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斯撇了她一眼,闯入了她明亮的双眼中,喉中暗暗收紧:“打仗,没什么生活。” “所以我还不能死。”徐彬彬跨坐在栏杆下,双腿晃来晃去:“拯救徐将军的生活就是我的使命。” 系统:早些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个感悟,现在出现这想法已经晚了。 如今四方太平,他已然不需要再去拼死博杀,回到京中,他甚至有些厌烦这平淡的生活,十几年独自在外的他对情感一窍不通,甚至连家人的关心都不需要。 徐如斯沉默之间,徐彬彬抽空看了一眼他的腰身,还是跟以前一样,隔着衣物都甚有力,她很喜欢。 夜已沉沉,两人坐在没有明月的夜空下,头顶是密布的乌云,虽已不见光亮,但总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好似马上有会有雨倾盆。 吱呀。 身后传来的声响引的两人纷纷回头,一下人踩在有些松开的地板上发出的响声,下人低头又踩了几下,四下看了看,转身仓促的离开了。 将军府才修缮完成没多久,这木板就被踩的有些塌了,徐彬彬甚有些怀疑是不是每天都有人在这个位置走来走去。 不过短短的一会,身后又传了来了好几个人的说话声,徐彬彬倚在圆柱上,看着他们把这块木板重新固定好之后,简单的和徐如斯说了几句话便就离开了将军府。 太子府 覃酥寝室内 丫鬟已不知是多少次提醒覃酥早点上榻休息,可自家主子只是一个劲的朝门口盯着,眼中时有时无有异样的情绪闪过,又一次提醒过后,覃酥还是没有任何要休息的动作,丫鬟只能陪同在一旁,却不知道在等谁。 肚子里的胎儿闹腾了一下,覃酥伸手抚在自己的孕肚上,感受着孩子的小动作,有风袭来,挂在屋脊下的灯笼摇摇欲坠,漆黑的夜,飒冷的风,然后,在等一个无心的人回归。 较小雨落之时,一盏明晃晃的黄灯朝她这边过来,待近之后,看的清楚是一个太子府中的下人打扮,他靠近覃酥,在她的身前低语。 “已回。” 覃酥点点头,刹时间肚子里的孩子也安静了下来,她缓缓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往榻上走去。 等的人已归。 次日 骤停的雨夜再一次洗刷了整个京都,雨打在屋顶上的响声徐彬彬起初还听的清清楚楚,可渐而便听不见了所有的声音,再睁眼时,便已经天明,伺候她的丫鬟却已经早早的在屋内等候着了,徐彬彬轻拧了一下眉头,她昨日并没有说的上那么劳累,怎会睡的这么熟?连人进了屋都不知道。 丫鬟在徐彬彬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换了一盏屋内的香炉,她的屋内十二个时辰点香不止,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眩晕,徐彬彬有些不耐:“把香炉撤出去。” 丫鬟也不敢违抗,只能把香炉端了出去。 徐彬彬又叫其他人打开了所有的传窗户,一时间屋内便清新绿不少,她也清醒了也多。 系统:你觉得那香有问题? 徐彬彬:以防万一。 “姑娘,覃侧妃请您过去用早膳。” 徐彬彬:“知道了。” 在去覃酥寝殿的路上,徐彬彬一直在思量着要不要将覃承言的事和覃酥说清楚,毕竟,覃承言会有现如今的结果全是败自己所赐,她是绝对不相信覃酥不会就此心生怨念。 但对覃酥说了之后,徐彬彬自然也会告诉她覃居先前对自己下过杀手的事情,只说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徐彬彬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覃酥陷入两难之中。 徐彬彬又不是什么烂好人,凭什么优先考虑其他人的心情。 被雨洗过的路干净且透亮,裙摆虽已湿润,但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徐彬彬心情不错。 “姑娘,请。” 带路的丫鬟退下之后,徐彬彬抬脚便往屋内走去,碗碟碰撞的声音未见先闻,屋中明亮,覃酥刚在丫鬟的搀扶在坐下,抬头便看徐彬彬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覃酥不由得鄙夷了一下,徐彬彬还是那副没有教养的模样,但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的同她讲话:“昨夜,可下了一场大雨,徐姐姐睡的好吗。” 覃酥遣退了屋内伺候的下人,只留了她和徐彬彬两人,徐彬彬鼻尖耸动,怎么覃酥室内和自己用的是同一种香,她点了点头,喝起了青菜粥:“嗯,雨势很大,我睡的很沉。” 覃酥微微笑:“那就好。” 徐彬彬却感觉自己那条受伤的手臂越来越无力,她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肉包,决定和覃酥讲讲覃成言的事:“覃成言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覃酥太阳穴猛的跳了跳,压了压自己的眉眼:“清楚。” 徐彬彬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覃酥却摇头:“哥哥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他既然已决定了,便早就想清楚了事情的结局,不过,徐姐姐,我倒是许久没见你带哥哥送你的木簪了。” 徐彬彬愣了片刻,木簪,什么木簪,覃成言什么时候送的,她怎么不记得这回事了,在覃酥的面前,她只能装作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可能忘记带了。” 覃成言送她的东西太多,她怎么可能一一记清。 “那段时间,哥哥听说快到徐姐姐的生日了,特地亲手雕刻了一根梅花簪,那几天哥哥的屋子里全是一些废品,原本读书写字的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覃酥的语气有些惋惜,她望着徐彬彬的表情,继续道:“不知道雕了多少根,才有了徐姐姐身生日宴上那根完美的桃花簪,我以为徐姐姐知道哥哥的心思才会接受哥哥的礼物,那天,徐姐姐不是已经戴在了发髻上吗。”
