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地长叹一声,她在周遭转了一圈也未能发现那人的踪迹,只好无奈转身往回走。 待快到大殿时,遇上了正寻她的李景清。 “三兄说你一个人逛园子,怎么逛了这么久,去哪里了?”他一把抓住她,急匆匆地问着。 毕竟他也看到了淑阳,生怕她暗地里又动手脚,陆英不察着了她的道,此时看来,应该是没遇上什么事。 相较于李景清的急切,陆英更多的担心,对不知晓的危险的忧心。 她反手抓住他的:“我方才又看到了那个苏娘子,她给了个宫婢一个纸包,我怕今晚不知谁的饭菜酒水里又要添料,想着跟过去看看的,没想到跟丢了。” “你跟人去了?”李景清皱起了眉头,对于她不顾自身安危做这种事有些不悦,“桑锦呢,她做什么去了?” “我让她跟苏娘子去了,此人身份成谜,连男女我们都还没闹明白,只盼今晚桑锦能寻到答案。”说着,她突然正色看着他,“席间的吃食,你一定要留神。” 他叹息一声,替她扶正了方才被花枝勾歪的簪子:“更该留神的是你,等会儿你坐我旁边,我会将席间服侍的宫婢换了,我看他们怎么下手。” 因着今日的宫宴是为了太后所办,席间都是相熟之人,太后不想拘着年轻人,便让他们随意坐。如此,陆英便顺利地坐到了李景清身边。 为他们二人上菜的宫婢被雷应偷偷换了,每一道菜上桌前都会试毒,而陆英坐在席间一直留神着看谁的神情有异,可观察了许久,也没察觉到异常。 淑阳带着陆时月周旋于各家女娘、郎君之间,不过瞧陆时月,更爱与年轻郎君们说话,可见她今日随淑阳而来的目的十分明确。 陆英分了神,李景清却一直留神着她,时不时提醒她不要喝酒,要多吃菜,两人嘀咕了几句,喝了几杯酒的功夫,席间好似少了人。 她留神一看,淑阳身旁的陆时月没了。 “陆时月不见了?”她见四周无人留意他们,凑过去同李景清说着。 两人四下查看,还未寻着人,就听得淑阳大声问宫婢:“陆三娘呢,好端端地怎么会不见了,还不快去找。” 她的话立刻惹来圣上的关注,皱眉问她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三娘方才说头晕,想出去吹吹风醒醒神,我便让宫人陪她去了,眼下她居然回来同我说,三娘不见了。” 淑阳满脸的急色:“三娘是女儿邀请入宫的,若有个闪失,让女儿如何跟陆家交代啊。” “陆三娘,又是她!”圣上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后。看样子陆时月能进宫,皇后功不可没。 于是,又派了宫婢内侍满园子去寻陆时月。而此时,陆英发现了更要不得的事。 “三殿下呢,三殿下怎么也不在?”她猛然间看到刘芸身边的位置空着,顿觉不妙,下意识想到他们怕是为李景明下套了。 于是,她起身,趁人不备到了刘芸身边问李景明的下落。 “他弄脏了我的帕子,说是去替我取新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刘芸说着,但对李景明的下落,她也是一知半解。 一听得这时候李景明去拿什么劳什子的帕子,她就知道要出事,寻常这种事不应该由宫婢去么,何至于他一个皇子出马。 “民的要出事。”她冲李景清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吩咐了雷应赶紧去将李景明悄悄寻回来,一面走向二人。 此时,殿内稍静,陆英察觉还少了几人,三人正盘查时,李景明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 “三兄,你方才去哪了?”李景清问道。 李景明看了眼四周,轻声回道:“适才我察觉入口的酒不对,就吐了在芸娘的帕子里,怕被他们察觉,想着拿出去处理了。” “谁知到了殿外,有宫婢过来未问我去何处便上前搀扶引路,我就装醉跟着走了段,寻思着不对,又寻借口回来了。” 听了这话,李景清便将早前陆英所见与他们夫妻二人说了,几人盘算,此回他们怕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设了个局,就看谁会入局了。 “我方才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皇叔,就随手为他指了路。”末了,李景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其余三人转头,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就在这时,雷应匆匆回来,见到李景明先是愣了愣,而后凑到李景清身旁,压着声道:“主子,他们找到陆时月了,不过...” 雷应欲言又止,陆英看着他半晌,直接道:“你既说不上来,直接带我们去看吧。” 说完,她转身就快步往殿外走,雷应想阻止都不及,只能看着一行人走向殿外,忙跟了上去。 雷应领着四人穿过园子,片刻功夫后停在了盼晖堂前。 屋内亮着灯,将将蹑脚走到门口,陆英便听到了男女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欢愉,她正愣神间,忽然发现一旁的李景明拉着刘芸远离了门口。 她扭头看着夫妻两怪异的行径,正要问李景清,他却突然扣住她的手,将她也拉离了门口。 “你做什么?咱们不瞧瞧是谁跟陆时月在一起么?指不定他们又密谋什么呢?” “你...”没成想李景清也吱吱唔唔起来,她这一问,反而令他将她拉得更远了。 刘芸正要帮着劝,院门口突然传来说话声,李景清四下一张望,拉着陆英往屋旁走,四人避到了屋子的东面暗处。 好巧不巧的,东面墙上开有窗子,彼时窗子似是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现出一条缝,正好让陆英将里头的情形打量的一清二楚。 怪道李景清不让她瞧了,此时屋内虽烛火昏暗,但她还是一眼看到里头的小榻上,陆时月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裸露着身子仰躺着。 她的身上趴着一个同样赤/裸的男子,粗喘着气不停耸动着身子。 随即,她眼前一黑,被人挡住了视线。
