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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微：“恩，先把资料发我一份。” “......好了，发你邮箱了，还有技术组的报告也同步发你了。” 张非效率地操作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嘈杂声：“微姐，这边有个突发案件，我得先去忙——” 沈熹微：“好。” 挂断电话，她随手调出刚收到的资料。 ———— 走廊的尽头，两个病友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并头凑在一起看着手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鲸站新闻热搜。 病友甲：“这啥？生命倒计时？直播杀人吗，还是要自杀？” 病友乙：“赶紧打开狗牙！” 病友甲忽然激动：“哎呦，真的真的！” 病友乙：“我靠，搞这么大的吗？没必要啦！” 沈熹微一边看资料一边无意中听到两人对话，‘生命倒计时’再次入耳，她忽然觉得不对，也点开搜索框，输入“狗牙直播”，开始下载 app，进度条走的缓慢—— 而此时病友乙手机里的画面，是一个吃播播主的直播间。 名叫 YOYO 的美女主播被捆在椅子上，身体因为惊惧无比而不住地发抖，一个蒙面的男人正手持尖刀抵着她的脸颊，来回地蹭着，透过屏幕，能感受到那刀刃散发出的锋利锐意，和它被施加在肌肤上的力道。 主播面色惨白，眼中尽是恐怖惊怵，喉咙里是断断续续地呜咽喘息。 直播间的弹幕乱飞，充斥着“？？”、 “怎么回事？” 、 “这 tm 是妮可吗？要干嘛啊？”之类的信息。 只能说，无论何时，永远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网友。 绑匪忽然开口：“说话！”声音暗哑急促，有着难以抑制的癫狂。 主播 YOYO 闭上眼，僵硬地摇头。 绑匪：“怎么？关了变声器，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发出桀桀的笑声，“嘿嘿，好的，那我帮你打开。” 绑匪上前几步，他微胖的身子突然凑近画面，让屏幕前的网友瞬间不适。 他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随后再开口时，声音变成了奇怪的女高音，显得更加失真和恐怖。 “大家好，欢迎来到 YOYO 的直播间，咯咯咯——” 试验过变声器后，他突然回身，双手掐向 YOYO 的脖子，青筋爆现。 绑匪突然抬高声音呵斥谩骂，“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 TM 骗我！......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你 TM 居然是个男人！” 主播 YOYO 涕泪横流，惊恐地摇着头，浑身颤抖。 开口亦是失真哽咽的女高音。 YOYO：“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把钱都还给你，求求你——” 绑匪愤怒地打断他，“钱算什么！来，我今天就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吃垃圾的死人妖是个什么货色！ 绑匪盯着直播的观看人数直线飙升，转向 YOYO。 绑匪：“你看，你不是一直想红吗，我帮你——还搞什么吃播，大家喜欢看到你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样子！” 沈熹微见自己手机中的进度条像蜗牛一样缓慢爬着，她面色凝肃地走向看直播的两人，当机立断掏出证件，“监管局办案，借用一下你的手机，麻烦了。” 病友甲呆愣愣地看向来人：“......呃，好的，啊，美女——不是，调查官姐姐，密码是 1818。” 沈熹微：“谢谢。” 沈熹微边看着直播，边往回走，在景黎病房门口停住，她用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了张非的号码。 沈熹微：“喂？狗牙直播——对的，我在看......主播妮可……什么？无法定位？直播公司那边呢？” 电话那头的张非似乎在路上。 “我在去直播公司的路上，技术部门正在加紧查，初步判断直播线路的地址是个镜像，归属海外，现在没法掐断。” “整个网站下线呢？” 沈熹微似乎忘了身处何地，下意识地推门进了病房，也忽略了另外一台手机中正扩音公放着直播。 小郭回头看向副队，面露困惑。 张非：“没用的，绑匪的备用地址不停更新。” 沈熹微眉头紧锁：“这个妮可，有什么资料吗？” 张非：“直播公司有证件和实名登记，是假的，地址和身份信息都不对。现在只能先去公司看一下技术后台。” 沈熹微：“得抓紧，她处境危险！” 张非：“明白。” 沈熹微瞳眸一转，“也问问网友，有没有人知道她的地址，可能会有线索。他们这些主播和粉丝都有互动。” 张非：“我这就安排。” 沈熹微：“还有......” 话不及落，病床上的景黎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挂着满头大汗，表情恐慌，似乎刚从噩梦中惊醒。他这这一诈尸显然将病房里的另外三个都吓了一跳。 医生：“我滴个天！” 沈熹微眸光闪动，狐疑道：“什么情况？不是说 24 小tຊ时吗？他怎么现在就醒了？” 医生支吾了半晌，“天、天赋异禀？” 景黎在混沌迷茫中忽然听见直播的声音，那是从沈熹微借来的手机里传出的。没人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忽然从床上跳了下去，直奔沈熹微而来，却不幸被电子手铐抻了回去。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双眼发直地盯着沈熹微......手中的手机，那样子，就像刚被激活的丧尸。 小郭刚准备拎起景黎扔回床上，沈熹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她伸手拦住小郭。 沈熹微：“景黎？你是要这个？”她将手机递到他面前，一瞬不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景黎盯着屏幕喃喃道：“YOYO、YOYO......救 YOYO......” 沈熹微眼眸猝然一凛，“你说什么？” 景黎冷不丁一抖，晃了晃神，“幸、幸福家园…1502，快去救她！”
