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 “你哥……”傅松声提了一句,“昨晚上帮忙的路人的损失由他全部报销了。” 他的本意是让夏渔多关心关心家人,案子的事情放一放。 但夏渔的关注点错了,她惊叹:“我们家这么有钱吗?” 那么多路人的车子,那得多少钱啊。 傅松声起身打算走人,夏渔赶紧拉住他:“你等等我,我也要跟着去抓人。” 好倔强一新人。 傅松声妥协了:“你松开,我会等你。” 傅队在她这里是有信誉的,夏渔正要松开手,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的裴晏初踏进了病房,他从玫瑰花后探出头来,笑着说:“渔妹,惊喜吗?” 还没等夏渔说什么,傅松声带着迟疑的语气开口了:“晏初哥?” 听到这个称呼,裴晏初才把注意力放在房间里的第三人身上。他的目光滑过傅松声的脸,滑到了后者裸露的手臂上,夏渔正握着那个地方没有撒手。 他陷入某种沉思。 夏渔:“你们两个认识?” “嗯,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邻居哥哥。” 夏渔想起来了,这个邻居和傅松声一起目睹了叶亦晴的死亡。 裴晏初思考完了,他的目光往上滑,开始辨认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听到傅松声这么说,他也想起来了:“你是小声?” 傅松声点头,顺便给好奇的夏渔解说:“我们做了十年的邻居。小时候我爸妈忙生意的时候,都是晏初哥在照顾我。” 懂了,是老父亲的老父亲。 裴晏初的辈分在夏渔心里一下子就拔高了,她说话都带上了尊敬的语气:“邻居叔您好。” 裴晏初:“……” 谁是你邻居叔! “你可以和小声一起叫我晏初哥。” “好的邻居叔。” “……” 好多年没见,裴晏初的变化很大,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但好歹是照顾他多年的哥哥,傅松声给裴晏初递了话头:“晏初哥你是特意来探望夏渔的?” 好弟弟。 裴晏初把花往夏渔怀里一塞,成功分开了这两人,他满意了。 他站在夏渔的面前,撩了撩额前的碎发:“99朵玫瑰,很衬你。” 带着玫瑰花来探病……又不是求婚。 傅松声沉默地看着裴晏初。 等会儿,金发,长辫,玫瑰……任队说的脏东西不会就是晏初哥吧? 别人来探病该说什么话? 夏渔抱着花,紧急开动自己的大脑,她没有选择搜索帖子,而是颇有底气地说:“您的到来令这间房间蓬荜生辉。” 敬谦词都有了,这不得给她个满分? 裴晏初闷闷地笑了几声:“渔妹你真幽默。” 没了花挡着,他的脸完整地露了出来。 夏渔发现了亮点:“你被人打了?” 裴晏初按了按眼角和嘴角,确实感觉到了疼痛:“哎呀,渔妹你太受欢迎了。” 关她什么事? 夏渔:“难道你是在飞机上撞的?话说回来,你没有去接受治疗吗?我记得你的右手抬不起来了。” “小问题。”他并不在意,“不过渔妹你居然在关心我,我好感动。” “既然是小问题你就不能赖我哦,当时是你自己没系好安全带。” ……这是在怕他碰瓷? 失策了,早知道就该让她负起责任来。 “渔妹——” 夏渔跳下病床,她把花放上去,对裴晏初说:“我把位置让你,你还是检查检查吧,小心得脑震荡。” 说完,她推着傅松声往外走:“快快快,晚点人就跑了。” 傅松声回头看了裴晏初一眼。 裴晏初心念一动,招呼说:“小声,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找机会聚一下?” 傅松声:“好。” 等到两个人都走了,裴晏初靠着病床,思考人生。 简获从外面走进来:“少爷,我说过了,夏小姐不是你能拿下的人物。” 裴晏初:“我最喜欢挑战不可能。” “……”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 今天是颜与鹤新剧路演的日子。 场内场外都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颜与鹤的粉丝,就连树上都挂满了人。 夏渔叹为观止,颜与鹤居然这么受欢迎吗?可恶,她也想成为这种顶流巨星。 然而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犯罪。 “听说小鹤要准备开演唱会诶!” “真的吗?一年了,小鹤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旁边有粉丝兴奋地讨论着这件事。 似乎有人把夏渔也认成了粉丝,见她脸色毫无波动,就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被人看着,夏渔想了想,诚恳地说:“我觉得应该不会是真的。” 因为他马上要进监狱了。 粉丝:“怎么会这样?小鹤已经很久没发新歌了。” 他以后也不会发了。 “好歹在演戏,说不定能梦一个ost。” 不太可能,说不定他演过的戏都会下架。 夏渔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反驳粉丝,粉错人的下场啊。 好像项姐也粉他,不过项姐应该已经知道颜与鹤罪证确凿。 她再次摇头。不追星保平安,除非是追她。 路演接近尾声,耳麦里传来傅松声的指令。夏渔拨开人群,找到了傅队他们。 一行人来到了后台,颜与鹤正在化妆室卸妆。 他的经纪人正在和他说话:“不是说好开演唱会?你怎么又变卦了?” 颜与鹤没有回答。 敲门声响起。 经纪人转身去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疑似颜与鹤恋爱对象的女警察。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来的话,经纪人会真的怀疑他们两个在谈恋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但来的警察还挺多。