滴一滴滴在自己脖颈间,灼烫得她一阵一阵地战栗,她又羞得偏开头,却被男子捏着下颌重新正对他,被迫看他压着眉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地看着自己,而后还看见他将自己的寝衣退下,露出结实的胸膛。 随着那胸膛慢慢的靠近,沈书晴再次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一只海上漂泊的孤舟,而陆深则是那掌舵的水手,上下浮沉要驶去哪个方向,皆只能由水手说了算。 当夜,小厨房备水的丫鬟就没有停歇过,每每刚准备下值,就瞧见红菱一脸促狭地过来要水,“王爷和王妃如今是小别胜新婚,你今儿就别想着歇息了。” 果然,当夜就闹了一整宿。 隔天,沈书晴睡到日上三竿,贵太妃原本还想做戏做全套,连新媳妇见婆母的见面礼皆准备好了,结果被陆深派人来告知,人还睡着不曾醒来。 贵太妃见过两人蜜里调油起来的模样,遂便叫人将新妇的见面礼,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桌子装入锦盒,叫人送去春华苑。 礼待到时,陆深已经起身,还有余力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剑法,见贵太妃跟前的小丫鬟过来,便收了锦盒,却并未进去打搅,直接往书房去。 这个时候,林墨从宫里带出一个小希,张贵妃要对丽嫔娘娘动手,问陆深是否要过问,丽嫔自从怀上龙种以后,就不大听话,林墨担心丽嫔将自家主子供出来,可陆深却斩钉截铁地道:“她并不知本王底细,供出本王又如何,她若是个聪明的,便该知晓供出本王,对本王不痛不痒,可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林墨还是有些担忧,陆深却简短回复了他四个字,“予夺先予。” 林墨刹那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这是要给丽嫔更多的恩惠,以求将来她付出更多,又想到丽嫔的把柄握在自己主子手里,便心里再无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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