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奴隶成年了,我讨厌你们一起睡…哪怕只是睡一间房也讨厌!” “成年?” 有夜错愕地收回手。 “可我看他和你应该差不多年纪啊,你不都还是幼崽么,他怎么就成年了?” 没道理啊,就算是脸蛋长得再显年轻,也不会这么夸张才对。 按照她的估计,光萼撑死也就14、5岁,离成年还远呢。 舒适的抚摸一下远离,急得杰弗里又开始下意识道出不合适的消音语句。 “哔——哔——哔哔哔~办法有的是!” 他用脑袋追上有夜僵在半空的手,转着脸颊又迷恋地蹭上去。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你旁边的小骑士应该也知道不少办法的!” 闻言,克劳狄乌的脸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张口,却因过分羞耻而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红到滴血地手指握住门把手,为她打开房门。 “圣、圣女大人,您、您还、还是快去夜祷吧,这里有我。” 嗯?看来极度奔放的杰弗里和极易害羞的克劳狄乌确实不太适合一块儿出现。 不然一个没完没了的让她猜“哔哔哔”谜语,一个无止境地红脸结巴,又让她该怎么办呢? 有夜只能抱着教典接受了克劳狄乌的好意。 深夜的圣堂冷清无比,没燃烛火的内部仿佛一团黝黑的深渊,黑压压地沉在那儿。 可随着她的走近,有一小撮烛火率先燃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为她照明前路。 ——“您回来了吗?” 主神没有回答她。 不过有夜也不在意,她坐到最前排,翻开教典细细研读起那些突兀浮现并占满整本教典的魔法。 原初教典里虽记载着各式各样的魔法,但正如费诺所说,月神的确不擅长光系的魔法,里面光系的魔法实在是少得可怜,或者可以说是除了照明用的小把戏就再没有别的了。 随着她翻书的动作,整座圣堂的烛火都一齐点燃,花窗玻璃的彩色阴影也配合地移开,为她的阅读整理出一片明亮的环境。 ——“谢谢您。” 有夜向着漂亮的玻璃花窗微笑致意。 她的思绪随着月光倾下而逐渐澄明,情绪也伴着温暖的烛光而渐渐平稳。本还被光明神搅得惶惶不安的内心竟随着研读教典而慢慢平静下来。 有夜感觉自从修复完月神神像之后,这本教典的威力就增幅不少,甚至只通过简单的接触,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激昂的情绪强·制平静下来。 要知道,她原本可是来质问主神月神之事的。 但现在,她的内心无比平静,通透而冷彻的魔素充盈全身,像是有人正手把手教她该如何作为一般,内心所有疑问都神奇地烟消云散,不留分毫。 ——“您真的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有夜觉得自己也许知道该如何与费诺解释了,他并没有滑稽地认错人,而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被错误的讯息所误导。 可一旦月神神格彻底嵌入灵魂,任何苍白无力的言语都再掩盖不了灵魂与神格契合的事实。 只要手持教典,她就能清醒地感知周身的一切。 无论是自然界中的魔素流动,还是原初教典里蕴含的各类法阵,一切的一切都如脉络清晰的树状图一般呈在眼前……其中自然也包括主神与这座圣堂的神识链接。 他正注视着这里,却不愿同她交谈。 但以往就算她不想说,主神也要逼着她开口祷告的,有夜怎么也没想到她与主神竟也会有立场反转的一天,恶劣的胜负欲悄然作祟,她重重合上教典,慢慢走出圣堂。 ——“没关系啊,我可以等您到千花祭。”(2) 有夜揉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直束缚她的时间枷锁现在被她反过来套进主神脖颈的感觉简直畅快极了! 她也再不用烦恼该如何向文森特解释她是如何未卜先知的了,毕竟月神转世这个借口怎么用都行。 于是,抛去精神负担的有夜开开心心地敲开林克的客房,舒舒服服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被对方忍无可忍地用枕头砸起来。 “说一早出发的不是你吗?怎么还在睡,你仔细想想等会儿该怎么从我屋里出去吧!大家可都在找你,等着出发呢!” 今日林克特意将胸缠得比以往都更平了些,她又用枕头砸了一下有夜的脑袋,佯装凶狠地恐吓道。 “就算嘴烂了,你也不许把我的性别说出去!听见没!” “唔…知道了啦。” 脑瓜嗡嗡作响的有夜勉强爬起床,连连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大就往门外走。 “我现在溜回自己房间就好啦,你不要急嘛。” 失策了……昨夜的她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跑去圣堂熬夜读教典的? 之后她根本怎么睡都睡不醒,昨夜的舒畅全部化为沉甸甸的头疼,压得她都不能正常思考,走路也晃晃悠悠的,完全走不成直线。 有夜擦着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珠,连披肩同教典也忘记,就这么顶着睡得皱巴巴的睡裙,咔哒拧开房门。 深棕的门扉缓缓打开,公馆众人着急寻找的月色少女就这么晃悠悠地走出长廊正中的客房。睡得乱七八糟的睡裙露出比雪更白的肩颈,精致锁骨被滑动的浅月色藏起,半遮半掩地于行进间歪斜领口,裸·露更多。 “圣女大…人?” 站在一旁拐角处的克劳狄乌与有夜正巧打了个照面。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呼喊了她一遍,好看的霞色瞬间爬满他的面部。 “是我?” 