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渔下意识将手放在他的腰上。 这个意外让裴晏初一愣。 他虽然撩的妹子多,但他连初牵都还在,更别说身体亲密接触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这个女人的腿一点都不柔软,反而硬邦邦的。 裴晏初望着夏渔,夏渔也看着裴晏初,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金色的辫子搭在夏渔的肩上,她动了动腿,膝盖往上顶了顶,提醒他:“你有点重。” 裴晏初沉默了,先不说她顶错了位置,只说他都坐她大腿上了她就这个反应? 不过问题不大,他是一个有丰富理论经验的男人。 裴晏初继续变出一朵玫瑰,插在她发间的蝴蝶结上:“鲜花配美人,这朵花送给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能让裴晏初看清夏渔眼底的迷惑——她仿佛在说“这人在发什么神经”。 “……” 好扫兴一女人。 劝架的任义不经意地看到了这副场景:“?” 糟了,他对不起傅队,好好的队员被他带出来一趟就沾上了脏东西。 他抓住了大背头和平头男的手腕,示意他们停止打架,他要进行思考。 大背头和平头男挣脱不能,只能和他一起看着对面的那对男女。 见这两个男人不再吵闹,乘务员立马安抚。 这么一打岔,两人的情绪下去了,再加上任义的严厉警告,乘务员确认他们不会再打架后,才放下心来。 大背头自觉胜利,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对即将离开的乘务员说:“帮我倒杯饮料,谢谢。” 大背头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根本不把平头男的人生放在眼里,平头男愤怒地甩手,冲去了厕所。 乘务员露出职业微笑:“好的。” * 飞机继续飞行。 夏渔抬手摸了摸那朵玫瑰花。 玫瑰,金色,相似的发型。 她认出来这个人,听室友说他的爷爷曾是和平市公安局的局长。 刚才他给她插花时,手掌心擦过她的脸颊,她看清了一些细节:他的手心有很多刀划过的疤痕——养尊处优的二世祖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口? 这buff叠的,他一看就是重要角色。 正当夏渔想入神的时候,任义按住了裴晏初的肩膀,用恐怖的目光盯着裴晏初看。 在别人老父亲的凝视下,裴晏初只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任义背着手离开,打算等会儿给傅松声说一下这件事。 裴晏初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夏渔说:“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哟,这是被他迷住了? 裴晏初不太确定,毕竟她之前表现得很纯良。可能是因为亲密接触后开窍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裴晏初笑嘻嘻地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看到她输入“金毛”两个字。 他吹了声口哨,挺有个性。 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算是朋友。 夏渔正想问他问题,裴晏初率先问了:“你和连家那几个认识?” 他主动挑起连家的话题,不用夏渔找借口,她很配合地回答:“不认识。” 裴晏初靠过去,将手肘靠在她的肩膀上,话里有话地说:“别骗我呀渔妹,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相谈甚欢。连珩玉向来眼高于顶,连我他都不搭理,怎么会搭理渔妹你一个小警察呢。” “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把柄?” “对,把柄。” “那连亦白呢?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对数学感兴趣。” “我也有他的把柄。” 这次不等裴晏初追问,夏渔开口说:“我知道他不是连家的亲生儿子。” 很好,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她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裴晏初偏过头看见她莫名其妙上扬的嘴角,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 关键是连亦白那种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被夏渔拿捏?编故事也不编点有逻辑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该你补全剧情了。 夏渔试探地抛出钩子:“你知道他家的情况吗?” 裴晏初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简获说得没错,这个女人是真的有点东西。可以跨越阶级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的眼里却只有案子。 “了解一点点。” 他的眼睛里染上真实的笑意,空着的手绕着自己的长发,问:“这趟旅途漫长,我给你讲讲他们家的故事怎么样?” 果然,裴晏初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作为交换,你可以给我当一天的导游吗?我对和平市不是很熟。” 这个条件是不是不太对等。夏渔沉思,不过一天导游而已,问题不大。 于是她同意了。 “那从连亦白开始说起吧。” 连强泉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奉子成婚,她生下孩子病逝后,连强泉又娶了第三任,第三任没多久也生了孩子。 认真说起来,连亦白的处境和连珩玉兄弟差不多。但连亦白到底是婚生子,即使呆呆的也不会被人欺负。 