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他们能不能等到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贾征被夏渔的话惊到了:“你、你这是非法行为!” “那你投诉我吧。”夏渔理不直气也壮。多大点事,而且解决案件后她还可以回档,他想举报都没地方去。 “……” 头一次见不怕被举报的公务人员,贾征被噎了一下,他还想说什么但这里大部分都是她的人,他就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那我先进去收拾一下?之前我和橙橙玩了游戏,忘记清理了。” 宫橙橙诧异地看他:“不是,这么久你都不打扫?你这么邋遢?” “……对,我比较邋遢。” “你不是搞家政服务的吗?” “上班干了那么多活,下班还要干家务就太悲哀了。” 贾征本来也不是多爱干净,不过是为了赚钱而已,下班谁不想躺着? 他反问质疑的夏渔:“你是警察,上班的时候遇到案子就算了,下班后你也想遇到案子吗?” “想啊。” “?” 夏渔不可能给贾征收拾的时间,他只能铁青着脸,看着她进入他的房间。 除了有浓烈的烟味,房间其实还算干净,壁炉烧得正旺。 夏渔打开大门,保持通风。 她直奔床底和衣柜,一般人藏东西无非是这两个地方。 其他人出于明哲保身的考量,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望着墙上的挂画,靠边站的司时景指了指这个地方:“有人应该取下过这幅画,它的位置不太牢固,应该是这个人没有放牢的缘故。” 他很想伸手扶正。 司时景的话音刚落,贾征的瞳孔一缩。夏渔没注意到这一点,但她秉持着有问题就要调查的理念,抬手取下了那幅画。 墙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夏渔把画翻过来,在画的背后,一把剪刀被粘在上面,剪刀上还有些碎屑。 剪刀,碎屑。 电源总闸处被剪断的电线! 夏渔把剪刀放进塑料口袋里:“原来断电的是你,看来凶手一定是你了。” 贾征还没从“这都被发现”的震惊中回神,他下意识反驳:“甄耀祖不是我杀的!” “那云东东是你杀的?” “也不是。” 夏渔晃了晃这把剪刀:“多余的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都剪电线了,要说他没有别的想法她是不信的。 “你干脆直说你剪电线的理由,说不定还能给你自己洗刷罪名。” 但贾征没说。 那还有啥可解释的,宁愿被当做杀人凶手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要剪电线,这更能说明他居心叵测了。 其他东西夏渔没有翻到,兰归鹭指了指壁炉:“衣服、细线等可燃物可以直接丢火里消除证据。” 要不是剪刀无法处理,恐怕他也不会留下。 贾征算到了这一点,他大可以辩解说自己是在恶作剧,反正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明面上他也没有动机。 先把云东东的尸体放好,这次夏渔把门反锁了,谁也别想再去触碰尸体,再把贾征绑起来放客厅,最后问宫橙橙:“你们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感觉他们的出现不是偶然,像是被人为安排好的。 贾征被绑起来,宫橙橙就只有一个人了。顶着这么多的注视,哪怕是她也吃不消。 而且……她看了看檀淮生,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人是个男的且掌握了超多秘密,她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这人笑眯眯的,像是随时有可能揭穿他们。 “……我们收到了一通消息。” 宫橙橙还是妥协了:“不知道是谁发的,他让我们在30号到达山顶,如果我们不来的话,他就要把我们的秘密公之于众。” 夏渔看了看消息记录,宫橙橙所言非虚:“秘密指的就是何盼的事情吗?” 宫橙橙点头:“这段时间那起案子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 那起案子指的是“江边浮尸案”,这起案子在和平市的知名度很高,他们做的事情和死者们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区别,如果被曝光,尚未平息的民愤只会加倍朝他们涌来。 人人喊打的徐鹏就是一个例子。他的爷爹都死了,死人无法鞭尸,但他还活着。 他们也还活着。 尤其是—— “何盼……”宫橙橙犹豫了,“何盼他好像也是被拐的孩子。” “再加上甄耀祖他家也不是很清白,要是我们的事情曝光了……我们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因为这种秘密葬送前程。” 同样是被拐,同样是无辜被害死,加害者中同样有个富二代……这么多的因素叠加起来,他们无法想象那个后果。 “所以我们不得不来。” 不过他们一开始确实约好了出来玩,只不过地点不在这里而已。 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结果什么都没有,手机里再次发来对方的消息。 【在山顶住一晚。】 如果不是那个人发的消息,以他们的性格,就算下再大的雨也不会来这个古怪的别墅投宿,他们宁可冒雨下山,更别提天气预报说会下雪——他们疯了才在大雪天出行。 “猜到了。” 檀淮生说:“我的雇主盛女士其实也怀疑甄男士,毕竟他再怎么爱爬山也不会挑恶劣天气出行,她怀疑甄男士在憋着什么坏心思。” 所以他当时才会问他们那个问题。 “看来盛女士可以放心了。” 甄耀祖死了,她可继承的财产又多了一点。 夏渔:“何盼是被拐的孩子?” “嗯,他和我说的,他发现他不是他父母的亲子,问起他们的时候,他们支支吾吾,发现无法洗脑他后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正常父母都不想听见自己的儿子编排他们吧。”贾征忍不住了,“我说真的,他父母又不是没有儿子,买他干什么?” 