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兰归鹭第一时间就去探查盛漫的房间。 盛漫的身份证摆放在她的手提包里,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她的长相完全不同,就算是化妆也做不到判若两人。 这个盛漫不是“盛漫”。 “她不是很有名的coser吗?”夏渔惊呆了,“她是假冒的?她不怕被认出来吗?” 兰归鹭也很疑惑。要说假冒,盛漫完全可以随便捏一个身份,这不比coser好扮演?要说没有假冒,身份证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她的衣服全都是裙子,没有一件裤装。按理说我们准备爬山,她应该会带宽松的裤装。” 说明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爬得了山,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理由。 盛漫身份成谜,先给她打上问号。 其他人的就简单多了。值得注意的是,邬伽的行李箱里放了很多盒安全套。 “这有什么问题吗?”听室友专门拎出来,夏渔虚心求问,“这个可以杀人?” 她之前就看到了,虽然苏褐鹪的反应比较大,但她没太在意,她更在意绳索和弓箭。 “我们是来爬山的,他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么多的安全套?” “用?” “和谁?什么时候用?”兰归鹭提到就觉得恶心,“用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他的话,他知道我们会被困在别墅里,所以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打算这时候用。” 单纯地想在爬山过程中和人来一段是不可能会带这么多安全套的。 夏渔呆滞,居然还可以从这方面解读。而且邬伽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内心这么龌龊。 “许燕洄应该是和我们分开之后就没回过房间,之后就失踪了。丘封的话,她同样是主动离开的房间,她还带走了她的工具包,以及那张写有童谣的纸张。” 这两人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发现纸条后,他们绝对做得出“主动落单、等人来杀”这种事。 夏渔陷入沉思,她把她得到的线索告诉了室友。 室友脑子转得比较快,她的脸色有些凝重:“那就糟糕了。” “怎么了?” “我们之前的推论必须推翻,凶手可能不只一个。” 别墅里存在着不只两拨人,大家各有各的心思,暗地里大家可能都已经出手。 稍等,兰归鹭想到了关键:“宫橙橙去你房间这件事谁知道?” 因为宫橙橙去了夏渔的房间,所以甄耀祖落单了,凶手知道这一点。 “想知道的应该能知道?”夏渔不是很确定,她感觉凶手想杀人的话会时刻注意甄耀祖的情况。 “但他如何断定宫橙橙不会很快回来?”兰归鹭说,“凶手布置尸体花费的时间很长,剖腹,装菜,刷油漆,无论哪个都需要耐心与专注力。” 要是中途有人进来的话,凶手岂不是被抓个正着?他深知宫橙橙不会回来,所以才会进行那么繁琐的后续布置。 而能够保证这一点的人,只有宫橙橙和贾征。 “可她说她敲过门,甄耀祖没给她开。” “你还记得她对贾征说过的话吗?她说她担心云东东发现他们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担心,又为什么会在敲不开门后去找贾征?你当时不在,她完全可以进你的房间。” “对哦。” “同样的道理,除非她知道云东东不在,也不会回来。” 说是去健身一两个小时,但云东东中途随时会回来,这谁说得准? “而且云东东不在房间去了健身房还是贾征告诉我们的,那么云东东真的去了健身房吗?” 贾征至今没有离开他的房间,这让夏渔和兰归鹭无法探查。她们找遍了无数地方,只有他的房间始终未曾进去过。 他住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靠近楼梯,窗户的位置也很靠近大门。
第158章 贾征借口不相信他们, 始终守在他的房间里,不和他们有过接触,他全程都在落单, 也全程在单独行动。 如果凶手是他, 那手法就简单多了。甄耀祖的死暂且不提, 云东东其实没有失踪, 而是一开始就被贾征藏起来了?所以大家才会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这小子表面上装得很可以啊。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何盼报仇吧?而且他看到两具尸体时的恐惧也太真实了。 “那我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夏渔只能想到这个, 他要是凶手房间里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东西。 兰归鹭:“直接把他叫出来。” 她们有理有据,不需要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质疑就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和其他人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吧。” 手握东西藏着掖着不是夏渔的风格,兰归鹭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打算和大家聊聊。 就从邬伽开始。 饱餐过后,夏渔提出她发现了新的线索, 需要告知大家。 听闻有线索, 房间里的人神色各异, 没几个是高兴的。 当兰归鹭把矛头对准邬伽时, 他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是蠢货。” 邬伽反应过来,他怒了:“你偷翻我东西?” “我走错房间了。”兰归鹭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说调查的事能叫偷翻?” “你!” “有意思。” 在邬伽脸红脖子粗的时候, 盛漫不由得笑了:“这位男士, 你出来爬山带那么多安全套做什么?” 