睡懵的有夜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还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又往前几步,真准备就这么走回房换衣。 可克劳狄乌却马上后退几步,躲闪着戴上头盔,掩盖面上一片霞红后再抬手制止她的行进。 “喂!圣女没在下面,我找…过了?” 匆匆赶来的路德维希也在看见她后不可思议地僵了僵面色,若有所思地将视线凝在她的肩颈。 在这尴尬的集体沉默中,灌入长廊的冷风令有夜逐渐清醒。 晚上说要去圣堂的圣女却在第二天中午从另一个修道士房里走出,怎么想怎么都不太好吧……尤其还是林克性别保密的情况下,她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是私会…而且还是最要命的男女间私会。 没事没事,别慌,她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完全可以挺直腰板和他们说她只是来这里与林克商量事情的。毕竟修士们平日里需要交流的东西可多了,她有的是借口…对,就说是来商量光萼的处置好了。 只是还未等有夜张口说出刚想好的完美理由,房内的林克就举着她遗忘的披肩,咋咋唬唬地冲了过来。 “阿尔忒弥斯!快过来穿衣服!怎么就只知道脱,不知道穿啊!” 嘎嘎嘎—— 是骑士手甲下,防护皮手套被紧紧攥起的声音。 “圣女大人…” 克劳狄乌顶着能遮挡一切的头盔,吐字清晰地缓步上前,慢慢将手移至佩剑的位置。 “您知道这类密会被他人撞见后的唯一处理方式吗。” 作者有话说: 注释: 1,跑偏的热心:指上周目,杰弗里误以为有夜被费诺抛弃,十分热心地想要传授她那方面技巧等事。 2,等到千花祭:本来是主神给小月亮的时限,要她到那时候必须坦白,这回直接被小月亮biubiu反弹回去。 接下来是,来自泡芙的小提示~主神和光明都没有说谎诶,神是不会说谎的哟!(嘿嘿 + 感谢各位追更并投喂泡芙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两百斤的秃头妹、苏南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皇都 克劳狄乌腰间的剑缓缓出鞘,冷白的锋芒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 “如果能得到您的首肯,我保证一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今日之事。” 昨夜克劳狄乌在有夜房里等了一夜,杰弗里自然也就缠着他,向他灌输了一夜那方面的知识。本就对这方面一知半解的纯情骑士在冷不防接触到过分浓密的大量知识后,几乎陷入草木皆兵的状态。 所以比起缺少睡眠的头疼与又找不见有夜的担忧,反倒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名酸涩在撞见有夜衣衫不整自他人房内出现的瞬间充盈心头。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源头的杀意缓缓涌出,盖过正常思维。 什么身份戒律,什么骑士守则? 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全都被妒火抛之脑后,他现在只知道他得赶在被更多人知晓前,快点把这件事给抹干净,避免有夜因此受累。好在最为紧要的世诞祭已经过去,只要那名修道士从此消失,再与恰巧在场的路德维希达成一致的沉默,这件事自然就能轻轻揭过。 “这件事我会替您处理妥当的。” 克劳狄乌冷静地握紧了剑柄。 “请赶快离开,我怕会弄脏您。” 处理?弄脏? 处理什么?又弄脏什么? 不准处理!也不准弄脏! 有夜呆呆地与身后鹌鹑似藏起的林克对视一眼,不过才几个眼神,青梅竹马的情谊就令她们迅速整理出解决办法。 她在林克的指挥下利落关门,挡在房门口。 “克劳狄乌骑士,我以自身信仰向你发誓,昨夜我与林克修道士并没有发生任何会令人误会的事。” “林、克?所以那个修道士是叫林克么?什么级别?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对您有多大影响么?!” 不依不饶的骑士重重将半出鞘的剑推回剑鞘,又向有夜逼近几分。 不过像这样被逼问,是真的会让人下意识地逃避与对方相接的视线。 克劳狄乌这番发言像极了有夜在电视剧里输入的,抓三儿时原配歇斯底里的质问,类似“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在那儿工作?你看中她哪点?她哪点比我好!?”之类的台词她可看过不少呢。 但唯一遗憾的是,电视剧里并没有向公众教习相应的应对手段,有夜只能试图用换位思考的逻辑,请对方冷静一些。 “那如果我去你房里过夜,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克劳狄乌顿了顿,随即便垂首用僵硬的指尖摩挲起掌中剑柄,原本尖锐急促的语气竟不可思议地慢慢平缓下来。 “…邀请异性一同过夜可不是个好习惯。但请您放心,现在的我什么也不会做。” “那就对了啊,林克也是和你一样的。” 有夜急忙接话,并重重肯定了对方。她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毕竟旁边一言不发的路德维希现在和她还没什么交集,怎么也不会变成什么大问题。 “我说了…只是现在。” 克劳狄乌在听完有夜的解释后,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剑柄的手。尽管他看上去足够冷静,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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