夏渔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塞到他的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别说话了。 “他今年多少岁?” “二十五六吧,他上学比较早,年纪比我们小一点。” 二十五六啊,那就不是段淞墨的弟弟,或许是司家毒杀案中李宝沐的儿子。 夏渔倒是宁愿贾征说的是实话,如果何盼真的是被拐的孩子,如果何盼真的是李宝沐的儿子……这也太悲剧了吧。 但这游戏好像很喜欢搞一些悲剧,非得让大家都过得不好,哪怕是残缺的大团圆都没有。 兰归鹭和夏渔想到一块儿去了,她皱眉:“你们还记得何盼消失的具体方位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调查。段淞墨好歹帮了她这么多,有相关的线索她说什么也要留意一下。 “我们后来回去过,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贾征“呜呜”了几声,他有话要说,但夏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正宫橙橙记得,问她就行了。 “那之后麻烦你带我去一下。”兰归鹭拜托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以。” 回到话题中心,既然投宿四人组是被人喊来的,那么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否就在他们之中?
第160章 何盼没有朋友, 和亲人也断绝了关系,那到底是谁会为他复仇? 不过贾征都被绑起来了,宫橙橙也被他们看着, 不太会再出现新的情况。 除非有人主动搞事。 说到宫橙橙, 想到室友之前交代给她的任务, 夏渔声称自己要上厕所, 让宫橙橙陪她去, 因为兰归鹭之前是和女装的檀淮生当厕所搭子。 好烂的借口。 宫橙橙只好假装不知道:“正好我也要去上厕所, 一起吧。” 成功把宫橙橙骗出来,夏渔带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正想说让她先去时,宫橙橙停下脚步:“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问你?!” “……” 不是,你是真以为自己的借口很好吗? 宫橙橙忍俊不禁:“可能是你不太会撒谎。” 这个理由夏渔能够接受, 既然宫橙橙都这么说了,夏渔就单刀直入了:“你没有说实话。”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不说实话很正常。”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夏渔真心实意, “不瞒你说, 我帮人解决过很多难题, 你大胆说,我可以帮你。” 宫橙橙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夏渔掏出一把糖果, 硬塞到她手里, 鼓励她:“你别怕,我是一个合格的树洞。” 可能是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也许是“树洞”两个字勾起了她的某个回忆, 宫橙橙望向远方:“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是指哪方面的喜欢?” 正常人听到她这么说应该都能意会到她具体指的是什么,乍一被夏渔反问, 宫橙橙有些无奈。所以她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警察和她是同类啊。 忐忑的心情逐渐平复,宫橙橙说:“对异性的喜欢,只想和他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那我没有。” “我曾经有。” 宫橙橙虽然是个海王,但她也有过金盆洗手的想法:“我以为他不喜欢我,他对我的好是因为我像他喜欢的某个人。” “可前不久,我得知了一个真相,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 她玩弄了很多人,包括她自己的真心。 夏渔福至心灵:“这个人是何盼?” “或许是吧。” “既然你喜欢他,那他死之后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真的害怕影响我的事业。”宫橙橙说,“我所在的公司是甄家名下的产业。” 这是她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工作,她不想因为一个普通人而影响到她的未来。她又不是孤家寡人,得罪了甄家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夏渔懂了:“因为你得知了真相,所以你打算给他报仇?” “我愧疚是愧疚,但没必要为了他葬送我的前途。”宫橙橙喜欢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她的事业蒸蒸日上,犯不着突然恋爱脑。 啊这……她居然猜错了。夏渔呆滞,不是宫橙橙的话,那就是贾征? “就是这些了。”宫橙橙表示自己说完了,她就隐瞒了她对何盼的想法,其他的都是实话。 “刚才的话,你不用替我保密,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的意思很明显,夏渔可以把她刚才说的话告诉兰归鹭。 “哦,好的。”夏渔应下了,“那你还上厕所吗?” 宫橙橙摇头,本来她就是为了跟夏渔聊天才出来的。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客厅。 夏渔想了想,对兰归鹭说:“宫橙橙说她喜欢过何盼。” 兰归鹭毫不意外:“看得出来。” 宫橙橙对何盼的描述都是正面的,贾征提到的缺点她都会加以解释,所以他们对何盼的印象是充满滤镜的,她在竭力维护何盼的形象——这对宫橙橙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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