第73章 结局1 徐彬彬脑子往回倒了倒,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根不起眼的梅花簪,现在肯定在将军府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当然记得了,就是那天,徐将军送了我一个礼物。” 覃酥听言,嘴角动了动,一对龌蹉的兄妹,死了又有何足惜,凭什么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而不是徐如斯! “覃成言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如你说的,他今天的后果,他站在我这边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了,不过,在此之许久之前,一个平静的夜晚,我和徐将军,被杀手追杀了了,你知情吗。” 覃酥心尖跳了跳,心中有一丝怀疑闪过,她可从来不知此事:“不知。” 徐彬彬当然知道覃酥是不知情的,她一字一言的道:“指使者,是你的父亲,覃居。” 是,徐将军是没有准确的告诉他幕后之人是覃居,但是徐彬彬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几番猜想就能知道是覃居,且覃居那天出现在温策的府内在她看来绝不是偶然。 覃酥眼睫颤了颤,徐彬彬说这个话她肯定是不信的,但,她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也并不知他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覃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知道这件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凡事有因有果,覃成言即已为了背了罪,我就不会再为难你的父亲。” 覃酥心底冷笑了一声,可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她的家人相提并论,就算徐彬彬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可时候未到,只能隐忍:“徐姐姐,我,” “你别说什么煽情的话了,我找温宴还有事,我先过去了。”徐彬彬打断覃酥的话,还不等覃酥回话,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屋内寂静了许久,丫鬟在屋内很久才听到覃侧妃的冷声:“来人,把香撤了,收拾收拾。” 徐彬彬离开覃酥那里时眉间便有一些火气,一道上见到她的下人纷纷绕路而行,她如何能不生气,温宴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下,私自决定了覃成言的生死,他不是个物件也不是个牲畜,凭什么任由他去定夺。 她发髻中的珠饰,因为她走路的浮动过大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所以温宴也是老远就看到了火气冲冲的徐彬彬,见来者不善,温宴抢先一步问话:“你昨晚去找徐如斯了。” 徐彬彬啪的一下拍响了温宴的书桌,他手一抖,那桌上的画便多了一条长长的墨笔痕:“你什么时候去找的他?” 温宴放回狼豪,可惜了一眼自己画了一大早的山水图:“怎么他没有把你送去大理寺吗,我还以为徐将军会大义灭亲呢。” 温宴这是完全就不听她在说什么,徐彬彬皱紧了眉头:“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为什么你就甘愿让他去送死。这件事明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你能进去将军府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彬彬扶额,颇有些痛苦的合上了双眼:“你能不能......” “除非死的人是你。”温宴一语道破。 徐彬彬放下额间的手,睁眼看着正前方的温宴,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除非死的人是我。‘ 没错。 可她还不能死,波澜未定,此时莽撞决定,最后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牺牲覃成言换来的一时安定缺让自己内心有愧。 许久,徐彬彬才缓言之:“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不者,是我。”温宴知道徐彬彬心中所想,所以他还说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或者,是徐如斯。” 果真,徐彬彬嗤笑了一声,覃成言没有虽然没有死的必要,可和温宴相比,她自然会选择覃成言去死,但徐如斯就不一样了,她在徐彬彬这里从来就不是选择,而是那个唯一不可撼动的位置。 “我当你不回答便是同意了。”温宴道。 徐彬彬撇了他一眼,事已定局,她还能不同意:“无所谓,在徐将军面前,他不会是我的选择。” 温宴虽知道徐如斯在徐彬彬心中持重要的位置,但他理解不了徐彬彬对徐如斯情感的执拗,所以,他捆住了徐彬彬,将她禁锢在太子府,能望徐彬彬有朝一日能真实的认清她与徐如斯之间的身份差距,对他来说,徐彬彬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选,强大的背景,其他人根本撼动不得,可他先前也说了,徐彬彬根本就不屑这个位置,温宴什么搞不清楚徐彬彬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是庇佑徐家?他能做到的温策自然也可以做到,甚至,徐如斯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那好,希望三日后你能去送送他。” “三天后?为什么?一般不都是秋后处决吗?” 温宴叹了口气:“你都说了是一般了,此事事关重大,他既全全认罪,你也‘失踪’,朝廷只能拿他开刀,不然你说怎么向百姓交代。” 徐彬彬觉得处决的日子来的有些莫名急促,略有些怀疑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她凝了一眼在书桌上开始挥豪的温宴,心中已有了结果。 笔墨与宣纸摩擦声不绝,在一副绝美的画作完成之前,地面上满是一些不堪的残次品,被温宴随意的丢弃在一旁,在脚下肆意的践踏,他不知徐彬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自己的这幅画作完成之后身体疲惫不堪,温宴遂心如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竟在寂静的书房笑出了声,而地上的垃圾他却未看一眼,吩咐叫人将画裱起来挂在书房,至于其他的,让他们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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