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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微诧异：“这就去了？” “啊，是，一般这种研讨会专家聚的最齐，他去正好。” 李昂的瞎话张口就来，还有理有据。 魏满半垂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忽明忽暗。
第88章 帽衫人 经过了连日的磨洋工，小陈终于从他最讨厌的事情上成功突破了。 之前那三起死亡预告案，接连发生后，虽然对于凶手的身份很快就有了论断，但由于现场证据的缺失，很难锁定某一嫌疑目标。 想要追查到执行官的蛛丝马迹，就要从这几个关键案件下手，所以沈熹微便按头小陈重新翻看相关资料。 小陈也听话的很，将三起事故的案发现场监控范围再次扩大，利用大数据筛出了所有可能拍到目标的监控设施，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画面对比后，最终通过自己那对靠叶黄素酯撑下来的眼睛找到了新线索。 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将张非和陈是一拖一的拉来了自己的屏幕前，指着几段平铺开的视频说道：“快快快，这暗夜鬼影可终于让我给揪出来了！” 陈是斜眼瞟了瞟他，开口递上了风凉话，“哟，看来还是你微姐使唤人管用，之前我让你和小郭俩人看都没看出个二五八万。” “那、那时候时间多紧迫啊，我这不是、没来得及么...”小陈委屈。 张非没理会二人的斗嘴，逐段点开视频。 齐建的车祸案，在事故发生之前，十字路口的人行横道等候区，掩藏在人群中的帽衫人被红色线条圈出... 艾德的电梯案，看得出是事故之后路人拿手机拍摄的，急救人员忙进忙出，画面拍到酒店门外围观的人群 ，帽衫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最后两段，是在一个加油站的便利店前，帽衫人走出来，上了辆灰色的轿车。 “前几个都是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最后的是在汪东昇溺亡的那条河附近大概 800 米左右的加油站找到的监控，”小陈指着加油站的画面补充道，“他这辆车也查了，是辆套牌车，出了监控范围就没影了。” 张非：“还有别的发现吗？” 小陈摇头：“没了，实在是太能躲了，来无影去无踪，跟鬼似的，他为了防着面部识别系统，捂得严严实实，这几个视频虽然拍到他了，但都没露任何面部信息。” “看来他对区内的监控系统很熟啊。”陈是眉头紧锁，转头看陷入沉思的张非，“你怎么看？” “有暗网，有技术，想黑一套城区内的监控系统不难，只是...”张非眼底浮现迟疑。 他探身上前，将加油站的那段视频重复播放了几次，目光集中在帽衫人行动的身影上，盯看了片刻，开口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人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吗？” 陈是不明所以，也跟着看了两遍视频。 “挺正常的啊，要说哪里奇怪...这小子走路还、挺文雅，像...” 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如斯的小郭侧头看着视频画面，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 小郭：“像个姑娘。” 话音刚落，陈是和小陈纷纷愣住。 小陈：“可拉倒吧，逗呢？咱微姐跟他交过手呢，能看不出来这是男是女？还有，这人可是 40 码的鞋，哪个姑娘脚这么大？太少见了。”他伸手比划着，满脸的不可能，“黄加成见过的那个说是姑娘还差不多！” 张非微眯着双眼，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不见得，微姐从来不关注性别外貌，如果是受过训练的特殊人员，想要伪装也很容易，而且穿 40 码鞋的女性只是少见，并不是没有，更何况这人的身高基础在这，手脚的尺寸大也正常。” 小陈努力让自己代入一些超模的外形，“...也有道理...” 张非：“如果是女性，她这种刻意模糊性别的伪装就说得通了，也许她平时的身份和形象与执行官时的反差很大，这样不仅能顺利接近唐守德，也能防止被他识破身份而遭到杀害。”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猜测...”陈是思量着，缓缓道，“这人有没有可能隐藏在唐氏？以往的执行官，都或多或少与唐氏有些联系，这人肯定也不例外，但他能爆出芯片胶囊这么大的机密项目，就像黄加成说的，唐守德对这事严防死守，研究组的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又被威胁又被监视，即便是执行官，想有行动至少也得是能就近接触，才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吧。” 毕竟执行官还是人，又不是真的鬼。 “欸？有道理欸！”小陈第一个点头认可。 张非挑眉瞄了眼陈是，似乎有些意外，“昨晚的焦糖核桃没白吃啊。” 陈是：......过分了哈，我也是有脑子的！ 其实他的这番推断并不多复杂，而是顺着正常思路来讲，他们早该想到的一种可能，但因为之前，执行官的存在被过于神化，以至于大家走偏了方向，一直指望着唐守德来招供，可实际上，彼时的唐守德也找错了方向，将景黎和曾国林当成了执行官。 “不过现在唐氏该收购的也都被收购了，以前的员工被遣散不少，这人恐怕早就趁乱遁走了。”陈是揪着下巴上漏刮的胡茬，有些悻悻。 “我先查查看，锁定目标总好过盲目追捕。”张非主动揽下活。 “嗯，这事儿的确得你来。” 说着，陈是低头看了眼时间，“我待会要跟老头儿去总局开会，医院那你先去，我们结束后直接从那边过去。” 魏满晕倒住院，沈熹微从办公室丢了魂似的冲出去，这事没瞒过老局长。 