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就对了。”夏渔拍拍他。 游戏不可能有巧合。这个凶手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在暗中观察他们警察。 傅松声沉思片刻,他穿戴好装备,推开门,走进了聂子平的家。 聂子平的住所和每个一事无成的人的家一样,脏乱差,垃圾到处都是,洗碗池还摆放着吃完没洗的碗筷。 卧室里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被子揉成一团,衣服遍地。 尸体是在卫生间被发现的,甘飞捷就倒在蹲坑上,面目狰狞。 他又走了出去,听见夏渔和技侦的同事在闲聊。 “你说奇怪不奇怪,屋里那么脏乱,大门处却采集不到半枚指纹。”技侦的同事抱怨,没有痕迹就意味着证据缺少,证据缺少就意味着难以侦破。 “肯定是凶手擦了。”夏渔判断道,“大门口到卫生间也找不到痕迹吗?” 同事点头。 “那就是了。凶手肯定是知道聂子平死了,所以就把这个谁搬到这儿来,想要达成他的某种目的。” “你怎么知道凶手知道聂子平死了?万一是他想嫁祸聂子平呢?”同事提出反对意见,因为他们也才知道另一个死者是聂子平。 说不定是凶手不赶巧,想要嫁祸聂子平的时候,聂子平早死了几个小时。 夏渔断然否定:“不可能,凶手不可能这么笨。” 同事:“这是什么理由?” 因为这是主线任务。 夏渔胸有成竹。支线任务或者突发事件就算了,主线任务她就没有遇到过蠢的——这很好理解,案件要九曲八折才能留住玩家嘛。 傅松声更头疼了。 如果真按照夏渔说的那样,这个凶手就不单是聪明了,而是棘手。凶手凭什么确定聂子平已经死了?除非他看见了,或者说是他策划的。前者就算了,后者简直不敢想。 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想达成什么目的呢?
第37章 姜兴生走访邻居回来了。 还没走近, 就听见他骂骂咧咧地说:“这些人真的是油盐不进,问东答西,要不是有不言跟着, 还给我装傻。” 方不言跟在他的身后, 绷着脸, 看起来挺唬人的。 傅松声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条胡同巷里住的都是游手好闲的混混, 偷鸡摸狗样样不落, 一般人都不会愿意进这边来。 所以甘飞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没有监控, 有也坏了,无法分辨甘飞捷是主动来的还是被动来的。 走到面前,姜兴生开口说:“聂子平在胡同巷的名气还不小,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个人。” 和一般混混不同,聂子平有自己的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是一种工作, 抽烟喝酒赌博样样在行,但不沾黄毒, 每天人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在干嘛。 “有人怀疑聂子平是道上的人。”姜兴生说, “因为他们说在街上游荡的时候看到过聂子平和好些不好惹的人一起说笑。” 这里的混混看人有一手, 知道哪些人好欺负哪些人不能碰。比如方不言, 一看就是不能碰的对象,那身高完全可以把他们当小鸡提起来。 “哦, 对了, 他们还提供了一个线索。说前不久有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女人把他们打了, 他们觉得那个女人铁定有问题,希望我们能调查一下。”姜兴生挠头, “你们有碰到这个女人吗?” 夏渔回忆了一下:“没有吧, 我和傅队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别人,她长什么样?” 姜兴生拿出一张便利贴, 递给夏渔看。 夏渔念出上面的描述:“扎着马尾,眼睛跟染了血似的,身材魁梧壮硕——我没见过诶。” 傅松声:。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个女人不重要,我们专心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近段时间有人拜访过聂子平吗?” 姜兴生:“没,他们说聂子平不常回家。他们怀疑聂子平每天都忙着干坏事去了。” 想到那把手枪,傅松声把这件事告诉了姜兴生。 手枪多半是聂子平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聂子平地位应该不低。清洗行动后,全市的走私被严打了一通,就算是道上的,能配枪的也起码是个小头目。 傅松声问姜兴生:“聂子平一直住在这里?” “对,聂子平出狱后就在这里住下了。我问过房东,他说当初租房的时候付钱的是和聂子平一起来的人,长什么样他忘记了。” “有人愿意接济他?” “不清楚,可能是以前的朋友看他可怜,也可能是在牢里认识的。” 这起案件复杂起来了。 夏渔用不同的颜色圈出重点。 死者一号尹秀丽疑似有个男朋友,请丧假但在和平市逗留,出现在死者二号的车上。 死者二号聂子平疑似道上的人,死者三号的尸体在他家被发现。 死者三号甘飞捷被毒死在死者二号的家中,凶手疑似别有用心。 这里的证据收集完了,一行人回到局里。 陈寄书比他们稍晚一点回来,他还带来了祁嘉言。 祁嘉言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来的。他去看了一下死者,确认是甘飞捷后,就回到了问询室。 他的气质比以往看着都要阴郁一点,但当傅松声和夏渔坐到他的面前时,他收拾好心情,左脚搭在右腿上,十指交叉,大大方方地问:“警方想找我了解什么?” 看着很有总裁的气势。 傅松声:“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弟弟的情况,想知道他……” “我没有弟弟。”