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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起身,一多半的被子还在身上。 如果,主动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不为所动的话，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只是,为什么呢…… 这里很暗,她的心也同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伸出的手没有得到回应一样，只能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都沉默着，没有对视,因为他躲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躲我。 楚兮一开口的声音很轻,也满是委屈的感觉。 背对着她的人动了,等他将身体转向到面对她的时候,她也还是看不透他,看不透这眼里的情绪。 夏漾清回头，目光总是平静,亮澈，他比平时严肃,紧闭的嘴角在这个时候张开了。他看着她，开口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样温柔。 “我……” 在开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表情。 他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不是生气，只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很严肃，也很憋屈，像在生闷气那样。 “你什么？” 她的问来得很快，正瘪着嘴巴看着他，就是个在闹脾气的小女孩。 静了两秒后。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们，才在一起两个多月，做那个不太合适。” 她想说，她没觉得哪里不合适。 可是，他没给她机会，在上句话说完后就继续说着：“还有，你才十九，应该是第一次谈恋爱吧，这么早，也不太合适。” 说这话的时候，夏漾清虽然会看楚兮一，但视线却一直在移动。最后，他很直面地看着她，看她的眼睛，很轻声地说：“所以，不要这样了，不合适。”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算合适？” 她的语气有些急，在他说完后就立刻问了一句，像是找到话中的破绽后立刻出击一样。 面对这样的问题，夏漾清的心里也没有答案，只能开口说一句：“反正，现在不太合适，你还太小了。” 才刚过十九岁生日，还要去上大学，好像，属于她的人生还没开始。 再加上，她那张实在显小的面容，他觉得有种罪恶感。 而且，对于她的未来，或许，什么都有可能变。 楚兮一有些不理解，越听越搞不懂。 “我又不是未成年，你怎么和我哥一样？”她更急了些，“你又不是在骗未成年，再说了，不是我在，主动的吗？你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他很耐心地听着，有些想去抱抱她，不让她生气。 “我，我……”她越说越委屈，本来就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了，可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她的语气还是自然地变软了，像是在撒娇一样。她说得磕磕巴巴的，只是一股脑地将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我们本来在一起的时间就不长，你还老躲我，没事就要送我回家，送我回家，那就在一起怎么了吗？你也不主动，我都那样了，你还是不碰我，我不是未成年，这又不犯法。” “再说了，哪对情侣不做这种事啊，不都是喜欢对方所以才做的吗。早做晚做不都是要做的吗。”她将头低了下去，小嘴还在说，“我又不会后悔，是我先喜欢的你，我不会后悔的。” 说完的几秒后，她抬头，望着他：“你会后悔吗？你，有打算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他不说话，或者说别的答案，那她含在眼眶中的泪一定会掉下来。 立刻，掉给他看。 还是安静。 但是，夏漾清上了床，然后，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是很珍惜的一个拥抱，他一直都很珍惜。 “我不会后悔，一定不会。”他靠着她的头，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不和你做那个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没打算和你在一起很久，只是……” 她埋在他的肩头，发丝蹭着他的脖子，声音不算清楚：“什么……” “是太喜欢了，所以，要好好珍惜。” 他拍着她，哄着：“你不要不开心，我们不是会在一起很久吗，所以，不急的，慢慢来就好了。” 楚兮一确实是有些急，如果不是他躲得太严重了，她可能也不会这样心急。 是好不容易追来的人，总觉得，要做了这种事才是真的在一起了。 而且，她是真的想和他再进一步，早晚之中，她认为，肯定是早更好的。 她没有说话，默默反抱住了他。 虽然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委屈的，但是心情已经好了，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就完全好了。 “其实，你现在说要和我结婚的话，我也会和你去领证的。” 他在拍拍她的那只手停下了，对于这突然的话，他想扭头去看下她，却感觉到她蹭了两下后就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她重新抬头，声音很闷：“我就是告诉你一下，你什么时候和我求婚我都会答应的，只要，别太晚了就好。” 几秒后，夏漾清笑了，很轻松，也很满足。 虽然他从不信口中的承诺，但他信她的话，也愿意去相信这世间最变化莫测的东西。 他说：“好，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她又说，“那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说送我回家了，天一黑你就要送我回家，我还想多和你在一起呢。” 