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弯起嘴角笑笑:“给你惊喜是我的风格。” 娄湘顺着话头问他:“那惊喜呢?” 正等回答时,隐约听见一声嗡嗡。紧接着,二楼三楼飘下来许多玫瑰花瓣,娄湘好奇地抬头,看见一架小型无人机吊了一枝玫瑰飞来她面前。 娄湘心动了。 在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真心话大冒险时别人八卦她的心动瞬间和浪漫时刻,她想到的都是这一幕—— 西装笔挺的陈楚生站在她面前,随意地插着兜。他伸手摘下那支玫瑰,笑着送给她。 他游刃有余,她手足无措。 娄湘愣着接过玫瑰,瞥见一瓣玫瑰落到他肩膀上,而他只顾向前向她靠近。 他抬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娄湘看见那花瓣悄悄滑进他胸前的口袋里,紧接着看见陈楚生捏着一花瓣给她看。 娄湘有些惊喜,她知道这是他从自己发丝上取下来的,但看起来像是他施了魔法把口袋里的玫瑰花瓣变出来了似的。 她冲陈楚生盈盈一笑,陈楚生一愣,心想:怎么就笑了?还没?逗她呢。但他还是跟着她笑。 娄湘听见“咚”得一声。 是花瓣掉进口袋里的声音,还是她的心震动的声音。 是心里的小鹿撞死南墙的声音,也是致命一击。 “娄湘,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娄湘歪着头看他认真说话,难得地没有接话。 “我说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没有你,就没有我们。” 娄湘想到那个滑稽的第一次见面,忍不住调侃:“确实,如果不是我,那就是你和别人了。” “不可能不是你,一见钟情钟的就是你。不是你的话,也不可能是其他人。”楚生非常认真地说。 娄湘来不及感动,就听见他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啊,我是渔家女,拽着你衣服喊少侠救命来着,喊了好几遍你都没听见。” 陈楚生叹了口气说:“你不记得了。” 娄湘:“?”她记得啊,她不是把答案都说出来了吗。 不过他怎么是这个反应,好像她是什么坏透了的渣女一样四处留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把哪个相好给忘得一干二净。 天地良心,她是良民。难不成,有隐情? 陈楚生看她是真想不起来了,无奈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比你印象中的要更早一些,不过也是在游戏里。” 娄湘彻底迷惑了。 突然他们旁边的墙上出现了投影,她好奇地转过头,就这么抬头一看,给她吓了一跳。 投影里的画面是《江湖》的游戏场景和娄湘的形象,准确的说,这是《江湖》游戏内测时的场景和娄湘还未经优化过的形象。 也不只有娄湘,还有1号玩家。 那是她最灰暗最崩溃最不想回忆的一段,但就这么轻松轻而易举地给亮了出来。 再次看到1号玩家,娄湘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问楚生:“你怎么会有这段画面?” 陈楚生没有说话,只是歪头看她,用一个眼神回答了她。娄湘读懂了他的意思:你觉得呢? 娄湘看看他又转头看看1号玩家,然后突然又重复了几遍这个动作。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指着1号玩家说:“这个是你?” 陈楚生点点头,看着墙上的投影开口:“《江湖》是我爸投资的,当时辰星那边报制作进度的时候还邀请他内测,但他对游戏本身不感兴趣,就让我去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他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地对娄湘说。 娄湘的脑子彻底不转了,一直以来,她都逃避自己心里那些对1号玩家的诸多的混乱情绪和回忆。 但1号玩家现在就在她面前。 但1号玩家是陈楚生。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面对是1号玩家的他。 娄湘很想问他: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在想什么?她没有问出口,可陈楚生接下来的话却回答了她。 “我当时就想:我好想认识她啊。我想和你加你好友,但是当时好像还没有这个交互功能,我试了几次都没有触发这个选项。我想跟你聊天,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说话,我怀疑是聊天功能不完善或者是服务器过载的问题。” 陈楚生还要继续说什么,但娄湘已经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怎……怎么了?”虽然他很意外,但是也立刻回抱住她。 娄湘埋在他怀里,传出闷闷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也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还凶你。” 陈楚生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是这样的哦,正因为如此,我对你的一见钟情才成为了让我小心守护也窃喜得意的秘密。” “我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你,可不是让你说对不起的。你要说……” 娄湘眼含热泪地望着他说:“我爱你。” 墙上的投影此时变成了他们一起看萤火虫的画面,所有墙面也泛着星星点点的绿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小渔村的第一天,一起在草地上看漫天荧光。 原来,游戏不是惩罚,是奖励。 原来,陈楚生不是来折磨她的,而是来拯救她的。 这回轮到陈楚生愣住了,明明他是想要给惊喜,怎么反倒得了奖励? 虽然愣神,但他没忘记帮她擦眼泪,也没忘记回应。 他说:“我一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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