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了:“凶手在那三个人之中。” 被喊过来的三名嫌疑人纷纷表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夏渔直接打开回放:“很巧,案发时间去过厕所的只有你们和死者四个人,按照先后顺序分别是小马、小段、死者、小马、平头。” 小马去了两次,第一次她去得很快,她回来后就是小段,跟着是死者,死者去了一会儿小段才回来,然后是马尾,马尾待得久,完了才是平头。 “说说看,你们去厕所干什么?” 嫌疑人:“……” 你说呢? “直接搜身不就好了?”裴晏初提议,“听你们说凶器没有找到,那么肯定在他们身上。” 任义觉得是这个理,他让夏渔搜查一下两名女性。 飞机上能带的东西不多。 三个人把东西摆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带的东西大差不差,平头多一板感冒药,马尾带的纸笔,短发则是戴了一个小巧的戒指。 除了那支红色圆珠笔,没有能够用来凶器的工具。 “这个戒指……我好像在贝释那里看到过。”马尾如遭雷击,“小段你不会——” 平头:“她和贝释好上了,你才知道吗?” “不可能,她怎么会和贝释在一起!”马尾不信。 “对不起。” 道歉声令马尾僵住,她看着低头的短发,恨铁不成钢:“他再怎么也不敢强迫你,你怎么就——” 短发的脸藏在头发下,只能看见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对不起。” 裴晏初觉得有点怪,既然短发和大背头在一起,那么短发为什么还会过来搭讪霁恣青?以短发表现出来的性格,她不像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短发的同事还在打嘴仗。 “你怎么好意思说她?”平头乐了,“你的设计创意多次被贝释据为己有,也没见你反抗啊。” “熬出头不就好了。”马尾冷笑一声,“各行各业不都这样?我换个公司依旧是被剥削的命。” “所以你恨不得杀了他?” 人都死了,马尾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爽快点头:“我当然恨他,占用我的创意就算了,他还会用刻薄的话打压我,让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平头立马指认马尾:“人肯定是她杀的!她都承认了!” 旁观的裴晏初很热心地提供线索:“平头先生,论仇恨,你不是在案发前和死者吵过一架?” 平头男差点忘记还有这茬,他瞪圆了眼睛:“我是和他吵过架,但我没想过要杀他啊。” “那可不好说。” “凶手不是他。” 霁恣青只看了一眼,就说:“他的右手出了毛病,根本无法将凶器刺得那么深。” 平头下意识藏住了自己的右手。对一个设计师来说,说他右手有问题无异于在宣告他的职业生涯结束。 马尾惊讶:“你的右手有问题?” “暂时而已。”平头咬牙切齿,“而且要不是贝释使唤我去买咖啡,我也不会被人撞倒受伤。” 嫌疑转移到了马尾的身上,她和死者有很大的过节又在死者之后去的厕所。 下一个去厕所的就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马尾慌了:“等等,我去的时候厕所有人,我去的另一间厕所。” 平头:“那可不好说,这也没有监控。” 夏渔听到关键词,仔仔细细地看着回放,她只能看到哪些人离开了座位。 她注意到一些细节:同样是去厕所,短发的步伐轻松,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要去见恋人;平头和马尾则是表情焦急,他们都携带着他们的随身物品,就握在他们的手上。 她问出了口:“你们去厕所吃药还是去厕所写东西?” 平头强作镇定:“我是想上了厕所后吃药,怎么了?” 马尾则是闭口不答。 “那我要仔细检查你的圆珠笔。” 夏渔事先提醒了马尾,她拆解了马尾的圆珠笔,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东西。 倒是裴晏初制止了夏渔装回去的动作,他指着笔芯的位置:“注意看,笔芯里应该装过什么东西,但是现在被取出来了。” 马尾瞳孔一缩,她几乎失声:“这也能看出来?” 裴晏初谦虚:“稍微有这方面的经验。” 夏渔:“所以你装了什么东西?” 都到了这种地步,马尾也不好再瞒下去,她的语气沧桑:“装了一根针,我打算用它把贝释杀掉。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我中途睡了一觉,等我醒来就发现我的笔被动过。” 大惊之下,马尾担心被别人发现,她赶紧跑去厕所探查。她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的针。 “我记得我带上来了,肯定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计划并拿走了。” 这时候,霁恣青直起身,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一张沾有红色痕迹的卫生纸:“这上面是墨水。如果这位小姐没有撒谎的话,凶手应该是拿走了笔芯里的针,擦洗清洗后用它杀掉了死者。” “那根针还在飞机上,仔细搜查后应该能够找到,上面或许会有凶手的指纹。” 而能够动马尾东西的只有一个人。 所有人看向短发,短发绞着手指,她咬着下唇,神情不安。 夏渔注意到短发的嘴唇:“说起来,你去厕所之前口红还在,回来后口红就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短发的动作一顿。 任义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抬起死者的手,在死者的袖口看到了红色——或许这就是口红。 “死者之前并没有这种痕迹,只有可能是凶手留的,凶手的生物组织应该在上面。” “或许死者的痕迹也留在了凶手身上。” 夏渔:“而且她之前是没有戒指的。” 任义是老资历的刑警了,他反应过来:“她用戒指当做顶针固定住针,这样既能够深入皮肤造成致命伤害,又不至于拔不出来。” 短发按住了戒指。 见她这样,马尾看向短发,不可置信地问:“小段,真是你?” 短发的睫毛颤动起来,她磕磕巴巴地开口:“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怀疑我……” “这位小姐,或许你没有见过真正弱小的人的模样。” 霁恣青取下手套,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表情怯懦,但是眼神和动作是上位者的睥睨。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你始终如局外人一般游离在我们之外。还有你走路和站立的姿势,和你表露出来的性格很矛盾。” “像你这种类型的犯罪嫌疑人,我见到过无数个,让我猜猜看,你刚才一定很得意,觉得警方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怎么说呢?你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起码从你没有意识到同伴会中途醒来这件事来看,你的心思不够缜密。” “那是因为我的安眠药剂量不够大。” 短发摊牌了:“第一次杀人,把握不了那个度,下次我会改进。” 任义:“?” 不等任义说什么,马尾追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我看到你们两个都想杀他,杀瘾犯了。”短发撩了一下头发,彻底不装了,“你们知道的,看到一个该死的人在面前晃,那颗杀心真的忍不住。” 本来她可以忍的,但是凶器都送到她的面前,这不就是等着让她杀人吗? 马尾被吓得后退好几步,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这位同事。 “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家庭困难,你说你被贝释欺负……” “贝释确实调戏过我,当时我就杀心四起,但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计划就搁置了。” “……” 所有人都被短发这一手变脸绝活和说话内容惊到了。 夏渔完全没被影响到,她很会把话题引回去:“凶器在哪儿?” 短发指了指霁恣青:“刚才过来搭讪的时候我把针卡他的笔记本的凹槽里了。” “哦呀。”霁恣青挑眉。 “你当时明明注意到了,这位法医先生。”短发有些不解,“说起来有点奇怪,那么多人中我偏偏挑中了你的笔记本,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转而看向那位女警察,感觉懂了什么:“警察小姐,我能感觉出我和他是同类。” “我不是法医,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普通人。” 霁恣青把笔记本带过来,他从笔记本的凹槽里拿出那根针:“我和罪犯打过很多交道,或许正是这样让你误以为我也是罪犯。” “不管怎么说,你要小心了,警察小姐。”短发不忘提醒同性,“你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我们这种变态盯上。” 夏渔:0.o? 说完,短发拿起大背头桌上的饮料,仰头一饮而尽。 平头的脸色一变:“等等!” 短发对了对手指,颇为无辜地说:“我看到你在大背头的饮料里下毒了,这下子你也算杀人了吧。” 平头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 然而短发并没有毒发身亡,她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问题。 “你不是下毒了吗?” 平头也疑惑,毒是他下的,他当然知道自己下的剂量不说毒死,起码也得毒晕。 这是怎么回事? 乘务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惊叫一声,颤抖着声音说:“机、机长!” 乘务员的话没头没脑的,但是聪明人读懂了她想说的话。 任义厉声:“快让机长别喝!” 乘务员颤颤巍巍地往前奔跑。 任义对夏渔说:“你跟过去看看。” 他还要负责看住这群不省心的犯罪嫌疑人。 夏渔立即追上去,她的后面也跟了两个小尾巴。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机长已经喝下了饮料,他们正捂着脖子,面色艰难。 霁恣青上前诊断,几分钟后他说:“还活着,及时治疗的话,半小时就足够了。” 乘务员松了半口气,连同其他人一起把机长们扶出去。 但问题来了,这飞机谁开? “让小艾琳来好了。” 霁恣青弯眉,对夏渔说:“我教过你开飞机,你当时也很有资深飞行员的架势。” 夏渔自信昂首:“没错,让我来开。” 虽然她还没有开过飞机,但是多坠几次机她就会了,反正她会读档。 与其把命运交给他人,不如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死活。 乘务员望着满脸清澈的夏渔,迟疑不决。 这时候,裴晏初闪亮登场:“我有飞行执照。” 这句话宛如天籁,乘务员认出来这位是裴家的少爷,剩下的半口气也松了,有他在的话能够等到机长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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