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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 都是你在我前面，替我挡风遮雨, 这次，换我保护你，别的我也做不了，就只剩「桃桃」这一个身份上的流量能说得上话。” 萧霆烨松开了双臂，人却没退开半步距离，双眼凝视着苏菀，生怕看漏了任何一个微表情：“不怕掉了马甲，引来过度的关注吗？” 苏菀摇了摇头：“我可以想办法在阴影里躲着不出现，但你要站在聚光灯下才能闪闪发光。” 这回答带着温暖的倔强，义无反顾得让人有些绷不住，萧霆烨瞬间就红了眼角，他从来没想过，苏菀会用这样轰轰烈烈的方式来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她明明害怕人群，却愿意为他冒着风险站到台前；她从不与支持者分享心情，却把第一次公众发言的机会用在了为他背书上。 “苏菀……” “嗯？”苏菀慌乱地回应了一声。 “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在苏菀反应过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指的是什么之前，萧霆烨格外好听的嗓音，就着他灼热的鼻息，就由远及近地靠了过来，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单手托起，稍稍仰头的角度，让两张脸贴的更近了； 这突然被微缩了的距离让苏菀的眼睛没办法聚焦，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了萧霆烨的黑眸湿漉漉的，动情得分外明显。 还没等她多分辨几眼他的情绪，一阵热烈而温柔的触感就重重地覆上了她唇瓣，猝不及防的吻勾起了苏菀身体里久违的迷离； 他用呼吸轻轻推开她的防备，舌尖顺势跑进了她的嘴里，从试探到勾勒，再到舔卷，而后吮.吸，不愿意放过她每一寸因害羞或是害怕而闪躲开的距离。 毫无准备的苏菀在萧霆烨靠近的那一刻被惯性带着向后倒去，她揪着他衣服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收紧，她的嘴里满是他的味道，可她丝毫不觉得他莽撞， 她只是奋力把自己的平衡控制在理智的极限，但他的吻落下之后，熟悉又陌生的缱绻在苏菀的身体里翻腾起来，被他吞掉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把她的控制力从脑子里抽走。 萧霆烨感知到了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绵，腾出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背，力道不轻不重地把她稳在自己身前，可只这么一下，苏菀就觉得像是有一道电流过到全身，随之而来的失重感痒得整个人发懵，她没有半点抗拒的想法，就这样循着本能，跟着他缓缓失控。 就在此时，楼道里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两人才回过神，刚刚萧霆烨进来的时候，没关上门； 本想就这样不去管那外面的闲人是不是路过，可这脚步却好像被放得越来越缓，上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仿佛是停住了； 沉浸在彼此缠绵里的苏菀立刻想到，应该是顾铮回来了，轻推了一下萧霆烨，要从他的亲吻里逃走； 萧霆烨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没执着要尽情地攻城略地；他把额头抵在苏菀的眉间，缓缓平静心底的渴望。 顾铮对萧霆烨的到来是不知情的，他也没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苏菀，只是人还没上到楼梯间就发现苏菀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警惕的想法立刻跑进了他的脑子。 苏菀在以「桃桃」的身份公开发言前，找的第一个帮手就是顾铮，那时，她不是询问顾铮这计划可不可行，而是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希望顾铮能帮她把微博的大V认证条件过一下。 “苏菀，你真的想好了？互联网是透明的，一旦你以「桃桃」的身份替他说了话，被曝光的风险是成倍的增长，会有人顺着网线找到你。” “这些，我都想过，后果，我自己负责。” “萧霆烨费了这么大力气，要把你藏起来，可你却要为了他自投罗网，被围观，被骚扰，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已经难以承受了，更何况你有社恐，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会内疚。” “顾铮，我要帮他。” “是不是林思妍又跟你说了什么危言耸听的话？” “与她无关。” “平息舆论，保住首发，这些事我们都在想办法。” “总归得有个人先站出来驳联盟的面子。” “可你也是圈子里的人。” “如果「桃桃」真的必须要引咎辞职，那么这就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苏菀，你……” “或许你觉得我在孤注一掷，但，我想试一试飞蛾扑火。” 顾铮叹了口气，他从没想过，苏菀对萧霆烨如此用心，她的每一句回答都没有留下任何的退路，再劝下去也只是枉然：“好。” “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桃桃」这个账号，在短时间内，积累最大量的粉丝量？如果真的只有一次开口的机会，我希望，能尽可能地引起广泛的关注。” “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你。Perpetual虽然已不在赛场首发，但也没跌出竞圈第一线，人脉还是有一些，你只管说你想说的话，其他的，交给我。” “会不会，太强人所难，麻烦他们？毕竟，我做的事，可能是在对抗联盟。” 刚向顾铮开了口，苏菀就有些后悔，她是想帮萧霆烨解决问题，可也不想拖别人下水，让无辜的人受了难。 “大家怕的只是枪打出头鸟，只要你做了那只领头羊，自然会有人跟上。” 