邬伽没想到这几个女人会那么直白地点出来,她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羞耻吗? 他恼羞成怒:“别人塞给我的不行吗?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这和案件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说不准就是你制造的案件, 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 好做你想做的那种事。”盛漫轻啧一声,“男人啊, 真是恶心。” 被扫射到的其他男人:“……” 邬伽被压制,他只好寻求同伴帮助:“宁随舟,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们认识时间不算短,三人经常一起探险,彼此之间应该有所信任。 但宁随舟沉默了。 沉默了。 邬伽:“?” “你们只是探险搭子而已,他怎么敢为你的人品打包票?他连自己的人品都不一定相信呢。” 都到这种时候了,宁随舟也不说他邀请他们来玩是出于好心了。 “反正我是别人给我塞的。”邬伽硬撑着说。 就算他居心不良又怎么样?他们还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不成? 夏渔:“那你现在是嫌疑人备选人。” 邬伽:“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谁知道。” “?” 让大家稍等片刻,夏渔跑去邬伽房间里,把弓箭和绳索拿了出来。 “你用绳子把云东东系起来,吊到门口,不用出门就可以完成这一计划。你看,这上面还有雪呢。你是在下雪之前出的门,不要找借口。” 谁知道邬伽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东西?” “就放在你包里,比你的安全套还好找。” 邬伽有些崩溃:“你一个女人能不能别满嘴安全套了。” “这是事实啊。”夏渔比划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东西,你的安全套还是苏小鸟先看到的。” 面对弟弟的注视,苏褐鹪红了脸:“我以为是他……太旺盛了,没想到那方面,不然我也不会不告诉你。” 来之前,他弟弟就说发现了不对劲就要给他说,但苏褐鹪哪里想到这也算是线索。 太旺盛的邬伽还沉浸在东西被轻易发现的愕然里:“不可能,我明明放在了——” “放在了哪里?” 邬伽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抖,他咬紧牙关:“反正不可能。” 他这么一说,夏渔才发觉不对劲。她问苏褐鹪:“之前我们看的时候,这上面有雪吗?” 苏褐鹪果断回答:“没有。” 夏渔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没有提到这一点。 夏渔通过回放看到了,而且在发现云东东的尸体后,她又去检查了一遍。两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绳子上当时是没雪的来着,现在为什么有?而且这上面多了点摩擦的痕迹…… 兰归鹭同样摇头:“我没有看到这两样东西。” 也就是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谁用这东西完成了某项计划。 可恶,是谁?夏渔打开回放,除了去厕所,其他时候没有谁中途离开过她的视线啊。 “或许是许燕洄和丘封。”兰归鹭提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邬伽又是一抖。 解决完邬伽,接下来就轮到了一直在帮她的盛漫了。夏渔犹豫了一会儿,才问盛漫:“你不是盛漫你是谁?” 听到盛漫的身份是假冒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宁随舟。 “你为什么惊讶?”夏渔不理解,“她不是你邀请来的吗?她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他这是随大流。” 盛漫出声:“他要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对劲,在你眼里的嫌疑不就直线上升了吗?” 被同伴拆台的宁随舟:“……”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其实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一点。” 夏渔指着自己:“我?” “可能是我对警察的刻板印象,我以为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会发现我的身份有问题。” “就算是神探,也不可能天才到这种地步吧。” 夏渔吐槽。谁能想到盛漫会假冒知名度比较广的人啊,也就是他们中没有二次元,不然她分分钟被拆穿。 盛漫诧异地看她:“原来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很明显不知道。盛漫托腮,思考自己要不要说。不说的话……她看向一直很沉默的某人。 接收到盛漫视线的苏屿开口了:“从身体构造来看,毋庸置疑,盛漫是一个男人。” 夏渔:“?” 其他人:“?” 这下宁随舟是真的惊讶了,他知道盛漫身份作假,但没想到她、不对,他性别也造假。 盛漫取下了颈间的choker,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再中性:“哎呀,一直用伪声对嗓子真的很不舒服。” 说话间他的喉结滚动,动作的幅度也变大了,和他作为女人时是两种表现形式。 夏渔心痛了,盛漫怎么就是个男的?难怪她、不对,是他对男的那么了解,原来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男的,当然对男的想法了如指掌。 “等会儿,你不是他后妈吗?”夏渔指了指宁随舟,“难道他爹……?” “哦,盛漫就是他的后妈,她请我来的。” 他从化妆盒里取出一张名片:“我叫檀淮生,是一名侦探,主营业务是豪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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