他笑道：“好，我知道了。” 她又蹭了下他的肩膀，原谅他了：“嗯。” 把话都说开之后，他们还是在一张床上睡了。 在楚兮一睡着了之后，夏漾清起来了，他一直就只是简单地闭上眼睛，完全睡不着。 他动作很轻地坐了起来，看向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睡得很安稳。 夏漾清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脑中还在回忆刚刚她说过的那些话。 缓缓，他俯身，在她柔软的脸边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小心又珍惜。 那一晚，夏漾清看见了逐渐亮起的天光，然后，和黑夜一起进入了睡眠。 他是睡不着，也是想就这样看着她，多看一会儿。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楚兮一的身边空空的。 她急急忙忙地穿上了拖鞋，跑出了这个房间，然后在沙发那里看见了想见的人。 夏漾清已经换好衣服了，在头顶白光的照明之下，他在抬头的时候将她身上的睡裙看了个清清楚楚。 昨晚不敢去看，他只是知道，这个料子很薄，她的很多身体都露在外面。 现在，他看清楚了，这刺激的一幕加上她那睡眼朦胧的样子，真是一大早上就让他无比清醒了。 他原本在看手机，抬头后就道：“起来了？” 她停在了门前，看着他，点头道：“嗯。” “不睡了吗？” 她摇摇头，说：“不睡了，几点了？” 夏漾清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也借此移开了目光：“十一点零五分了。” “哦，十一点了啊。” “嗯。去洗漱然后我们出去吃东西？” “好，我现在去。” 关上门后，夏漾清松了口气。 他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知道它是个不争气的，现在一定是透红的。 等楚兮一整理好出来后，他们就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牵手已经是他们每次出门都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了，不是她主动握上去，就是他先抓住她的手。 “我们下午去把昨天没去的地方逛一下啊？” “好。”他说，“我刚刚还看了下机票，你是想哪天回北京？” “我其实都可以，明天我们不是就回去了吗，我没别的事情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两个人还在走廊走着，夏漾清点头：“行，那今晚回来后我们看看机票。” “好啊。” 在快要走到电梯那里的时候，他们前两步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兮一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在那女人关门的时候看见了她的侧脸。 和记忆中的一样，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她停下了脚步，就在那个女人的前面。停下之后她似乎是再次确认了一下后才开口的：“小洁姐？” 女人戴着墨镜，她听见声音后才抬头看向了停在前面的两个人，也是在看到楚兮一的脸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呀，一一？” 楚兮一笑了，上前迎了一步：“你怎么在这？” 女人也在笑着，已经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我来旅游啊。” 说完的时候，女人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另一个人。 往左侧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昨晚她在健身房搭讪的那个帅气“男大学生”。 女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说：“这是你男朋友啊？” 楚兮一见她这反应有些奇怪，但很快点头应道：“嗯，我男朋友。” “这不巧了吗，我昨天在健身房看见他了，觉得长得挺好看的，就想去要个联系方式。没想到是你男朋友啊。” 楚兮一懵了，转头看了眼夏漾清：“啊？” 女人即刻拍了下她的手，完全没当回事：“但他没给我啊，直接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没想到这么巧。” 这…… 是真的挺巧。 女人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语气很随意，开口道：“别介意啊，我看到个年轻的帅哥就会上去搭讪，你们别见怪。” 楚兮一看着她，很快道：“不会不会，就是挺巧的，好几年没见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女人笑道：“是啊，好久没见了，有个几年了吧。”她把眼前的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夸奖道，“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好看了。” 楚兮一笑着，想问她些什么，可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很快，女人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夏漾清的身上，然后一转，问面前的楚兮一：“你现在多大了？成年没？” 被这眼神一扫，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兮一略显僵硬地笑了下：“成年了，我十九了。” “哦，成年了就行。” 三个人就在这里站着，忽然沉默了几秒钟。 女人松开了楚兮一的手，保持着那样的笑容：“我还有别的安排，就先走了啊，你们好好享受吧。” “好，那再见。” “嗯，再见了。” 说了拜拜之后，女人就先离开了。 等没有了别的声音后，他们才去等电梯。楚兮一开口道：“其实，她以前是我舅妈来着，但她和我舅舅离婚了，好像，五六年前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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