魏仁听说了魏满病情恶化，自然坐不住要去探视，不仅如此，也私下托关系问了几个专家教授，但得到的回复都不乐观，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魏仁心想，他是能做好心理准备，可他那闺女可怎么办？ 沈熹微与魏满的羁绊有多深他是看得出来的，至于那是不是男女情爱，他做长辈的不好太多嘴。 而陈是和张非，同魏满也认识许久了，平时没少借着沈熹微的光被顺带着投喂，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措手不及，便商量着跟魏仁一起去探望。 张非点点头，“好，正好我也要先去个地方，到时候就在医院碰面吧。” “去哪啊？”陈是下意识问道。 张非瞥了他一眼，没回答，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陈是：......怎么还有小秘密了？ ...... 收押中心，黄加成穿着收押犯人标志性的黑白条连体工装服，没了在唐守德身边时的狗腿样，看起来倒多了几分憨蠢。 此刻他心有戚戚的看着对面冷眉冷眼的张非，心里直犯嘀咕。 黄加成（OS）：这不好糊弄的祖宗怎么来了，我没犯什么事儿啊... 四目相对，他试探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张调查官，您怎么来看我了？怪受宠若惊的...哈哈......” 主打一个笑脸迎人。 张非掀起眼皮幽幽扫视着对面红光满面心宽体胖的黄加成，挑了挑眉。 “看来，你在里面过得还挺滋润的嘛。” “嘿嘿，还成，这不听说唐守德给自己炸死了么，我这颗心也终于踏实了，现在就等着审判结果了，我肯定好好改造，深刻反省，争取重新做人。” 黄加成讪讪地笑着，保证的话说得跟顺口溜似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张非神色淡淡，对他的保证并不感兴趣，转而开口道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关于执行官的事。” 这就是陈是没问出来的小秘密，虽说是撒网找，但他也没蠢到真的去逐一核对所有员工的资料，有现成的筛选小助手该用还是得用一用的。 黄加成闻言怔了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找我那个神秘人？可是我上次就说了，他捂得严严实实，还用了变声器，我真不知道他是谁。” 张非摇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死亡预告案的凶手，我们猜测这个人一直潜伏在唐氏集团内，并且很有可能是名女性。” 黄加成吃惊的瞪大眼睛，“我滴个乖乖，女人？这也太...现实版tຊ猫女啊？” 张非没有给他继续震惊的时间，直接问道：“唐氏、唐氏生物科技，这两个办公地她至少是可以进出自由，有一定身份又不张扬的存在，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黄加成抓抓头，努力的搜寻着脑海中的有用信息。 “其实我跟这些员工打交道都不多，没什么特殊印象...”他左思右想，给出能力范围内的建议，“但小张领导，你可以试试将调查范围缩小到 3 年之内，因为我记得汪东昇和艾德开始替唐守德研究芯片胶囊也就是两年前，而且像唐氏这种规模的企业，员工流动性特别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都是过客，能坚持几年的员工不常见，我想着，既然她需要潜伏在这儿，总不会是待了很短的时间...” 张非推了推眼镜，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 张非赶来医院时，陈是和魏仁还没到。 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坐在床尾对着魏满舞舞玄玄说书的李昂，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停电那晚他和张非击退攻击电网的黑客并反杀的故事。 难为魏满捧场的从头听到尾，但实际上他当晚在中控室待了许久，是知道张非找了李昂做帮手的事，不戳穿，大概是善良。 沈熹微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昂表演，心中感叹他和景黎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张非有种错觉，自己的到来，应该是史无前例地受欢迎，因为魏满和沈熹微，正眼含欣喜的望着自己。 “小非？” “来了？” 李昂停下动作，蓦然回头，“咦？” 心里：张狐狸怎么来了？？？ 口中：“领导来了？快进快进。” “微姐。”张非打过招呼，淡定地走进来，将手中的果篮放到置物柜上，打量了番魏满，“满哥感觉怎么样？” 脸色真差... 魏满淡笑，“还好，至少有些精神听人说书了。” 被调侃的李昂不以为然地哼了哼。 张非点头：“谨遵医嘱，好好休息，好好治疗。” 他并没有说些安慰人的场面话，事实如何，大家都清楚。 李昂听着别扭，瞥了眼张非，嫌弃，却又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只得轻咳着提醒，“咳咳，是，多休息，有助于身体恢复，病好得快。” 张非目光转向他，“那你还在这里说书扰人？” 李昂：...... “这...我这叫有效陪护！情绪调节也很重要，要保持心情愉悦，这样也有助于睡眠！”啥也不懂！啥也不是！ 张非勾了勾唇，“这么能干，看来我让你查的事也都查好了？” 李昂瞬间偃旗息鼓，支支吾吾，“额...快了快了，再等等，就、就这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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