虽然连亦白做事慢半拍,但他很聪明,他的能力不输目前最优秀的青年数学家苏屿。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颜与鹤回来后屹立不倒。 “说来好笑,是那个保姆主动找到连强泉的第五任妻子,说明了真假少爷这件事。” 裴晏初确实嗤笑出声。因为连强泉的孩子太多了,继承家产的儿女越多越容易产生矛盾。 第五任妻子想干掉其他竞争对手,前途无量的连亦白首当其冲。 好不容易让她发现了连亦白不是连家的亲儿子这件事,她在家宴中当众揭发了这件事。 “后来呢?” “后来她就成为了第五任。” 连强泉和第五任离了婚,又找回了颜与鹤。 “那个保姆呢?”夏渔很关心这个,“她这算是犯罪吧?她有去坐牢吗?还是说因为她的儿子是连亦白,连家就放她一马?” 虽然很奇怪她的老父亲没有过来干扰他们,不过这样也好。 裴晏初的身体朝她这边倾斜,直到无法再靠近后,他才停止前倾,轻声说:“谁告诉你连亦白是保姆的儿子?” 夏渔:“!” 居然还有反转?她来了兴趣。 但拍掌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裴晏初以为是任义,侧头发现是一个熟人。 “霁教授。” 霁恣青单手插兜,视线落在夏渔发间的玫瑰上:“裴同学,要注意一下社交距离哦。” 夏渔探出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就令我伤心了,小艾琳,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霁恣青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多亏了你,我又收集到了不错的素材。” 原本他只是有事去首都,没想到在返程路上碰到了夏渔,为此他特地退换了机票。 这一趟很值,就连裴晏初都在——霁恣青想接触这位很久了。 “什么素材?” “关于变态犯罪的素材。” “变态?” “当然我不是在说你。” “那是谁?” 霁恣青没有回答。 夏渔就问裴晏初:“你也认识他?” “裴同学也是我的学生。”霁恣青故作失落,“小艾琳宁愿问他都不愿意问我吗?” 因为你看起来有点病病的。 夏渔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不过话说回来,霁恣青真是桃李满天下,随随便便地就能碰到他的学生。 “小艾琳?”裴晏初奇怪地重复了一句,“她就是小艾琳?” “是的哦,所以裴同学要谨遵师嘱,不要越过那条红线。” “我这人比较叛逆,就爱抢别人的东西,越珍贵越好。” 霁恣青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祝你成功,裴同学。” 这两人打着嘴仗,后方有人走了过来,是之前见过的短发和马尾。 马尾拉着短发气势十足,她把短发往前一推,推到了霁恣青的身侧,用眼神鼓励短发。 短发握紧双手,她怯生生地抬眼,轻声问:“请问我可以认识你吗?” 霁恣青侧过身,接触到对方眼睛的那一刻,他微微一笑:“不可以哦。”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短发捂着脸转身跑远了,马尾赶紧追上去。她们跑的方向正是厕所的方向。 裴晏初当着霁恣青的面对夏渔说:“这家伙沾花惹草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良家男。” #你难道就是什么正经良家男吗# 居然有人会看上霁恣青? 夏渔想了想,她解开安全带,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洗手间门口,夏渔没有看到短发和马尾,倒是看到平头男使劲敲着厕所的门,他一边敲一边大声喊:“贝释,你还要在里面蹲多久?” “怎么回事?” 平头男见是一个小姑娘,耐心解释:“我的同座他半个多小时前就跑去厕所蹲着了,这么久都还不出来,我叫他他也不回应。” 飞机上蹲这么久确实很离谱。 正好有乘务员路过,听到平头男这么说,乘务员也跟着敲门,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夏渔想了想,说:“要不破开门看看?万一他发病死在里面了呢?” 平头男:“?” 乘务员:“!” 在夏渔的提议下,乘务员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们破开了厕所的门。 好消息:大背头没有突发恶疾。 坏消息:他被人杀了。 大背头坐在马桶上,嘴巴张大,头往后仰。 夏渔把其他人拦在外面,去探大背头的呼吸,毫不意外地对外面站着的人说:“他已经死了。” * 飞机上出了这么一件杀人案,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好在随行有两名警察,能够安抚人心、控制大局。 死者名叫贝释,32岁,与他同行的平头、马尾和短发是他的同事,四人都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员工。 死者去厕所应该有一段时间,他的饮料还摆在桌上一口没喝。 夏渔把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正在拍照的任义。 任义点头,问正在验尸的霁恣青如何了。 很奇怪,霁恣青居然会验尸,看他那副模样还挺专业的。 霁恣青将死者翻转过来,掀起死者的上衣,指着死者背部的红点伤口,说:“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前左右,是肺出血导致的呼吸困难窒息死亡,凶器类似于冰锥。” 夏渔翻看着拍下的照片。 死者的死法很利落,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处伤口,就是袖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红色痕迹。 既然是背部受伤,那么死者和凶手的关系应该不错,能够让对方进入厕所和自己一起,甚至会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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