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这个? 傅松声扶额,看来是谢执骗了她。但这家公司不加班是确定的,所以尹秀丽有充足的空余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疑点越来越多了。 不过既然助理都提到了谢执,傅松声就趁热打铁地问:“你们谢总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我虽然是助理,但对谢总不太了解。”助理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停地用目光扫过夏渔,意思很明显。 傅松声:我觉得她比你还不了解。 他招来夏渔,让她出去转一圈,假装自己是其他部门新来的员工,去问问大家对尹秀丽的真实看法。 想到了那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他又交代说:“顺便问问他们尹秀丽的恋情。” 夏渔应下。 她慢吞吞地走出这间办公室。 因为是午休时间,刚才员工都去食堂吃饭了,现在外面三三两两地聚着几波人,趁下午上班之前聊天。 夏渔谨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搬了个凳子加入了其中一个阵营。 恰好他们正在聊尹秀丽。 “尹经理这次请了几天的假啊。” “好几天吧,听说是奔丧。” “奔丧?不对吧,尹经理不是很讨厌自己的父母吗?她说就算全家死绝了她都不会回去。” “话说得这么绝?”有上了年纪的人不赞同,“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人。” “你是没遇到脑瘫父母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怎么还骂人?” “我哪里骂你了?” 眼见聊天小团体要分崩离析,夏渔赶紧开口:“那尹经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得突兀,她出现得也很突兀。 但好在即将打起来的两人听了这句话后,没再继续上火。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也不管是不是生面孔,回答了她的问题:“尹经理的话,人挺好的,对大家都很真诚。说实话,从那种家庭出来还能养成这种性格,真的很不容易。” 好,第一个问题问完了,夏渔按照傅松声的要求问第二个问题:“那尹经理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没听说过。” “尹经理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有人左看看右看看,不确定地说:“可那天我听到尹经理和别人打电话,那个语气温柔得快要滴出水了。” “你是不是认错了?万一尹经理是对朋友说话呢?” “没,千真万确。”那个人见大家都不相信他,他急了,“对方好像还是医院的人,尹经理还关心地让他注意休息。” “这么说来,我确实有好几次看到尹经理笑容甜蜜地打电话。” “不会真有男朋友了吧?” 聊天小团体越聊越激动。 两个问题都问完了,夏渔收工回去找傅松声。 傅松声:……让你问两个问题还真的只问两个啊。 不过她的收获颇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群众好像都挺喜欢在她面前说些大实话。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但大家就是有问必答。 #亲和力光环启动# #称号:路人的感激# 既然这边问不出什么了,傅松声就打算回去了。他正要带人走,谢执追了出来。 谢执递给夏渔一个饭盒。 傅松声眼尖地看见谢执的衬衫袖子上有着不太明显的污渍,说明这个饭菜是他自己做的——虽然不知道他一个总裁为什么要亲自做饭。 紧接着,他听见谢执意有所指地对夏渔说:“虽然你们局里都是这样,但是你工作忙也不要忘记吃饭,身体最重要。” 傅松声:。 这位谢总的情商也不是很高,很怀疑他是怎么当上的和平市排头的资本家。 哦,他们公司不加班,那没事了。 夏渔接过,想了想,也说了一句:“你也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不知道说什么,总之重复一遍他的话就对了。 谁知谢执神情动容,他的双眸中闪动着亮光,声音几欲哽咽:“好。” 傅松声:? * 回去的路上,傅松声开车,他让夏渔在车上吃:“吃完正好回去接替姜哥他们。” 隔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问她:“你觉得你哥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好人。”夏渔咬着筷子,“温柔贴心,有求必应,如果没有老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就好了。” 和他知道的谢执完全是两个人。 傅松声轻轻敲方向盘,由衷地希望谢执这个人没问题。 等红绿灯的时候,傅松声的电话响起。他把手机扔给夏渔,让她接电话。 是姜兴生打来的电话。 夏渔接了,并点击外放:“姜哥,有什么事吗?” 姜兴生没有废话,开口就说正事:“另一位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他叫聂子平,是一名野出租司机。” 傅松声有话要说,夏渔举起手机凑近他,他目视前方,问:“是通过比对车牌号知道的?” “嘿,还真不是,不言是在数据库里找到他的。”姜兴生的语调偏高,大家都没有想到死者居然有前科,“他因为抢劫坐过牢,你猜猜看他当时要抢的人是谁?你绝对想不到。” 傅松声冷漠开口:“哦。” 倒是夏渔配合地问:“抢的是谁?” 姜兴生不再卖关子,他说:“江满衣,江知春的妈妈。” 