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别是他家艺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傅松声举起自己的证件,让经纪人看了后,说:“这边有个案子需要颜与鹤先生配合调查,请颜与鹤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经纪人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他其实是不敢相信颜与鹤会犯事的。可来的是刑警,案子只大不小。 他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冲过去看着慢悠悠卸妆的颜与鹤,压低声音问:“你犯啥事了?睡粉?嫖娼?吸毒?” 经纪人是资深圈内人,对圈内的糟心事了如指掌,无非就是这几件事。 虽然颜与鹤表现得清心寡欲,但那只是外表,谁知道他内里是什么样的。 “没有。” 没有警察怎么可能会上门!对于他们这些公众人物,一般没有确切证据,警方通常都不会直接找上来。 经纪人咬牙切齿:“你先给我透个底,我好公关。” “不用公关。” 颜与鹤起身:“我又没有犯罪。” 死到临头还嘴硬! 经纪人气急了。 颜与鹤确实不当一回事,他端得一副自在悠闲的模样:“警官,还有几分钟我的律师就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夏渔听到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声。 她回头。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抱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他眯着狐狸眼,面带微笑。
第73章 这个男人出现的瞬间, 夏渔听见有同事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草,事儿精来了。” 事儿精的听力非常好,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说话的人, 倒是没有当场指出来, 而是微微鞠躬, 做足了礼节:“姜警官, 好久不见。” 夏渔盯着这个事儿精。 她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 但心里就是莫名不爽, 从他的穿着打扮到他的表情语气,每个细节都让她心里不得劲。 她小声问同事:“他是谁?” 事儿精的听力真的很好,他也听到了夏渔的问话,转而看向她。 看到夏渔的瞬间,他眼角的弧度弯得更深了:“你好, 我叫段淞墨,是一名律师。” 原来他就是颜与鹤的律师。 夏渔心里没什么实感, 毕竟颜与鹤罪证确凿, 请个律师无非是想减刑而已。 律师一来, 颜与鹤很配合地跟着警方走了。 路过夏渔, 见她欲言又止,他弯眉:“小渔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夏渔确实有话要说, 她抬头, 认真地看着他:“坦白不一定从宽, 抗拒一定从严。” “……” 确实是她说得出来的话,颜与鹤耸耸肩, 走在最前方, 段淞墨礼貌微笑,紧随其后。 段淞墨转过身去, 夏渔才发现原来他也有着小辫,从正面看却是短发。这种发型最近很流行吗? 幸好她的发量比他们多得多。 夏渔落在后面,问姜兴生:“姜哥,你为什么说他事儿精?” 姜兴生一拍大腿:“那可就说来话长,一句话概括——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从业多年,打了无数官司,在当事人那里饱受好评。” 这么说还是不能让夏渔体会到事儿精的可恶,他举了个例子:“蔡刀你知道吧?本来是死刑,这事儿精给辩成了无期。” “不是证据不足吗?” 要是证据充足的话,甭管是谁都不可能扭转局面。 姜兴生被噎了一下,他也觉得这么说律师不太恰当——毕竟确实是他们的问题,没有找齐证据。 他转移了话题:“你等着吧,他肯定又要来交取保候审申请书。” “颜与鹤的案子也能取保成功?” “这我不好说。” 颜与鹤的律师应该是他的父亲给他找的,看来他家里人没有放弃他,察觉到他犯罪后连夜找了一位金牌律师。 不过夏渔并不担心,证据这么充足,只要看住颜与鹤不让他跑了就行。 反正警方又不可能让律师参与审讯。 段淞墨被拦在外面,夏渔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他礼貌地道谢。 夏渔对段淞墨倒是没有厌恶情绪,她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给蔡刀做辩护。 因为当年给蔡刀等人做辩护的事情,段淞墨名声并不是很好,他已经习惯被人问起这个案子了。 他本想如从前一样随意敷衍了事,但她的目光澄亮,不带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于是他改口了:“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梦。” “什么梦?” “一个……”段淞墨轻笑一声,“不能说出口的美梦。” 夏渔:? 又来一个谜语人。 她放下东西就走,这种谜语人再怎么套话也不会说实话。 * 颜与鹤的名气是真的大,他仅仅是在上下车的时候露了一下脸,就被粉丝拍到发到了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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