第98章 风月无边 「嗵」的一声,房门似被踹开。 陆英忙扒拉下李景清捂着自己眼的手往内望去,只见圣上正站于洞开的门前,目瞪口呆地望着里头的情形。 “这...这...”圣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撇开头,让于庆入内提醒两人。 于庆青着一张脸进了门,但任由他连叫了好几声安亲王、陆三娘,也无人理睬,只是各自叫唤着,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好似眼里心里只有彼此一般。 陆英也是此时才回过神来,原来男子便是安亲王李集,李景清他们那个死了正妃,孤身多年的皇叔。 于庆无奈又回到圣上身边,圣上只好领人远离了门口,还贴心地让于庆掩上了房门,然即便如此,还是关不住屋内男女的喘息呻/吟声。 “父...父皇,这...这可如何是好?”淑阳的声音响起。 “先回去再说,于庆,派人盯着此处。” 圣上说罢,随即便听到几人离去的脚步声。 陆英转头,询问地看向李景清他们该如何,一旁的李景明却似笑非笑地低语了一句:“嗯,陆娘子终归是要长大的,你又何必处处拘着她。” 李景清瞪了他一眼,连带着陆英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他这话不说原还不觉得尴尬,这一说倒好,显得她巴巴地想知道男女之事似的。 李景清不知她的心思,只探出头去看了眼:“他们走了,咱们得赶紧回去。” 其他三人听罢连连点头,趁着看守的人还未到,快步往回赶,还抄了条近路,想赶在圣上他们之前回到殿内。 然快到大殿之时,陆英看到湖边有两道身影拉扯着,走近一看,不由傻了眼。 两人是皇五子敬王,同皇六子睿王,此时两人或扒拉对方的衣裳,或扒着自己的衣裳,嘴里还喃着热,那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五兄,六兄。”李景清和李景明两人上前制止,只是越说他们衣裳脱得越凶,后来没法子,李景清一脚将敬王踹进了旁边的湖里。 李景明见状,也将另一人踹了进去。 此时,正好圣上领着人过来,听到动静不由呵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陆英离得圣上最近,转身时,圣上已到了跟前,她看到他身后还跟着皇后、贤妃及淑阳。 来不及多想,她屈膝一礼,回道:“回圣上,方才行至此处,发现敬王与睿王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不停的拉扯衣裳,嘴里还嚷嚷着热。” “铖王与庆王想阻止,却不得法子,只好将两位殿下推入了湖中,想着许是能让他们醒醒神。” 圣上听了这话,立马联想到方才盼晖堂内的事。随即察觉到不对劲,皱起了眉头,须臾对于庆道:“传太医,将敬王和睿王带到思勤殿去。” 说完,圣上又看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几个,也随朕来。” 内侍将湖中的两人捞了上来,抬去了思勤殿,陆英他们也跟着去了。 此时敬王和睿王似冷静了些许,换了干净的衣裳后一直坐在一旁不停的喝水,眼神时不时地看向上座的圣上。 殿内无人说话,或坐或立各自思忖着什么,片刻功夫,殿门口出现了陆远山的身影,他领着姜叶同一个医监,三人进来先向圣上请安。 “陆太医令,你们替敬王和睿王瞧瞧是怎么了。”圣上摆摆手,指着一旁的两个儿子说道。 陆远山起身,目光扫过一旁的陆英,看到她微微点头,便转身走向一旁的两个皇子。 观色诊脉,片刻功夫之后,陆远山向圣上复命:“圣上,敬王与睿王应是吃了令人血脉胀热之物。”见圣上锁眉不语,他径直挑明:“便是我们所说的催情之物。” 如此一来,圣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冲着于庆喊了一声:“查,叫他们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宫宴上敢使出如此下作手段。还有,其他人也查一查,看是否还有人有此症状。” 一旁,姜叶开好了方子拿予陆远山瞧,他看过之后,又递向一旁的于庆:“抓此药连服七日,应能将此药彻底排出体内,只是这两日会略显心浮气躁,所幸殿下服用得不多。” 陆远山说着,看了两人一眼,又说了句:“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一旁的陆英红着脸撇撇嘴,暗道那安亲王应该是无事了,他在敬晖堂应该是发泄够了。 “是什么药?”圣上忽又问道。 “这个,微臣眼下还不知,若是能查验一下敬王他们的吃食,兴许能有所发现。” 于是,于庆又命人取来了他们二人在殿中的吃食,顺便还向圣上回禀,还有两个侍卫,一个内侍也有此症状,他们皆只是饮了水而已。 可陆远山将二人的吃食查验了一遍,一无所获。 “圣上,想是幕后之人已趁着无人察觉,将东西都毁尸灭迹了吧。”一见圣上又皱眉,陆英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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