6年前,22岁的聂子平抢劫了江满衣,被判处了3年的有期徒刑。出狱后,因为有前科,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以当野出租车司机为生。 一个有前科的野出租司机,一个知名企业管理层,这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有交集。 可惜的是,他们翻车的那个路段没有监控,无法得知车内的具体情况。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尹秀丽打聂子平的车,聂子平见色起意,欲图不轨,尹秀丽察觉到他的意图,奋力挣扎。两人在扭打的过程中,车子翻过围栏,掉下下方的树林中,并发生了爆炸。 但尹秀丽有车,她到底要去哪儿,为什么要坐上聂子平的车? 而且尹秀丽请的是丧假,但她的同事说她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请假,她的父母也都还活着。她为什么要撒谎? 疑似她的“男朋友”的那个人是谁? “还有一件事。” 姜兴生停顿了一下,很快电话那边换了个人,是陈寄书:“资助尹秀丽上学的是我爷爷。” 傅松声神情不变,他不觉得队友的爷爷是死者的资助者有什么问题,他迅速下达指令:“那尹秀丽由陈寄书你调查,聂子平那边就拜托姜哥带着方不言一起,我和夏渔去找一趟江满衣。” 说完,他拐了个方向,朝着江家开去。 江满衣今天没有在菜市场卖菜,她在门口喝茶晒太阳。 未婚生子,大儿失踪,小女被害……桩桩件件都没能给她的眉眼染上沉重,她惬意地扇着蒲扇,发出喟叹:“今天天气真好啊。” 傅松声喊了一句:“江姨。” 江满衣头也不回地问:“说吧,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六年前您被抢劫的那件事。”傅松声说,“那个抢劫犯死了。” 扇风的动作停止,江满衣看向他们,眼神无悲无喜:“死了啊。” 傅松声问:“您对他了解多少?” “一步错步步错。”江满衣望天,“他年轻不懂事,做了错事也赎了罪,我还以为他的日子会变好。但是我之前见到过他,比六年前更加混不吝。” 傅松声记下了。 向江满衣道别,他载着夏渔回到了警局。 项荟迎了上来,面色凝重:“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把手枪。” 傅松声也跟着变得严峻起来。现场出现了枪,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能确认是谁的吗?” 项荟摇头:“我连尸体都分得很艰难。” 那确实强人所难了。 傅松声只能想办法通过型号确认来源。 他让夏渔去看聂子平的资料,自己去找了张局。 聂子平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 高中学历,毕业后就游手好闲。玩了几年,想成家了,但因为没钱,就去抢劫了当时还是护士的江满衣。但没想到她的女儿能打,他都跑出八百米远,那小姑娘还能追上来,一下子把他打趴下。 他就这么落网了。 资料看到一半,傅松声进来,站在门口说:“走,一起去聂子平的家。” 夏渔起身跟着走,一边走一边问:“姜哥他们不是去了?” 傅松声回答:“有突发情况。” 具体是什么突发情况,他没说。 两人花了点时间到了聂子平的住址。 聂子平住在一个人员混杂的胡同巷里,通道堆满了家具和垃圾,空气有一股发霉的潮湿味。 大白天的,许多年轻小伙没有工作,就蹲在墙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瞧见个女性,还会吹口哨恶心对方。 夏渔被恶心了。 夏渔落后几步,看不见傅队后,她悄悄揍了他们一顿,把他们打回家闭门不出。 她心情舒畅了。 解决他们没用几分钟,夏渔快跑朝着尽头走,傅松声就站在尽头看她。 他想教育她,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聂子平的家就在尽头拐角处。 姜兴生他们去向周边的邻居询问情况去了。 他们不在现场,但门口已经站着几位同事,法医项荟也在。 他们正往外抬一具尸体。 傅松声上前去,揭开了盖着的白布,露出了尸体的真面目。 夏渔觉得他有点眼熟。 “是甘宏富的小儿子甘飞捷。”傅松声认出来了,“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聂子平的家中?” 被问到的同事:“这就是你的工作了,傅队。” 头疼。傅松声按压着太阳穴,问:“他是怎么死的?” 同事:“被杀死的。” 傅松声沉默地盯着他。 同事哈哈笑了几声:“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甘飞捷是被毒死的,尸体挺新鲜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这么近? 傅松声原本以为这是聂子平杀的人。 聂子平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自己就先死掉了。但是聂子平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比这具尸体老一点。 把时间节点导入进去,夏渔对比了一下时间线,发现盲点后,她问傅松声:“傅队,姜哥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傅松声正想问她为什么这么问时,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 一个小时前也是他们得知聂子平身份的时间。 夏渔踮起脚,看清楚时间后,她说:“傅队,你相信巧合吗?” 傅松声的答案只有一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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