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夫人今天也在弹劾我 本书作者: 去病弃疾 本书简介: 以下是本文文案 风流孟浪小将军×清冷正直女言官 薛竹隐才情卓绝,清冷矜贵,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官至侍御史,不仅为京城贵女之首,更是太子肱股之臣。 无奈生不逢时,时值变法低潮,皇帝为敲打她,将她许给年少封候的顾小将军。 薛竹隐勉强接受了婚事,但顾修远其人,轻浮孟浪,实在为她所不喜。偏顾修远对她有所求,粘她粘得紧,她便愈发厌恶。 婚后与他分居而眠,将给她做的糕点随意赏给婢女,拒绝他当众递过来的披风。 更是不留夫妻情面,以侍御史之便,屡屡弹劾顾修远。 * 太子为奸人所掳,为尽臣子之责,薛竹隐不得已求到顾修远头上,未料顾修远趁火打劫,提出圆房的要求。 “你就那么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 “君臣之份,不敢僭越。” “倘若是他人你也予取予求?” “何故问此折辱于我?” 一夜后,顾修远离开,留下一纸休书。薛竹隐醒来时,太子已安然回来,只是不见顾修远。 薛竹隐只当他也厌倦这桩被绑在一起的婚事,不再强求。 一日欲寻笔墨,她前往顾修远书房翻找,不慎将书本翻落,飘出一张泛黄的纸,似是昔日顾修远上奏的废稿。潇洒有力的字迹,只短短几句话,上面写着: 臣顾修远,愿以攻城掠地之功,换与薛氏女缔结婚盟,白头永好。 * 多年以后,顾修远与薛竹隐并肩远眺,顾修远随手摘下青竹一枝替她别在鬓上。 薛竹隐好奇问起当年请婚之事,顾修远笑而不语。 我走了好多步,才敢站在你眼前。 原 文案写于2022.11.28,修改于2023.5.21 — 专栏《卧龙凤雏在一起啦》求预收,以下是预收文案: 不爱念书但很会赚钱的郡主×不爱念书但很能打的小将军 近日,吴尚书家的小姐与太子成婚,成为京中之人津津乐道的美事。 茶楼里,说书先生的话本正说得激烈,底下的茶客却都在议论这桩瞩目婚事背后的秘辛。 “听说那吴尚书家的小姐被路将军那不成器的儿子追得紧,日日都想娶她回家呢。” “东宫还不是一样,天天被他那个草包郡主表妹缠着,郡主天天喊着要入东宫作太子妃!” “据说,尚书家的小姐一见到太子就说,我与路公子并未有私情,东宫也急着解释,我对我那表妹并无情意,才成此一对佳偶。” “要我说,那郡主和路公子就是一对卧龙凤雏,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正在茶楼听话本的草包郡主何翩惊得手中糕点掉落在地:谢邀,她什么时候缠着她那个冰山表哥了??? 一旁被她拉来茶楼,路将军那不成器的儿子路云舟推了推她:“我不过就是护送了吴小姐一回,竟被传成这样。我同你日日在一块,怎么不传我与你?” 后来,草包郡主何翩不声不响地将本国的丝绸生意做到遍及西域,不成器的路云舟在西北边陲立下不世之功。 两人抽空回了趟京城,出双入对举案齐眉,惹得京中之人纷纷侧目:卧龙凤雏在一起啦? * 何翩自幼失去双亲,被养在路将军家长大,因为不爱读书,落了个“草包郡主”的名声,整天就爱游街走巷,与路将军家不成器的儿子路云舟堪为一对卧龙凤雏。 花钱,挣钱,与路云舟争到底谁是大哥,是她的人生三大爱好。 唯一不爽的就是每每她遇到麻烦,路云舟总是抓紧机会占她便宜,伸出三根手指,让她喊三声嫡嫡亲亲的哥哥。 为了让路远舟帮她,她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乖乖认他作大哥。 后来她又闯祸,熟练地拽着路云舟的衣摆,谄媚讨好地喊哥哥。 路云舟却熟视无睹,恍若未闻。 何翩:???这招什么时候不管用了? 路云舟伸出三根手指,眼中光芒似有星子坠落,不紧不慢地说:“我要你喊我三声嫡嫡亲亲的相公。” * 路云舟出身武将世家,父亲骁勇善战,驻守边疆,母亲慈爱贤惠,照顾家庭。是以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安心地做起了纨绔子弟。 唯一不爽的就是身后总有个跟屁虫,闯了祸还要他收拾烂摊子背黑锅。 他总想着有朝一日能甩开这跟屁虫,成为极品剑客,仗剑走天涯,快意潇洒。 不料勇闯江湖的梦想还未实现,他就收到消息,父亲在边地遭人暗算。母亲惶急,定下跟屁虫的婚事,要和他一块去边地。 无忧无虑的少年被迫长大,路云舟放弃当剑客,投身入军营,接过父亲的衣钵,保家卫国。 幼时与他总是吵吵闹闹你争我抢的跟屁虫长开,处着处着似乎变了味。 路云舟看着明媚娇俏的小姑娘与别的男子言笑晏晏,心中冒出一个不地道的想法: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将军他要当,功业他要立,跟屁虫他也要娶!