祁嘉言打断了他的话,“叫他名字或者死者就好。” 傅松声从善如流地改口:“好的,你对甘飞捷了解多少?比如说他的性格,他的交友状况。” 祁嘉言张了张口,他想说“谁了解那个小杂种”,但顾及到有第三人在场,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心比天高的富二代一个,不学无术,自命不凡。至于朋友,我接管公司后他就没朋友了,现在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不久前我就把他赶出去了。” 翻译一下就是夺权失败被扫地出门。 像甘飞捷这样的人,一旦没有了地位,朋友只会一哄而散。 “他现在住哪儿?” “估计是网吧或者酒吧这种地方,他的银行卡都被我冻结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祁嘉言说得满不在乎,“哈,甘以兰在的话说不定还会接济他,不过她现在在看守所自身都难保。” 说到这里,祁嘉言停顿一下,他看向记笔录的夏渔,笑眯眯地说:“夏警官,我们挺有缘分的。你看我父亲和我弟弟的案子都由你侦办,我姐姐的案子也和你有关。你瞧,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傅松声:? 他们在办案你在做什么? 而且你不是不认他们吗? “确实很有缘。” 听到夏渔这么说,傅松声比刚才还惊讶。 你又在做什么?这个人当着他的面撩你。你怎么还奖励这个人? 祁嘉言也意外,还没等他想什么,就听见夏渔接着说:“说不定下次你的案子也由我来侦办。” 祁嘉言保持微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可是很惜命的。” 这话一听确实像诅咒,尤其是在他家死了两个人的前提下,夏渔赶紧找补:“往好处想,万一你是犯罪嫌疑人呢?” “……” 傅松声的眼神很好,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祁嘉言转瞬即逝的略微扭曲的表情。 很快,祁嘉言恢复正常,他转向傅松声:“警官,你不会以为是我杀的甘飞捷吧?” 傅松声:我没这么说。 “像甘飞捷这样的人,断了他的钱财就跟断了他的生路差不多,我费不着弄脏我自己的手。”祁嘉言说,“但说不准他和甘以兰一样,联合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想着反扑我。” 不三不四的人。如果聂子平是涉黑人员,甘飞捷去他家就情有可原了,后者极有可能是去找聂子平让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回权利。 傅松声将这一点记下,问:“你觉得他会有什么仇人?” “像是这种富二代,多会仗着父辈的名头作威作福,欺压弱小、强迫女性,坏事干得多了去了,谁来报复他都不奇怪。” “有惹出人命?” “或许有,但甘宏富会拿钱压。” “……” 傅松声不知道该说祁嘉言诚实还是该说他无所畏惧,这种事情居然能当着他们警察的面说。 “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你们队里的陈寄书应该也见得多了。或许夏……” 傅松声轻咳一声,打断了祁嘉言还未说完的话。说豪门秘辛就说,别带他的队员下水。 “你不也是富二代吗?”夏渔一直听他表达对“富二代”的不屑,很是疑惑。 祁嘉言反驳:“我和他们不一样。” 夏渔回想了一下他说的那几句话,恍然大悟:“没有弄出人命?” “……” “很感谢你的配合。”傅松声起身,中断了这段扎心的话。 祁嘉言也跟着站起来,第一次觉得这个男警察顺眼。 他没让送,自己推开门走了。 傅松声目送祁嘉言离开,回头看一眼正在整理桌子的夏渔。她刚才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这会儿还有点意犹未尽。 想起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傅松声再次告诫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他都有点心疼她周围的人了。 * 会议室里,三名死者的照片被贴在白板上。 尹秀丽,29岁,一只鱼公司部门经理。 聂子平,28岁,野出租车司机(疑似涉黑)。 甘飞捷,22岁,无业游民。 三名死者明面上毫无联系。 坐在末尾的方不言说了自己调查的情况:“尹秀丽请假后没有出过和平市,但是她的行踪就这么消失了,再次发现她就是在现场。我打电话问过她的父母,他们说尹秀丽高中去镇上读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村子了,他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尹秀丽了。” 同步回来的陈寄书补充:“我爷爷当初资助了许多学生,尹秀丽是其中之一。每隔一段时期,会有专人回访慰问这些被资助的学生,我问过他们,尹秀丽的表现一直很优秀,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情。不过她被资助后,每年有给我爷爷写信,不过一般这种信都收在仓库里了,我让家里人去把尹秀丽的信找了出来。” 尹秀丽个性要强,在公司也没什么朋友,总有一些她想倾诉但找不到人倾诉的事情,她极有可能会写信寄给资助人,以她的头脑也知道资助人不会看。 “我带人去她家里看过了,和傅队发来的照片上她办公室的风格一样。”陈寄书分发了几张照片给大家看,“很干净,干净得不像人经常居住的地方,厨房没用过,卧室的衣物很少。同样的,只要是有门的地方都上锁了,我打开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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