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案子念给她听:“王大娘兄长诉王大娘丈夫郑莽,郑莽经常责骂殴打王大娘,王大娘不堪棍棒责打,逃回娘家,其丈夫郑莽上门,用烧火棍把她打伤,已验,确有轻伤,腿部燎伤六寸,食指宽,未伤至里,手上刀伤……已查,确有其事,郑莽供认不讳,并有人证物证如下……” 看向脑袋埋在被褥里的吴之筱,抬手掀起被子一角,两指轻轻拨起她脸畔散落的长发,露出她被闷得红红的脸来,道:“这是你的案子。” 吴之筱半眯着眼,道:“殴伤妻子,诸殴、伤妻,至轻伤,且又长期殴打……郑莽合徒一年半。” 赵泠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卷起长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支笔,照着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并道:“你也知那王大娘素来的秉性,你判她丈夫入狱,她未必会承你的情,反而会怪你,你上次也因她的事杖责了她丈夫,她就到州衙哭了好几天,说州衙胡乱判案,伤了她丈夫,这次她只怕是要哭一年半载的了。” “那又如何?”吴之筱低声道:“依律办案,由不得我由不得旁人也由不得她,她满不满意关我屁事。” 此时,屏风外来了一人,是临州主薄,他站在屏风外道:“回知州呀,十亭县张三郎犯强/奸一罪这个案子啊,实在是难办得很,就说那个受害的李家三娘子,她死活不愿出来作证,连十亭县的胡知县都莫得办法,那个李家三娘子又是城内的人,胡知县来回几趟都没能见着那个李家三娘子,头疼得咧,只好到州衙来。” 屏风内的赵泠低眼看了看吴之筱,她小脸埋在软枕里,正趴着休息。 他静静等着。 半晌,只见被褥里冒出一只小小的指头,不情不愿地勾了勾,又怕外头有鬼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赵泠暗暗笑了笑,对屏风外的临州主薄道:“这事,吴通判会出面解决的,你去与胡知县说一声,李家三娘子这个人证固然重要,但还是请她在别处多查些证据。” 临州主薄道声喏便叉手作揖,退了出去。 赵泠又拿起一个案子,看了一眼早已翻过身来的吴之筱,再看看手中的案子的案情,眼眸沉了沉。 “念呀。”她随意翻着手上的书,说道。 “有个女孩从小被拐卖,养父母把她从人贩手中买来养大,她现年八岁。生父母找上门来,要将女孩要回。女孩与养父母感情甚笃,不愿与生父母回家,养父母亦不愿将女孩归还……” 赵泠一面念着一面从她手里抽走了她的书,看着她的脸,问道:“是该判给生父母还是判给养父母?” “按律……”吴之筱坐起身来,认真道:“女孩该判给生父母,养父母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按律,该杖责一百。” 赵泠提笔,写下她的话。 她忽的揪住赵泠袖口,补上一句道:“念及养父母与女孩感情甚笃……” 赵泠手中停下笔,偏过脸看向她,只见她迟疑许久,手上一松,又躺下去,道:“罢了。”小声道:“幸好她还小……” 赵泠问她:“累了?” “嗯。”她道。 “那就睡吧。” 她睡着,赵泠在她身侧继续处理手中的公文,柔软纤细的笔落在雪白的纸面上,发出好听的唰唰唰的声音。 她揪着他的衣角,凑到他身侧,渐渐入了梦,一梦就梦到了夜里。 待她脑袋昏沉地睁开眼,看到赵泠站在屋角的盥洗盆前,似在搓洗什么东西,屋内还散着淡淡的皂荚的清香。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他身后,打了哈欠,揉了揉眼睛,看清了赵泠正在认真搓洗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如五雷轰顶,焦掉了……头发末梢都散发着雷劈的烧焦味。 她装作没看到,默默回到被褥里,闭眼,继续睡,就当是一场梦。 耳边是簌簌的水声——赵泠在亲手洗她的亵衣和亵裤。 她的亵衣亵裤就在他那双干净匀长而有力的手里被揉碾,被搓洗,被绞拧,他娘的还是耦合色的!!! 草!