第1章 回朝 鸡鸣报晓,万籁尚静。 正是春寒时节,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轻轻拍打瓦檐。 屋内并未烧炭,春雨的潮气漫进屋子里,连带着床帷、被衾也带上绵软的湿气。沉水香早已燃尽,只余香气萦绕着床帷。 薛竹隐在床上辗转多时,听到滴漏的“嘀嗒”声,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头顶是看了一晚上的素色靛蓝帐子。 左右也睡不着,她叹口气,翻身下床,窸窸窣窣摸索着点亮床边灯盏。 今日休沐,椸架上挂着秋云昨晚备好的文士袍,她取下衣物抖了抖,轻手轻脚换上。 昏黄的灯光下,铜镜中映出她的身姿,革带今日系得紧了些,勾出她不堪束素的纤腰。 她皱了皱眉,将革带放松又放松,直至看不出腰身,方才满意地停下,又坐下来,简单地将头发束成男子式样。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是秋云端了脸盆巾帕供她洗漱。 薛竹隐洗漱完抬起脸来,秋云担忧地看着她:“大人今日又醒这么早,看您眼底一片乌青,昨晚又没睡好么?” 她微微点头,索然道:“春雨淅沥,难以入睡。” 秋云忍不住说:“老爷也真是的,上个休沐日您就没有休息,好不容易过了一旬又让您去林泉宫拜见长公主……” 薛竹隐打断她:“你在我面前口无遮拦些就算了,出了这个门可别乱说。” 秋云停住,低声道:“奴婢知道。” 看着薛竹隐憔悴的面色,她翻出许久未用的水粉和胭脂:“不如我给大人扑点粉,看着气色也好些。” 薛竹隐有些踌躇,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如纸,看着憔悴不已,若是她就这个样子去见母亲,也不知母亲会不会多想。 大概是不会的。 但母亲也不愿意看到她面前出现一张蜡黄枯瘦的脸。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你给我上些吧。” 上完水粉后,镜中那张脸仿佛是被洗过又晒干似的,像一张新脸一样鲜活。 薛竹隐五官本就生得优越,平日里顶着一张素脸,不饰妆束,看着像是清淡的修道之人。 一旦上妆,像是发光似的,明媚鲜妍,微蹙的眉头不显得愁苦,倒是平添几分楚楚动人,像是刻意做出来的表情。 秋云不由赞叹:“大人若是去参加那些贵女的宴会,怕是她们都要黯然失色。” 薛竹隐最近正听不得这话,板着脸训斥道:“不要胡言乱语。” 秋云为她描眉的手一顿,随即便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奴婢妄言,请大人责罚。” 薛竹隐立马反应过来,不该把自己心里的气撒在婢女身上,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下次不要再这样说了。” 秋云起身,小心翼翼为她继续描眉,眼睛却暗暗观察她的神色,薛竹隐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像是没有发生刚刚那回事似的。 大人一向谨严,但下人只要规规矩矩的,就不会多说什么,这话以前她也说过,大人不过微微一笑,不知今日为何便惹她不高兴。 卯时初,车夫老周早已驾着马车等在薛府门口,秋云将薛竹隐平日用的书箱递给老周,又送薛竹隐上车,这才小声叮嘱老周:“大人最近情绪不佳,你多注意点。” 老周漫不经心点点头,这些天薛竹隐每日上车时总是沉着一张脸,画卯如上坟,他是看惯了的。 车行至南安街,沿街店肆都已开张,一街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烟火气。 南安街是通衢大道,每日车水马龙,薛竹隐是堵惯了的,但不知为什么今日格外慢,一盏茶工夫也没走出几丈远。 她掀帘子看窗外街景,沿街的铺子门口的人挤挤挨挨,楼上的窗子后人头攒动,连卖汤饼的,卖羊肉汤的,卖破酥包的小摊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翘首以盼。 他们像是在等待什么。 “老周,怎么回事?”薛竹隐放下手里的书,掀开车帘问道。 老周站在马车上张望了一阵,挥鞭子把马车停到路边的小巷子里,说道:“听说今日顾小将军得胜凯旋,从南安街经过,可神气了,他一会就来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一个打了胜战的将军,有什么可看的,她前几天就知道顾将军班师回朝的消息,这个顾将军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凭着熙州一役打出了名号。 “没兴致。”薛竹隐偏头,又重新拿起手中的书。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搓了搓手,目光期待。 薛竹隐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去吧,反正现下也走不了。” “好嘞!”老周喜滋滋地答一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挤进了人群里。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外的欢呼声如雷声动地,吵得她头疼,薛竹隐放下书,揉了揉眉心。 微风吹起帘子一角,她不经意间向外望了一眼,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男子身披银色铠甲,骑着枣红色的骏马游街而过。 薛竹隐只看到一个劲瘦的背影,寻常的将军罢了,不过尔尔,她在心里想。 前方不知是谁家的马惊了,马蹄四处践踏,人群躲避不及。场面一时混乱,小孩的啼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暴喝声混在一起,上演一出活生生的口技。 有个小童随着大人倒地摔了出去,啼哭嚎啕不止,眼看扬起的马蹄就要踩到小童的身上。 风停了,刚刚还被风轻拍扬起的帘子就要垂下,薛竹隐一把接住,将碍事的帘子掀到一边。 那背影当即跃起站在马背上,拔箭挽弓,箭羽脱弓凌厉前冲,直中马蹄。 马儿吃痛错开落脚处,顾将军轻点马背,飞身到小童处,将他抱起还给身边吓呆了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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