此刻，看到苏菀家的门没好好地关着，顾铮第一个反应就是「桃桃」的真实身份被扒了出来，苏菀惹上了麻烦，他几步就在楼梯间站稳，伸出手指敲了敲门，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把苏菀小小的身躯搂在怀里，他犀利的双眼突然就被失落压没了光彩。 他早该想到的，苏菀只对萧霆烨，不设防。 在门外挺了几秒，顾铮咳嗽了一声：“你们两个还在风口浪尖的人，不知道低调一点吗？” 听到声音，萧霆烨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拾的暧昧和温存被打断的不满，一手轻轻地推了一把苏菀，把她藏在身后：“你开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出现在徐汇区的老破小难道就不显眼吗？” “别无中生有乱给我安罪名，我住进隔壁之后，已经很久没开车了。” “一个千万级别粉丝的电竞贵公子在没有任何门禁的住宅楼蜗居，不怕有私生盯上？如果你的黑粉顺藤摸瓜找到苏菀么？” “只要她同意，我可以接她去汤城一品，那边有门禁和安保，到时候，连你也可以一并不见了。” “你们两个，别闹了。”苏菀从萧霆烨身后探出小小的脑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好好说话。 可萧霆烨见到情敌是分外眼红：“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别对我女朋友有任何的期待。” 听到对方再度认领了苏菀的头衔，顾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难过，但很快，他便收拾了心情，故作轻松道：“说起来，「桃桃」的大V认证，有我的一份功劳，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说声谢谢？” “谢谢。”伴随着这声毫不真诚的回应，萧霆烨顺势就无情地把门给关上了。 “你！”顾铮站在门外气得脸红。 好在苏菀立刻追了出来：“晚一点，一起，吃饭吧？” “嗯，好。”顾铮 妥帖地跟顾铮打完招呼回到屋内，苏菀就发现萧霆烨吃醋的表情明显得把周围的空气都酿成了酸味，她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小苏打，倒在玻璃杯里，递给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萧霆烨。 “我不渴，你喝吧。”萧霆烨的语气虽温柔，但听得出来还有些气。 “哄，吃醋的，男朋友的。” 苏菀的这声「男朋友」喊到了萧霆烨的心坎里，吃醋的冷面再也崩不住，缓缓绽开笑意，微微俯下身，就着苏菀手捧的高度，喝了一小口苏打水，甜的整个人都想冒泡。 许久没有这样的暧昧互动，苏菀有些害羞，加上刚刚那个被顾铮打断的长吻，她的皮肤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把杯子放在一侧，就想逃离萧霆烨的视线，却被他捉住手腕拉回了自己怀里，他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备用手机里的东西，看过了？”
第271章 燃尽黑暗 “还没。”苏菀诚实地回答, “看，或者不看，都不影响我做的决定；你说过「每个人之所以选择成为现在这样, 总是有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却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的原因」, 现在的你很好, 既然那是你不想回忆的过去，我又何必非要一探究竟。” 这话才一出口, 苏菀就觉得身后抱着自己的人怔了一下, 她微微偏过头，发现萧霆烨在失神。 他知道苏菀敏感，但却没想到当时在那样难过的情绪里, 她还能把自己说的话, 默默记在心里。 萧霆烨放开了圈着苏菀的手臂, 牵起她的手把人带到沙发坐下, 单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app, 迅速输入账号和密码：“说好的交换秘密, 你不能单方面弃权。” Blackcube其实是萧霆烨早年间自己开发的一个私密网盘app, 那是他曾经用来存储入侵学校监控得到的关于富二代为非作歹的视频片段，以及他们电脑里存的那些黑暗秘密的一个地方, 因为服务器的高度隐匿性和高精度的防火墙设置，萧霆烨也拿他当个虚拟移动硬盘来用, 放一些他曾经胆大妄为过的证据。 苏菀眼见他点开了一个叫【keyboard man】的子文件夹, 里面是满屏的照片, 酒吧, KTV，赌场, 会所，形形色色的背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主角都是一个金发少年，五官看着有些眼熟，但不仔细分辨，苏菀不会把他与此刻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萧霆烨联系在一起。 “在公众印象里，英国看上去不排外，但实际上对华人的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指指点点是常有的事，越上流社会，越在意我们这些外来者，私底下会把成绩好的中国人称作Nerd， 为了反驳这样的嘲笑和羞辱，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很愤慨这样的闲话，于是把头发染成金色，带上浅色美瞳，跟着纨绔混圈子；试图要去掉那些刻板印象。” “所以，你真的，做了，很出格的事？” “利用代码入侵学校监控、冒用他人身份发送恶搞邮件、未成年时期出入拥有酒牌的赌场、在街头巷尾因为一言不合就跟别人打架斗殴，我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乖。” “受处罚了？” 其实苏菀想问的是，是不是留了案底进了少管所，尽管她也不知道英国是不是有这样的地方或者制度。 萧霆烨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她没敢说的后半句话：“倒是也没有你想得这么严重，触碰底线的事，没做，没喝酒没嗑药没赌博，上过法庭，念在初犯，没有留案底；不过也收了几张学校严重警告处分单和禁足令，都在相册里。” “这些痕迹，你为何要留下？这里的，和在其他地方能被别人获取的，你明明可以抹去，只要你愿意，没有人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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