第50章 50 .得给她下一次魅蛊 在赵泠府上养病的这些天,吴之筱换洗的衣裳都是赵泠出门时给她新买的,每买回来一件,他都要命人仔仔细细清洗三四遍才会拿给她穿。 乍然见到他动手清洗亵衣亵裤时,她还以为赵泠又买了新的,还亲自清洗,可她定睛一看,却认出了他手上那耦合色的亵衣亵裤是自己的。 早知道那天冒雨来他府上之前,就选一套好看一点的了,这一套早就旧得没法看了,只因穿着舒服她才留着的。 她懊恼又生气,浑身都觉得燥热,小腿一蹬,把身上被褥蹬到一边去,翻个身子继续闷盖炖煮着心口积攒的恼怒。 赵泠听到响动,回过头道:“醒了?” 那双骨节分明又好看的手上,还拿着吴之筱的耦合色的亵裤认真搓洗,根本没打算避开她。 饶是做着这样令人看了都脸红的事,他周身却仍旧是蕴着矜贵的气质,怎么看都赏心悦目,丝毫不见一点淫邪之气。 “你……”他这般坦坦荡荡,吴之筱一时半会儿倒不好骂他了,爪子挠着茵席,别过脸去,着恼道:“我今晚想吃烤虾,要烤的,刷好多好多酱料的那种。” “可以。” 赵泠答应了,没给她继续发作怒火的机会。 答应她之后,低着头认真漂洗了好几遍她的亵衣亵裤。 她的两条贴身的衣裤本就小,布料没多少,现在在他大掌里揉着,就更显得小小一团了。吴之筱就这么看着他的双手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的亵衣亵裤,却没办法出手去把它们从魔爪下救回来。 枉为衣主啊。 她以为熬过清洗便可以略过这一段羞耻的事,没想到当他抖开亵衣,手指勾扯着整理亵衣上的细软银粉色衣带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子一盖,就当她死了。 赵泠将她的亵衣亵裤清洗晾起后,顺道去给她备下晚饭。 吃饭时,赵泠拢了一件半旧的素色外袍,坐在矮桌前,盯着炭火盆里的火,煎着她饭后要吃的药。 坐在他对面的吴之筱身上穿着他的官袍,就是下大雨那日给她换的那件袍服,她说她要吃烤虾,只怕是会脏着衣襟,所以要用他的袍服来挡挡油渍。 她卷起宽大深绯官袍袖子,对一只烤好的青虾行残忍事,抽筋剥皮,侵吞入腹。 窗外屋檐落残雨,滴滴答答打在窗沿上,炭盆里的火噼剥,火上的药罐咕嘟咕嘟,她吃烤虾时嘬手指头的声音,比夜里嘬咬他颈侧的声音还要大声。 “赵泠,你要吃吗?” 吴之筱手中又剥了一个大青虾,整个往嘴里塞,脸颊鼓鼓囊囊,含含糊糊问他道。 见她这两日胃口愈发好了,赵泠才敢给她吃烤青虾,博得她一个欢喜高兴。 前两日她胃口差得很,吃饭时又看着那清汤寡水的,更是恹恹的不愿吃,第一日夜里她还吐过一会,幸得这几日调理过来了,她才能吃得像今晚这般欢畅。 赵泠没回她的话,低着头,左手搭在矮桌上,指腹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桌面,右手打开药罐查看药煎得如何。 见他没反应,吴之筱看了一眼手里的虾,警惕地问道:“这青虾你是下了药吗?”亲眼见过赵泠清洗自己的贴身衣裤后,她对他起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戒备心。 “嗯。” 赵泠点头,拿起炭钳往炭盆里添了一块炭。 吴之筱听了他“嗯”了一声,眼都没抬,随意问道:“下的什么药呀?”说着,把手中鲜嫩的青虾往嘴里放。 临州河多湖多离海又不远,产的河鲜海鲜一等一的新鲜弹嫩,肉质极好,一点腥味都没有,生食就很鲜甜,清蒸那是上佳,炙烤更是美味。 赵泠放下炭钳,认真在脑子里想了想,抬眼看她,才开口。 “魅蛊。” 她听着,只愣了一下,咽下最后一口虾肉,油渍渍的食指和拇指捏着勺子喝粥,三根手指高高翘起,把菰米粥喝个见底才放下碗。心满意足地团了团手帕擦擦手,胡乱抹了抹唇,红润润的唇勾起,冲他笑着。 她玩心大起,眉眼弯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身子前倾,凑近他问道:“我已然吃下你下的魅蛊,我夜里要是突生出难以排解的欲望,可以来找你吗?” 问得无辜又天真烂漫,好像她夜里当真会来找他,且当真是为了治病一样。 “只要你敢来。” 赵泠挑眉,横手将她的碗筷扫到矮桌一边,倒一盏清茶递到她手边,道:“反正我总是不亏的。” “我好像也没什么亏的!” 吴之筱看了看自己的油渍渍的手,就没接过茶盏,就着他的手顺着杯沿喝了几口茶。 吃过虾后红润润的樱唇抿着瓷质细腻的杯沿,抿了还不算,还非得抬眼看他,眼底尽是悠悠荡荡的春光。 “……” 赵泠突然就想现在立马起身,去问周楚天拿一二两的魅蛊来给她当场服下,看她夜里到底来不来。 又细想了想,魅蛊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想要弄一些来,势必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 他得认真谋划谋划。 赵泠打算先问过周楚天,再去问问安阳公主,好弄清楚当初安阳公主的魅蛊是哪里得来的又是怎么吃下去的,用这魅蛊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讲究。 弄清楚这些后,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把这魅蛊给弄到手。 魅蛊到手,再寻个由头把吴之筱给哄骗出来,她是很好骗的,这一点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她喝下。若真的是魅蛊,吴之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掉以轻心,让她喝下得另寻他法。 他觉得先用樱桃绵糖哄她,趁她不注意再将魅蛊混入其中,让她吃下去。 然后再好生待她,缠绵时尽量温柔一些,让她知道跟他在一起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后悔。 再然后…… 赵泠抬眼看着下巴抵在矮桌上的吴之筱,想着:倘若她真的服下他为她备下的魅蛊…… 他支着额沉思许久,满脑子都是非礼勿视的画面,尤其是吴之筱还在自己对面,一抬眼就能见着她冲着自己笑,想得就越发生动起来:她如何巧笑嫣然,如何撅着小嘴轻嗔,如何咬着唇低低呻/吟又是如何在他下身娇喘的,全都在他脑子里上演了一遍,又一遍。 画面生动得他自己都快抑制不住了。 若再想下去,赵泠怕自己连魅蛊都不要,直接就忍不住抱起她摔到床上去,让她切身地明白什么才是难以排解的欲望。 “赵子寒,你脸好红啊!”吴之筱的脸猛地凑近她,盯着他的脸,道:“真的好红,你是不是也着了风寒了?” 从旖旎中回过神的赵泠虚掩唇角,轻轻咳嗽两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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