第9章 直播杀人事件 魏满仰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手里翻着一本书，身上贴着几根线路，连接着床边的心脏监测器。 医院统一制式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高贵优雅，可见神在造人时铁定是根据心情好坏来捏脸的，魏满这个级别的，谁见不得说上一句女娲毕设、上帝宠儿？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神似乎也是公平的。 魏满的家世外貌无可挑剔，性格亦是温柔隽雅，但偏偏就摊上这么一副破身体。 那是一种......嗯，让调整好仪器的医生，打量着眼前的病人，都忍不住暗叹可惜的程度。 医生看到魏满手中的书，一脸不赞同地开口嘱咐：“指标还是有点不稳定，你就别看书了，耗神。” 魏满看向医生，眨了眨眼，听话地合上书，“哦，好的。” 医生十分满意俊俏病人的乖巧与配合，“赵医生这几天休假，她把你的病情大致跟我说了，你先住几天院吧。你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平时要保持情绪平稳，一定不能激动，多休息，现在最好睡一觉。” 魏满点头：“知道了医生，我会多注意的。” 医生更满意了，“嗯，那你先——” “嘎吱——” 门轴转动的声音骤然响起，以某种缓慢而诡异的速度延续着，打断了医生的话。 医生和魏满同时转头看向缓缓推开的门，不约而同地瞠目屏住呼吸。 忽然，一颗脑袋探进来，医生被吓了一跳，魏满亦是愣住，旁边，心脏监测仪器的数字眼见升起。 医生：“谁、谁在那？” 沈熹微整个探身进来，先是怔了下，“是我。” 随即她与魏满视线相遇，又略显尴尬地闪向一旁，“啊，你、你没睡啊......” 医生嘴角抽了抽，“嘛呢这是？就不能好好敲门！你这家属真是......他是个心脏病人，可不禁吓唬！” 再说了，这里可是医院，能这么玩儿吗？！幸亏是白天，这要是晚上，会出人命的！（吓得） 沈熹微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道：“我以为他休息了......” 魏满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为刚才赌气闹别扭而不好意思了，不禁摇头笑了笑，打趣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点时间可不够往返医院到监管局。” 沈熹微撇了撇嘴，两三步走过来，把手一伸，“钥匙！车借我用用！” “嗯？怎么了？”魏满疑惑，但还是顺从地交出钥匙，“哦，对了，刚刚我让护士把——” 然而话还没说完，沈熹微已经拿着钥匙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把车给停到地下一层的 VIP 专区了......这个急性子，唉......” ———— 沈熹微自然是没听到的，她一边走一边拨通了魏局的电话。 沈熹微：“魏局，紧急情况。狗牙直播上的绑架案，我这边有线索。” “什么线索？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老局长一脸懵。 沈熹微：“我在医院，景黎醒了，他应该认识那个主播 YOYO，知道地址。” 魏局在脑海中迅速整理着她省略的信息—— 沈熹微在医院，知道了迷幻剂小子的身份信息，又知道了直播杀人事件，大概跟张非陈是通了气儿，另外景黎醒了，他似乎认识直播案主角...... “景黎？他记忆恢复了？他跟 YOYO 又是什么关系？”魏局直接问出重点。 沈熹微：“还没完全恢复，但他认出直播里的 YOYO，现在......” 特殊病房里，医生正在给他口中天赋异禀的迷幻剂病人注射静脉药剂——万能葡萄糖加盐水。 景黎还是一脸的迷茫呆滞，脑袋左晃晃右歪歪，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系统的另一端，小祂注视着景黎，不由得松了口气，“呼咻呼咻——总算是......哎呀呀，小景哥不愧为锦鲤体质，游戏世界都影响不了他这顽强体质的发挥......” ） 这时，沈熹微再次推门进来，耳边的通话仍在继续。 沈熹微：“对，查了，身份信息对不上……暂时不能确定，”她扫了眼景黎，对着电话那头回道，“他还不清醒……值得试试，对，我们这里过去大概 15 分钟……好，我带景黎一起，他地址记得不清楚，得现场确认……对，他在我边上。” 沈熹微把手机递给了看守景黎的小郭。 调查员小郭：“魏局。” 魏局：“先把景黎交给你们副队，你原地待命。” 调查员小郭：“是！魏局。” 挂掉电话，小郭便走到景黎面前，在对方一脸茫然下，拎起他手腕上的电子手铐，输入指纹。 随着‘嘀嘀’两声后，手铐脱落，禁锢了景黎一天一夜的枷锁终于被取了下来，他内心是激动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奈何在药物作用下他只能抬起雾蒙蒙的双眼朝小郭投去无声的感激。 那一眼，水汪汪又多情，看得小郭‘腾’地一下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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